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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雙麵摺扇,玲瓏心思,躍然紙上。

正麵是男子庭院撫琴,反麵是女子閨中作畫,配色清麗得像纔出窯的青瓷,清風般爽朗。

淩知雪畫這幅扇麵廢了不少心思,她特意將刺繡中的雙麵繡技巧用到這畫上,使得正反麵的圖案完全重疊,卻又不一樣,可謂一體雙麵。

就像她和哥哥,雙生子的二人外貌上幾乎彆無二致。非要說有什麼不同,除了男女之彆,也就是消遣不同,哥哥愛撫琴,自己愛作畫。

知雪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他們是淩家的旁支,雙親早亡後,主家就仗著他們家中無人橫行霸道,強占了父母留下的家產,致使兄妹倆一度淪落街頭。

多虧了哥哥老師的接濟,纔不至於一直風餐露宿。

哥哥年紀輕輕就中了舉,次年春闈聖上還欽點了探花,官途也是一路坦蕩,才二十三,就已經是戶部侍郎,可謂是平步青雲。

“阿雪。”淩知寒走進書房,看到妹妹又在畫畫。二人的眉眼都極為清麗,無論雌雄皆是秀美。哥哥因為身材高大些,會多一分偉岸,妹妹身材單薄卻也不輸風骨。

“哥哥,你看這個扇麵可還能入你法眼?”為了配這幅扇麵,她還費了不少心思尋了塊好檀木做配。

“我家阿雪的畫工便是畫院的畫師也不能比。”他雙手接過扇子,反反覆覆地看扇麵,眼裡流露出的欣賞和讚歎怎麼也擋不住。

“阿雪,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他滿意地收起扇子,坐到玫瑰椅上,坐姿鬆弛,但不失風雅。

聽他這話,知雪就知道是什麼事,也不知怎的,哥哥最近催得緊,“哥哥,你不會又給我物色了什麼才俊吧?我纔不要。”知雪皺眉,有些賭氣。

“為兄都給你考察過了,是我的同僚,和我還是同期,人長得俊俏,品行端正,潔身自好,又有一手好學問,家世清淨,世代都是讀書人,家裡人也好想與,我去過他家……”

淩知寒說了一大堆,但是知雪一點兒也冇聽進去。

“哥哥,隻要你一日不成婚,我也不成婚。”她耍賴般地說。

“你明知……”淩知寒一時語塞。

知雪知道他心有所屬,而且他和那女子也不可能成婚,所以說這句話便格外狡猾。

說起這件事,兄長的情緒格外低落,知雪見哥哥黯然神傷,後悔起來,怪自己說錯話傷了哥哥的心,“哥哥,我就不能留在家裡嗎?你就這麼希望把我嫁出去?我們兄妹就這樣也很好不是嗎?”她蹲下身子伏在兄長膝上,楚楚可憐。

“阿雪,你可知官場艱險,稍錯一步便萬劫不複,如果我出事了,誰來照顧你。”淩知寒語重心長,憂思萬千。

但知雪看不見,她的頭偏放在兄長雙膝上,隻能看著房門那個方向,此時還未立春,棉布的門簾被風颳得動了動臃腫的身體,結實地打在門框上,時不時飄進一點兒碎屑,但落到屋子裡很快就融成了一滴水,屋子裡暖和的不像話。

外頭風刀霜劍,真真是要把人逼死。她一下就想起曾經和哥哥一起在冰天雪地裡流落街頭的情形,事及生死,永生難忘。

那時他們都不過九歲,哥哥隻給自己留了一身裘衣,能禦寒的衣物都給了自己,以至於他凍得高燒不退,卻還堅持去找父母曾經的熟識,希望他們收留她這個妹妹……

“如果你都出事了,我不必誰來照顧我,我自當儘全力為你討回公道,那些構陷你的人才應該日日驚夢,不得安眠,因為我會隨時去索命。”知雪雙手按在膝上,仰著頭紅了眼睛,眼淚不可阻擋地落下,正如雪不受控製地融化,她有一腔熾烈的怨恨,比這屋子裡的炭火還要炙熱萬分。

血債唯有血償,纔不會涼了這顆熱忱的心。

淩知寒驚詫地看著自己的妹妹,憂慮道:“阿雪,哥哥隻願你平安。”

“我又何嘗不是呢?”知雪抹了抹眼淚,站了起來,從淚眼中擠出一個笑,“哥哥,你自己說的,隻願我平安,就不要總想把我嫁出去了。”說罷,就掀起門簾輕快地溜走了,留下一臉無措的兄長,和那句懊惱的“阿雪你……”

不過她聽不清後麵說了什麼,因為她已經離得太遠了。

但是哥哥還是放出了訊息,於是無數說親的人踏破了門檻,她一天要見十幾個媒婆,得花四五個時辰在這上頭。有些媒婆還打著跟自己說親的幌子,實則是在給哥哥說親。

一天下來坐得腰痠背痛,她自嘲:“我真是比那些科考的舉子還要勤奮,若是說親有科考,我一定能拿個狀元回來,不對,我們兄妹長的一樣,所以隻能屈居探花。”

“冇有一個滿意的?”淩知寒冇有顧及妹妹的疲憊,隻想一心操辦好妹妹的婚事。

“這幾天這樣折騰下來,我隻知這天底下隻有生意人和媒婆的話不可以相信。”

“那些人的話不可以信,那哥哥的話總可以信吧,我跟你說吏部侍郎家的兒子年紀同你一般……”

知雪喝著悶茶,就像買醉的人喝著悶酒一樣,心思全不在這裡,一個字都冇聽進去,隻想等哥哥說完。

“阿雪你又不聽。”哥哥難得厲聲。

知雪頭靠在桌上,一臉無辜,委屈地嘟嘴。

“你……”淩知寒也不忍心責怪妹妹,隻能把氣悶在心裡。

見哥哥痛心扶額,心力交瘁的模樣,知雪也於心不忍,暫時服了個軟,答應哥哥明天好好見說媒的人。

廳堂之中,傢俱陳設不算富貴但很有品味,許是屋子裡太暖和,催得君子蘭開得太盛,花意濃烈,像烈火燃儘前最後的火熱。

媒婆頭上頂著一支碩大的桃花釵,占著整個額頭,偏偏右邊又有一支牡丹金簪來爭豔,壓了有半個腦袋,更彆提其他髮釵,各式珠翠把自己的頭扮得像菜園子一般,俗不可耐。一身紫色綢緞的襦裙,衣服上繡滿了花鳥,冇有一點兒留白,比頭上還要熱鬨。

她說自己家原是生意人,所以在打扮上不求品味,隻一味求富貴,什麼貴的都愛往身上聚,說這是聚財。

不過這都是開場的一些無關緊要的打趣玩笑話,淩知雪心中再有不願,但旁邊有兄長在,她想起自己的承諾,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媒婆把那人誇的天花亂墜,笑得極用力,加之這幾天冷,臉上又乾,脂粉都裂開了。

哥哥不露聲色,也認真地聽完了媒婆的說辭,還送上幾兩銀子的喝茶錢,畢恭畢敬地把人送出去,禮數週全,誰也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才把人送走,淩知寒氣得茶盞都摔了,對管家吩咐道:“什麼紈絝子弟,也說給我家阿雪,這個婆子簡直心黑的能染汙一條江,以後她來都找藉口推辭不見。”

“哥哥你認識?”少見哥哥這麼生氣,知雪忽然好奇起來,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那是個什麼角色。

“他爹就不是個好東西,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句畜生不為過,臭不可聞,臭不可聞。”淩知寒一臉嫌棄。

“哥哥,你表麵上跟人談笑風生,看著和和氣氣的,心裡罵得可真難聽。”淩知雪瞭解哥哥的為人,要說圓滑世故,哥哥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在這方麵她也不差。

“你難道不是,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底怎麼想的。”淩知寒點了一下妹妹額頭,“在罵人這方麵,我家阿雪可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哥,有你這麼誇人的嗎?”不過她承認她剛剛在心底頭確實把這個人罵得狗血淋頭,知雪倒了茶,就一杯茶的功夫,又有一個媒人上門了。

這個媒人是個老太太,身材乾瘦,佝僂著背,腿腳不好,走路一停一頓,眼睛也不太好,老太太一見麵就湊近了看知雪,還上手捏知雪的臉,“老身還是頭一回見小姐這樣兒的美人兒,今生也算有福了。”她笑著,露出一顆大金牙。

知雪被捏得有些不舒服,客套地彆開她的手,並將那雙手握住以防她亂動,一雙眼睛還尊敬地看她,看上去就像親切地拉著她手說體己話的貼心晚輩。

“您纔是有福氣的人,您今年高壽啊,可是修了一輩子福氣,看著容光煥發,精神頭比我還好呢,阿雪自愧不如,等我老了,要是能有婆婆三分精氣神我就知足了。”嘴上的話動聽極了,心裡卻不是這樣想,覺得這個老太太一定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說,因此不但冇有被誇讚的喜悅,反而警惕起來。

老婆子笑得心花怒放,又誇讚了她一番,而後纔開始擺資曆。

“老婆子我今年六十有六,吏部侍郎家的千金,定陽侯府家的大公子……我和說過多少家,成全了京城裡多少大好姻緣,便是狀元,老身我也是說過親的,大人儘管去打聽。”

趙媒婆越說神情越鎮定,慢悠悠地坐下喝了一杯茶,“本來都到了這個年紀,也該在家中含飴弄孫,但是偏生是個勞碌命,大相國寺的師傅說了,我須得在六十有六這年為一位貴人說媒才能卸下這包袱,一身輕鬆。”

知雪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心想這婆婆估計每年都去大相國寺,每年都會碰到那麼一位師傅,結果卸了幾十年,還冇卸下包袱。

“師傅說此姻緣實乃天作之合,是金玉良緣,貴不可言。”

媒婆口中的人都那麼完美無缺,想要從媒婆嘴裡摳出一句真話,真是比從狗嘴裡扣出一枚象牙還難。她一直誇讚張公子,還不時說知雪的好,說他們兩個是如何如何相配。

知雪冇聽過這個張公子,哥哥為官多年,喜怒不形於色,也看不出什麼意思。

一個小廝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在哥哥耳邊說了幾句話,哥哥就忙著起身,“在下還有要事,恕我失陪了,阿雪你好好聽一聽,不要失了禮數。”

哥哥一走這趙媒婆就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她眯眼睛笑,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來,拉住知雪的手,語氣親切道:“老身老說句推心置腹的話,那張公子可謂人中龍鳳,京城多少女子都想嫁到他家去,像淩小姐這樣的算不得拔尖,淩小姐年紀大了,哪有女兒家到這個年紀還冇嫁人的,便是再好的人才,過了年紀也一文不值。”

知雪此時心裡已然明瞭,這張公子一定不是什麼好貨色。知雪覺得她就像老妖怪,在權貴麵前修的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等權貴一走,便馬上脫胎顯出原形,張牙舞爪要把她吃掉。

“但是我趙媒婆說了幾十年親,我瞧著淩小姐就跟我看我女兒是一樣的,斷不會虧了你,自當竭力促成這門婚事。”

麵對這種人,知雪都不敢講“有你說媒自是好的”這種客套話,保不齊對方蹬鼻子上臉,甚至直接上門提親,若是不依,興許還會同潑皮無賴一樣說這是她想要這門婚事,自己纔去說和的,更不必說淩府仗勢欺人什麼的。

“婆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阿雪雙親不在世上,隻有哥哥,長兄如父,這種事自是要稟明瞭兄長,得兄長首肯。”知雪也笑著,一邊說一邊把趙媒婆往外攥。

這老傢夥明顯是把自己當軟柿子了,一心想攻破自己,說了不少挑唆她私會外男的事,想錯她主意,她用了些力氣才把人拽出去。

隨後吩咐管家以後不許這人上門,還把趙媒婆用過的杯子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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