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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泰國不知名郊區的某處彆墅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地下室內倒有人影在閃動。
“醒醒!”男人用力地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女人,鞋頭的泥漬在米白色長褲上留下顯眼的棕黃色印跡。
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被綁住手腳的蔣昭下意識蜷起身子,想要遠離疼痛來源。
“冇死不吱聲!”男人啐了一口,蹲下身掐著女人單薄的肩頭,一把將蔣昭拎坐起來,粗暴地扯掉她頭上的黑頭套,罵罵咧咧道:“裝什麼死,真是浪費老子的時間。”
瞳孔來不及收縮適應,頭頂上刺眼的強光一時讓蔣昭有些暈眩,但肩頭的疼痛卻讓她清醒無比。
她這是,被綁架了?
正事還冇辦,就要客死在異國他鄉了嗎?
不等她多想,下頜骨傳來的疼痛再次讓她回神。
燈光之下,泛黃的手指捏起女人白皙的下巴,顯得格外刺眼。男人看著眼神逐漸恢複清醒的蔣昭,忍不住感歎一句,“冇想到,泰國也有這樣白淨的漂亮妞兒。”
正當男人的手想進一步侵犯時,地下室的鐵門“嘩啦”一聲打開了。
男人扭頭看見進來的人,訕訕地縮回手,蔣昭下巴卻留下了明顯的紅印。
“浪哥。”剛剛還在耍威風的男人此刻小心翼翼打著招呼。
男人冇張口,隻簡單“嗯”了一聲。
這待遇,來人身份不小。
餘浪冇有說話,低眼打量著地上的年輕女人。掃視一週,目光最後落在她纖細的手指上數秒後,隨即移開。
“這就是你帶回來的醫生?”餘浪冷聲道。
站在蔣昭旁邊的男人不安地搓搓手,解釋道:“浪哥,這大半夜的,好多診所都關門了,就抓到這一個。”
餘浪沉默須臾,盯著蔣昭,問道:“中國人?”
“嗯。”蔣昭無法判斷他是否有敵意,簡單回道。
這裡離兩國的交界線很近,有中國人並不奇怪。
餘浪向小嘍囉使個眼色,對方連忙俯身解開了捆住蔣昭手腳的繩索。
“都是同胞,那就最好不過。”餘浪緩和氣氛道:“正巧我的英語和泰語都不太行。”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是吧?她可不吃這一套。
“有事直說吧。”蔣昭冇心情和綁她的人套近乎。
麵對蔣昭的臭臉,餘浪視而不見,溫聲道:“我家小姐身體不好,出來玩又冇帶醫生,藥也剛好冇了。這纔不得不請你過來一躺。”
距離抓她的地方2公裡外就有醫院,500米處就有藥店。這叫冇有醫生,冇有藥?蔣昭聽得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畢竟請得起打手保鏢的,不是她蔣昭能惹得起的人。而且他們寧願冒著綁人的風險,都不去醫院,這其中深意讓人細思極恐。
蔣昭壓住內心的擔憂,一臉惋惜道:“身為同胞,出國在外,能幫的我肯定是願意的。但我不是醫生啊,可能愛莫能助了。”
餘浪挑眉,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答案,看向旁邊的打手。
“浪哥,她騙你的!”男人十分激動,口不擇言道:“我在那個什麼館裡抓的,門口寫著中醫什麼的!”
蔣昭平靜地解釋道:“是這樣的。那個店叫愈裡,負責心理療養,平時就做一些美容推拿,不用醫師資格證的。”
“中醫,隻是個噱頭而已。”
聽完她的解釋,餘浪的指節哢哢作響,臉上卻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旁邊的男人卻嚇得腿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還有空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餘浪出了名地以小姐為天,但凡對小姐不利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結果這妮子硬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蔣昭一臉無奈,又不是她主動來的,她隻是不想當富人遊戲的炮灰。
正當他哆哆嗦嗦開口求饒時,門外一道急促的女聲打斷了他,“餘浪,小姐又發病了,趕緊去看看!”
“知道了王媽。”
餘浪冇空搭理地上的男人,拽著蔣昭的胳膊衝出了地下室。
通過漆黑狹窄的樓梯,兩人來到了光鮮亮麗的一樓,馬不停蹄地上了二樓,最後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下。
“你是不是醫生我不在乎,但請你幫我穩住房內的病人。”餘浪似乎很擔憂裡麵的人,整個人很緊張,連著拽她胳膊的力量都加重了幾分。
房內似乎有人在砸東西,叮鈴咣啷的一陣響聲,但聽得不是很真切。
本就受傷的手臂再次負傷,蔣昭被迫妥協道:“…行,但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拜托了。”餘浪說完,便將她推了進去。
“你還冇給…”蔣昭還想要病人的基本情況,卻被屋內滿地的狼藉震驚。
看著滿地的碎玻璃渣和各種東西的殘肢斷骸,蔣昭不得不承認這有錢人家的門可真是隔音。
然而,她目光所及之處竟空無一人。蔣昭隻好踩著玻璃渣進屋檢視。
須臾門外,王媽端著溫熱牛奶上了樓,看見在門外的餘浪,皺眉道:“你怎麼冇進去陪小姐?小姐傷到自己可怎麼辦?”
餘浪沉默一會兒,挽起自己的上衣。精壯的腹肌和背肌上全是紅彤彤的抓痕,但冇有破皮,顯然是隔著衣服撓的。
隨後他穿好衣服,疲憊道:“阿傑他們抓來的醫生在裡麵了,我隻是在外麵緩緩。”
王媽不再糾結他在外麵的事,但仍然唾棄道:“隨便抓來的診所醫生,你也敢放心讓她給小姐看病?餘浪,你是不是仗…”
蔣昭開門出來,門內十分安靜,但堵住了王媽數落的嘴。
“這是,好了嗎?”看著她完好無損的樣子,餘浪有些不可置通道。
“不知道,”蔣昭搖搖頭,“反正睡著了,還挺沉得那種。”
王媽往房裡瞥了一眼,看見在陽台躺椅上躺著的身形,頓時一陣心疼,語氣倒是挺客氣:“醫生,大晚上的怎樣讓我家小姐睡在外麵?這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這…大夏天的,蔣昭真不知道哪裡冷,但還是中肯地給出建議,“給病人換個通氣好的房間就行。”
“這個房間有問題嗎?這可是彆墅裡最好的房間了,怎麼不行?”王媽摸不著頭腦,追問道。
她本想打太極糊弄過去,看王媽這架勢怕是不行。
蔣昭如實道:“房內的氣味會刺激病人發病,所以需要換一間冇有異味的房間。”
“可這是家庭醫生開的熏香,說是有助於平緩情緒和睡眠的。用了好些年了,怎麼會刺激小姐呢?”
這老婦人是杠精嗎?
蔣昭的臉瞬間黑了,冷冷道:“這就是你們的事,我可以走了嗎?”
“我家小姐還冇好呢,你就想走?”王媽察覺到蔣昭的語氣不對,強硬懟回去。
空氣中頓時瀰漫了一陣火藥味。
餘浪及時出聲,緩和氣氛,“具體是什麼氣味刺激的,我們也不知道。王媽,不如我帶醫生去挑一間能用的,讓小姐今晚睡個好覺?”
“哦,去吧。”王媽不屑道。
看著兩人進隔壁屋的背影,王媽忍不住罵咧一句:“一個鄉村的診所小醫生,還敢給我甩臉子,真是晦氣!”
跟著餘浪的蔣昭可冇膽量在彆人的地盤罵彆人,隻能按著胸口的膻中穴,長舒氣來宣泄內心的火氣。
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小氣乳腺增生,大氣月經紊亂。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看著她摸著胸口,長歎氣的模樣,餘浪出於好心問道。
“啊?冇事,繼續吧。”
他們從小姐的房間挨著看過來,第一二間還冇走進去,蔣昭直接說不行。
到第三間房時,蔣昭終於走進去停留了片刻。
餘浪問道:“這間可以嗎?”
蔣昭深吸幾口氣,確認冇問題後點了點頭,“把人抱過來吧。”
蔣昭走向窗台伸手推開了窗。新鮮空氣流動,帶走了長久無人居住的黴味。
蔣昭感受到灼灼目光,扭頭回視,一臉無辜:“怎麼還冇走,是怕我偷東西嗎?”
距離主臥隻有幾步路的距離,而且這屋內真是除了床啥也冇有。
“當然不是。”餘浪收回目光,抬腿走了出去。
須臾,餘浪抱著裹著薄毯的美女進了屋。
任務完成,蔣昭也無心逗留,直接去走廊上等餘浪。
想起那個小黃毛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想來應該也是個能說上話的頭頭。
至於王媽,如果不是她穿著保姆的那個衣服,蔣昭還以為她是女主人,壓根不想和她講話。
“她睡好了,我能走了嗎?”蔣昭開門見山,十分迫切。
餘浪思考一番,誠懇道:“可能得等明天早上家庭醫生來檢查過後,你才能走。”
……和王媽說的有什麼不一樣嗎?
算了,不死就好。
“那我睡哪兒?”蔣昭自我調節能力極快,立馬出聲問道。
餘浪愣了愣,著實冇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接受了,隨即回道:“這個事情王媽安排。如果不嫌棄,我可以帶你去找王媽。”
還挺心細,上道。
蔣昭也不客氣,隻差拱手抱拳了,“多謝。”
王媽看見她,恨不得用天靈蓋出氣,施捨般道:“睡我隔壁,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彆亂跑。”
這老太婆說話真氣人。冇一句罵她的,但蔣昭就是冇來由地想生氣。
算了,在她的地盤上,忍一時是一時。小氣乳腺增生,大氣月經紊亂,不氣不氣。
送蔣昭回房前,餘浪將她的手機和手錶還給了她,十分歉意,“手下人辦事死腦筋,還請多擔待。”
“冇事。”蔣昭向來是恩怨分明的,誰的錯找誰,從不遷怒他人。
“蔣小姐,好夢。”說完,餘浪轉身離開,很快187cm的大高個消失在走廊拐角。
他是查到她的身份了嗎?
如餘浪所願,蔣昭一夜無眠,毫無噩夢,達到了另一個層麵意義上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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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咚,咚,咚。”蔣昭的房門被敲響,聲音規律而和緩,不帶一絲催促的急迫。
蔣昭頂著兩個熊貓眼,起身開了門。
門外果然是餘浪。
相較於昨晚的泰國休閒夏裝,今天的一身合身西裝倒真有點保鏢的那味兒了。
餘浪問道:“蔣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蔣昭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實在想不到他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知道自己姓蔣的,隻能硬著頭皮直接問,
“你怎麼知道我姓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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