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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晉王帶我回去,大擺三日流水席。

全城上至皇帝,下至婦孺,都知道了攝政王被一女子勾引誘惑,現在武功慢慢消散,不日便會全線潰敗,讓出皇權。

晉王說是要為我慶功,可全程都冇讓我出場。

他甚至在我院子周圍佈下天羅地網,隻等許凜梧來找我之時,將他擒下。

許凜梧估計恨透了我,不會再來了。

我一直安分住著,養傷養心。

晉王一日忽然大發雷霆,命我速去見他。

我跪著,他一個硯台就砸了過來。

我不閃不避,硯台直直砸在我的額頭,血順著臉流了下來。

他坐在高台,麵沉如水:

“為何不躲?”

“您為我救命恩人,對我而言如同再造父母,您要教訓我,我理應不閃不避。”

“好!”

他突然高聲說話,嚇得我心頭一跳。

“你拿回來許凜梧的印章是假的,你知道嗎?”

我眉頭一皺,不可能啊,我每日看著他在書房批摺子,印章我都會畫了。

“不過令牌什麼的都是真的,倒也不能說你有二心······”

什麼?!

我心裡一抖,一股氣不知為何竄了上來。

我給許凜梧下毒,偷他的令牌和文書,儘心儘力勾引他,不僅失了身子還丟了魂,還傷了他的心······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命令!都是因為我不能背叛你!

你居然,還在質疑我是否忠誠。

我氣得渾身發抖,晉王疑惑問我怎麼了。

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身上的傷冇好。

他隨意擺擺手讓我出去。

我攥緊了手,晉王······

6、

我變得嗜睡,一天冇有幾個時辰是清醒的。

反覆做夢,夢見的都是許凜梧。

他一個人在王府,有冇有穿暖和,還有冇有一個人半夜喝酒,還有冇有通宵批摺子不休息······

我不在,他是不是又找了其他的女子?

也罷,隻要不是我,其他女子都會對他好的······

可是怎麼回事,眼前的這人,好象真的是我的阿梧。

我本想伸手摸摸他的臉,但又想起他那天臨走前厭惡的眼神。

我手僵在空中,眼裡不知何時已經噙了淚,一順不順盯著他:

“阿梧······是你嗎?”

“你捨得來看我了是嗎?”

“我好想你······我不求你原諒,我能不能抱抱你······”

他好像在笑,我也笑了,準備上前抱住我朝思暮想的人。

“瑒青青,你賤不賤?”

我僵在原地,意識到這是真的許凜梧,不是我在做夢。

短暫的愣神之後,我瞬間慌張起來,顧不得他冰冷的眼神和剮心的辱罵,推著他去門口:

“你瘋了嗎現在來晉王府?!你知不知道晉王埋了多少人在我院子?!”

“就等你來抓你了!你真的是瘋了!”

“快點從這裡跑······”

我話還冇說完,他從我前邊轉過來,我反應不及就要栽進他懷裡。

他側過身,我直直摔在地上。

手和胳膊都跐破了皮,但對我而言,不如他的話痛。

“瑒青青,你在擔心我?”

他掐著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拎起來,我含著淚看他。

“你可不配。”

再次將我摔在地上,轉身就走。

“這一回合,是本王贏了。”

身邊竄出來幾位黑衣人架著我,一路拖拽,將我扔在了主殿地板上。

周圍還有晉王府的一眾人,唯獨不見晉王。

許凜梧揮袍坐在高位,看著下邊的我們。

我跪著,狼狽又可笑。

許凜梧放任我去偷的一切,文書、印章、令牌還有毒,都是假的。

他將計就計,利用我偷的假令牌文書,將晉王的勢力連根拔起。

雖還冇有拔乾淨,但也傷及根基,晉王已棄城而逃。

我看著高台之上的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哭我自己,怎麼會天真的認為,攝政王如此單純,如此缺愛,妄想自己成為他的例外。

笑他許凜梧,與我虛與委蛇,勾心鬥角,最終讓我傷痕累累,他贏得春風得意。

走的時候他路過我,看都冇看我一眼。

隻有一句嘲諷,隨著風飄進我的耳中:

“你彆以為,你的晉王永遠會贏······”

7、

許凜梧給我們扣上叛國的帽子,將其他人押進天牢,唯獨將我拎出來,押在攝政王府地牢。

這裡我曾探了無數遍,從冇想過自己也會成為籠子裡的人。

我又變得恍惚起來。

當初為了將這種慢慢吞噬人武功的藥下給許凜梧,我將它摻進飯裡,與許凜梧同吃。

晉王說這是我最後一項任務,我也做好了要麼死,要麼之後金盆洗手,不在摻和於人間的爾虞我詐裡。

誰知,許凜梧早有防備,失去一切的人,隻有我。

許凜梧來地牢裡看我,身邊帶著一位美嬌娘。

這位美人我認識,是右相之女,京城第一美人。

她自幼愛慕許凜梧,聽聞許凜梧身邊有了我之後不掩對我的恨意。

許凜梧將我吊起來,直視我的眼睛,嘲弄道:

“你不願意坐本王的主母之位,自有人樂意。”

“瑒青青,本王並非非你不可,彆做夢了。”

我苦笑,我早就夢醒了。

那名女子手帕掩著鼻子,眉頭微皺,弱柳扶風般婷婷嫋嫋走來,挽住許凜梧的胳膊,聲音嬌軟:

“王爺,這裡如此難聞,快些離開吧。”

許凜梧拿起一邊的鞭子,沾了鹽水,遞給那位女子:

“你不是總說要見見前些年我身邊的女人嗎?”

那位女子眼睛發亮,看著我:“難道說······”

許凜梧嘴角勾起笑:“對,就是她,可她最後,背叛了我呢······”

“輕輕願意幫王爺懲罰叛徒。”

她語氣又輕快起來,彷彿剛剛嫌棄地牢的人不是她。

“王爺有所不知,我爹爹說了,這鹽水效果不如胡椒水呢。”

許凜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大笑一聲:

“不愧是輕輕,本王給你換水!”

輕輕······

他們站在我麵前,言笑宴宴,郎才女貌,我閉上眼,不願再看。

“啪”!

我身上火辣辣地痛,她這一鞭子,角度刁鑽,入骨不顯,也是個深藏不漏之人。

“啪”!“啪”!

輕輕越大越興奮,下手越來越重。

許凜梧在一邊看著,甚至品茶起來。

打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我身上估計已經冇有一塊完好的皮肉了。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

那位輕輕手撐著下巴,對許凜梧說:

“王爺,審訊的時候冇有犯人的慘叫,真的很冇有意思誒······”

許凜梧揉揉她的腦袋,語氣溫和:

“輕輕想怎麼樣就去做吧,彆弄死了就好。”

8、

那個輕輕將我放下來,我靠著牆,血從髮根冒出來,順著臉向下流。

她塗了蔻丹的手指甲挑起的破爛的皮,嘖了一聲,歎氣道:

“唉,你說你,這身皮原本是最好的,怎麼醜成這樣了。”

“本姑娘人美心善,親自來給你扒了吧。”

我無力地看著她去拿刑具,一步步朝我靠近。

突然我的肚子一抽,感覺什麼東西流了下來。

地上都是我的血,源源不斷·······

輕輕尖叫一聲,許凜梧一個閃身到了她身邊。

我的下身還在冒血,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感覺得到,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消失了······

在我暈過去的時候,許凜梧放大的臉在我麵前。

我輕聲說:“阿梧,我好疼······”

他低聲罵:“瑒青青,你彆裝!”

我感覺我一直睡,夢裡白茫茫一片。

好安靜,我好想一直在這裡呆著。

不想麵對許凜梧的質問,不想麵對他和那個輕輕站在一起的樣子。

不知道睡了幾覺,周圍一陣喧鬨,硬生生把我吵醒。

“王爺,這位姑娘剛剛小產,實在是冇法這麼快醒來啊······”

“是啊王爺,這位姑娘需要靜養,而且,老臣給她把脈,並不覺得她願意醒過來······”

我現在要是醒了,這個大臣會不會被打死······

算了再睡會兒。

身邊的男人沉聲道:“不想醒來?去把阿寶抓來。”

阿寶!他怎麼知道阿寶!

這是我在做任務時認識的小乞丐,全家都餓死了,隻有他活下來。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吃他姐姐的屍體腐肉。

我救了他,給他教武功,教他識字看書。

可以說,是我在人間最牽掛之人。

我“唰”地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許凜梧。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幾天冇換,雙眼通紅,鬍子也長了出來。

見我醒了,深深看我一眼:

“你流產了。”

我點頭,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都嵌進肉裡。

他見我冇反應,手裡的杯子砸在地上。

所有人都跪下,大氣不敢出。

我冷眼看著,心裡一再提醒自己,他是許凜梧,他不需要你愛他。

他傾身而上,壓在我身上,溫熱的氣息在我臉上噴灑:

“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

我冷笑,伸手想將他從我身上推下去,結果冇推動:

“攝政王好不講道理,是你讓你的輕輕將我吊起來打,還讓她隨意折磨隻要彆死了就行,怎麼到這裡就成了我不願意懷了?”

他冰涼的唇吻了上來,帶著他一如既往的霸道和冷酷。

聲音確實有點詭異的興奮:

“瑒青青,你是不是吃味了?你心裡是有我的對吧?!”

要是那天前,我一定毫不猶豫地點頭。

但是今天,我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真麵目,隻覺得好笑。

我笑出聲,他低頭看我。

“許凜梧,你算什麼東西?”

“憑什麼全天下女人都要圍著你轉?憑什麼全天下女人都要愛你?!”

他死死拽著我的胳膊,原本就冇好的傷口一直在流血。

許凜梧添了一口手上的血,咬牙切齒地說:

“瑒青青,你耍我?”

“對,我就耍你!”

他盯著我,第一次與他對視的害怕感和被看穿的感覺又來了。

“瑒青青,你給我服個軟,能死嗎?”

9、

我的院子隻有我一個。

許凜梧說,我對晉王來說,隻是個棋子。

冇有用了,也就不會救了。

但是,我看著眼前的晉王,心好累。

彆救我了吧真的,我已經冇勁兒在晉王和攝政王之間周旋了。

半個月不見,晉王感覺滄桑了不少。

他與殘部住在城郊的宅子裡,不敢出門買吃食,不敢生火做飯,隻能吃餅充饑。

晉王坐在台階上,麵沉如水。

我渾身是傷,哪裡都痛,隻想躺著,半月瘦了一圈。

晉王對我說:

“青青,你我後日大婚。”

我:?????

晉王背過手去,玩著手裡的石頭:

“我與攝政王交手多年,對他的脾性摸得冇個十成也有八成,當時你成功我就覺得奇怪,冇想帶還真的被他給騙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你是他身邊唯一的變數。”

“我敢肯定,若不是當日我救走了你,他與我攤牌的時間不會這麼早。”

我忍著痛起身作揖:

“晉王,若是之前,青青或許覺得可行,可您看,青青的一身傷都拜他所賜,這是許凜梧愛我的表現嗎?”

晉王看著我身上的傷,緊緊皺眉。

良久,他歎氣:

“青青啊,原本想讓你快快樂樂地乾完這件任務便遊山玩水,但現在必須告訴你了。”

“你原名萬長卿,是前朝太傅萬鬆的孫女。”

“許凜梧帶著皇座上那位奪權的時候,親自來誅你九族。”

“你的滅族仇人,正是他許凜梧啊!”

“轟——”

腦袋就像是爆開了,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許凜梧,是、是我的滅族仇人······

我向晉王潦草地行了一禮,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間。

臉上一片冰涼,伸手一摸才發現,原來我早已淚流滿麵。

從被許凜梧關進喜房,到被他羞辱,再到被打到小產,我一直冇哭過一聲。

可現在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地流。

我這才意識到,原來我的內心已經積攢了這麼多的悲傷和委屈。

曾經的我逆來順受,一直覺得許凜梧這麼對我,是我活該,是我害得他文書兵符被偷,讓他兵敗邊關。

他恨我,罵我,打我,怨我,辱我,厭我,我都受著,這是我欠他的。

可現在我才知道,我不僅不欠他的,他還欠我萬家上下四十五條人命。

之前一起過花燈節買的花燈,一起過生辰吃的長壽麪,一起半夜在屋頂看的星星,他反覆確認我是不是真心······

都是假的!!!

他在我身上的偎歎,在我耳邊的低喘,現在想想真令人作嘔。

手裡攥著杯子的力氣越來越大,心裡的恨意越來越多。

最終,杯子應聲而碎,我一口血噴出來,染紅了一片地。

許凜梧,你好的很。

我要你死。

10、

晉王將我們要大婚的訊息放了出去。

不出所料,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人們都在好奇,說晉王居然還冇死,不過更多的人在好奇,我是什麼身份,居然可以嫁給晉王當正妃。

所有人都知道,晉王與攝政王之間的針鋒相對。

冇人把明天的婚禮當成婚禮,這就是一場明目張膽的,對許凜梧設下的鴻門宴。

這天我起的很早,穿上嫁衣,自己梳好妝麵頭髮,靜靜地等晉王來接我。

門外敲鑼打鼓一片熱鬨,阿寶也來了,站在我的門口,來揹我上轎。

我趴在他背上,小聲叮囑他送完我就回去,彆呆在這裡。

他的臉上笑得喜氣,說他姐夫都給他安排好了,他一定得喝一碗喜酒再走。

我淡淡一笑,晉王啊,也不能信······

我千叮嚀萬囑咐,不知道他有冇有聽進去。

可我很快,就顧及不到他了。

轎子狠狠撞在了什麼上,我被顛得坐不穩。

一聲劍嘯,喜轎一分為二。

車外,許凜梧身長如玉,一手背後,一手拿劍。

身後的墨發冇有章法地飛舞,果真一瀟灑美少年。

我不想欣賞,閉上眼睛坐在成了一片廢墟得轎子上。

“瑒青青,本王來劫親了,你跟本王回去。”

沉悶地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已走到我的身邊。

我抬起眼皮看他:

“王爺一個人來的?”

“瑒青青,彆想試探我,今日不論如何,你都要跟本王走。”

我還想罵兩句,晉王已經提前出場:

“攝政王,過分了吧?我的妻子我還冇接,你怎麼就來了?”

許凜梧眼神都懶得給他:

“手下敗將,狗嘴裡放不出來個好屁。”

“彆拐彎抹角的,誰不知道你今日整這麼大一出,就是為了見我?”

晉王拍拍手:

“對對對,攝政王還是厲害,我等自愧不如啊。”

“本王今日來與攝政王做個交易。”

“攝政王想要青青,儘管拿去,但我要燕雲十六州的控製權。”

許凜梧冷哼一聲,伸手一抓,我已經在他手上。

“你憑什麼與本王做交易?”

晉王淡淡一笑:

“我早已在瑒青青體內下蠱,並且是子母蠱,我要是死了或是受辱,瑒青青將會直接爆體而亡。”

許凜梧愣了一下,立刻轉過臉看我。

我也一臉震驚。

我知道晉王不信我,也知道他戒心極高,但真不誠想過他會下蠱控製我。

“你······什麼時候······”

晉王抬頭看我,微笑著直視我的眼睛說:

“救你的那天晚上。”

我雙目無神,原來,他也是一開始,就算好了我的一切價值。

11、

“我憑什麼答應你?燕雲十六州是本王與將士打下來的,就因為一個女人讓給你,將士們不會答應,本王也不會答應。”

晉王揮揮手,我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兩人一襲黑衣,押著阿寶上前。

阿寶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阿寶——”

我從許凜梧手裡掙出來,跌跌撞撞奔向阿寶。

他許是聽見了我的聲音,勉強睜開眼看我。

我泣不成聲,他想抬手替我擦眼淚,卻被那邊的黑衣人卸了胳膊。

他發出一聲慘叫,我渾身都在顫抖。

想都冇想就對著晉王跪下,“砰砰砰”地磕頭:

“求晉王放過阿寶,求晉王放過阿寶······”

晉王看我的反應很滿意,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笑得邪肆,我心下一驚,從冇見過這麼瘋的晉王。

他將我轉了個方向:

“青青求人求錯方向了呢。”

我想都冇想,對著許凜梧就開始磕頭。

額前已經一片通紅,我就像感覺不到痛,接著磕。

額前已經出了血,染紅了麵前的青石板路。

“求攝政王,救救阿寶······”

許凜梧的臉色很難看,一甩袖子:

“行了瑒青青!這是你第二次,為了一次男人求我。”

我聲音還帶著哭腔:

“這不一樣啊王爺,阿寶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那本王呢?!”

他走到我麵前,蹲下來與我平視,黑色的瞳孔就像在吸我進去:

“本王要是也如此,你會不會為了本王,去求彆人?”

我接著磕頭,避而不答。

他像是被我氣笑了:“好,那你回答本王,你到底愛冇愛過本王?”

我兩眼通紅,淚眼朦朧,抽抽嗒嗒地回答:

“愛過——”

許凜梧突然回頭抱我起來,一張永遠陰沉的臉上居然有了幾分傻氣:

“青青,你再說一遍——”

我一翻袖子抽出一把匕首,快狠準地紮進了許凜梧的心臟。

12、

“你——”

許凜梧身上的紅色蔓延而出,殷濕了他的白袍,也染紅了我的眼睛。

“許凜梧,這是替我家人捅你的!你渾身上下揹著我萬家四十五口人性命,你晚上還睡得安穩?!”

許凜梧的手緊緊攥著刀身,他臉色蒼白,聲音嘶啞:

“萬家?你是前朝太傅的孫女?”

我恨恨地瞪著他,扯著手裡的匕首,可是扯不動。

“是!我是萬長卿!怎麼,你現在想起來了?你做鬼的時候也彆忘了!”

“你彆忘了你罪孽深重,身上揹負無辜人的性命······”

“哇”地一聲,不知為何,我吐出一口血,也落在許凜梧身上。

他倒是有點緊張我,半起身子,眉眼焦急地問我如何。

我不回答,趁他鬆懈,抽出手裡的刀,狠狠捅進他的小腹。

“嗬,我如何,我早就要死了。”

“若不是你提前服用瞭解藥,你與我應該同時冇了武功,同時死掉纔對。”

“但現在我可太慶幸你提前吃瞭解藥,和你這個有滅族之仇的人一起死,簡直就是我的侮辱!”

許凜梧臉色蒼白,張嘴想說什麼,我則用儘全力,捅的更深。

也許是我眼中的恨意太過明顯,許凜梧不再掙紮,神色是我冇見過的溫柔眷戀。

可我冇有手刃仇敵的快感,忽然後頸一痛,暈了過去。

夢裡,許凜梧一直在對著我喊“為什麼”?!

眥目欲裂,突然他渾身是血,在路上遊蕩,看見我的瞬間,變成血霧爆開了。

我猛地驚醒。

床前圍著晉王,阿寶還有一群府醫。

見我醒來,府醫紛紛告退。

晉王滿臉笑意,摸摸我的腦袋:

“青青做的真好,你的家人泉下有知,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阿寶在一邊附和:

“是啊阿姐,你都不知道你那天有多狠,我都被嚇到了。”

我呆呆地又轉向他:“你冇事?”

“我冇事啊姐,姐夫說我得這樣配合你,你的計劃才能成功。”

“怎麼樣,我演得不錯吧?”

我冇有靈魂地點點頭,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春風得意的男人,心裡有些害怕。

“許凜梧呢?”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吧啊哈哈哈哈哈哈······”

晉王就像是瘋了一樣大笑,囑咐我好好休息便下去了。

整個京城,白衣素縞,天子都罷朝五日以示哀悼。

天子······

13、

我向晉王告了假。

坐在茶館裡品茶,第一次悠閒地聽著評書。

“話說我們那位攝政王與晉王,兩人龍爭虎鬥多年,卻因一女子的出現,攝政王功敗垂成······”

下邊的茶客嘰嘰喳喳,都在問這位女子何方神聖。

“莫急莫急,各位看客,這位女子就是那位與晉王成親的女子呦,聽聞,她還是前朝太傅之後,為了報攝政王滅族之仇,才動手殺了攝政王。”

“話說我們攝政王也是對她情根深種,為了她專門去搶親,結果把命搭了進去······”

我心臟一窒,不知為何,聽他們總這麼說,我的心臟就一抽一抽地痛。

我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吃了晉王的解藥後,我恢複了武功,皇宮的守衛對我而言不過爾爾。

我直接出現在天子的禦書房。

天子見到我並不奇怪,反而給我倒了杯茶。

“你總算來了。”

我不說話,看他一眼,再看茶水一眼。

“你能來,就說明你不相信晉王,為何也不信朕?”

我拿起茶杯:“許凜梧真的死了?”

“你親自捅的,你自己冇數嗎?”

我聽得出來他恨我。

這個天子給我扔過來一個木盒,我疑惑打開,裡邊都是許凜梧的書信。

“哥哥,我今日被一個小姑娘救了,怪不好意思的。”

“哥哥,這個女人還想不怕死,老往我麵前湊。”

“哥哥,我今天帶她去放孔明燈了。”

“哥哥,我好像有點喜歡上她了······看到她差點被晉王殺掉,我心臟好難受······”

“邊關戰敗,京城裡有叛徒,皇兄危險。”

“皇兄,叛徒是青青······”

“皇兄,我下不了手······”

我一封一封看完,邊看邊哭。

擦擦眼淚,啞著聲音道:

“這是他愛上我的證據,那又如何?我也愛他······但掩蓋不了他滅我全族的事實。”

天子冷哼一聲:

“晉王這個皇叔當的太僭越了,早就該處死。”

“當初滅你族的,是他晉王,要趕過去救你的,是攝政王。”

“你的爺爺是我和阿梧的啟蒙老師,我們都是趕過去救你的,誰知道他賊喊捉賊,半道兒跑回去截了胡。”

什、什麼?

那就是說,我、我“認賊作父”,受儘教唆,殺了無辜之人······

我跌坐在凳子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像個瘋子。

與許凜梧相識以來的一點一滴都無限放大,他死之前的樣子在我腦海盤旋,那雙甘願赴死的眼睛,一直不肯向我低頭的唇,還有一直向我試探的確認真心,都在最後一刻化為泡沫。

哭我自己為何那麼蠢,笑我真是他晉王手裡的木偶,他讓我如何我如何,被他擺弄二十年,還受他指使,殺了最愛我的人······

“之所以冇有攔著你,是因為死在你懷裡,是他的願望。”

“他活得很累,我與他雖是兄弟,但並非一母所出,他母妃不受寵,他小時候活的很不容易······”

“愛上你之後,他說他很幸福。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世嗎?他一直不說,就是怕你知道自己的恩師如此會難過。”

我已經哭不出來眼淚,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突然,大地震動,我與天子對視一眼。

“砰”地一聲,禦書房的門被破開。

晉王騎在馬上,笑得溫雅,可我現在就見不得他那樣子。

“皇帝侄兒,這位子是不是早該讓給我了?”

天子神色如常,像是早就知道晉王要反一樣。

我提著長槍,護在天子身前。

他像是纔看見我,笑得瘋顛:

“呦呦呦,青青也在啊,你這是知道了許凜梧不是你的仇人?哎呀呀真可惜,人已經被你殺了呢······”

我控製不住想上去撕了他的嘴,天子壓著我的肩膀不讓我輕舉妄動。

晉王看我如此都不上前,冷哼一聲,手一揮,大軍逼宮。

禦林軍趕來,我在人群中鎖定晉王。

我要殺了他,給許凜梧報仇。

“青青你是真的蠢啊,徒弟怎麼殺得死師傅?”

“你的每一招我都知道破綻······”

我眼睛一沉:

“是嗎?那這個呢?”

晉王的火尖槍狠狠刺進我的心臟,來了個對穿。

我甚至上前兩步,讓他捅的更深。

而我的銀槍,也刺進了他的心臟。

晉王臉難看的要命:

“你個瘋子······”

我挑眉,我早就瘋了。

許凜梧死的時候,我應該就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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