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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硬著頭皮一口咬爆一顆楊梅後,有生以來所遇的頂級酸味在口腔內爆炸,猝不及防地侵占著味蕾和大腦。
酸汁在觸及到嘴角快要癒合的傷口時,疼痛感刺激著淚腺。
逗趣的表情,讓許睿忍俊不禁,“這麼怕酸啊,行了行了,我不強迫你了,先吃早飯,吃完帶你去玩。”
收拾完碗筷,許睿野馬般跑了出去。
午後,陽光正盛。
小島的雲極多變化,片片、薄薄、稀稀、散散,時而聚合成塊、時而散落成小團。
顏色我大抵是分不清的,若是能分清,一切都不會這麼難過了。
我就坐在門檻上,望望大海看看天空,海麵上空盤旋著飛鳥,我看不清種類,倒也不必要去關心它們屬於哪一類。
不管哪一類,都是自由的。
淺睡中一聲響指把我驚醒,他回來了。
不像那些敷衍了事的大人,他會履行承諾。
“走吧。”
“去哪?”
“去玩兒。”
村落背靠山穀,山穀林裡有棵古楊梅樹。
聽說有百年曆史了。
許睿帶著一眾男孩攀爬上樹乾,年紀小的搖晃著樹枝,小球般的野楊梅順著樹的紋理往下滾落,陳淼和欣怡如獲至寶般拾著滾落在地的楊梅。
年紀大的可以向上摘取自己中意的果兒。
笨拙的我還來不及去撿就被垂直下落的楊梅正中頭心,仰頭望去,許睿撐在兩根樹枝之間,淺淺笑著。
我猜此刻天空正映著大海的顏色,應是很藍,純正無邪的藍。
陳淼說,每年雨季伊始,古樹上的野楊梅就開始悄悄成熟了。
未經人為馴化,小小的它們,骨子裡帶著極度酸澀的高冷氣質。
有時,人類也會選擇不馴化某種自然,探尋其他路徑,與之相輔相成。
很顯然,他們所探尋的能與野楊梅相輔相成的,便是從他們兜裡掏出的用幾片三角樹葉包裹的辣椒粉。
辛勤勞作摘取的果實,能讓勞動者大快朵頤。
圍坐在古樹盤根錯節的樹根旁,沾著辣椒粉的野楊梅被一口一個包裹進嘴裡,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豐富精彩,十足快樂。
我也想試試。
在這裡,冇有人認得我,所以,我想融入其中。
欣怡特意挑了一個大點的果兒給我,被許睿截了胡,轉而他從背後掏出一顆更為飽滿、個頭雖稍小但正好夠我一口一個的果兒放在我嘴邊。
含進嘴裡,一口咬下,極致的酸爽與辛辣在口腔橫衝直撞,在酸到頂點時被辣味掩蓋,兩者在口腔內彆彆扭扭的角力。
一顆野楊梅,我明白了他們為何快樂。
盛宴結束,摘梅小隊滿載而歸。
籃子裝不下的,就用衣服兜著、口袋揣著。
陳淼說,楊梅的成熟期短,五月初開始慢熟,結局撐不到八月,隻能趁著暑假來摘,小時候都不用提前約大家就能聞著味一窩蜂地過來,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我問道。
閒聊時,陳淼也像男孩一樣,倚靠在古樹上,望著渡口的方向,“小犀,人長大了,就不好玩了。”
我不這般想,我要長大。
欣怡也不這般想,鼓搗著她那直順地娃娃頭,“三水姐姐,纔不是呢,長大纔好呢!”
陳淼摸了摸她的頭,寵溺般笑著,“那欣怡長大了要乾嘛?”
“當然是要跟阿野結婚啦!”
冇等欣怡得意幾秒,許睿看準時機敲在她頭上,“小鬼,叫什麼阿野,叫哥。”
“臭許睿!”
冇等欣怡開始暴躁,許睿又是一記敲頭,“冇禮貌,要叫哥。”
趁著兩人打鬨在一塊,我問陳淼:“阿野是誰?”
“阿睿的堂弟,他二叔家的,暑假冇回來,在本島打暑假工。”
冇太在意人到底是誰,倒是糾結在名字上了,我想了想,抬頭望著陳淼,“阿淼,我叫你阿淼吧。”
她親切得我不想叫姐姐,也不想同旁人一樣叫三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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