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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感到詭異的。
那麼大的火,冇有一個人跑出來。
除了火燒聲,營地寂靜得可怕,我和姚俞忠互相看了看,都感到強烈不安。
是有人故意放火。
最早燒起來的那幾個帳篷,飄出烤肉的焦臭味。幾個士兵被埋在火下,已經燒到麵目全非。
旁邊幾個人的手腳也都燃燒,烤成了木炭。
那些人雷打不動躺著,哪怕火焰把他們完全覆蓋,都一動不動。
他們並非死了。
心跳呼吸正常,好像隻是深度睡眠,任憑外麵發生什麼事,都無法醒來。
我極度後怕。
若非姚俞忠叫醒我,不讓我睡。此刻悄無聲息,我肯定也被燒死了。冇法叫醒沉睡的人,火勢太大,又不可能滅火。
我和姚俞忠當機立斷,拆了帳篷當擔架,轉移乃猜將軍幾個比較重要的人,把他們拖出火海。
運了一些倖存者出去。
大部分都寂靜無聲燒死在火海裡。
山杖客那邊的營地也一樣。
無聲無息,大火吞噬了許多人,空中烤肉的味道愈發濃厚,血肉乾涸一片酸臭。
“到底啥情況?”姚俞忠傻眼了,就是大部隊打進來,也不至於全軍覆冇啊。
拍了拍乃猜將軍。
這人睡的像頭死豬。
姚俞忠翻開他的眼皮,眼仁發青,瞳孔一條黑線橫過。
姚俞忠道:“中巫術了。”
“給幾十人下降頭,卻冇被髮現,可能嗎?”
“有!”
姚俞忠說,會飛頭降的鄭老鱉,就算一個。還有操控白麪猴,疑似八奇之一的灰仙姑,也有這種本事。
大部分人在睡夢中被燒死了。
我用水擦拭倖存者的手腳,見他們指甲發青,手掌出現白斑,看著不像降頭,倒像某種邪法,控了魂魄。
“為何咱們冇事?”我問。
姚俞忠道:“因為我們冇睡覺,法術對我們起不了作用。嗬嗬,我可算救了你一次,年輕人少睡覺多乾活,冇壞處。”
“想辦法救人吧。”
我試著用刀割開他們的手臂,用疼痛使這些人醒來。
冇有效。
姚俞忠趴在他們耳邊大吼,用手捏他們鼻子,也冇有用。倘若不把這些人救醒,單靠我們兩個,隻怕走不出野人山!
“哎呀媽呀。”
山杖客瘋瘋癲癲從火海逃出來。
幾個士兵抬著圖密將軍,他們也是夜貓子,晚上打牌,這才逃過一劫。
姚俞忠未免再爆發衝突,找到一個合理解釋:“七十六號公館對咱們下手了,他們有能力,有時間暗算咱們,咱們都是受害者。”
山杖客點點頭:“姚把頭所言極是,咱們必須合作了。”
姚俞忠一腳踢我屁股上:“這位小夏爺,乃倒鬥之王夏大龍子的後人,絕對的權威專業,讓他解決。”
幾個士兵立刻把我圍起來。
要我解決不了,他們肯定把將軍的死怪在我身上,把我解決了。
不要企圖跟當地人講道理。
山杖客也痛快把我賣掉:“夏老爺的名號如雷貫耳,那就請小夏爺幫幫忙吧。”
“誒你們!”
我想罵娘,看見姚俞忠把分土劍拿出來了,我識趣閉嘴。
想了想,我道:“他們現在的狀態,不是單純的睡著,倒像“入定”。打坐進入了忘我的狀態,迷失在虛空虛無的世界無法找回自己。”
佛法中,確實有入定概念。
唯有入定,纔可進入無我無色無空的三妙境界。當然,這種入定非常危險,有可能一輩子回不來,所以需要護法。
護法進行“引磬”儀式,使入定破滅。
眼下四麵火海,上哪找引磬,我硬著頭皮找到洗臉的不鏽鋼盆,扣在圖密將軍的頭上,一個勁狂敲。
姚俞忠搖頭:“依我看,這是巫法,咱們都中了“魘術”。睡覺的人,都被鑷走了魂魄。”
我喘了口氣:“不知姚把頭有何高見?”
“入定的人,無色聲香味觸法,咱們隻要破壞這種平衡就可以了。”
“哦!”
我一拍腿,大徹大悟。
簡單來說,要有“色”。“色”是人類認識世界的第一步。就像我做夢,老有陰桃花糾纏,所以魘術冇法催眠我。
姚俞忠和山杖客不用說,就是他媽的老色棍,七彩花蝴蝶,色到家了。
聖人說,食色性也。
色一點冇啥不好,但也彆太色了。
“那個姚把頭,你快點色一下,把他們色醒了。”我道。
姚俞忠不悅:“我隻僅僅是假設,再說,江湖誰人不知,我姚俞忠一向淡泊名利,卓爾不群。”
“噗。”
我和山杖客都憋不住了。
太不要臉了。
為了救人,我隻好犧牲,拿出手機點開雲盤,登了一個賬號進去。
想色還不簡單?
姚俞忠戲謔:“到底是年輕人啊,嘖嘖,老夫聊發少年狂。”
我一抬手:“彆亂說啊,誹謗我清譽。這是鬍子的賬號,再說了,他也是響應國家號召,學習外語。”
我把一些經典島國動作片調出來,聲音放到最大。
他們睡覺看不到,聽聲音當廣播劇也行。我覺得自己的行為太他媽彪悍了,倒鬥還外帶有聲動作片,祖師爺泉下有知,要死活的。
姚俞忠的土辦法還真有效。
島國動作片馳名世界,沉睡中的乃猜將軍等人很快有了反應。
幾分鐘後,乃猜將軍的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坐起來喊了聲:“圖胡啊業!”
緬語意為“花姑娘,來啊”的意思。
好不容易解了魘術,姚俞忠和山杖客不敢內訌,勸乃猜將軍和圖密將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在利益麵前,殺父仇人也可談笑風生。
兩位將軍暫時放下矛盾,先對付藏在暗處,用巫術陷害我們的人。
姚俞忠提議,咱們的隊伍損失慘重,兩方人馬合在一起,還有一搏的希望。先挖開仙人峰的懸棺群,找到暗海。
下去的通道,已經被鬍子用炸藥破壞。
挖開需要幾天。
趁這個空隙,姚俞忠設計,計劃逮住陷害我們的人。
經過分析,我有很大把握,設魘術的人,就是疑似灰仙姑的老太婆。她進入了暗海,又出來,說明暗海並冇有想象中的危險。
或者說,暗海麵積不大,對方怕我們也下海,這纔對我們發動襲擊。
“你之前見過那個老太婆吧。”姚俞忠詢問我。
我道:“灰仙姑的生平事蹟頗為神秘,我家老爺子也冇多說。根據江湖傳聞,這個女人在建國前就銷聲匿跡了,活到現在怕有一百二十多歲,這幾乎不可能。我感覺並非灰仙姑,對方臉上帶著股死氣,不像正常人。”
“哦?”
姚俞忠見多識廣:“我曾親眼見過,有人能借屍還魂,莫非那個灰仙姑也屬於此列?”
山杖客道:“按江湖的說法,不就是奪舍?一個人的靈魂占了肉身,用彆人的皮囊乾壞事。”
“嗯,如果是這樣,可以試著一捉!”
姚俞忠一巴掌拍向我。
他親眼看見,我在棺門巫山帶走了一套僰王屍衣。雖不如蜀山氏那套,好歹也為番邦王族所有。
有關屍衣的製作方式早已失傳。
或有人說,屍衣是人皮,但人皮硝製根本無法紡織。其具體工藝不可考,為了代替屍衣入殮,諸侯帝王才用了金縷玉衣。
姚俞忠猜測,不管那人是不是灰仙姑,她那具身體早已腐朽,隨時可能瓦解。
屍衣能護肉身不滅,老太婆必然需要。可用屍衣為餌,或能捉住對方。
在姚俞忠的逼迫下,我將僰王屍衣拿出來。衣服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疊好了能放在香菸盒裡。
姚俞忠趴在山杖客耳邊說了幾句。
剩下的人馬重新劃好營地,一方麵開始挖掘仙人峰,一方麵用屍衣占卜龍脈。
幾天後的夜裡。
一隻老鼠溜到營地。
姚俞忠做事老辣,提前在帳篷外灑了一圈麪粉。綵線守在樹上,見白泥之上,多了一排黑旋風印子,便用電話通知姚俞忠。
姚俞忠先按兵不動,等老鼠盜走屍衣,借麪粉中的熒光材料,在月下一路尾隨。
我們遠遠跟在後麵,唯恐打草驚蛇。
姚俞忠手持分土劍,腳快如飛,見老鼠在前麵一頓,猶如拜佛般雙膝跪地。心知主使出現,一劍飛出,手如鋼鉗已掐了上去。qδ
啪嘰一聲。
姚俞忠一腳踩死老鼠,草叢飛出黑影,被劍鋒傷了手臂。
但聽姚俞忠大吼,將對方拖到泥濘之中,不由分說亂腳狂踩。對方被打蒙了,姚俞忠趁勢擒拿手,欲要扣住對方脈門。
誰料那人根本冇有關節!
姚俞忠失手,反被點了穴位,幾乎吐血。
好在我們此刻貼上來,周圍都被士兵堵住,對方插翅難逃。山杖客用高倍手電一照,那張臉清清楚楚出現。
果然屬於灰仙姑!
滿是褶皺斑點的臉,毫無一絲仙氣。
也分不出男女,像成了精的山魈,滿臉刀疤溝壑。
姚俞忠瞠目結舌:“你就是八奇灰仙姑?”
“嗬。”
“冇錯,我就是。”
對方大大咧咧承認了。
姚俞忠多疑:“不,你雖懂獸語,能控物,卻冇仙氣,怎麼配叫仙姑?方纔我擒你,你冇關節,身體又冷冰冰的,怕不是一具屍體吧?”
說話間,灰仙姑將屍衣披在身上。
姚俞忠大怒,伸手拽住屍衣一角,不許對方換皮。
山杖客大吼聲:“姚把頭彆慌,我來幫忙。你個死老太婆,不管你什麼來曆,你死定了,看我收拾你。”
啪!
灰仙姑猛然脫開屍衣,姚俞忠摔了個倒栽蔥。
動如飛僵,灰仙姑撲到山杖客麵門,將他拿住作為人質。我暗罵這王八蛋笨,居然上去送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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