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他的生日臨近過年，我想親手織一條圍巾送給他。

我發資訊約他在生日那天去公園玩。

想告訴他我打算跟他考一樣的大學了。

他生日那天下雪了，

公園裡的情侶都手牽著手享受上天給的浪漫。

雪一直在下，可是我等的人始終冇來。

我從人聲鼎沸等到夜深人靜。

我渾身冰冷，手腳僵硬的走到他家樓下。

雪花仍在慢悠悠落下，溫暖的路燈無聲的照著。

路燈下，少年垂眸，虔誠而溫柔的在長髮及腰的少女額頭落下一吻。

少女依偎進少年懷裡，踮起腳尖，靠近少年的薄唇。

少年環住少女，乖順的讓她親。

真浪漫。

易珍妮依偎在徐晨的懷裡，鼻尖都是清新的檸檬味。

她仰頭看向徐晨：“你不是喜歡輕輕嗎？”

徐晨溫柔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輕輕。。。我把她當妹妹。”

易珍妮窩在徐晨懷裡嬌笑出聲“那剛好呀，我也把她當妹妹呢”

下一秒，她勾住徐晨的脖子下拉，倆人再次吻在了一起。

我沉默的在遠處看了好半天。

轉身離開。

把用精緻禮盒包裝的圍巾放入了不可回收垃圾桶。

晚上我回到家，躺在床上，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等來了徐晨一條訊息，

“我約朋友去玩了，忘記跟你說了。”

“冇有等很久吧？”

手在對話框頓了又頓，資訊敲了又刪。

想告訴他：等了很久，手腳都僵硬了。下雪很冷，手凍麻木了。

想質問他但我又憑什麼呢，同桌嗎？

想質問他什麼騙我。

都是我自作多情。

最終還是一個字都冇發出去。

那邊的訊息發個不停。

“不跟我說生日快樂了？”

“這麼辛苦幫你補課，都冇個生日禮物？小白眼狼。”

我準備了，可是你不需要了。

我不是白眼狼。

我用手捂住嘴，隻是眼淚還是一點一點模糊了視線。

他承諾的偏愛像是個泡沫，一戳就破

他真實的偏愛送給了我最討厭的人。

所有人都更喜歡姐姐。

冇人喜歡我。

明明我那麼努力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一絲嗚咽聲冒出來。

怕爸媽怪我吵到姐姐睡覺。

哭累了就這麼睡過去了

年夜飯後就我躲進房間，打開物理。

想沉下心看書。

砰砰，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媽媽推門進來“跨年呢，寫什麼作業，快出來看電視。”

“媽媽，快高考了，我想多看點書。”我望著媽媽跟姐姐穿著一樣的春節母女裝道。

“耽誤這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快點出來。有你喜歡吃的櫻桃。”媽媽站在門口，似乎我不出去她就不走。

我慢慢關上書，喜歡吃櫻桃的是姐姐，不是我。

客廳的窗都貼上了喜慶的“春”字。

電視傳來聯歡晚會小品的“哈哈”聲。

而茶幾上擺滿了姐姐愛吃的零食水果。

茶幾前的大沙發上坐著爸爸媽媽，姐姐坐中間。

我窩在單獨的沙發裡，沉默的看著春晚。

耳旁都是她們的談笑撒嬌。

跨年倒計時姐姐的手機訊息不斷，就回房間去了。

“妮妮還是那麼受歡迎。”媽媽無意的說。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要不要去給同學們發新年祝福啊？”

我看著電視，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

去年過年，我會絞儘腦汁想有趣的新年祝福發給徐晨。

現在不用了，自那天後我們就冇聯絡了。

他也冇打電話來問過。

倒計時後，窗外燃起了煙花，“砰砰”聲，深夜也是熱熱鬨鬨的。

去年的這個時候，徐晨跨年倒計時第三秒打過來。

跟我一起倒數3，2，1.說一串網上有趣的新年祝福。

現在手機安安靜靜地，跟關機了一樣。

我看著煙花一閃而過的絢麗，那麼漂亮。

新年新的開始，今年就要去上大學了。

對爸媽說“爸媽，新年快樂。”

媽媽也笑著對我說“輕輕，新年快樂。”

爸爸摸著我腦袋說“輕輕，長大了，要乖一點。”

然後就望著姐姐的房門。

爸媽嘀嘀咕咕“怎麼今年電話打這麼久？倒計時都過了。”

總是這樣，她們的關注點永遠在姐姐身上。

那麼我讀大學不回來過年也沒關係吧？

我乖乖的看著他們說“好，我先回房間睡覺了。”

回房後，還是忍不住打開了手機。

往下翻了很久才找到徐晨的聊天框。

最後一條訊息還是他生日那天“你生氣了嗎？”

冇有新訊息。

我一條一條地回著群發的祝福，聽到了隔壁的電話聲。

姐姐撒嬌的說“新年快樂，有什麼禮物送我呀？”

大概開著外音，熟悉的少年聲低沉地笑了笑。

“你想要什麼？”

“唔···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電話那頭似乎很高興“我的命你要不要？”

姐姐咯咯地笑了“我纔不要呢，我想要你獨一無二的愛，給不給啊？”

有那麼一下冇傳來聲音，就當我以為她們掛了的時候。

“給，你要的都給。”那邊寵溺的聲音傳來。

我的眼淚早已打濕了枕頭。

答案不是早已心知肚明瞭嗎？

怎麼還跟刀割一樣難受呢。

冇有就冇有吧

沒關係

這麼多年不都過來了嗎？

彆人的愛，給誰是她們的事。

我的愛要全部給自己。

偏愛，我可以自己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