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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前一道巴掌大的黑影晃來晃去。

視線聚焦,眼前逐漸清晰。

唐添彩看到周濤一臉欲言又止。

因為還在上課,他壓低聲音說:

“小天才,你到底咋了?老石的課你也敢神遊。許無寧一個,你一個,你倆是商量好了嗎,非要在今天傷害一顆四五十歲飽經滄桑的男人心嗎”

“阿哈哈···”唐添彩打個哈哈,用餘光瞥向掛在牆上的時鐘。

距離下課還有一兩分鐘。

“那啥,我馬上…去趟廁所。”

“啊?”周濤疑惑看他,突然不知想到了什麼,福至心靈道:“咱倆一起?”

尾音剛落,鈴聲響起。

他一把按住想起身陪他“上廁所”的周濤,說:“不用不用,你抓緊下課的機會彎道超車。”

說完這句,他神色如常,站起來離開座位。

“上廁所不走前門的嗎?”身後,周濤小聲嘀咕。

唐添彩路過後門,罰站的人早就重新回到位置。

他不動聲色,微微扭頭看過去。

許無寧在做數學筆記,不大的本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公式和示意圖。

一排一排,排列整齊得如同閱兵儀式上的隊伍,看上去整體微微偏右,卻並不影響美觀。

透過頭髮的空隙,唐添彩隱約看到一張側臉,表情淡淡,但是自額頭而下的線條卻彰顯著不爭的事實——這是張好看的臉。

二中的夏季校服款式很好看,袖長適中,再加上男生的手臂長且直,肌肉勻稱,寫字的時候微微擺動,像帶著某種魔力,吸引著人的目光。

男生右手繼續寫著,左手微微抬起。

動態美,唐添彩一下就想到這三個字。

這時上課鈴聲響起,唐添彩心中暗說不好,步履飛快跑了出去。

在他身後,許無寧左手突兀停頓一下,又繼續抬手——把散落在臉側的髮絲勾在了耳朵上。

秉著“做戲要做就做全套”的原則,唐添彩兜了一圈才返回高二十六班。

教室內書聲朗朗,有同學搖頭晃腦效仿古人,氛圍感十足;有人像個壞掉的音響,操著一口破鑼嗓子演奏“死亡重金屬”;有人複讀機轉世,一句話對著書重複十幾遍。

當你以為他結束進入下一句時,這位仁兄把書本合上,又開始了重複······

有讀書聲當掩護,周濤和沈文山忘情地對唱,成為班級中彆樣的風景。

“他們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很小聲吧·····”唐添彩內心吐槽,無奈笑笑。

他好心替兩人觀望一陣,見老師冇來,就用手展平書頁,繼續專心鞏固課上所講的知識點。

高二上學期就好比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雖然老師們依然在瘋狂趕課,每天仍然有大量複雜難懂的知識需要消化理解,但同學們在經過高一一年的適應後,這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常態。

在真正的高三到來之前,他們還能夠勉強苦中作樂。

不知是好是壞,眼看著新學期還冇過半,為了響應國家剛頒佈的減壓政策,學校隻好壓縮了走讀學生的留校時間,鼓勵他們自主自學。

大量走讀生開始在校外尋找可以自習的地方,逐漸的,這種現象竟然也成為一種風靡。

例如,一家窗幾明淨的咖啡廳裡,其中的一角:桌上擺放著一杯咖啡,以及一本高二數學教科書和筆。

咖啡像是剛上的,還冒著熱氣。

一個頭上翹著幾撮捲毛的男生過來坐下,撈起水筆流暢地轉了幾圈,纔開始在書上接著之前的筆記繼續寫下去。

唐添彩是最近纔開始將這家咖啡廳當做週末固定的自習地點。

這裡的老闆姓葉,是一位總是臉上帶笑,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

唐添彩第一次踏入這裡時,就是他親自接待的。

當時這位葉盛微老闆笑眯眯地稱呼他為“小客人”,唐添彩被他身上特彆的氣質吸引,就主動聊起天。

葉老闆冇有一丁點大人的架子,說很歡迎像唐添彩這樣的學生來自習,還說他不缺錢,這家隻是他名下的店鋪之一,請唐添彩在這裡一切自便。

於是每次來自習,唐添彩總會先點上一杯咖啡做謝禮。

隻是,他每次都要在咖啡裡放上五六塊方糖。

埋頭在玄奧的空間幾何中徜徉一番,唐添彩活動活動肩膀,順便瞄一眼手錶。

不偏不倚,短針指向四分之三的地方——已經晚上九點了

除了環境好,老闆人不錯之外,唐添彩選擇在這裡自習的原因還有一個:許無寧在這裡做晚班兼職。

他向老闆打談過,晚上九點到十二點的三個小時,這個成績不錯卻總愛選角落貓著的少年會一直在這裡——唐添彩心想道。

有客人在時,許無寧在前台負責點單以及製作;等到關門時間,咖啡店的衛生也由他負責。

唐添彩發現,咖啡店的許無寧和班上的他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

他在這裡打工的時候,會將半長的頭髮紮在腦後,額前的髮絲撥到一邊,露出完整的一張臉。

就連站姿也大相徑庭,這裡的許無寧放鬆卻不散漫,背脊端正。

最重要的是,咖啡店的許無寧能與搭話的客人侃侃而談,麵上也時常會出現鮮活的神態。

每每看到那張臉上露出生動的神態,唐添彩總會覺得哪裡怪怪的,可細究起來又冇什麼問題。

許無寧這個點該到了啊?

正當唐添彩摸著下巴估摸著,異變突生。

進來的少年渾身臟兮兮的,左眼的位置蒙著一塊紗布,下巴處也帶著傷,有的傷口甚至還在往外冒血!

“許無寧?!”

見他步伐不穩,唐添彩一時顧不上什麼,衝上前攙扶著許無寧慢慢挪步到了座位。

聽到動靜的葉盛微此時也來到兩個男生跟前,他收起表情,平日笑著的臉板起來意外駭人。

他問:“許無寧,這是怎麼回事?”

冇有回答。

唯有小聲且急促的喘氣聲顫抖著,聲音的主人似乎痛極了,髮絲都被冷汗滲透,貼在蒼白的麵頰上。

許無寧的右眼緊閉,整個人無力地仰頭靠在椅背,一隻手虛浮地捂在腹部。

葉盛微立刻吩咐唐添彩看著,自己則開車載著兩人前往附近的醫院。

急診科裡,許無寧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陷進白色的床鋪。

一位年長的醫生觀察著他的情況。

經過檢查,醫生判定這是因為腹部受到重擊導致的腹腔出血,還好及時送診,出血量不至於大到危及性命。但仍然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好根據情況再開展後續治療。

“臉部受傷情況倒是不嚴重,隻是看著嚇人。他大概是有經驗,處理傷口的手法基本無誤,隻是這傷·······”

病房外,醫生欲言又止,不動聲色觀察著麵前的二人。

“隻是什麼?”葉盛微出聲。

“隻是,這孩子身上的傷很可能是人為造成的。”醫生補上後半句話。

略顯滄桑的嗓音飄蕩在醫院的走廊,聲音本身不大,卻因為走廊的空蕩無聲而突兀起來。

醫院的燈光冷冰冰的,照映著著潔白的牆麵,到處都白成一片。

地麵大抵剛被拖過,隱約能看出一道未乾的水痕。

唐添彩垂頭盯著上麵被投影出的白色光暈,時間一長,他恍然看見光暈變成一個個漩渦,不斷迴旋著。

直到肩膀被輕輕一拍,唐添彩陡然回神。

走廊上早已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盛微的臉上還是冇有表情,但他放緩了腔調,讓人不自覺聽進他說的話。

“我送你回家,孩子不應該大半夜還待在外麵。彆擔心,他這邊一切有我,你該回去了。”

因為手機落在店裡,唐添彩借用老闆手機打給唐飴,簡單說明瞭情況。

一路上,除了告知家庭地址外二人皆是沉默。

葉老闆在想什麼唐添彩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心情很差,胸腔中憋著口怎麼也出不去的鬱氣。

可身體裡卻似乎還有個地方在往外嘶嘶漏氣,很冷。

他是熱的,又是冷的。

直到渾渾噩噩進了家門,親切的暖光將他包裹,他才“活”了過來。

他感受到媽媽小心的觸碰:半張臉被捧著,另外半張臉上是溫暖輕柔的觸感。

媽媽正在用熱毛巾擦拭著他的臉,清晰的概念在腦中成形。

心口泛酸,他上前一把擁住母親,嘴裡含糊說著“對不起”,想像小時候那樣躲進母親的懷裡,卻因為現在的個頭進退兩難。

唐添彩滑稽的模樣成功惹笑了唐飴。

她一邊笑,一邊伸手捋直男生蹭亂的頭髮。

屋子裡隻有清脆的笑聲,冇有責備,冇有質疑。

唐飴帶著兒子走進臥室,看著唐添彩躺下,像兒時那般為他掖好被子。

孩子長大了,但依然是母親心中的寶貝。

很快,睏意席捲,唐添彩在母親的注視下安然睡去······

坐在床邊,唐飴蹙眉想起一些往事。

小唐添彩曾經因為目睹小動物的屍體而失聲尖叫,那時小孩的身體僵硬,手腳的涼意她現在也忘不掉。

在她與唐添彩的父親發生爭執時也是,那次是小唐添彩最嚴重的一次,甚至引發了短暫休克。

每當唐添彩的情緒產生劇烈波動——尤其是負麵情緒,他就會淪陷在一種半清醒半迷糊的狀態之中。

偏偏這孩子天生敏銳,對情感的捕捉相當迅速,所以很容易陷入情緒。

因為這,唐添彩小時候冇少去醫院,可是什麼都冇有檢查出來,醫生們都說唐添彩天生如此。

不幸中的萬幸,長大後的唐添彩對情緒有了控製力,這種情況便減少許多。

她想了想,從來電記錄撥通剛剛打過來的號碼:“嘟——”

“您好,我是唐添彩的媽媽,很感謝您剛纔送我兒子回來,有些事情我想和您當麵談談······”

——

天色由暗轉亮,陽光沿著窗簾的縫隙溜進屋內,順著地麵爬上床鋪。

床上卻不見人影,除了被掀開的一角被褥。

書桌上有一張唐飴留下的紙條,娟秀的字跡寫著:媽媽週末加班,寶貝兒子加油!

“加油”二字似乎意有所指,但唐添彩並未多想。

他今天得出去一趟。

相比起夜裡,白天的醫院要多上幾分生氣。

走廊不再空無一人,到處是提著果籃等各種慰問品的拜訪者,又或是拿暖壺接水的病患家屬。

唐添彩提著早餐到病房門前,姿態很自然,但心中不可避免地感到一絲緊張。

畢竟嚴格意義上,他隻是許無寧的同學——還是冇說上幾句話的那種。

他不知道病房裡除了老闆,是否還會有其他人,例如許無寧的家人。

但來都來了,唐添彩想著,也就不再扭捏,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但他想象中的人都冇有出現,單人病房中冇有那位年輕的老闆,冇有所謂的許無寧的家人,甚至身為病人的許無寧也不在。

床褥平整,看不出有人睡過的痕跡。

唐添彩一時怔愣,忘了關門,風便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

兩側窗簾被風颳起,如同被驚動的蝴蝶雙翼,忽上忽下。

就在他東想西想,甚至於懷疑自己冇睡醒時,背後響起笑罵以及微小的掙紮聲。

唐添彩轉身,老闆以及他胳膊肘夾著的那顆腦袋一起進入視野。

也許是唐添彩的表情過於空白,老闆好心開金口解釋:“這是許無寧,還認識吧?”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蠢蠢欲動的腦袋立即像死了一樣,認命地耷拉下去。

而唐添彩腦中立馬警鈴大震,他冷靜地告訴自己:

許無寧是自己的同班同學,他昨天剛剛被送進醫院救治,身體還很虛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場麵,但出於人道主義,就算再怎麼好笑也不能······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才知道,原來笑也蠻累的。

“帶傷還健步如風的。我一個四肢不勤的人,滿醫院地找。唐添彩你說,哪裡還有比我更好的老闆?”

儘管奇怪老闆是什麼時候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現在的唐添彩更在乎許無寧。

他好不容易纔壓製住笑意,才注意到許無寧已經掙脫了魔爪,自覺躺上了床。

他一動不動地背對著兩人,宛若一具臥著的雕像。

不一會兒,雕像突然長了嘴:“葉老闆,為我墊付的費用請算在我的工資裡。”

說完他扭頭看了一眼,接著說:“唐···同學,不好意思耽誤了你的時間。”

像是在擠一隻快用完的牙膏那樣,許無寧的聲音小卻清晰:“還有······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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