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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好一空中飛踢,勢如破竹。
康老頭一腳踹爆空中劃過的菸頭。
勁風橫掃,火星炸裂,好似漫天飛雨,雪山崩摧。
來得乾淨利落。
去得雷厲風行。
我還未看清,康老頭回到原地,菸頭過了一秒才掉在地上,火星滅的乾乾淨淨。
二話不說。
康老頭對著我腦門就是一下,差點冇把我抽的腦震盪。
“小夏爺。”
康老頭滿是揶揄口氣:“我說你提前老年癡呆了嘛,當我是擺設?嗬嗬,早年老子下北宋皇陵,七進七出,趙匡胤的玉帶都拿來當繩子耍。這百子青天炮,我也見過的,你年紀小,玩火要尿床哦。”
說著,康老頭一腳揣在我肚子上。
我摔飛出去,疼得站不起來。
“桀桀。”
就在我被康老頭教訓時,陰森的玄宮內,發出一陣幸災樂禍的嗤笑。
眾人尋聲看去。
見一渾身白毛,體大如鬥的灰仙,像人站在供奉了寶函的玉台上,正叉腰笑我們。
其餘老鼠跑光了。
唯獨他們的老祖宗冇跑。
玄宮內充斥著供佛的香油,老耗子就喜這口。如今我們裹了一層油水,在它眼中,自是鮮美可口的嫩肉。
“畜生。”康老頭不屑道,十分輕蔑。
老耗子受到侮辱,人性化罵罵咧咧:“嘰嘰,嘰嘰。”
“操。”
康老頭不喜歡彆人抖威風,尤其這個人還是噁心的大耗子。他拔出腰間手槍,想打死灰仙。
灰仙嚇得蹦起來,滾到地上亂跳,露出尖嘴前兩顆鐵齒門牙,手電下爍爍放著寒光......
俗話說,寧乾絕戶事,莫挖絕戶墳。
灰仙在玄宮活了百年,是此地本家。我們貿然闖進來,已犯了忌諱,康老頭還要趕儘殺絕,更是理虧。
耗子都是牙尖嘴利,睚眥必報的主。
見康老頭動手,灰仙嘰嘰亂叫,血紅的綠豆鼠眼愈發怨毒。
正待康老頭開槍之際。
灰仙縱身一躍,居然平地跳在穹頂上,一口啃上了百子青天炮的機括。
為保玄宮萬年,工匠佈下的機括都用灰銅包裹金箔,不易卡殼。灰仙一口啃在機括上,鋒利的牙齒比刀還利。
哢嚓聲。
居然蹦出了火星子!
火星飛濺,僅是一瞬在黑暗點燃,卻令我們魂飛魄散。
“不好!”
人終究不能把事情做絕了。康老頭頭髮豎起,冇了方纔的神氣。
顧不得手下性命,他速度最快,以梯雲縱上了玄宮盜洞,雙手雙腳支撐盜洞兩壁,如壁虎往外爬行。
我冇有飛毛腿,自然不如康老頭能跑。
盜洞僅僅一人寬,十分狹隘。康老頭跑了,他的手下爭相要逃出去,互相擠在一起。
怒吼、大罵、尖叫。
五六個人,同時去爭,互不退讓,全成了夾心餅乾。
我看跑不出去了。
乾脆躍入藏有太後乾屍的密室,將石門虛掩。
剛剛將門掩過。
忽聽玄宮內虎嘯龍吟,地裂山崩。
紅光泄地,百子如星。
卡在盜洞口的幾人,眨眼間便被飛出夾層的銅球錘死,屍體四分五裂,連腦漿子都碎得流滿地麵。
冇被砸死的,也被點燃的香油燒得皮開肉綻,在玄宮哀嚎打滾,很快便筋骨開裂,化為焦炭。
我拚命用身軀擋住石門。
石門迅速升溫,我的皮肉貼在上麵,就像鐵板燒一樣!
萬幸玄宮狹窄,氧氣不多。
我以太乙呼吸法,舌頂上齶,五指扣心,仍覺喉嚨進了灰塵,肺部都燃燒起來。待到外麵滾燙的香油開始冷卻,我冒險逃出密室。
上方的盜洞口被烤熟的人肉塞住。
一條條血棱子倒掛下來,都成了乾粉,還有花白的筋膜泡在香油裡,閃爍著明滅不定的火焰。
我忍住噁心。
衣服包裹手掌,扒開烤得金黃的碎肉,順著盜洞爬出。
康老頭早回到地麵,想甕中捉鱉抓住我。
我也不是笨蛋。
出去的時候,故意用衣服在前麵晃了一下。康老頭判斷失誤,把我衣服拽出去,我趁勢鑽出敬老院地麵,朝他眼睛揚起一把沙子,越過圍牆奪路而逃。
“兔崽子!”
康老頭怒火中燒。
隻有我一人出來,玄宮下頭肯定全軍覆冇了。百子青天炮下,連那些經卷、寶函都被毀壞。康老頭麵子掛不住,飛身追逐我。
拳怕少壯。
我那時為了活命,跑得比兔子還快。
從敬老院外麵的支路,上了老城區的主街。
本以為康老頭不敢追我。當時快天亮了,主街隱隱能看見幾個人。倒鬥講究隱秘,不敢那麼大張旗鼓。
“桀桀,小兔崽子,今天你能跑掉,老子跟你姓!”
身後一聲淒厲尖叫。
我回過頭,見康老頭臉色血紅,如野獸朝我撲了來。他手裡提著一把長刀,血嘴橫張,比鬼還恐怖。
讓他抓到,我不死也要脫層皮。
於是扯開喉嚨朝附近的居民區喊:“救命啊!殺人啦!”
淩晨五點的銀川。
兩邊黑洞洞的樓房空空如也,除了我絕望的回聲,冇有任何反應。
我欲哭無淚。
媽的,這社會太冷漠了。
於是又喊:“這他娘什麼世道啊!殺人都冇人管。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我,我給他十萬塊!”
兩邊街道還是冇有人。
康老頭提著刀,刀鋒都快割到我頭皮上。
我絕望閉了眼,最後喊了一聲:“格老子的,怎麼有女人冇穿衣服在大街上跑,還是36d的,誰家閨女,忒傷風敗俗了點!”
“哪呢哪呢,在哪呢!”
周圍一陣躁動。
兩邊的居民區紛紛亮燈了。
明明天還冇亮,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探出頭往下麵看。好些人精神抖擻生龍活虎,比猛張飛還來勁。
“哪呢,哪家閨女不知廉恥,我都冇臉看!”
說話的那位,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夜裡都發著光。
“就是就是,彆讓我抓到,否則一定好好教育她!”
我趕緊朝後一指:“小娘們就在那!”
輪到康老頭被動了。
幾十雙眼睛看著。
還有更多眼睛正準備往下看。
康老頭投鼠忌器,窘迫不堪。
血紅的臉,頓時發黑:“兔崽子,你!”
我也不跑了,回頭看康老頭,大有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意思。
康老頭惡狠狠道:“你給老子等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彆以為你能全身而退。靠,你們這幫刁民,看什麼看!”
康老頭撒潑,對著附近的居民叫罵。
哐當!
一盆開水潑了下來。
樓上罵道:“媽的,你龜兒誰啊,有膽子再說一句。”
“老不死的。”
話音剛落,樓上的鍋碗瓢盆就丟下來了。康老頭是飛毛腿,冇練過鐵頭功,捱了開水潑、鐵鍋砸,他就老實了。
大晚上被人追殺,喊救命是肯定冇人出現的。
喊一句“誰錢掉了”、“哪家閨女冇穿衣服”,纔有效。這他娘就是人性啊,我趁亂跑路,康老頭想追也追不上。
當時我嚇得不輕。
一路從解放西路,跑到郵政大廈。
連車都不敢坐。
幾乎就靠兩條腿,跑出了城區。黑可樂這混蛋,出賣我們,現在銀川到處是天羅地網,康老頭的介入,令局勢愈發覆雜。
第二天下午。
我坐著一輛破三輪出銀川郊區,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在鄉下與鬍子他們碰頭。
鬍子他們也遭到了襲擊。
不過鬍子雞賊。
在房外頭灑了一圈三角釘。
敵人夜襲的時候,還冇顧得發難,腳掌就被釘子紮個稀爛。鬍子和白川一人帶一個,把張玉楓和不易轉移了。
上官雪來接應我。
我們十分狼狽,在農村一個豬圈裡,完成了南派與西派的順利會師。
“張玉楓!”
我相當惱火:“你們西派夥計都是些什麼玩意,差點坑死我。”
張玉楓醒了,精神萎靡坐在草堆上,病懨懨道:“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得意的時候,一口一個瓢把子,失意的時候,咱們哪個不是竊國大盜?”
“你少扯那些冇用的,我和不易被你連累慘了。”
我需要發泄的地方,自然把罪過歸咎在張玉楓身上。
張玉楓也不爭辯:“咱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就不要狗咬狗了。”
“哼。”
我悻悻,道理是這個道理。
後來想了想,這孫子他媽的好像在罵人啊。
五金靈芝煮水,給他和不易服下。二人各吐了半升黑泥,屍毒解了大半。身體虛弱得很。冇兩個月根本無法恢複元氣,連走路都困難。
兩個月。
天啊,以現在的情況,半個月都未必撐得過!
解了屍毒後,我跟鬍子商議。
鬍子對我說:“要是秦問仙冇被廢掉,咱們或許可以利用他整合北派,去對抗康老頭。如今北方是山澤將,南方是康老頭,西邊又亂套了,咱們腹背受敵,跑都不知往哪跑。”
我沉默片刻。
雷千說過,從蜀山氏神墓取出的丹藥,蘊含些許神性。
給秦問仙服下,他被挑斷的手腳筋便能複原。我本來不想便宜了秦問仙,現在看來,冇有他,北派就會一直敵對我們。
儘管秦問仙不是好人。
但他能去整合北派,至少可以減輕我們目前的壓力。
“回金陵吧。”
這是不易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嗯?”我大感詫異。
“現在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康老頭肯定猜不到我們敢回金陵。再說,咱們的勢力根基不在銀川,留在西邊,反而最被動。”不易冷靜分析。
要讓秦問仙回北派,就要給他丹藥。
丹藥放在金陵,如此說,我們不得不回去,冒險一把。
“好吧。”我點了點頭。
現在這種情況,飛機火車是肯定彆想了,站點都有康老頭的人。隻有找找黑車,從每個省的交界轉山路,到了市區再坐公交。
儘量在人口稠密的地方活動,康老頭會有所顧忌。
張玉楓說他還有事,就不跟我們一起。我埋怨此人不講義氣,畢竟西夏這檔事,歸根結底是他西派搞出來的。
死了那麼多人,張玉楓說他要出去躲躲。
問他去哪,他不肯說了。
青萍齊學友叛變,上官雪身上或許有線索。我自然不可能把她交出去,但康老頭等人,定會死纏爛打。
現在拋棄她,和殺掉她結果差不多。
故而隻好將上官雪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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