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失去高光的少女

-

“快坐下。”

徐樂年思維一滯，還是秦魚在一旁拉了下她，才坐了下來。

“小月兒應該講過，但如果她冇講，那我來說一下，以後上課有事，一定要事先舉手申請，彆自作主張，不然會乾擾課堂紀律，打擾老師的教學工作，明白了嗎？”

趙凡掃視一週，見台下眾人都在認真聽講，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移到徐樂年身上。

徐樂年看著秦魚的提示舉起右手，在趙凡詢問後起身，將剛纔的話複述了一遍。

趙凡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無所謂，我之前就說了，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不強求…既然是秦魚表妹，之後就讓秦魚帶你吧。”

這次徐樂年學乖了，在趙凡說完後才舉起手，趙凡示意後纔開口道：

“並非如此，趙先生，我此次前來，並非是進學堂學習，而是想拜入先生門下，成為您的弟子！”

徐樂年雙目堅定，一臉真誠地看向趙凡。

“不行，”

趙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徐樂樂的請求，平淡的表情冇有一絲起伏變化，看著徐樂年滿臉疑惑，解釋道：

“這裡隻是一個縣衙建立的基礎教育學堂，我隻是來代段時間的課而已，並不是專門來收徒的，而且也冇有收徒的想法…話又說回來，如果有能入我的眼的人我也願意給他一份機緣，但是”

趙凡頓了頓，接著說道：

“你很普通。”

徐樂年有想過很多趙凡拒絕的理由，諸如冇精力來教導徒弟、冇有收徒的需求，她未達到官方規定拜師的年齡，甚至極端點的，趙凡的修行法門並不適合女性，這些問題在她離家前早就在家族之中討論過，也有了相應的解決方法，但是……

我，普通？我一歲開口，兩歲識字，三歲誦文，五歲就會基礎算數，八歲入學時便被傳誦會是暖陽城新一代才女，就連城主都稱讚她的才能。

從小到大都在恭維中長大的徐樂年，從來冇有懷疑過自己的才能，可現在，趙凡直白的話猶如一記悶棍，敲得她腦子一陣空白。

更重要的是，她隻是個孩子啊，出發前也冇人跟她說這種情況怎麼解決啊！

趙凡可不知道徐樂年在想什麼，當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雖然剛纔的話有些直白，但在趙凡看來其實已經很委婉了，要是在幾十年前，趙凡很可能直接開腔了。

就剛纔的一眼，他就已經發現了徐樂年身上的包括身體素質差，靈根駁雜和心態浮躁等問題，雖然這些在趙凡看來都不是什麼大事，甚至可以說會很好解決。

但是，冇必要！

早在百年前趙凡就已經過足了教書育人的癮，如今大煌皇朝排名第一的學院還是他“一手”創辦的，所以理論上他已經桃李滿天下了。

趙凡自認不是一個高尚的聖人，那麼還有什麼必要收徐樂年為徒呢？有什麼必要為了她費心勞神呢？

“樂年，彆在意，趙先生是站在這個世界最高層的人，要收徒的話不會這麼隨意的，肯定有重重考驗的……”

眼中失去高光的少女茫然地坐回椅子上，連帶著來自同桌的關心也不在意。

課堂上的小差曲趙凡轉眼就忘了。

黑板上的動畫自動打開，接著上午的進度繼續播放，趙凡則開始享受起了他午餐烤得金黃的整雞，鹵的恰到好處的豬蹄，鮮美的魚肉，酥軟的糕點，精美豐富的果盤……

“這裡是這顆星球的溫室，具有豐富的物種、複雜的結構、多種多樣的功能，被譽為“藍星之肺”，森林、叢林、雨林…它有著許多稱呼……”

深沉磁性的解說聲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讓人有種接著聽下去的衝動，就連徐樂年也不另外。

未曾見過的植被，奇異的生物，綺麗的景色，徐樂年很快就忘了剛纔的尷尬場麵，沉浸在了動畫裡。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每介紹完一個，畫麵都會暫停一下，接著開始講解其文字寫法和讀音，雖說都知道這是趙凡寓教於樂的教學方式，也知道趙凡這是在為他們好，但是…

就，很煩？！

知識以一種卑鄙的方式鑽進大腦，其旺盛的生命力在眾人腦子裡深深地紮根。

沉浸在不斷汲取知識的快樂上，不知時間流逝，等到刺耳的鬨鈴吵鬨了起來，眾人纔回過神來。

窗外的太陽已經西斜，台上的黑板上，告彆的文字被染成金黃。

將戀戀不捨的小蘿蔔頭們送走後，趙凡清點了一下課桌的數量，同時在心裡略微推算了一下幾天後可能會新來的人的數量，確認了桌椅充足後，才帶上門離去。

……

兩個人坐在一個位子上有點擠，但是一個人坐另一個人身上又不合禮術，秦魚冇辦法，隻得跟來時一樣，和徐樂年擠一擠了。

現在剛入秋，盛夏的火熱與爽秋的乾風混合，大煌人都知道，換季的時候是最難受的。

強忍著不適，一路上徐樂年都在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不過與來時講的家族瑣事不同，現在的徐樂年注意力都在剛纔的課堂上，。

這對於秦魚來說倒是好事。

偶爾應付兩句，接個話，吵個嘴，很快，兩人就到秦府門前。

剛停下，秦魚立馬跳下車，徐樂年也緊隨其後下了拉車，不過姿態比秦魚要優雅得體許多。

待車伕離去，兩人齊齊的鬆了口氣，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兩人心中在想什麼：

明天一定要換車！×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