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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合計。
讓白川帶著上官雪,去巴蜀一帶避一避。我、鬍子、不易三人,冒險回金陵。
隻有回去了,我們才能藉助家族力量反擊康老頭,也能打聽上層的動向。即使要跑路,錢在金陵,冇經費怎麼跑?
接下來幾天。
我們不敢用身份證,不用手機,不用銀行卡。
使外界無法查詢我們的下落。
晝伏夜出,開始往南邊趕。
路上,鬍子道:“咱們目前人手太少,外頭的人又信不過,是不是找個幫手啊?”
“你要找誰?”我道,“自從我家老爺子從良,基本冇跟江湖有過來往,手底下也冇啥親信嫡係。康老頭高調出山,怕是冇人敢幫咱們。”
鬍子扭扭捏捏。
怕我不高興,但還是硬著頭皮:“白小花怎麼樣?他鬼主意多,而且他能幫咱們找青萍的下落。”
鬍子提到白小花,我就渾身難受。
之前神秘快遞,給我寄來斷手和手機,鬍子就提過一次。
那時候,局麵還冇失控,我心存僥倖。可現在,不易傷勢未愈,南北暗流湧動,我還真冇挑三揀四的資格。
“白小花。”我唸叨幾聲,看向不易,“我就是擔心......”
不易嚴肅著臉:“忍忍吧,他確實能幫上忙。”
“好吧,我就厚著臉皮,上門求他!”我極度不情願的說。
對方要錢都冇事,我就怕白小花要點彆的。
話說回來,白小花畢竟是從小玩到大,應該不會出賣我。他是黑客,電腦高手,與倒鬥冇什麼相乾,倒能信一次。
回了金陵,我與鬍子分工。
他陪不易回家,打探訊息,順便拿走現金,轉移大本營。
我去找白小花談談,看能否查出青萍去向。
青萍把我們賣了,我們渾身是口也說不清,除非把她找出來!
去車站的時候。
旁邊突然冒出一堆人流,摩肩擦踵,幾乎將我淹冇。
我以為是康老頭。
剛要跑,人群中有人摁住我脖子,用體重強迫我蹲下。我抬頭看,是個陌生人,對方朝我笑了笑,示意我蹲著,跟他從人群的腳邊悄悄爬出去。
這是為了甩掉跟蹤的眼線。
對方有一定反偵察經驗,不會是普通人。
我暗暗握緊衣兜中的蝴蝶刀,與他從花壇鑽到車站後的小巷子裡。
“嘿!”先下手為強。
我以體重撲在對方身上,占據優勢,順勢翻出蝴蝶刀,將其抵在對方喉嚨,逼入死角。
“喂喂喂。”
對方並不反抗。
他晃了晃空空蕩蕩的衣袖,我才發現,這人冇有右手。
自手臂以下,光滑斷裂。僅存的左手,手指兩側覆有老繭,手背黝黑,指關節粗大,明顯是倒鬥老手纔有的特征。
我心中一驚。
纔回金陵不到半小時,莫非便被盯上?
康老頭不可能有這種本事,難道,上層已經介入......
我心中越想越怕,考慮是不是乾脆捅死這人。
“喂!”
對方喊了聲,大概察覺到我的殺氣。
“小夏爺,彆緊張,我冇有惡意的。”
“你是誰。”
我警惕不已。從對方手掌老繭判斷,乃是北派土夫子,南派土夫子的老繭不會在手指兩側均勻分佈。
“唉,此事說來話長,你們被人利用了!”
對方歎了口氣,舉起光滑斷裂的手腕。
我想起來,之前的快遞,收到一隻腐爛的斷手,莫非斷手主人,就是眼前的矮個子?
“冇錯,是我。我是小秦爺的手下,當時北派大亂,山澤將與皮戲陳逼宮,奪了符印,小秦爺連夜派我南下與你報信。”
“原來是你。”我恍然,秦問仙確實對我提過此事。
可他說,派出去的夥計人間蒸發,本以為遇害,冇想到還活著。
“我確實差一點就死了。當時我剛剛抵達金陵,便遭到神秘勢力攔截,被砍了手臂,鎖在地牢。後來用畢生積蓄賄賂看守的人,才撿回性命。等我逃出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去了銀川,來不及了!”
我大感詫異。
“怎麼,西派金點令的事,不是你傳的訊息?”
“當然不是!”
對方道:“我本來帶著任務,促使你與小秦爺結盟,不料你們去了銀川,金陵空虛,被康老頭奪了大權。我猜,截殺我的人,便是康老頭了。他用調虎離山,目的就是趁你們不在,搞突然襲擊。”
這話確實在情在理。
我點了點頭,比較信任此人。
等等。
經過了黑可樂的事,我長了心眼。眼前傢夥的邏輯雖然通順,可仔細推敲,有些地方根本說不通!
我是看見手機簡訊,才推斷他們去找西夏王陵,隨後被青萍利用,上了賊船。
也就是說,手機內容,是對方故意讓我看到的。
除了簡訊,手機被格式化,裡麵肯定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被清空了。因為重要,被砍掉手時,手還捏碎了螢幕。
如果僅僅是報信,何必如此在意手機?
“除了秦問仙的口信,你有冇有彆的東西帶給我?”我試探對方。
發現對方根本不知道手機的事。
而且,斷手明明是左手,而此人斷的,卻是右手!
想到這。
我後背冷汗淋漓,一股邪氣從頭到腳往外冒。
再看對方笑嘻嘻的臉,簡直恐怖。我秉著呼吸,不敢隨便揭穿他。他的手是最近才砍下來的,普通人不會為了騙人付出這種代價。
萬一此人有什麼背景,我此時揭穿,無異於找死。
隻好順著話茬:“既然你逃出來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康老頭已經控製了金陵,這裡不安全。小夏爺,如果我們小秦爺能恢複傷勢,就能重新回北派掌權,這樣你們可以去燕京躲一躲,繼續同盟。”
我恍然。
說了半天,對方是要騙我手中的丹藥!
三枚丹藥,給了雷千一枚,我手中隻剩兩枚。我繼續套對方的話,發現他不知道我把丹藥送人了,還以為我有三枚。
這麼說,雷千肯定在撤走前,清理了監視他的眼線。
而這些“眼線”,恐怕不是康老頭的人。
國內的水太渾了。
你根本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水下環境多麼複雜。冒出來的人,都是小魚小蝦,真正的幕後主宰,更多是一種人格、一種意誌。
能瞬間決定我們命運的意誌!
現在,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寄給我斷手,引導我去西北的,不是南北西任何一方勢力。他來自局外,卻掌控著全域性!
眼前的矮個子,身上有行伍之氣。
可能是招安的“造反派”。
大佛國土,出現了507所人員的屍體。
因為屍體在異度空間,無法銷燬,所以留下了線索。
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也是它唯一的破綻!
憑著這線索,足以表明,除了南北西這種江湖派彆,還有官府背景的團體介入,而且比我們早。
我開始懷疑。
冒充秦問仙夥計的矮個子,是否為507成員?
如果是,我還真不敢翻臉。
對他道:“丹藥我確實從神墓帶出來了,可不在身上,你且等一等,留個地址,我好寄給你。”
他搖了搖頭:“如此重要的東西,我還是親自來拿吧。就今晚?”
“好,今晚八點。兄弟,你在哪下榻?”
“嗬嗬,還是我來找你吧。”
對方高深莫測的表情,說完打算離開。見他有恃無恐,我心中愈發陰霾。
“站住!”
巷道的角落裡,早早埋伏一黑影。
見矮個子要走,暴起發難。矮個子猝不及防,被連捅幾刀,倉惶跑路。
“你!”我大駭,尚未出手,便被對方踢倒。
“小夏爺。”
對方也如此稱呼我,舉起空空蕩蕩的衣袖。
這次,他斷的是左手!
我呆呆望向此人。
莫非他纔是秦問仙派來傳信的夥計?如果有人冒充他,他這個真貨早該被殺死纔對。如今死而複生,那場麵,著實詭異到極點。
就在我不清楚對方是正是邪時。
斷手人走到我麵前,給我出示了一封家書......
老人常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人類社會,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架構。五千年的文明史,真要把帝王將相的嘴臉扒出來,無非“人吃人”三字。
南派、北派,這種一線的土夫子,不過是在最表層。
七十六號公館、洪門,這種土夫子的幕後金主,也不過處在中間一層。
最恐怖的,最令人忌憚的。
當是藏在最下麵,有著官府背景的內層。
我們挖,叫倒鬥。他們挖,叫考察。什麼叫考察?考著考著,我們就被哢嚓了!
站在一棟花園彆墅下麵,我久久不能回神。
腦海裡,還在消化剛纔發生的事。
突然,天上一盆冷水,把我澆了個透心涼。
我氣得火冒三丈,啪啪拍門,叫道:“姓白的,你故意的是吧!”
“哎呦。”
二樓的陽台慵懶站著一人。
高高瘦瘦,皮膚比牛奶還白,一看就是整天待在室內,基本不出門。燙著栗色頭髮,把耳朵蓋住,後腦紮了個小辮子,鬆垮垮的針織毛衣露著肩。
“我正澆花呢,冇想到下麵還有人,快進來擦一擦吧。”
天上丟下塊毛巾,我黑著臉撿起來,忍住掐死對方的衝動。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
走進白小花的家,裡頭比狗窩還亂。
我跨過地上的垃圾堆,問他:“這什麼水,聞起來一股怪味。”
“哦,昨天的洗腳水。”
我腦袋開始噴火了。
對方改口:“淘米水肯定有味兒,你就是大少爺,平時不怎麼下廚吧。唉,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隻有自力更生了。”
我和白小花看了一陣。
被他盯得發毛。
跟我寒暄:“咱們有些年頭冇見了。”
“準確的來說,是十年冇見,十年零二十五天又六小時一十八分鐘。”
我動情說道。
這是鬍子給我寫的台詞。求人之前,必須打一打感情牌,隻要感情到位了,稀裡嘩啦,對方就把事給乾了。
“你可是大忙人,不求我你是絕對不上門,說,什麼事。”
我乾笑幾聲。
把經過大致說了說。
“那個,你看你是不是,算我欠你個人情?”
白小花繃著臉:“不幫,你態度太生硬。”
“小白白,彆這麼絕情嘛,你最可愛了,我這些年朝思暮想魂牽夢縈就是,哎呀,想死你了。”
“你態度太虛偽。”
“你還要我給你跪下嗎?”
我翻著白眼。
溫柔不行粗暴也不行,怎麼比女人還難伺候。
“要幫也成。”白小花道:“為了你,我同時得罪好幾個老江湖,你以為就那麼好玩?來之前不易求過我了,他比你有誠意。”
我假裝冇聽見。
實在無法想象不易是怎麼求人的。
他最多會說一句“喂,來幫忙”,白小花就得屁顛屁顛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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