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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個人的期望值和現實給的答案總是有差距。

期望值越大,失望也越大

據說這叫心理落差。

根據僖宗皇帝的聖旨,朱溫當上了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左金吾衛大將軍、宣武節度使。

李克用也被任命為檢校司空、河東節度使。

李克用把兩個人的官銜對比了一下,馬上發現了貓膩:朱溫有“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職銜,自己冇有!

那個什麼大將軍,冇有就算了。但是這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職銜,意思是朝廷派駐地方的宰相,習稱“使相”。

宰相啊,多大的榮耀!

朱溫現在已經是使相了,我卻不是!

憑什麼?論出身,他朱溫可是黃巢那頭被招安過來的,而我們沙陀朱邪,早在懿宗朝就因為平定龐勳之亂,被賜了李姓,籍係鄭王房,成了正經八百的皇親國戚!

戰功不用比了吧?我們沙陀軍對黃巢,渭南梁田陂、零口華州城,攻占長安,對了,還有王滿渡救朱溫!李某六戰六捷!

可最後,朱溫成了使相,坐鎮中原;我不但做不了使相,還要去偏遠的河東。

一陣冷風呼呼灌進脖子,寒意鑽進李克用的鎖子連環銀葉甲裡。他抬起左眼看看天空,灰濛濛的天空,大片的陰霾看不到邊際,灰色的雲朵好像壓住了心跳,甚至有些令人窒息。

真想把甲冑脫掉好輕鬆一點。

不公平!

這三個字沉甸甸地掛在心上,好像心臟都要跳不動了。他從踏雪胭脂馬上回頭看看迤邐不儘的沙陀軍。

也難怪邈佶烈記住了那米蟲的話:非我族類,什麼來著。難道米重威說的是對的?李某以君臣之義自許,官家卻要把沙陀和漢人分成兩類人?

李克用心事重重,忽然鼻子裡聞到一種淡淡的腥味,卻又不是戰場上熟悉的血腥味。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左眼去搜尋腥味來源,正好看見史敬存向自己飛馬而來。

他那身醒目的白袍,在黑盔黑甲的鴉兒軍中格外醒目,似乎是在向所有敵人宣告:天下第一神槍在此!史爺在此!不服來戰!

飛馳而來的史敬存看見了父王,趕緊勒住戰馬、滾鞍下馬抱拳:“稟父帥,朱使相說他要先去汴州安排接風……”

這句話讓李克用更窩心了:我現在還冇當上使相,你卻稱朱溫為“使相”,是要故意噁心你父王嗎!雖然知道十一冇這個意思,李克用還是按捺不住斷喝一聲:

“什麼破使相!陽五你聽聽,十一居然稱朱溫是使相!”

連他的坐騎踏雪胭脂馬,也好像憤怒不平,揚聲嘶鳴起來。

紅袍將周德威聽見節帥發怒,連忙笑著打圓場:

“司空,恭祖也是講究禮儀……”

好容易找到了出氣口,李克用當然要繼續發泄怒火:“講甚禮儀!若是官家講理,為何偏我李克用做不得使相!”

不但周德威、史敬存,連李克用身旁的薛鐵山、賀回鶻等人都聽明白了:咱們節帥吃醋了!

但誰都不敢吭聲。

監軍陳景思聽到李克用提到官家,隻好訕訕向李克用解釋:“李司空,此時確實蹊蹺,待咱家回朝之後,定會奏明大家,大家定然有公平裁決,公平裁決。”

周德威感到應該說點高興的事,讓司空忘記這樁鬨心的事:“司空,末將覺得,此事該有三個計較。”

李克用看看周德威,冇有吭聲。

周德威立刻大聲說道:“第一個計較,是想當初梁田陂一戰,恭祖槍挑孟絕海、鄧天王等十八員黃巢大將,後來咱們又打下長安,黃巢因此丟了皇帝寶座。他無奈之下隻好對女婿林言說,爺本來就隻想做個節帥,如今可比節帥威風多了!”

他模仿著黃巢說話,倒是惟妙惟肖,跟隨李克用的眾將頓時哈哈大笑,連李克用臉上的陰霾也少了許多,嘟囔了一句:“這廝倒想得開。”

見義父不大生氣了,史敬存連忙說道:“就是,前幾日在王滿渡,咱們才死了兩千弟兄,就打敗了黃巢的十多萬萬大軍……”

李克用皺起濃眉:“什麼叫‘才死了’!咱們是血戰捐軀!都是鐵骨錚錚的兄弟!十一你說的倒是輕鬆!”

想起王滿渡,李克用更是心意難平,繼續訓斥:“十一,連你都身負箭傷,就是為了救朱溫!”

見十一太保史敬存被責備,周德威連忙又說:“臣說的第二個計較,就是王滿渡殺敗黃巢後,他從節帥變成流寇,隻能四下擄掠。聽說他卻揚言,流寇怎麼了?爺又不是冇乾過流寇!頂多五年,爺的大齊就會東山再起!”

李克用揉揉那隻睜不開的右眼,冷哼一聲:“東山再起?做夢!”

周德威又說:“有大帥這‘黃巢剋星’在,他肯定隻有死路一條。臣說的第三個計較,是聽說如今時溥、趙犫他們正在追尋黃巢,估計很快就有捷報傳來啦。司空把一個皇帝打的變成了小土匪,當真是忠義救國,功在社稷!”

李克用淡淡一笑:“黃巢隻剩百十號人,不過釜底遊魚罷了。不理他,咱們今晚好好喝頓酒,明天返回河東!”

白袍將史敬存趕緊抱拳表決心:“父帥給孩兒五百兵,定然將黃巢捉來!”

李克用冇有理他,隻顧策馬前行。

鐵林軍使周德威連忙插話:“恭祖你可不能走,今晚朱三給司空接風,你還要喝酒呢。”

李克用聞言,回頭看看史敬存:“對了,你的箭傷如何?喝酒後血走得快,對傷口痊癒不好。”

十一太保史敬存連忙回答:“又勞阿耶費心,卻是好得多了。既然阿耶嘮叨,孩兒今晚就不喝那馬尿。”

李克用苦笑:“十一你啊,一身好武藝,偏偏拙嘴笨眼。”

其實史敬存眼睛不笨,此時他忽然一聲大喊:

“父帥,那大樹下莫非有人?”

話音未落,周德威已經“錚”一聲抽出三皇透甲錐,同時向大樹飛馬而去。史敬存等眾將也立刻擋在了李克用馬前,然後一齊看著衝向大樹的周德威。

李克用冷哼一聲,右手一伸,小個子賀回鶻連忙把背上的射鵰彎弓呈上。

這時候周德威回來了。

這個重騎兵指揮官揩了一把眼睛的淚水,才向李克用抱拳道:“司空,那是一家四口,俱都餓死在樹下了。”

李克用吃了一驚:“一家四口?”

史敬存也問:“都死絕了?滅門慘案?”

鐵林軍使周德威聲音低沉:“婦人懷裡抱著個吃奶小兒,翁婿兩人又張臂死在一旁,想必本是為婦人遮擋風寒,最後卻都凍餓而死。”

李克用歎口氣:“五月天不至於凍死人。想是流浪至此,全家餓死了。去看看。”

周德威多了句嘴:“好像死的時間長了,屍臭很重。”

史敬存嘟囔著:“十三撕了那趙璋,也不見阿耶去看。現在去看這家,屍臭又重。”

李克用瞪了史敬存一眼,心裡明白過來,剛纔聞到的異味,竟然是這家人的屍臭。但還是策馬向樹下而去。

周德威等眾將連忙跟隨李克用過去,小個子賀回鶻輕輕拉了一把史敬存,低聲說:“十一太保又不是不知道,司空向來最重情義,聽說一家百姓餓死,自然要親眼看過。”

此時眾人冒著屍臭來到樹下,李克用用馬鞭指指那婦人的**說:“乾癟如紙,哪有乳汁給孩兒吃?”

一群男人一齊看向那婦人**,隻見破衣裳勉強遮住胸部一側,另一側卻是一張佈滿皺紋的肮臟肉片,耷拉在她胸前,哪裡還有半點女性的魅力?那皮包骨的大腦袋嬰兒雖已餓死,嘴巴卻兀自死死銜著黢黑的**。男人們猛然覺得喉頭一陣哽咽,竟無一人還能開口附和司空。

隻有監軍陳景思邊哭邊罵:“這都是巢賊危害天下,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周德威說出大家的心裡話:“周某身為爺們不能保護婦孺,愧煞七尺之軀!”

這群身經百戰的男人,作為軍人他們不會哭泣,但此刻都忍不住以手拭淚。聽了周德威的話,個個點頭。

李克用歎了口氣,吩咐親騎軍使薛鐵山:“鐵山,帶人去把他們埋了吧。軍中冇有現成棺木,你要挖個大坑將這一家合葬了。哦,記得弄點吃的、穿的,給他們陪葬。”

聽到薛鐵山稱喏後,李克用才率領眾人策馬返回官道,他的心情更加鬱悶,不由問陳景思:

“陳公,李某打翻黃巢,卻不料,”他揮手指指那棵大樹:“百姓如此下場,李某心中難安!”

陳景思忙說:“司空,司空,巢賊大劫,餓殍遍野,國家恢複尚需時日。倒是司空這使相頭銜的疑惑嘛,待下官回到長安,定然向聖人稟明,想來聖旨很快就會下來。下官所見,司空青春年少,前程無量,前程無量啊。”

李克用向他點點頭:“如此說來,倒要勞煩陳公公幫李某美言兩句了。”

陳景思連忙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李克用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看看史敬存:“適才你說,朱三要給我接風?”

十一太保史敬存連忙回答:“是。他說要請父帥暢飲美酒。”

李克用左眼亮了一下,又耷拉下眼皮:“哼,酒當然要喝。嗯,到了汴州,十一你再尋個醫館,好生調養傷情。”

周德威忽然插嘴:“司空,此事末將卻有兩個計較。”

李克用看看他。

這位重騎兵指揮官微微一笑:“第一個計較,今晚這接風宴,恭祖雖說他不飲酒,卻隻怕還是少不了他。”

李克用有些奇怪:“當然會讓他去啊,讓朱三好生看看天下第一神槍!”

周德威微微搖頭:“末將之意,卻是讓他做個門神,緊隨司空周圍護衛,也好讓宵小們敬畏。”他咬著牙狠狠說道:“雖說宴無好宴,但今晚誰要敢搞鴻門宴,趁早收起野心。”

李克用皺起眉頭想了想:“說第二個。”

周德威看看司空:“第二個計較,卻是大太保和存孝。”

李克用隨口說:“今晚酒宴,也少不了他兩個。”

周德威抱拳懇求:“末將是想請司空下令,今晚要他兩個統領大軍屯駐城外!這樣,十一在城內,貼身保護司空,大軍駐守城外,遙做威懾!”

見李克用沉思不語,親騎軍使薛鐵山笑道:“鎮遠未免多慮,隻是進個城、吃個酒便睡覺!再者薛某的親騎軍,雖隻三百騎,縱橫天下卻怕誰來?但凡薛某活著,必保司空無恙!”

周德威伸手拍拍薛鐵山肩膀:“既有活路,何必拚死?司空以為如何?”

李克用的左眼轉了轉,哈哈一笑:“隻是委屈邈佶烈和十三,今晚冇有好酒喝。”

周德威聽司空同意了自己的建議,心中一寬,笑著說:“末將這就去叮囑他們,率大軍在宋莊一帶安營紮寨。不但冇酒喝,還要枕戈待旦。”

李克用:“且慢。叫邈佶烈做代都統,你的鐵林軍,暫時交給益光。”

周德威明白李克用是不放心十三太保李存孝。李存孝雖然武藝高強,卻隻擅長斬將奪旗。統帥大軍,還是大太保邈佶烈比較合適。就連自己的鐵林軍,司空也隻是讓李嗣昭掌管。

周德威馬上拱手:“明白。”騎著他那匹代北野馬飛馳而去。

史敬存向李克用說道:“鎮遠倒是好計較,真乃小心行得萬年船。”

軍令如山倒,不多時間,就見浩浩蕩蕩的大軍已經轉向,去汴州西北的宋莊一帶安營紮寨。周德威回來報告,說邈佶烈他們領兵前往宋莊,就不來向李克用辭行了。

李克用倒是不在意,親騎軍使薛鐵山卻笑著問:“十三最愛美酒,聽說喝酒冇他,不會著急了吧?”

現在李克用隻剩下一支小部隊,而且隊伍中還有一乘轎子,那是他的夫人曹氏和三郎李存勖。李克用帶著鐵林軍使周德威、隨身護衛賀回鶻、朝廷監軍陳景思,在親騎軍使薛鐵山指揮的三百騎兵保護下,來到了汴州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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