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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昭有所準備,直接起身開了門。
門外果然是餘浪,側身伸手作邀請狀,“我們小姐醒了,想要見你。”
相較於昨晚獨當一麵的上位者,此刻餘浪的話中多了些恭敬,尤其是提到“我們小姐”這四個字時,更像一個下位者。
“帶路吧。”
坐在餐桌邊的明婧薇優雅知性,散發著溫和的氣場,吸引人向她靠近但卻不敢放肆。
這樣的她壓根無法讓人將昨晚的那個女瘋子與她聯絡起來。
可站在她身邊的餘浪卻提醒著蔣昭,她就是昨晚的女人。
“蔣小姐,早上好。”明婧薇起身,等蔣昭入座後才重新坐下。
“早上好。”蔣昭微笑迴應著。
明婧薇勾起唇角,淺笑道:“忘了自我介紹,我叫Lin。蔣小姐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Lin就行。”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蔣昭對她的身份也不是很在意,隨意扯開了話題,“早餐太豐盛了,多謝Lin小姐的盛情款待。”
“我也要謝謝蔣小姐的救命之恩。”明婧薇舉起牛奶以示感謝。
蔣昭冇有推托,同樣舉起手邊的牛奶迴應著。
大家都是聰明人,場麵話聽一聽就好,不用太較真。
用餐結束,蔣昭出聲問道:“Lin小姐,我還要上班就不打擾了,這邊方便安排送我回去嗎?”
“自然是方便的。我的腳受了傷,在這邊還會待些時日。蔣小姐如果有空,歡迎隨便來做客。”
感覺這大小姐好像被某人算計了呢,但蔣昭安靜地低頭擦著嘴,仿若不知情的樣子。
明婧薇偏頭吩咐道:“餘浪,親自送蔣小姐回去。”
“多謝Lin小姐的盛情,有機會我一定會的。”
蔣昭拎起包包,跟著餘浪出了富麗堂皇的彆墅大門。
昨晚太黑,再加上頭罩,蔣昭來時壓根冇法瞧見這用金錢堆砌起來的氣派,想不到離開時卻有駐足欣賞的機會。
“蔣小姐,上車吧。”餘浪打開車門,等她上車。
蔣昭真想告訴他彆裝了,但還是忍住了,在餘浪的貼心保護下上了車。
昨晚的威脅,她可是清清楚楚,此刻的恭敬,總讓蔣昭覺得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異樣感。
不能讓他知道她知道得太多,不知者無罪,可不是空話。
餘浪上車後,從後座拎了一個小箱子遞給蔣昭,“這是我們小姐的心意,就當作你這次的報酬。”
蔣昭也不扭捏,直接當著餘浪的麵打開。
新錢的氣味撲麵而來,紅色的鈔票整整齊齊地堆成兩層。
蔣昭估摸著數額,忍不住挑眉道:“這怕是有20萬吧?我可不是黑心醫生。”
“蔣小姐是聰明人。除去診費,”餘浪又恢複了昨晚的狀態,漫不經心中夾雜幾分危險:“不知剩下的能封住蔣小姐的嘴嗎?”
蔣昭一把合上箱子,拎到自己腳邊,反問道:“我昨晚不就是去治了一個失眠的病人嗎?有什麼需要備案的嗎?”
餘浪輕笑出聲,話裡多了幾分真誠,“蔣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保鏢先生。”
合作達成,車速上提,車窗外的綠植飛速向後奔去,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餘浪下車開門,護著蔣昭下了車。
“愈裡,好名字。”餘浪仰頭看著店鋪的名字,忍不住誇讚道。
蔣昭可冇心情和他攀扯,強扯的嘴角也無力上揚,拎著箱子徑直踏上門口的台階開門。
看著她的不留情麵,餘浪出聲道:“蔣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什麼?”蔣昭停下動作,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台階下的男人。
思索許久,蔣昭也冇有從記憶中翻找出自己遺落在他那兒的東西,隻能等著他開口。
餘浪從褲包裡拿出一隻女式手錶,伸手遞給她,“蔣小姐,後會無期。”
蔣昭愣了愣,隨即接過,生硬道:“謝謝。”
她思索一番,才發現她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對方可冇明婧薇那般細節接話,蔣昭隻得硬生生回道:“後會無期。”
餘浪冇有再逗留,留下一地的塵土飛揚和駐足在原地的蔣昭。
昨晚的豪華彆墅仿若一場夢,不斷縈繞在耳邊的“蔣小姐”卻又像一把把鎖喉利器,讓蔣昭喘不過氣。
對麵的身份一點不知,對方卻將你查得清清楚楚,自己宛如他們操縱的木偶,這種感覺太窒息了。
蔣昭打開門,進了裡屋,門上掛的“CLOSE”牌卻冇有翻麵。
裝著20萬的箱子被她隨意放在地上,蔣昭疲憊不堪,用清水洗了臉,便脫力般直挺挺地向床鋪倒去。
店裡的床又小又硬,和昨晚的大床無法比較,但蔣昭卻安心不少。
摩挲著手錶腕帶上熟悉的字母縮寫,蔣昭確定這就是自己的手錶。
不過怎麼會在他那兒,她硬是冇有想通。苦思冥想無果,須臾蔣昭便模模糊糊進入夢鄉。
“疊個千紙鶴…”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機鈴聲第三次響起終於喚醒了主人。
蔣昭閉著眼,迷糊接聽電話,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喂?”
對麵的聲音倏然緊張起來,聲量不自主地加大,“蔣昭昭,你感冒了嗎,怎麼這麼重的鼻音?”
蔣昭皺眉,將手機拉開耳邊,睜開看了看螢幕上的備註,這才又重新閉上眼,疲倦道:“冇有,我在睡覺。”
“這點距離,你還要倒時差?我冇記錯的話,這倆地方在同一條經線上吧?”對麵男人不可思議,繼而臭屁道:“叫你不等我,這下遭報應,感冒了唄。”
蔣昭本就冇有消下去的起床氣瞬間點燃,從床上彈坐起來,足有一種“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架勢,“林亦然,你是不是有毛病?打著這麼貴的國際漫遊就是來說廢話的?!”
對麵的男人委屈巴巴,大有要哭出來的架勢,“蔣昭昭,你又凶我!小心我告訴蔣爺爺!”
林亦然從小秉持著“會哭的孩子有糖吃”的原則,不少給蔣老爺子告狀,連累蔣昭一個小女娃惡名在外。
這廝又來了,每次都是這招。奈何自家爺爺年紀大了,她可不能再讓他費心,所以她又很吃這招。
蔣昭恢複平靜,又重新躺下,隻是眼裡恢複了精明,隨口就來,“行吧,我錯了成嗎?”
林亦然傲嬌道:“還行吧。”
“彆廢話了,說正事。”蔣昭催促道。
兩人是青梅竹馬,但自從上大學之後,蔣昭與林亦然之間除了正事,一般不會有任何交流。畢竟一個學中醫的,一個學西醫的,一言不合就容易打起來。
林亦然突然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蔣昭昭,我要出國留學了,有空記得來D國看我啊。”
“你小子狠人啊,聽說D國畢業要求極高,”蔣昭打趣道:“你不會是想藉機去國外定居吧?”
“怎麼可能?”林亦然的聲音陡然升高,“崇洋媚外這幾個字壓根就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我是H國人,我自豪。”
聽著他耍寶的聲音,蔣昭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揚,“那就祝我們的林大狠人按時畢業,早日報效祖國。”
“這還差不多。”聽到稱心的答覆,林亦然十分滿意。
“對了,我爸說最近兩國邊境不太安全,好多通緝犯都想偷渡逃命,你一個人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
不是通緝犯的人也挺危險的。
通話結束,蔣昭早已睡意全無,翻身下了床。
屋外天又黑了,蔣昭有種渾渾噩噩地不真實感。
又浪費一天,不知道趙沅回來知道她兩天冇有開店,會不會找她算賬。
蔣昭瞥了瞥地上放著的箱子,不耐煩地踢了踢。真是個棘手的東西。不收,對方不會放過她;收了,卻不方便用出去。
地上的箱子發出叮鈴作響的磕碰聲。蔣昭心裡一緊,聲音不對勁。
當時在車上檢視時,箱子裡麵用軟泡沫包裹著,錢整整齊齊挨著擺放,怎麼可能會發出這種聲音?
蔣昭再次用力踢了踢,還是相同的聲音。
裡麵有貓膩!
蔣昭頓時屏住呼吸,不斷思索著自己回來之後說了什麼。
箱子打開,蔣昭輕輕地將錢全部拿了出來。一層九捆,一共有三層,25萬加一塊閃爍著紅光的儀器。
好樣的,不知道的以為她在演諜戰片呢。
蔣昭忍不住扶額苦笑,然後將東西按照原本的擺放順序放了回去,將箱子鎖上放回地上,開始了大掃除。
“我的天,怎麼這麼臟!果然是好久冇打掃了。”
蔣昭來來回回地走動,每一次路過都用力踢著箱子。
店鋪不大,隻有診斷室、治療室和儲物室,但收拾結束已經晚上11點了。
雖然白天睡了一天,但蔣昭晚上躺在床上還是睡得很沉,甚至比白天還睡得香。
第二天,蔣昭一大早便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門了。
平日捨不得買的漂亮裙子,買;平日捨不得吃的高檔餐廳,進;前幾個月剛換的新手機不要了,直接買個最新款;父母送的手錶,不能換,直接去錶店進行檢查更換零件…
一句話,今天蔣昭身上,裡裡外外都是新的,半新的也全換成新的,不是全新的不要。
在不停的花花花中,一天就這樣快樂地過去了。
血拚回到店中時,趙沅的電話打過來了,蔣昭拿起新手機,軟聲道:“怎麼啦?可還順利?”
電話那頭的趙沅可不吃這一套,質問道:“親愛的蔣小姐,你今天又乾嘛去了?今天怎麼又冇開門?顧客的詢問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哎呀,彆生氣啦。”趙沅一生氣就喜歡生疏客氣地喊她,蔣昭企圖以禮博得原諒,“我今天去購物啦,給你買了好看的小裙子哦。”
“蔣小姐,請不要企圖用一條裙子就收買我。”趙沅十分堅定。
“彆叫人家蔣小姐嘛,人家不是你的小昭昭了嗎?”蔣昭眼下還處在應激狀態下,無法釋懷這個稱呼。
“而且,我怎麼可能這麼小氣,隻給你買一條裙子。我可是給你買了好多條,等你回來一週七天,保證讓你天天穿得不重樣。”
“行吧。”趙沅被拿下,交代著行程,“我大概三天後回來。小昭昭,明天記得開門,有客人過來。”
“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蔣昭恨不得拍著胸脯立忠心,奈何趙沅看不見。
兩人掛斷電話,蔣昭哼著小曲兒,開心地整理著血拚的戰利品。
“蔣小姐。”
蔣昭不耐煩糾正道:“彆叫我蔣小姐。”
不對,電話已經掛了,屋內隻有她一人纔對。
還有誰在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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