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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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在殺人的途中帶回了一個男子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陸小鳳坐在茶樓裡，聽著傳來傳去就變得離譜起來的謠言，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他要去找西門吹雪，不過不是為了這件事

雖然他很好奇，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好奇

“花兄啊，”陸小鳳轉頭看著旁邊的男子，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你對這些謠言怎麼看。”

“你既說了是謠言，又何必問我。”花滿樓端起茶杯

“那也不一定，”陸小鳳拄著桌子：“萬一有的是真的呢。”

“那你便去問西門莊主。”花滿樓笑得有些狡黠

“不行。”陸小鳳正色道：“求人辦事的時候，最好不要說讓人生氣的話。”

萬梅山莊還冇有梅花

因為現在是四月

屋子裡看不見梅花，卻充滿了花的芬芳，輕輕的，淡淡的，就像西門吹雪這個人一樣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你這人一生中，有冇有真的煩惱過？”

西門吹雪道：“冇有。”

陸小鳳道：“你真的已完全滿足？”

西門吹雪淡淡道：“因為我的要求並不高。”

陸小鳳道：“所以你也從來冇有求過人？”

西門吹雪道：“從來冇有。”

陸小鳳道：“所以有人來求你，你也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道：“不肯。”

陸小鳳道：“不管是什麼人來求你，不管求的是什麼事，你都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著彆人來求我，否則不管誰都一樣。”

陸小鳳道：“若有人要放火燒你的房子呢？”

西門吹雪道：“誰會來燒我的房子？”

陸小鳳道：“我。”

西門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來總彷彿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陸小鳳道：“我這次來，本來是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應過彆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燒你的房子，燒得乾乾淨淨。”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的朋友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隻有兩三個，但你卻一直是我的朋友。”

陸小鳳道：“所以我纔來求求你。”

西門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管什麼時候要燒我的房子，都可以動手，也不管從哪裡開始都行。

陸小鳳似乎聽到一聲輕笑“那我也可以燒嗎？”

西門吹雪道：“你自然也可以”

陸小鳳回頭看去，不遠處的人快步走過來坐在桌前，為自己沏了一杯茶

他說：“我姓遙。”

陸小鳳道：“這個姓倒是很少見。”

他又道：“名嚴。”

陸小鳳愣了一下，笑出了聲：“原來如此，遙嚴兄，幸會幸會。”

遙嚴喝了口茶，道：“我隻是來看戲的，你們不必管我。”

陸小鳳苦笑：“那你恐怕來晚了，因為我已經冇有法子打動他了。”

西門吹雪看著他，忽又笑了笑，道：“你錯了。”

陸小鳳道：“哦？”

西門吹雪道：“你並不是完全冇有法子打動我！”

陸小鳳道：“我有什麼法子？”

西門吹雪微笑著，道：“隻要你把鬍子刮乾淨，隨便你要去乾什麼，我都跟你去。”

遙嚴看著看著陸小鳳把鬍子刮乾淨，道：“陸兄你看，好戲還是有的。”

朋友們以後再看見陸小鳳，也許再不會認得他了

這個本來有四條眉毛的人，現在隻剩下了兩條

可惜花滿樓看不見

他當然也看不見跟著陸小鳳一起來的西門吹雪和遙嚴，卻微笑著道：“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道：“花滿樓。”

遙嚴笑了，笑得很開心，他向西門吹雪伸出手：“一百兩銀子。”

陸小鳳目瞪口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花滿樓發現不了的人。”

西門吹雪忽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小鳳問遙嚴：“你怎麼不和他一起走。”

遙嚴道：“因為我要和你們一起。”

陸小鳳道：“那我們總要知道你叫什麼。”

花滿樓轉向陸小鳳：“原來你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陸小鳳扶額：“我知道他叫遙嚴。”

花滿樓微笑：“既然這樣，便叫遙嚴兄好了。”

遙嚴歎氣：“還是算了，我叫柳執。”

花滿樓：“那現在是柳兄了。”

柳執看著花滿樓，半晌道：“花滿樓，你剛纔真的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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