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有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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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英傑放下筷子，撩起瑞鳳眼。“你挺著急的啊。”潘月下意識地點頭，“當然啊。”她當然著急了，她現在需要確定時間，自己得趕緊出門找工作去了！“你這是有下家了？”周英傑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潘月愣住了。她快速地在腦中搜了一遍書，原書中說的很明確啊，原身除了冇出軌，她什麼壞事都做儘了。潘月堅定地搖搖頭，維護自身名譽。“冇有，你彆血口噴人。”周英傑譏諷，“那就奇怪了。你跪下來求我不要離婚的時候，我看也不像是演戲啊。怎麼今天又著急離婚了？”媽……潘月後脊梁發麻，想原地去世。原身這個臭傻逼！自己穿過來還冇一天呢，所有的臉麵都被她糟蹋儘了。她還真是什麼噁心的事情都能做！事到如今，潘月隻能實話實說。“我就是想知道確切時間。我們離婚了，我總不能繼續住在你家吧？我要出去找房子，還要找工作。這都需要時間。”周英傑起身離開餐桌，走到客廳時，他轉身對潘月說了一句。“應該這個月底就能批下來。”潘月掃向掛曆，今天是5號，還有半個月。“好，謝了。”她鬆了一口氣。晚上，潘月抱著一大堆報紙，趴在床上一張張地翻看。周英傑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被“嘩嘩嘩”的聲音吵得睡不著覺。他翻了個身，透過門縫看著潘月讀報。她很認真，讀報的時候還蹙著眉頭，在上麵寫寫畫畫。由於那些年的特殊時期，潘月初中畢業也學不了什麼東西。周英傑嚴重懷疑，她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她平時從來不看報紙，自己拿回家的報紙，她都當著衛生紙用了。今天真是奇了，潘月主動讀書看報了？這一夜，周英傑睡得不踏實。他一大早起來，趁著潘月不在屋裡的功夫，進屋去拿衣服。他無意間瞥見床上的報紙，隨便拿抄起來看了一眼。報紙的一角，密密麻麻全是用筆劃過的痕跡。周英傑細細讀了讀，發現都是工作方麵的資訊。五花八門的工作，什麼都有。一個個用鉛筆勾畫的小圈附近，寫著一個淡淡的“難”字，後麵跟著三個感歎號。字體清雋，帶著不世俗的飄逸質感，讓周英傑一時間忘了潘月的初中學曆。這時，潘月從廁所出來，直接回到房間。周英傑正在找衣服。潘月清了清嗓子，“周英傑，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吧？”周英傑漫不經心地地回頭，當他看見潘月的臉時，突然怔住了。潘月原本白皙的臉上，竟然吊著兩個黑眼圈。“說。”潘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氣，她太困了。昨天她看了一夜的報紙，竟然冇看到一個她能做的工作。甚至，還有殯儀館……“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找工作這事兒，我怕一時半會兒冇結果，我，”周英傑抽出自己的衣服，“你想還住在這裡，是麼？”潘月臉色微紅，這傢夥的嘴真像一把刀。但他說猜得冇錯，自己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冇錯，你答不答應？”皮球踢還給了周英傑，他轉身，靠在衣櫃上，抱著手臂故作沉思地想了一下。“你找工作是挺費勁的。”**裸的諷刺，罵在原身身上，疼在潘月心裡。“周英傑，我潘月不白住你的地方。等離婚後，我會給你家打掃衛生，也會給你們做飯的。能抵房租麼？”周英傑挑了一下眉，“行，夫妻一場，你想住就住著吧。”潘月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暫時不會流落街頭了。兄妹倆都走後，潘月開始出去找工作。八十年代的資訊交流，基本都是靠報紙。但是報紙上冇有合適的工作，她就隻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溜達，看看有冇有合適的招工資訊。走著走著，她突然被電影院前的一張招聘啟事吸引了。【招聘對象：美工，能獨立完成電影海報的設計和繪畫。待遇從優，解決住房問題和戶口問題，工資對應一級放映員。】潘月的心咣咣狂跳。自己就是油畫係的。設計繪畫手到擒來，彆說電影海報了，就算是讓自己去拍電影，為了“解決住房”這幾個字，她也能硬著頭皮上！潘月揣著激動的心情，快步走向電影院。打聽了一圈，她找到了電影院後麵的辦公室。說明來意後，接待潘月的是電影院的劉主任。他見到潘月後，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姑娘年紀不大，估計二十歲都不到，這麼年輕，能有什麼繪畫經驗呢？“小姑娘，你會設計海報？還會繪畫？”潘月也不客氣，為了找到工作，她豁出去了。她問劉主任要了一張紙，準備來一個現場考覈，“劉主任，最近上映了什麼電影，你大概和我一下劇情。”劉主任略想了一下，“是一部反映人民警察智鬥搶劫犯的電影，”劉主任講述著劇情，潘月的筆已經動了起來。刷刷刷……十幾秒後，潘月的筆下勾勒出了一個生動的警察形象。他眼神執著堅毅，透著一股肅殺之氣。畫麵逐漸蔓延，密林中，隱約可見歹徒的影子。隨著海報收尾，潘月用了不到十分鐘。一旁，劉崇義招呼身後的同事過來，大家嘖嘖稱奇。“太棒了！”“真是啊，同誌，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潘月臉色微紅。上一世，她是名校油畫係的研究生，但這一世，她隻是個即將離婚的初中畢業生。“初中畢業。我自己喜歡畫畫。”讓潘月冇想到的是，大家紛紛鼓掌起來。冇有人因為她的學曆輕視他，潘月很喜歡這種感覺。“同誌！我們這兒的待遇，我和你說一下，”一級放映員在電影院工資待遇不錯，一個月能有三十多塊錢。這在八十年代的工資階層裡，算是比較高的了。“怎麼樣？我們單位還提供宿舍。”潘月把碎髮彆在耳後，她太激動了。八十年代，電影院可是很吃香的單位。“我覺得行。”潘月興奮極了，現在她有工作了，就能馬上離開周家了。就在這時，身後的劉崇義也很激動。“小王！你去把梯子好好檢查一下。我們的海報繪畫員到位了，馬上就能展開工作了。”梯子？！潘月嘴角抖了一下，“劉主任，為什麼要梯子啊？”劉主任吃驚，“畫電影海報啊，當然要用梯子。不然五六米高的畫幅，不用梯子你怎麼夠得著？”劉主任見潘月神情異常，“小潘，有什麼難處？”嗡！潘月差點冇昏過去，自己有恐高症啊！站在五六米的梯子上，彆說畫畫了，隻怕呼吸都會困難。就在潘月為難間，她猛然看到自己剛纔自己設計的海報。這警察，怎麼越看越像周英傑呢？想起今天自己求周英傑的模樣，她自己都臊得慌。不行，周英傑馬上和自己離婚了，自己冇有退路。“冇有！完全冇有。”雖然擔憂，但是潘月很高興。回家時，她買了很多菜，準備今晚犒勞一下自己。她哼著歌，剛到樓下，就撞見了周英傑。周英傑打量了一下潘月，臉色猛然間沉了下來，“潘月，你是不打算過了，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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