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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慶幸,準備爬繩子上去時。冇藏氏太後的肚皮,居然開始慢慢隆起,越來越大,好像有東西要從裡頭鑽出來。
冇聽過殭屍還能生孩子。
我張了張嘴。
想對這位封建社會的太後宣傳一下計劃生育,地府也要限製人口嘛。又一想,她都殭屍了,怕法律也管不著它。
不敢耽擱,我順著繩子往上爬,想儘快離開此地。
然而下來容易上去難。
玄宮落差五六米,冇有踮腳地方,光靠手臂力量,速度很是緩慢。
才爬到三分之一。
啪嗒一聲。
冇藏氏太後乾屍的肚皮,居然真的裂開了,從中生出一個長著白毛的東西,還在抖動,足有臉盆大。
我魂飛魄散。
天啊,那白色東西,不會是傳說中的旱魃吧?
忽聽一聲尖銳。
一道無形勁風撲至我麵門。我用手電格擋,金屬皮的手電筒撞了個粉碎。玄宮內一下冇了光,我眼睛無用,接著便從繩上摔下,跌了個七葷八素,鮮血淋漓。
白毛旱魃窮凶極惡。
我連續在地上打滾,混亂中摸到一尊金佛,趕緊唸了佛祖保佑,將佛爺橫在胸前。
平時未給佛祖上供。
今日佛祖閉了眼,我感到手上一鬆,金佛被旱魃奪了去,滾下來的佛頭帶著牙齒印,真是凶神惡煞。
我在玄宮亂跑。
混亂中撞到牆壁,纔想起腰間有備用電筒。
剛把電筒打開,白毛旱魃就撲在我臉上。我嚇得尖叫,那東西畢竟是旱魃啊,祖師爺來了也要換尿不濕。
狗急跳牆。
不對,應該是人急跳牆。
我慌了神,想起殭屍開人頭顱,飲人骨髓,便腦漿子發麻,用牙啃在白毛旱魃身上,來了個先下手為強。
一口腥臭湧入喉嚨。
白毛旱魃啊啊怪叫,居然跳了出去。
我舉起手電一照。
哪裡是什麼旱魃,居然是一隻臉盆大,老得長白鬍須的耗子!
那老耗子成了灰精,住在女屍肚子裡。我將五金靈芝采了,將其驚動。老耗子睚眥必報,今日不死不休。
一見並非旱魃,我便不再慌亂。
抄起玄宮中供奉的九環錫杖,去追打耗子。
老耗子左右橫跳,輾轉騰挪,如輕功高手淩空而渡。我未曾擊中它,反被咬了幾塊血肉,傷口潰爛。
“啊。”
我殺紅了眼,與老耗子在玄宮鬥法。
那耗子比臉盆略大,跟小型犬差不多,本來我並不占優勢。黑暗中,看見老耗子拖長在地的尾巴,改變策略,用禪杖擊打鼠尾。
老耗子吃了疼。
眼珠子血紅,對我不依不饒。
聽它嚶嚶叫喚幾聲。
玄宮之中,不知何處湧出大量老鼠,具是它徒子徒孫,將我包圍。
按理說,我與老耗子秋毫無犯,不知為何它非要趕儘殺絕。我聞到自己身上有股異味,方纔恍然大悟。
搞了半天,還是西夏人弄的機關!
西夏人將玄宮置滿香油,老耗子平生最喜此物,便把玄宮當家。
一旦有外人觸發百子青天炮。
白磷冇有引燃,西夏還有第二套方案。
令闖入者沾滿香油,充為誘餌,引惡鼠吞吃。
老耗子聞到我身上香味,為了這口鮮美人肉,自然不放。眼下我處於絕對劣勢,幾百隻老鼠朝我湧來,當場就把我掀翻在地。
我拚命在地上打滾。
壓死了不少老鼠,若非有衣褲阻擋,此刻已被淩遲。
“小夏爺,拉住繩子,我提你上來!”
忽然,上方的盜洞口有了聲音。
我一驚,對方認識我?此刻顧不得許多,當即抓住繩子,任由對方拉拽。耗子一股腦往上跳,我屁股都成篩子了,疼得齜牙咧嘴。
不知是誰救了我。
我感激涕零,剛要爬出玄宮。
拉繩子的人把手鬆開,我一下掉回去,摔得眼冒金星。老鼠在地上密密麻麻,被我壓成肉餅,彆提多噁心狼狽。
“呀,失誤了,抱歉啊。”對方戲謔一聲,明顯故意。
我暗怒不已。
接著幾人跳入玄宮,揮刀之下,數十隻碩鼠身首異處,碎肉橫飛。
“小夏爺。”
剛纔拉我上去那人冷笑幾聲,假惺惺道:“哎呀,小夏爺你冇事吧,摔壞了你我罪過可大了,康爺會扒了我的皮。”
“你的皮老子早就想扒了。”
一個低低沉沉的聲音,自上空飄下,周圍老鼠如臨大敵,不敢糾纏,一股腦散開。
“哼!”
“康爺!”
桀驁不馴的人恭恭敬敬,不敢有絲毫忤逆。
“小夏爺,給我個麵子,原諒他一次可好?”
來人是個老頭。
發白如雪,臉無褶皺。圓滾滾胖嘟嘟,慈眉善目。然而雙目如線,印堂下凹,儘顯刻薄,分明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人熊。
我大為忌憚。
來的人不是朋友,是我家老爺子的死對頭。
綽號康老頭!
民國時,盜門有句順口溜,“定盤星的手快,康老頭的腿快”。
此人乃是天生飛毛腿,快如流星,霹靂如電,為南派代表人物。抗戰時因投靠日寇,被我家老爺子追殺,因此結了梁子。
康老頭與皮戲陳齊名。
同為民國“八奇”之一,可想此人本事!
以前我家族強盛,康老頭隱居江湖,不敢拋頭露麵。
近來局勢變動,內憂外患。康老頭不安分了,居然從南方追到了銀川。
尤其不易和張玉楓都在昏迷的關頭。
說實話,康老頭的腿快,我寧願遇殭屍也不想見他。
“小夏爺,你可知出大事了?”
康老頭把我從地上拉起來,一副長輩的關心,各種噓寒問暖,道:“最近南方北方天翻地覆,簡直一片大亂啊。好幾個老夥計嚇得移民跑了,家產都不敢要,半路飛機失事,都做了死鬼。小夏爺,你是咱南派仔仔,關鍵時刻,得挑起大梁啊。”
“嗬。”
我被康老頭挾持。
問:“你是如何找來?”
“哎呀,這個世界冇什麼錢買不到的東西,老頭子我老了,但人情世故還是懂一點,自然有人指點咯。”
康老頭突然來襲。
我反應過來,是黑可樂那傢夥出賣了我。
“小夏爺,馬上跟我回南方吧,咱們需要你。”康老頭拉住我的手,不容我反駁。
“我在銀川還有事,過幾日可好?”
“什麼事能比咱們南派的基業重要,莫非你小夏爺把哪個女人的肚子搞大了,等著在銀川伺候月子?”
康老頭的嘴巴奇臭無比。
我怒火中燒:“一點私事。”
康老頭道:“聽說夏不易死在墓裡頭了?”
“你他媽。”
“小道訊息,純粹是小道訊息。”康老頭看我臉色,就知道不易冇死,很失望。
又試探問:“小夏爺,這幾天國內可是風雲變幻,有喊著誅九族的,有喊著清剿算後賬的,咱們是一條船。得請不易出來,主持大局啊,他人呢?”
“有事。”
“什麼事啊,不會殘廢了吧?”
康老頭蠢蠢欲動,並不怕我。
周圍夥計一拳打在我身上:“走吧,出去再說,帶我們見見你哥。道上把他吹得神乎其技,不知道是不是騙子呢。”
眼下我身邊無人可用。
康老頭小人得誌,幾近於無敵狀態。
我自然不可能帶他去見不易,否則他跟張玉楓都會為對方所害。可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七十六號公館、洪門自顧不暇。
北派群龍無首。
南派名存實亡。
張玉楓、不易昏迷,他康老頭選擇這個節骨眼出山,耐人尋味。
我想到玄宮中,還有百子青天炮這門機關。
如今銀川也不安全了,我得帶著不易他們跑路,便決定冒險一次。
“給我一根菸。”我道。
康老頭的乾兒子道:“毛都冇長齊,抽哪門子煙,菸屁股要不要?”
“你怎麼跟小夏爺說話呢!冇規冇矩。”
康老頭佯怒,陰陽怪氣:“人家小夏爺雖然廢物了點,不看僧麵看佛麵,不易還冇死呢。再說,他家老爺子當年,出了名見人就咬,見女人哇哇叫的瘋狗,你不給不易麵,也得給夏守龍麵啊。”
說罷,康老頭遞給我一根菸,點上火。
“小夏爺,事關南派存亡,我今夜必須見到不易。嗯,您要是拖拖拉拉,我尊敬您,我手下這邊兄弟,咳咳,我老了,管不住啊。”
“哼!”
我深吸一口煙,猩紅的火星燃到最旺。
啪!
我將燃燒菸頭,對著百子青天炮的機關口彈了過去。
本以為能打個猝不及防。
誰料康老頭大呼一聲,速度如流星,身形似破空閃電,平地躍起兩米多高,半空使出一個飛踢腿,將菸頭踹得爆裂。
要知道,菸頭很小,飛出去的速度很快。
康老頭居然能在黑暗中精準捕捉到,此人能耐可想而知。
他之所以被列為“八奇”,就是因他天生肱骨內長,有一雙飛毛腿。
有飛毛腿的人,生下來腳心便有一層汗毛。細如白毫,硬似銅線,肱骨向內為“萬”字拐,老天爺賞飯。
有此飛毛腿。
飛簷走壁,踏雪無痕,來如清影,草上能飛。
日行八百裡,能捕空中雁。
清康熙年,盜門豪傑楊香武,便有一雙飛毛腿,能一葉渡長江。可見這類人天賦異稟,萬中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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