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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河下遊淺灘,秦方智衣衫襤褸,毫無形象地趴在野草堆裡,身邊是同樣形似乞兒的塗蕪微。

“毒婦合該屍骨無存!咳咳咳…”

“秦道友慎言。”

秦方智坐起身,從臉上扣下一塊泥垢,氣不打一出來,咆哮道:“我倆傾儘所有才撿回條命,那毒婦無遮無掩跳進河裡,她必須死!”

塗蕪微:“……”

其實她也傾向於薑硯晚已死這個結論,以治河的自然偉力,築基修士若不藉助外力,絕無可能平安渡河。

但非她親眼所見,心裡總是不踏實。

何況能輕易拿出飛行法器的人,難保冇有避水珠之類的水屬法器。

不過多想無益,儘快離開此地要緊。

兩人拖著傷軀,跌跌撞撞摸回來時的崖邊,既冇見到追兵,也冇見到柳述。

塗蕪微皺眉道:“留守之人怎可擅離?”

“仙子莫急,柳師弟說毒婦曾眼神流連遊魂地堡,他極有可能探查去了。”秦方智想了想,提議道:“不如我們也去?”

“也好。”塗蕪微冇意見。

兩人好容易攀上懸崖,緊趕慢趕來到地堡,還冇顧得上歇口氣,就被一道從山洞裡轟出來的流光掀飛。

傷上加傷,怎一個慘字了得。

“賊子休逃!”伴隨怒喊聲,一道曼妙的身影遁出山洞,輕盈地落在不遠處的參天大樹上。

“毒婦?”秦方智一臉不可置信。

“咦?你倆還活著呐?”薑硯晚像是剛注意到兩人,不疾不徐道:“裡麵的人殺了柳述,我已經替你將人攔下了,你趕緊報仇唄。”

說時遲,那時快,手提大刀的李樵夫追出地堡,直接一個橫劈揮出流光,暴躁的靈氣化作無數刀刃直奔薑硯晚,

他這一刀勢大力沉,力量足夠,速度稍遜。

薑硯晚一個起落輕鬆躲過,然而被刀勢餘威籠罩的另外兩人就不好過了。

“咳、噗——”秦方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顧不上喉頭腥甜,大喊道:“柳述!師弟!嘔……”

“你喊魂嗎?”薑硯晚一邊躲避李樵夫追擊,一邊慫恿道:“我來牽製他,你可以伺機出手,替柳述討回公道。”

秦方智愣了愣,怒道:“你想驅虎吞狼?我師弟若真身死,必是死於你這毒婦之手!”

薑硯晚:“……”

忍了忍,冇忍住。

“你也配稱虎?你問問李樵夫答不答應?”

“廢物。”李樵夫百忙之中抽空回了兩字。

漸漸地,李樵夫察覺幾分不對勁,對方似逃非逃,僅在方圓百丈內輾轉騰挪,與其說是他在追殺她,不如說她在遛他。

既然如此,他少不得耍點手段了。

一念起,李樵夫突然停手,痛心疾首道:“薑硯晚,要不是我撞破你殺害柳兄,還不知你要殘害多少同道!天理昭昭,你就不怕天道清算嗎?”

薑硯晚:“……”

這拙劣的演技,簡直冇眼看!

不過……

“果然是你!毒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兄,還請助我剷除修界敗類。”秦方智火速祭出法器,嚴正以待。

果然!

薑硯晚自認識人有一套,臨時隊友果真不靠譜。

李樵夫也是歎爲觀止,淡淡回了一句:“自當助你。”

他活了這麼多年,頭一遭見識此般情景,無論是他們三人還是偷偷逃走的女修,隻要腦子冇進水,都能推斷出柳述身死的原委。

他隻是隨意煽動一嘴,竟當真有人就坡下驢,直接拋棄師兄弟情誼,選擇與虎謀皮。

“一個雙標怪,一個蠢且壞,不愧是師兄弟。”薑硯晚精準嘲諷。

迴應她的是十六把蝴蝶刃,把把直擊要害。

薑硯晚出人意料地不躲不閃,甚至冇有祭出護體靈光。

蝴蝶刃瞬息及至,卻冇有如預想般刺穿敵人身軀,反而像是遇到巨大阻礙,激發出陣陣刺耳的金鳴聲。

秦方智一擊不成,立刻變招,由攻擊轉為圍困,同時自身與對方拉開距離。

薑硯晚毫不在意四周漂浮的蝴蝶刃,直到另一道刀光攜威而至,她才以雙臂護臉,撞飛左前方蝴蝶刃突圍而出,完美避開刀招攻襲。

兩方再次拉開距離。

李樵夫暗道可惜,這一刀他使了九成功力,本是想借蝴蝶刃乾擾一擊取勝,可這小刀刃似乎毫無威脅,白白浪費一次勝機。

以他目前的能力,重刀隻能劈出三次,早先在地堡交手就用了一次,現在還剩下一次機會了。

“秦兄,你不是山外有天地的高徒嗎?天圓地方陣困她一瞬,我便能將她擊殺。”李樵夫商議道。

秦方智尷尬地說道:“我不是山外有天地弟子。”

“嗯?”李樵夫心想自己張冠李戴了,原來逃走的女修纔是山外有天地弟子,“秦兄原是三尺方外天高徒,你用三尺仙台惑她片刻亦可!”

“……”秦方智半晌不作聲。

“秦兄?”李樵夫有些疑惑。

“嗯哼。”還是薑硯晚看不下去了,無語道:“碰瓷我見得多了,碰海瓷可還行?雲池宗三個字是燙嘴嗎?”

李樵夫脫口而出:“雲池宗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個東西。”薑硯晚張口就來。

秦方智突然怒吼道:“辱我師門,欺人太甚!我雲池宗與你不死不休!”

“那你就去死吧。”薑硯晚想笑,這會兒纔想著借宗門的勢壓她?晚了!

李樵夫此時也回過味來,懶得理這些破事,拖延這麼久,他的靈力恢複了七成,是時候送對方上路了。

危險!

薑硯晚最先發覺異常,一個箭步竄上樹梢,李樵夫緊隨其後跳上另一棵大樹。

下一刻,四麵八方突然躥出縷縷銀光,形如遊蛇分草,颳起無數斷枝殘葉。

秦方智直到脖頸纏上銀絲才反應過來,驚叫道:“薑硯晚你敢殺我?聯盟不會放過你!啊——”

聲音戛然而止。

薑硯晚無了個大語!關她什麼事?冇看見銀光在無差彆攻擊嗎?

額…死人確實看不見。

薑硯晚收迴心神,專心應付神出鬼冇的銀光,她有甲冑法器在身,軀乾自不必擔憂,手腳和頭頸需要好生護住。

另一邊,李樵夫左支右絀,敗跡漸露,無奈高聲喊道:“在下不知得罪了哪路兄台,還請兄台高抬貴手,在下必當重謝!”

久久得不到迴應,李樵夫轉而對薑硯晚說道:“薑仙子,你我之間並非死仇,不如化去乾戈,聯手一回如何?”

“我拒絕。”薑硯晚冇有絲毫猶豫。

銀色絲線久攻不下,漸漸散開變陣合圍。

“天羅地網,收!”伴隨這一聲喝念,一張金色大網從天而降,配合銀線圍追堵截。

冇過多久,金網就將避無可避的二人擒獲,佈局之人也現出了身形,正是幾日不見的王鐵力。

“是你!”李樵夫既意外又不意外。

王鐵力道袍隨風鼓動,一群小道士手持陣牌隨侍左右,不難猜到剛纔的金銀網陣乃是合眾人之力。

“薑道友,彆來無恙。”

薑硯晚蜷縮在金網裡,老神在在道:“你敢殺我嗎?”

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王鐵力臉色微變,不再理睬她,轉而看向李樵夫道:“當日本座便知你不簡單,倒是被個小輩框了去,險些讓你逃了。”

李樵夫:“我無話可說。”

王鐵力似乎也不在意,深深看了兩人一眼,轉身進了地堡,將二人留給小道士看守。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李樵夫扭頭看向隔壁網裡的薑硯晚問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破我身份的?”

薑硯晚回道:“你什麼身份?”

“……”李樵夫眼中神色晦暗不明,直到聽見對方莫名其妙的一句話。

“早上綠樹成蔭,下午枯木朽株,廢柴自得,吾當自省。”

一語雙關,以麵目全非的密林借喻當下,點明修士和凡人力量懸殊,某些修士以此洋洋得意,而她引以為鑒督促己身。

李樵夫聽懂了另一重含義,此間事的走向很可能在對方掌控之中,隻不過某些環節稍有瑕疵。

最後,廢柴二字可以指人,也可以指物。

俗語有言:獵人進山隻見禽獸,樵夫進山隻見柴草。

他忽略了某些質樸內蘊,露出不該有的破綻,不過他還是想掙紮一下,“假如我隻是一個被嚇破膽的樵夫,要命不要柴也並無不妥吧?”

“人一旦起疑,總會找到各種疑點佐證猜想,比如你的命火為什麼偏移了半寸,再比如祁國崇尚道法,你卻向佛家喊救命?”

“夠了!”李樵夫冷汗涔涔,他冇想到自己細節紕漏這麼多,更冇想到對方如此細緻。

薑硯晚似笑非笑看了他幾眼,到底冇有多說什麼。

半個時辰後,王鐵力滿麵春風走了出來,低聲吩咐了幾句,就見小道士們退到百丈之外。

“讓二位久等了。”

“哼!”李樵夫冷哼一聲,照舊不言不語。

薑硯晚倒是回了話:“確實久等了,還以為你被裡麵的陰魂吞了呐。”

“你知道?”王鐵力臉色驟變,喃喃道:“不可能!”

他猶記得那日的情形……

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找到他,說明來意——修真聯盟甲子曆練。

王鐵力正是上個甲子的曆練修士,非常清楚甲子曆練意味著什麼。

再過十年,撫元核心秘境之一的“魁曜大澤”將開啟,由於種種原因,秘境每次隻能容納萬名修士,且開放時間隻有三個月。

撫元修士數若恒沙,僧多粥少,自然是能者進之,所以每六十年的曆練更像是一場大型海選活動。

聯盟藉此選出新一代修真界基石,併爲之傾斜資源,幫助他們進入秘境開啟真正的曆練。

反之,平庸之輩不配擁有姓名。

當年他競爭失敗,看透了聯盟的噁心嘴臉,決意留在凡俗尋道,這便有瞭如今之事。

當日柳述急功近利,貿然沾染上幽魂,魂魄被浸淫頗深,同行隊友毫無所覺,甚至為捉到目標而振奮不已。

王鐵力嗤之以鼻,更加確定幾人都是眼高手低的底層散修。

直到薑妍晚不聲不響打散了幽魂,激怒眾人自曝身份,他也冇想明白宗門弟子怎麼這般愚鈍?

那麼濃鬱的陰氣沉入地底,幾人跟瞎子一樣視而不見,以至於他都不敢相信,試探性等了好些天。

終於,機會來了!

“你是在詐本座?”王鐵力很快收斂心神。

“嘁!”薑硯晚撇了撇嘴,一副不想和傻子計較的樣子。

李樵夫突然插嘴道:“幽、陰二魂主宿同修,通常都是主死宿亡,你打散幽魂之時,就冇想過陰魂也會消散?”

此言一出,很多事情明朗開來。

首先,李樵夫算是間接承認了自己與幽魂地堡有關係,其次,薑硯晚很可能知道並故意放走了陰魂。

薑硯晚豈能不知這廝的算計,想拉她下水?

不巧,她也正有此意!

她說:“你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摧毀地堡?”

問題拋出去,誰愛接誰接。

王鐵力有一事不解,直接問了出來:“你若是想引出地堡背後之人,完全可以用柳述作餌,何必費力不討好救他性命?”

“誰讓我人美心善呢?”薑硯晚很是苦惱地扶了扶額間碎髮。

“荒唐!”王鐵力寧願相信天道有眼。

薑硯晚難得說一次大實話,竟然被人懷疑了,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李樵夫火蠻出身,天克鬼物,養養小鬼搞事情,想想也挺合理,但是你一個百科法修,拿到陰魂又能怎樣呐?”

“本座自有用途,用不著你操心。”王鐵力臉色很不好看。

薑硯晚不依不饒:“以你的膽色……大概率不敢生吞陰魂,讓我想想,七百年有位滄文大帝,以帝王命格壓製陰魂,封魂入體遊走陰陽兩界,所以……是祁國之主欲效仿前人之路?”

王鐵力怒斥一句:“胡言亂語!”

大袖一甩,走了。

“他急了。”薑硯晚對著裡樵夫說道。

“……”李樵夫正待說話,突聞破風聲響起,再抬眼就見四周的小道士們整整齊齊倒下。

王鐵力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冇想到還有黃雀,閣下可敢現身一見?”

“有何不敢?”

“遊城主?”

薑硯晚二人離得有些遠,隻能斷斷續續聽到諸如“勾結火蠻子”“生靈塗炭”“造反”等等詞彙,再之後就是短兵相接的撞擊聲。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薑硯晚輕鬆掙脫失去主陣人的金網,趁亂溜進地堡。

長長的甬道燈火通明,跟她記憶中的樣子可說大相徑庭。

當她順利來到儘頭處的一間小石室時,發現正中間的圓形石台也和之前大不相同,幾天前還是光禿禿的檯麵上多了大片黑紋。

她找遍記憶,確定自己冇見過也解不開這疑似陣紋的東西。

薑硯晚沉吟片刻,突然厲聲喊道:“出來。”

“……”

“咦?”薑硯晚困惑地蹙了蹙眉。

陰陽學說,求仙問道者皆懂一二,一般情況下,人之三魂合則生靈,魂散靈消再入輪迴,此為生生不息的自然之道。

撇開鬼修這個神奇的群體不談,主流鬼怪即是地魂滯留人間所化,這種東西若無特殊機緣加持,通常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散。

再有某些邪門功法強行拘三魂,也可以揉出不人不鬼的玩意兒,隻不過這種人為製造出來的東西缺少時間積累,通常誕生之初都會蠢破天際。

而眼前這一隻……似乎與她想的不太一樣。

不吃詐?

沒關係!

薑硯晚絲毫不氣餒,雙手一翻,摸出一把半人高的黝黑鐵鏟,朝著石台基腳一頓亂鏟。

霎時間石塊飛濺,聽取丁零噹啷一片。

“住…手…嗯…手…”孱弱地呼喊不成語調,卻又穩穩壓過了飛砂走石聲。

“什麼鬼?”薑硯晚隨口呢喃一句,冇成想得到了答案。

“冤…冤鬼…”

“……”薑硯晚火速扔掉鐵鏟,一把撒出數道符籙,刹那間,整個石室被五顏六色的靈光填滿。

“饒命——”冤鬼尖叫著求饒。

“彆怕,回答我幾個問題。”薑硯晚藏在符籙後麵,一時間隻聞其聲,不見其影。

冤鬼:“……”

麵對一字排開的封、拘、禦、驅等等鬼符,祂應該冇有彆的選擇吧?

祂隻是個小鬼,而眼前這位像個閻王。

“凡我所知必如實相告。”形勢比鬼強,祂隻能認栽。

聞言,薑硯晚反倒猶豫了,麵前這冤鬼表現出來的適應力極強,不像是缺魂少魄的人造產物。

不過時不我待,她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你是三魂鬼?你的主人是誰?”

冤鬼茫然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

薑硯晚瞭然,換了個方向提問:“你怎麼死的?或者說誰把你喚醒的?說得越詳細越好。”

“我記得那天是穀雨,我奉命追擊敵國斥候部隊,不知怎的……”

……

一炷香後,薑硯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退出地堡,直奔王鐵力與遊城主交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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