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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來，一身高定在燈光下流光溢彩。是一年以前就嫌飾品衣服這種事瑣碎厭煩的陸景川的眼光。
時安安在我麵前站定，她大抵看出了我是誰，眼眸中滿是輕嘲：
“不好意思了陸夫人，跟陸總一起參加晚宴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她早已褪去了小女生的青澀在陸景川刻意的培養和打磨下露出鋒芒。
而那些鋒芒現在儘數刺向我，像是被陸景川親手捅了一刀，鮮血淋漓。
一直冇出聲的少年陸景川卻在這時把手中托盤裡的紅酒潑上了時安安的臉，她的妝容順著紅酒流到那價值百萬的裙子上，狼狽至極。
“滾。”
時安安被少年身上的氣息震懾，後退時被裙襬絆倒，一地淩亂。
冇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的事情，可陸景川幾乎是下一秒就皺著眉出現在了時安安身邊。
他給她披上外套，可我明明記得這個人有潔癖。
“不會做事就換一個會做事的來。”
我仰起臉，他冷冽的神色愣住了。
“你是在怪我嗎？陸景川。”
大抵是我臉上的笑太過難看，陸景川深沉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少年陸景川的身上。
“他是誰？”
我不著痕跡的把少年陸景川往我身後藏，我不想將少年陸景川暴露在這個人眼前。
大抵是我的動作顯眼，陸景川的目光明顯暗了暗，伸手想要拉開我：
“怎麼，這是你在外麵養的野男人？”
“你是他的替身。”
眼看著少年陸景川就要暴露在人前，情急之下我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
陸景川的臉色可怖，手倏地收緊，好像要把我的腕骨捏碎。
“你放開她。”
少年陸景川伸出手來想製止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全是結痂的傷疤。
陸景川的目光和他對上，突然強勢的將我拉入懷中，他的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我的胃裡翻江倒海。
“混蛋。”
少年陸景川手攥成拳打了他的臉，把陸景川打得偏過頭去。
大廳不知何時靜得落針可聞。
他吐出一口血沫，兩人扭打起來。
20歲的陸景川身體和拳頭都硬，很快27歲的陸景川就隱隱落入下風。
少年陸景川的口罩歪了眼角也破了，我在事態還未進一步嚴重前拉住了他，扇了陸景川一巴掌：
“你夠了。”
陸景川被我扇得偏過臉，他嘴角的血流到下頜處，看起來狼狽可笑。
「陸總。」時安安有些心疼的想看他的傷勢被陸景川一手揮開：
“溫、向、晚。”
一字一頓，飽含怒意。
我腳步不停，少年陸景川卻在這時從背後抱住我，腳邊的高腳杯驟然炸開，是陸景川扔過來的高腳杯。
分不清是紅酒還是鮮血從少年的襯衫中滲出來滴落在地上。
“晚晚，彆害怕。”
彆害怕，我在。
我努力憋住的眼淚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那道傷口不深，可他脫下衣服時我的目光卻頓住了。
他的後背上有很多陳舊的傷口，一道又一道橫在他原本光滑細膩的皮膚上。
20歲的陸景川纔剛剛開始創業怎麼會連現在陸景川都冇有的傷口。
我一再追問，他也隻是有些含糊的回答：
“之前受到的一些懲罰，已經過去很久了。”
那天晚上我讓律師擬好了離婚協議，手上的那枚戒指帶的太久我遲遲摘不下來。
是很陳舊的款式，那時我們都冇錢，可陸景川還是堅持要買一枚鑽戒給我，他說我配得上世間所有最好的東西，他說他不想委屈我。
二十二歲的我把這枚戒指視若珍寶，而二十六歲的我剪斷了它。
陸景川回來時臉色很不好，我已經太久冇有在他這張臉上看見什麼關於我的情緒。
“那個人是誰？溫向晚，你TM還學會養小白臉兒是吧？”
“陸景川，我們離婚吧。”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良久才啞著聲音問我：
“你說什麼？”
“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