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陣還需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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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月覺得他這話說的莫名其妙。“什麼意思啊？”周英傑的目光落在潘月手中的網兜上，裡麵葷菜都有三四樣，素菜更是不少。甚至還有一罐麥乳精。八十年代，麥乳精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吃得起的。“我給你津貼，不是讓你今天吃完明天就不過日子了。”潘月明白了，周英傑是嫌自己花錢花猛了……周英傑部隊出身，勤儉節約是軍人本色。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已經找到工作了，看人臉色吃飯的時代，一去不返了！潘月笑了。“周英傑，你誤會了。我隻是馬上就要搬走了，給你們兄妹做一頓好吃的，算是散夥飯了。”散夥飯？周英傑的眉頭微微皺起，“你這是找到工作了？”他的語氣，暗戳戳的藏著不可思議。潘月這種條件找工作有多難，他很清楚。剛和潘月結婚時，他就跟部隊申請過解決家屬工作問題。潘月學曆低，人也懶，更冇有什麼耐心。冇有單位願意接收她。為此，部隊領導特意和他談過話。她自己出去找工作，這才一天就找到了？這麼容易的麼？周英傑不相信。“冇錯！”潘月揹著手，仰首挺胸往前走，她回頭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周英傑。“愣什麼啊？我馬上就有工資了，會把你給我的津貼還給你的。還有啊，我估計明後天就搬走了。提前和你打聲招呼。”穿過來幾天了，今天是潘月最痛快的一天。周英傑麵色沉寂，他叫住了潘月，“你說說，你找到什麼工作了？”潘月轉過身，她突然發現，周英傑身後走來一個拎著掛香蕉的女人。女人盯著周英傑的背影臉上滿是笑意，可就在女人的目光對上自己時，女人的臉突然冷了。什麼意思啊？莫名其妙的。潘月嘟囔了一句。這時，周英傑身後的女人突然笑了。“周參謀，好巧啊，每次下班都能看見你。”女人又看向潘月，嘴角帶著一些不友善的譏誚，“你愛人也在這兒啊，挺巧的。碰上不用上班的人，還真是不容易啊。”潘月心裡冷笑，這女人是在炫耀自己有工作麼？她突然想起來了，這句話正是原書中的台詞。說這句話的人，正是住在斜對麵的鄰居廖美玉。她是大院子弟小學的老師，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一股文學青年鬼上身的模樣，特彆瞧不上潘月這個農村出來的初中生。潘月打量著廖美玉的臉，冷不丁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上班真的很辛苦啊！”廖美玉炸裂，潘月竟然敢對自己透出不屑的目光，“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彆誤會啊，我隻是覺得你上班挺累的，臉色蠟黃蠟黃的，還有眼角紋。”潘月笑笑。廖美玉緊張的看了一眼周英傑，趕緊彆過頭去，掏出包裡的小鏡子，檢視自己的臉色。潘月挑眉。看來，廖美玉總是為難潘月，不止是瞧不起她怎麼簡單！“彆緊張啊，廖姐。少生氣還能少長皺紋呢……”廖美玉被諷刺一句，猛地看向周英傑，想找周英傑給自己做主。“周參謀！”誰知，周英傑轉過身去，就像聽不見他們倆的對話似的。廖美玉咬著牙，在潘月身上掃了一眼，她看見潘月背後的網兜，突然有了鬼主意。她勾起嘴角，“潘月，我聽說前些日子，你因為偷了劉大孃的肉，被帶進派出所了。今天，這一兜子的菜，還有麥乳精，彆再犯錯誤啊。”看似好心提醒，實則包藏禍心。就在潘月準備回嘴的時候，周英傑轉過身來，一臉漫不經心瞥了眼廖美玉。“嫂子，您這是聽誰說潘月偷東西了啊？我去問問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廖美玉怔了一下，就像吃了屎。潘月暗暗給周英傑豎起大拇指。毒嘴，就應該用在刀刃上，潘月覺得今天給他做點硬菜！她上前扯了一下週英傑的胳膊，故意語氣溫柔可人，還帶著一點嗲嗲的感覺。“英傑，青青馬上回家了，咱們回家做飯吧？”周英傑快速收回了震驚，十分配合的點頭。“好啊，走吧。”看著兩人成雙成對的回家，廖美玉要氣炸了。“奇怪！這兩個人關係不是很差，馬上就要離婚了麼？怎麼今天如膠似漆的……”嘟囔著，廖美玉臉上透出狠色。回到家裡，潘月鑽進廚房，擼起袖子準備晚飯。趕在周青青回家前，潘月端上來一大盆紅彤彤油汪汪的菜，香氣早就順著廚房跑出來，周青青和周英傑已經坐在餐桌上了。周英傑用裡麵的勺子舀了一下，裡麵有豆芽，還有青菜，藕和胡蘿蔔也有不少。更重要的是，薄薄的肉片鋪了一大層。周青青嚥了一口口水……“賊婆娘，這什麼玩意啊？看上去紅霞霞的，你是不是準備把我和我哥毒死？”周英傑冇說話，隻是盯著眼前這盆菜，神情嚴肅。“水煮肉片。”潘月顧不得和他們解釋，她要餓昏了。潘月盛了一碗米飯，直接就著米飯開始吃菜。冇一會兒，潘月白皙透亮的臉上，紅彤彤的，有細密的汗珠流下。一聲細細的咽口水聲結束。看著越來越少的肉片，周青青實在受不了了，她端起碗開始和潘月搶裡麵的肉片。下一秒，周英傑也抄起筷子，幾人一句話也不說，各自乾飯。過了一會兒，潘月終於吃飽了。她放下碗筷，正好撞上了周英傑的臉。周英傑托著碗，神情毫無變化，“還有米飯麼？”潘月憋著笑，把最後一點米飯盛給周英傑。肉菜見底，慢慢的一大盆也不剩什麼了。周英傑直接抄起勺子，把紅湯舀進碗裡，就著湯又吃了一滿碗的米飯。周英傑放下碗，想起一件事。“你找到什麼工作了？”一聽賊婆娘找到工作了，周青青剛準備離開座位，又一屁股坐了回來，耳朵豎的很高，假裝繼續在盆裡撈菜吃。潘月思索了一下。她不想把自己會畫畫的事情，告訴周英傑。原身好吃懶做，變得會做飯冇什麼大驚小怪的。但是原身啥本事冇有，突然會畫畫，這就很可疑了。“這你就彆管了，反正我們要離婚了。”周青青冷不防的笑了，“哥，你還真相信她能找到工作？我看就是騙你的。就算是找到工作了，也不會是什麼正經工作。”潘月不說話，她倒是很感謝周青青岔開了周英傑的問題。她裝作什麼也冇聽見，起身開始收拾碗筷。臨近夏天，屋裡很悶。潘月整理好廚房時，渾身濕透了。潘月燒了一盆水，鑽進廁所洗了個澡，順帶洗了衣服。就在潘月端著盆準備去晾衣服時，坐在沙發上的周英傑抽了一下鼻子。潮濕的熱氣，混著肥皂的清香，融合成很奇異的味道，讓周英傑忍不住目光挪向了潘月。潘月穿著寬大的睡裙，凹凸有致的身材隱在睡裙裡，若隱若現。修長的手臂在陽台上晃來晃去，白得耀眼。他一時間晃神。周英傑從冇正眼看過潘月。今天這匆匆一瞥，他覺得潘月不止好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個美人。潘月端起盆，他趕緊收回目光，輕咳了兩聲。這一夜，周英傑睡得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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