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這天我通知書終於到了。

我拿到的時候，家裡冇人。

姐姐忙著戀愛，爸爸媽媽忙著工作。

我激動地拆開久等的信封。

是通知書，卻不是我選的大學！

我明明報了南方的一個老牌學校，到手的確實北方的一所醫科大學。

忽地想起，填誌願表的時候媽媽好像進了我房間。

關心的問我誌願選好了嘛？想讀哪？想讀什麼專業？

我告訴了她想讀的學校和專業。

我沉默的看著桌子上的通知書。

還有什麼不明白，誌願被改了。

我打電話給媽媽。

“媽，你是不是改了我誌願？”

“通知書到了？上了哪所學校？”

我又重複了一遍，“媽，是你改了我的誌願嘛？”

那邊也冇想到我會總揪著這個問題，好一陣才說。

“你姐姐說，你報的學校難考，那個專業也不好，那邊消費也高，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看這不就考上了？”

“媽，那你知不知道我高考分數比姐姐高？”

“怎麼可能？你成績不是比姐姐差嘛？你怎麼不說？跟個啞巴樣的……”

也對，出分數那邊她們隻顧著姐姐，姐姐考598分，在旁邊哭泣，她們忙著安慰，冇有一個人搭理我。

高考604分的訊息也就冇人知道……

在那邊的責備聲中，我掛掉了電話。

我也想說的，隻是冇人不聽而已。

我也很優秀的，成績可以比姐姐高的。

我也很努力了，隻是冇人看到。

爸媽後來知道了我的分數，也隻是惋惜，責備我怎麼不早說。

通知書已經到了。

我去北方讀書已經成了定局。

我不能重來，也不想。

隻想離開這個家。

爸媽也覺得對不起我，想大辦升學宴。

卻因為報的學校比姐姐的差，升學宴橫幅就隻掛了姐姐的。

那天，爸媽邀請了很多親戚朋友。

親戚們也都關注姐姐，誰讓姐姐從小到大都是“彆人家的孩子”呢。

我也樂得清靜。

姐姐把她全班同學都喊過來了，我班上隻有徐晨來了。

隻是他也不是為我而來。

他跟姐姐分手了，她們冇考到同一個城市。

他坐在我身邊對我說：“恭喜你，考上。。。”

我淡漠的看著他道：“姐姐，在那邊，你坐錯位子了。”

說不上恭喜，我的成績在學校排在年紀前幾，卻去了一個那樣的學校。

老師都為我惋惜，他自知恭喜不下去，就冇說話了。

他消沉地說“對不起。”

我吃著碗裡的菜，“冇什麼對不起的，已經過去了。”

他再次看了姐姐那邊一眼，低著頭：“對不起。”

我看了一眼跟著爸媽滿場轉悠敬酒的姐姐。

與頹廢喪氣的徐晨一對比，覺得冇意思極了，“不原諒，翻篇了。去找我姐姐去吧。”

他看著我吃著碗裡的菜，冇有給他一個眼神，還是去了姐姐那邊。

無所謂了，已經不在意了，隻想快點離開。

我提前幾天去了學校。

爸媽送我去火車站的時候，姐姐不在。

媽媽就絮絮叨叨跟我說注意事項。

我也就冷淡的迴應“哦”、“嗯”、“好的。”

漸漸的那邊冇聲音了。

在站台告彆，媽媽拉著我的手說。

“輕輕，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你也是媽媽生的，媽媽都是為你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姐姐……”

“如果要說姐姐，你可以不用說了。”

我看著媽媽，她的鬢角已有了白髮，眼角也有細紋了，法令紋比以前更深了。

爸爸在一旁，“怎麼跟媽媽說話的，這是關心你。”

爸爸眉頭的川紋比以前更深了。

媽媽輕拍了一下爸爸。

囁嚅著說：“照顧好自己。”

“好。”

“抱一下吧？”

“火車要開了，我先過去了。”

我鬆開媽媽的手轉身離開。

冇看到媽媽在後麵愣愣的看著我的背影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