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靈術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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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南河冇有見過幾麵的尊上，也是林壑峰的一峰之主。微風拂動，細雨襲來，峰主的一身藍色道袍在空中錚錚作響。他頭戴一頂厚實的皮帽，藍色的辮子早已盤在腦後。左手牽著一條漆黑如墨的大黑狗，右手擎著一頭五彩斑斕的鸚鵡。峰主身上的氣質如同深淵一般，麵容雖然是少年，卻讓人不敢直視。“參見子柏峰主。莫非子柏兄為了一個連洗脈境都不是的廢物，想要同我青羊峰為敵？”集言長老仗著青羊峰的出身並不如何畏懼，隻是撐起了傘，抵擋著空中密密麻麻的藍色細雨。在臨行之前，他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這古傘就是為了防備子柏峰主的成名靈術-藍海無量。這子柏峰主已經數十年冇有出手的記錄。果不其然，還是隻會這個手段。關於子柏峰主最近的一次出手記載，還是幾十年前和幾位長老外出狩獵青幽雀，回來就閉了死關。許多長老推測在那一戰中，子柏峰主早已身負重傷，時日所剩無多，這才頻繁閉關。子柏老矣，尚能飯否？在前往林壑峰前，集言長老還聽聞兩名長老在議論子柏峰主的傷勢。“子柏兄也是你能叫的？”子柏峰主並未動怒，嘴唇微微翻動，一股萬年寒冰似的氣息從口中傾瀉而出，旁邊的弟子隻感覺如墜冰窖一般。集言長老作為被攻擊的主要目標，波及更多，好在修為比弟子高深許多，並未怎麼受到影響，自顧自地說道：“子柏兄切莫動怒。本長老奉勸你一句不要多管閒事。不然待會在自己的弟子麵前丟了臉，到時候隻怕連峰主都做不了。要知道，很多長老都盯著你這個位置呢。”峰主乃是教主任命，從實力高深的長老中選拔。子柏峰主已經當了幾十年的林壑峰峰主，見證了林壑峰的山巔和低穀，有人眼紅也是很正常。峰主聞言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思考些什麼。這一切都被集言長老看在眼裡，對於子柏峰主的實力更是堅定許多。對方果然是外強中乾，根本不足為慮。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更何況你子柏也是鳳凰？其他弟子見尊上陷入沉默，也跟著沉默。一些人的初心開始動搖，甚至想要轉投其他山峰。留在林壑峰根本冇有前途，一介峰主見到上三峰的長老，竟然像老鼠見到貓。還是早點為自己謀一個錦繡前程纔是上上之策，就連南河的眉頭也是緊縮。按照他對尊上的瞭解，身居高位，不似忍氣吞聲之人。難不成真的如同外界所傳說的那樣，尊上已經時日無多了，隻是強撐著這具軀體。“你退下吧，我峰中弟子我自會處理，輪不到外人插手。”沉默了足足半晌，子柏峰主才緩緩開口，不過氣勢比之剛纔弱了一大截，在集言長老眼中更是軟弱可欺。集言長老嗬嗬笑道：“我早就說了你不要多管閒事，可是你偏不聽啊，你以為你還是幾十年前的你嗎？你老了。今日我便要帶走這個小廢物，你待如何？”鐘璃見狀，掌心寒芒攢動，正欲出手，卻被南河死命攔住。“聒噪！”子柏峰主突然大喝一聲，身體冒出大量的白氣，低喝一聲：“靈術：藍海無量！”在空中密密麻麻的藍色細雨突然止住了身形，彙聚成一條蜿蜒的藍色小河。藍色小河的水勢暴漲，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彙聚成了一團汪洋，攜帶著萬夫不可匹敵之威朝著集言長老轟去。在子柏峰主催動靈術藍海無量的一瞬間，集言長老也將手中的古傘猛得推出，古傘在空中膨脹了好幾圈，化作一塊巨大的屏障護在了他的身前。集言長老並未就此停止，口中低吟道：“靈術：金剛牆。”到了他們這樣的境界，靈術幾乎在一瞬間就可以發動，根本不需要像南河那樣用繁瑣的手勢。一座三丈高，一丈寬，兩尺厚的金色牆壁橫在了集言長老的麵前，在牆麵上隱約還能看到金剛怒目，菩薩低眉。藍色汪洋很快就衝破了古傘的屏障，來到了金色牆壁麵前，幾次沖刷，金色牆壁雖然搖搖欲墜，卻並未倒下，依舊橫在藍海的必經之路上。集言長老見狀，笑得更加得意，甚至出言嘲諷起了子柏峰主。對於靈術頗為瞭解的南河，在此刻也對尊上充滿了擔心。靈術金剛牆在靈術榜上雖然排名隻有六百多，比不上排名五百多的靈術藍海無量。雙方對於靈術的領悟程度差不多，但是正如五行相生相剋，靈術金剛牆完美剋製了靈術藍海無量。“五十年了。你還是隻會這一招藍海無量。五十年河東，五十年河西。今日本長老就讓你這個老東西見識見識什麼叫實力。”集言長老見沸騰的藍海在此刻徹底不再動彈，平靜得就像湖麵一般，得意地哈哈大笑。子柏峰主的臉色變得蒼白，催動靈術對於他的消耗來說十分巨大。就連他身邊的那隻大黑狗此刻也發出低沉的哀鳴。如果不是命運的韁繩掌握在主人的手裡，它早就衝出去和集言長老拚命。集言長老見到子柏峰主這副模樣，笑得更加猖狂了。不過出於謹慎，他並未直接撤掉金剛牆，而是依舊躲在金剛牆後麵，他要和子柏峰主打一場消耗戰。目前隻是出言嘲諷，並未有進一步的實質動作。“靈術：水漫金山。”一直被子柏峰主的五彩鸚鵡在此刻突然口吐人言。藍色的汪洋再次沸騰，並且化作一條水龍，一躍而起，直接衝破了金剛牆的阻擋，淩駕在集言長老的上空。南河見狀，這才徹底放下了心。如果說先前的金剛牆剋製水漫金山，那麼這道水漫金山的靈術就完美剋製了金剛牆。況且水漫金山在靈術榜上排名第四百五十六，距離他的太極崩也很接近了。“每任峰主上任前不過隻能得教主傳授一門靈術，你為何會兩門靈術？”集言長老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浸泡在了汪洋大海中，藍海中的強烈腐蝕和巨大吸力讓他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之軀化作一根根白骨。臨死前，他發出陣陣怒吼。他不甘，為什麼這老東西掌握有兩門靈術？這和他得到的情報有著天差地彆。如果不是自信把握金剛牆對藍海無量的剋製，他根本不會前來林壑峰。“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到了下麵記住，見到峰主把頭低下。”子柏峰主的臉色已經蒼白得看不出一絲血色，甚至在集言長老整具身體堙滅在藍海後，咳出一大口蔚藍色的鮮血。一些弟子見狀，連忙攙扶起了尊上。先前這一戰，尊上的熱血一戰，也不少人看到了林壑峰重新崛起的希望。修士和凡人一樣，都是為了希望而活。能夠看到希望，誰又願意真的放棄眼前的一切。“將北寺押入小石潭底好好反思。冇有本主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其出來。”在臨行修養前，子柏峰主突然下了這樣一道命令，讓其他弟子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先前尊上這一戰，完全可以說是為了小師弟出頭。現在又為何要突然責罰小師弟？這些大人物還真是喜怒無常，根本捉摸不透他們的心思。小石潭是林壑峰山上少有的一處水潭，淒神寒骨，悄愴幽邃。小石潭底，更是關押弟子的秘密場所。不過自林壑峰誕生的這些年，還冇幾個人被關入小石潭底。很快，就有一名宗門長老出現，將南河押入了小石潭底。在被關押的這些日子裡，除了鐘璃來的時間，可以說是極為冷清。不過南河今天聽看守長老講，又有人來看他了，還是一位老朋友。“小師弟，師兄真是想死你了。”大師兄熟悉的聲音在潭底的密室外突然響起。終於來了！南河很激動，對方如果再不來，自己這大牢算是白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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