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三峰的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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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河周圍有著幾棵稀稀疏疏的高大樹木，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彷彿在低語著歲月的秘密。不遠處，還有一大片茂密竹林，翠竹搖曳生姿，青翠欲滴的竹葉在夕陽下閃爍著光澤，彷彿一片翠綠的海洋。此處是絲竹林，林壑峰上少有的幾處空曠之地。竹林內藏有數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在見到南河出手後，幾個騰挪，消失在遠方。與胖師兄結伴同行的兩位師兄，見到胖子這等慘狀，也明白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連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下跪求饒：“北師弟饒命，我三人利慾薰心，收了那吳空的一點好處，成了他的狗腿子，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把我們當成屁放了吧。”南河的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屑，不過並未被眼前的二人發覺，他緩緩說道：“按照師門尊長教誨，林壑峰諸弟子應當謙和互讓，為了林壑峰的發展壯大砥礪前行。可是你們呢，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如此詆譭自己的同門，甚至痛下殺手。今日便是我想放過你們，尊長也不會放過你們。”兩人聽聞南河此言，腿都嚇軟了，身體不住地顫抖。不是兩人不想出手拚死一搏，可是在擁有靈術的南河手裡，隻怕會和那個胖子一樣連一回合都撐不下去，最後也落得一個被廢掉修為的下場。古往今來，越界克敵的例子也不少。不是擁有強悍的器物，就是修煉有頂尖的術法。在他們眼中，南河很顯然就是後者，內心根本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不過念在你二人畢竟冇有親自對我出手，今日若想我放過你們，也不是冇有可能。”南河話鋒一轉，讓二人又看到了生機，可接下來的這句話卻讓他們感覺蒙受了奇恥大辱，“你們剛纔冒犯我事小，可是詆譭東湧師妹，卻罪不可恕。不如當眾閹了自己，讓我看看你們的誠意如何。”語音未落，兩位師兄的眼中都迸發出了死意。先前搖尾垂憐不過是為了換取一線生機，並不代表他們想要成為廢人。可是這小師弟咄咄逼人，卻視他們如同豬狗，甚至想要剝奪他們身為男人的尊嚴，內心的無名之火就嗖的一下竄了上來。“狂妄！黃口小兒竟敢口出狂言，老夫恨不得將你削成人彘，日日夜夜供門中弟子觀賞。”一名身著綠色道袍的老者倏然從天而降，手中撐著一把古樸的褐色油紙傘，眼中燃燒的怒火都快要將南河焚燒成一片虛無。很顯然，這種淩空飛渡的手段是宗門長老纔能有的能力。他們一向不理山峰的瑣碎事務，平日裡隻會執行宗門佈置的任務。比如南河先前和鐘璃一起去的修煉室，也有一位宗門長老負責看護。就是為了防止弟子們亂來，隨便薅宗門的羊毛。在大多數時間，他們隻會默默閉關，隻求境界突破，多續一些壽元。南河望著眼前這個綠袍老者，對方的麵容看著陌生，並未在林壑峰見過。但是他身上的綠色道袍也足以說明對方的修為在長老中並非頂尖。按照修為由低到高，五羊教中的道袍按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道袍乃是采用宗門用五角羊的羊毛，采用秘法煉製而成的特殊器物。雖然不是法器，但也有驅寒避暑，尋常水火不懼的效果。南河並未突破到洗脈境，甚至連一件赤色道袍都冇有分到，不過憑衣識人倒是爛熟於心。這是在五羊教中生存下去的必備手段。弟子中最為高級的便是南河當初在傳經樓前的廣場上見到的那兩名黃衣師兄。像諸葛洞暗，幾十年前進入五羊教的時候就已經是洗脈境了。可是南河聽人說講這老傢夥在宗門修煉幾十年，卻冇有突破一層境界，自始至終穿的都是那件赤色道袍。一旦大境界再有突破，就可以成為宗門的長老，所獲得的資源和地位都有質的飛躍。南河想到尊上不僅一頭藍髮，也是時常身著藍色道袍，估計其修為應該比眼前這名綠袍長老高上兩個境界。“不知長老駕到，弟子有失遠迎。長老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南河並冇有因為對方是宗門長老就卑躬屈膝，反而挺直了腰板。綠袍長老的山羊鬍氣得不住發抖，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不住地閃爍。這個北寺還真是桀驁得很，見到自己竟然毫無一絲尊敬，真是反了天了。什麼時候，這些下三峰的弟子都有這樣的底氣了？“老夫乃青羊峰的集言長老，聽你林壑峰中弟子來報，說你濫殺無辜，隨意廢掉我五羊教弟子的修為。你可知你觸犯了我五羊教的宗門規矩？”聽到集言長老自報家門，南河心底也是大致明白了對方為何而來。五羊教對於不同山峰之間弟子的出行會嚴加管製。可一旦成為宗門的長老，就可以在九峰之間遊曆。除卻一些禁製之地，可以說五羊教中任何地方都可以隨意出入。先前南河就聽聞一些林壑峰的弟子為了獲得好處，甚至會去巴結其他峰的長老。不過這對於兩者來說，都是雙贏。林壑峰的弟子有了靠山，其他山峰的長老在自己所處的山峰，由於長老眾多，並不如何受到待見。可是在林壑峰，由於長老較少，不僅能得到林壑峰弟子的孝敬，甚至還可以頤指氣使。更有甚者，以自身作為鼎爐來輔助長老修煉的弟子，都有好幾個。這是林壑峰的悲哀，也是五羊教的悲哀。南河對此無能為力，這是師兄師姐們的選擇，他無權乾涉。就像有人一生不願弱於人，有人卻必須仰望強者鼻息才能生存。“原來是青羊峰的集言長老，真是失敬失敬。集言長老想同我掰扯門規，那我便同長老好好談談這門規。門規曰：甲兵者不祥之器，弟子不得擅自用之。可這三位師兄辱弟子和師妹在先，甚至想要斬殺弟子。試問弟子如何不能奮起反擊，難不成坐以待斃就符合門規？”青羊峰屬於九峰中的上三峰，五羊榜的前五十名幾乎都是被上三峰的弟子占據。峰中長老的戰力比之其他六峰長老來說，也是隻強不弱。不過長老之間，很少有切磋交流，但上強下弱乃是五羊教內的共識。一般來說，上三峰的長老到了下三峰，便是尊上都要給幾分薄麵。“你不要依仗自己掌握有靈術就可以肆無忌憚。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什麼靈術不過是小把戲。你在我眼前和土雞瓦狗冇什麼區彆。”集言長老眯著眼，手中的油紙傘也早已合上，不過周身散發的強大靈氣讓他三丈之內都不敢有弟子靠近。如果不是這林壑峰的峰主過於詭異，他早就動手擒下南河，逼問他的靈術了。靈術在整個五羊教，都冇有幾種。南河擁有的還是攻擊型靈術，如何不讓他心動。“當然，你若是願意將靈術獻給宗門。本長老也可饒你欺辱同門之罪，從輕發落，留你一身修為。”南河暗自腹誹，這集言長老總算露出了狐狸尾巴，原來是為了自己的靈術。口口聲聲說什麼宗門門規，分明是覬覦自己的靈術，還搞得如此冠冕堂皇。滴滴答答！昏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場藍色的雨，一道蔚藍如同藍天般的身影出現在了絲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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