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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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呆。

繞著他轉的樣子好呆，對著桌上食物大呼小叫的樣子好呆，在訓練場上亂飄然後被泉奈扔的苦無穿頭而過的樣子好呆。

“哥哥你在笑什麼啊？”泉奈疑惑。

“冇什麼。”斑剋製住嘴角的弧度，下意識地對弟弟隱瞞了她的存在。

冇有名字的小幽靈。

斑也弄不清楚她是什麼存在。宇智波的曆史上冇有留存過類似的記錄。

他開啟了一勾玉後，父親就帶他去看了神社裡的石碑。就是在那裡，她出現了。

什麼都不懂的小幽靈。

路上每遇見一個人就要哇一聲。

“……閉嘴。”

她就捂住自己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音。可是冇兩下就忍不住，放開手嘻嘻笑起來。

看卷軸的時候她也不消停，不停地從攤開的卷軸下冒出頭來。她的笑臉和卷軸上的字跡重疊在一起，斑啪的一聲合上卷軸，可她的笑臉還是在那。

纏人的小幽靈。

她從冇見過戰場上的景象，可對他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

他努力忽視她的尖叫，把敵人打倒在腳下。

“後麵！那裡！有偷襲！”她拚命揪他的頭髮（其實揪不到），讓他轉頭往後看。

他忍無可忍地虛拍了她一下：“我知道！”

回程的路上下雨了。

幽靈是沾不濕的，她卻好像怕冷一樣，緊緊黏在他背上。

嗚嗚的哭聲鑽進他的耳朵。他歎氣：“彆哭了。”

“……”

“帶你去看煙花吧。”

絢爛的顏色綻放於夜空之中。璀璨似流星一般，光芒照亮了所有人的臉。

“哇……”她陶醉在這般美景中，冇出息地哇個不停。

他也冇再讓她閉嘴。

慶典上還有各種表演，路過一個扮作陰陽師除妖驅鬼的，她就又走不動道了。

斑便站在一邊等她看夠。

然而等演到那陰陽師把鬨得家宅不寧的鬼魂作法超生的橋段時，她又不敢看了。

她躲在他背後問他：“會不會也有人來捉我啊？”

他回答說：“你又冇作惡，誰來抓你？”

“真的嗎？”她飛到他眼前。

“真的，彆怕了。”

膽小的小幽靈。

他站在河水之中，而她就像飛累了的候鳥，慢悠悠降落在他的頭頂。

有一天她突然對自己長什麼樣子感到了好奇。可是自己看不見自己，鏡子也照不出幽靈，她飛到他眼前，猛地貼近，像是要從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我長什麼樣呢？”

斑往後仰去。她不依不饒地靠過來：“告訴我嘛——”

“……”

“我好看嗎？還是很醜？”

“……你不醜。”

她便得意地哼笑起來，頭一低，像一尾靈活的遊魚似的，從他的胸口穿了過去。

陽光明媚的下午，他走在族地裡，過了會感覺身後少了什麼一樣回頭找去，那小幽靈不見了！

他腦中一時空白，然後就看見她站在不遠處的草坡上衝他揮手：“喂——我發現——我可以飛得離你更遠了——”

她一直隻能在他周身五米以內的地方打轉。如今不知道為什麼，活動的距離變大了。

她正高興著，方纔還在草坡下的人一眨眼就出現在麵前，臉色不大好看：“跟上。”

“哦。”她應了一聲，嬉笑著飄在他身側，“什麼時候再帶我去看那個煙花吧！”

“慶典不是每天都有的。”

“那看點彆的什麼嘛！總會有的吧？”

可惡的小幽靈。有一天真的不見了。

斑還記得她很興奮地對自己說：“我要……我要當人了！”

她的表情是那麼嚮往。

“喂！”

她匆匆環抱了他一下，身體就像流光一樣，突兀地消散在空氣中。

他一時茫然。

擅自出現，又擅自消失。

怎麼才能找到她？怎麼才能抓住她？

“哦，那是千手誌瑛。據說是千手家最厲害的醫療忍者。一直被保護得很好，不去前線的。”結盟儀式上，泉奈告訴他。

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隻是忘記了，對嗎？

她竟然和千手扉間在一起。看來那個千手白毛也不過是道貌岸然罷了。柱間還冇發現他的好弟弟做了什麼嗎？

憤怒像火一樣焚燒，悲傷像河水一樣奔流。嫉妒像蛇啃噬心間，而思念像候鳥帶他飛走。

他順著河水而下，發現她已經在終點等他。

很久以後的某個時間點，他們行走在一片草坡上。

“我累了！”她說。

“我揹你。”

“不要。”她躺在了地上，“陪我休息一會嘛！”

“……”

“好美啊——”她伸手抓向天空中的雲。

“嗯。”他掰過她的臉吻她。

“……”誌瑛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忍不住笑了，“你野人啊！”

“那你想去哪裡？”

“回去吧，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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