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升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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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確實是叫這個名字…啊,您要看我個人簽證嗎?”
十七週再次感覺到一萬點尷尬暴擊…這真的是一個很隨便很隨便的名字,隨便到哪怕她有家族的邀請函,卻依然被白日夢酒店的前台小姐懷疑。
“小姐,”她僵硬地笑,“請問家族對每位前來到訪的客人都是如此謹慎嗎?還是說,僅僅因為我的名字就對我有區彆歧視?”
“當然不是!”那位名叫艾麗的女士明顯慌張起來,她有些拘謹地抬了抬眼鏡,“這是您的房卡,請收好。歡迎來到匹諾康尼!”
她轉過身。後麵的遊客開始登記,那位艾麗小姐也不再注意她,人來人往,冇有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十七週歎了口氣。
她的皮箱已經交給酒店服務人員。隻剩一張薄薄的房卡,以及……
兩本夢境護照。
她輕輕撫摸其中一本,它的主人將它略顯隨意地塞給了她,她隻能在原地等待。
想喝酒……唉,為什麼還不回來。
十七週環顧四周,最終在大堂的弧形卡座歇息。那兩本護照還被她捏在指尖。
等就是了,該死的。她捏了捏額角。
誰讓自己的上司是個隨性的傢夥,一聲不響就走了,跟著那位家族的話事人,兩個人像搔首弄姿的禽類一樣。
她摁開手機,看著短短的對話框,卻冇有動作。
給上司發訊息……屬於明智的選擇嗎?
十七週不太確定。
於是她拉住一旁經過的工作人員,藍眼睛的小哥微笑看著她:“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女士?”
十七週非常誠懇地注視他的眼睛:“我想知道,先生……”
“什麼,女士?”
“你可以給星期日先生髮條短訊嗎?就問問他是否忙完工作了。”
她看著對方的神情一下子垮下來,尷尬而又有些無措。
“抱歉女士……憑我的身份接觸不到那位先生,您……”
她擺了擺手:“其實我想問的是,先生,如果你的領導冇有給你任何指示,那你是否會發條訊息詢問他?”
這次對方的表情變得輕鬆許多:“如果您想的話,您可以,小姐。”末了,這位好心的年輕人再次補充道:“如果您的上司性格穩定的話。”
十七週仔細想了想。
她不確定那人會不會生氣,畢竟她從冇有看透過他。或許對方不會,因為他是個紳士,看起來比她的前前任上司有教養許多。
唉……她低著頭髮愁。
算了,合格的下屬是不會因為一時等待就心焦到催促領導的。
喝酒的行程,她往後排就是了。
“所以你一直在這等?”
瞥見那雙熟悉的皮鞋,十七週抬起頭,鬆了口氣。
“是的,先生,畢竟您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等我片刻’。”
反正就說她認不認真聽講吧。
砂金笑了笑,似是無可奈何,“好吧小姐。我的護照呢?”
十七週恭敬地遞到他手裡。
“先生,東西……?”“被家族的人扣下了,不妨事。”砂金擺了擺手,尾端的戒指映著光芒,晃過十七週的眼。
有錢人,她默默感歎。托帕總監就不喜歡這些東西。比起自己戴戒指,那位老闆更喜歡給賬賬添些裝飾品。
趁著她走神的工夫,砂金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十七週默默跟在他身後。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你參與,”走在前麵的人輕飄飄開口,“說實話,這次匹諾康尼本不需要你來,十七。”
聽到這話,她微微低頭。
“還是需要的,砂金先生,哪怕是照顧您的生活起居。”
男人輕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真能在這裡度假吧。”
十七週看著他那頂奢華的禮帽,她真想狠狠按下去,弄亂對方的頭髮。
但是這是她的領導,她不能那麼做。
“我來都來了,先生。”這次是卑微的示好。
言罷,前麵的人停了下來,她再次和那雙魅惑的眼睛對視。
他似乎笑了一下。
“沒關係,有什麼需要我會通知你的。至於其他的……”砂金停頓了一下,“你待命就可以,暫時。”眼波流轉間,十七週瞥見對方眼底的笑意:“權當放個假吧,助理小姐,難得來一次匹諾康尼。”
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十七週心底暗爽。
不愧是全宇宙趨之若鶩的度假聖地,白日夢酒店給十七週安排的房間甚是豪華。
她從來冇見過這樣的房間。
走進房間,她的皮箱就擱在桌上。那片用來入夢的水池占據了房間一大部分空間,水麵平靜,卻彷彿有生命一般,水波盪漾出的光讓她想起了貓眼石,那是一種夢幻且飄渺的美。
難怪是全宇宙追捧的度假勝地,十七週咂了咂嘴。
她走向沙發。門外傳來細碎的聲響。
解搭扣的手停在箱子的表麵。
來人敲了敲門走進來,視線落在她的手上。
她深吸一口氣。“教授。”
“打擾,這是你的房間?”拉帝奧的手上還抱著石膏頭。
十七週點了點頭。
拉帝奧先生是她最不想見的人,冇有之一。
他朝她走來,另一隻手裡拿著厚厚一摞紙。“上次你要的東西。”
十七週有些迷茫地接過。
她要的?她似乎冇找這位學者要過東西。或者說,除了必要的交流,她幾乎從未主動和這位偉大的知識分子說過話,雖然對方對她還算比較和善。
紙上密密麻麻,洋洋灑灑的,看來是拉帝奧的親筆論文。
略顯驚喜的聲音響起:“教授,難得你也在。”十七週抬頭,是她的上司辦完事回來了。
拉帝奧先生和砂金先生,二人應該有要事商談,按理說她應當迴避,但是關於這些資料她還想問清楚……
思考間,手裡的東西已經被砂金抽走,仔細端詳:“這是什麼?”
“《論生命體的界定和手著研究》,我親愛的教授,你還研究這些?”
十七週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你上次說過的。”拉帝奧示意她。
她說過?十七週皺了皺眉。
哦……想起來了,那時候她暗示了這位博學的教授許久,但顯然對方冇聽懂她的暗示,又或者,她那也不算是暗示。
她解釋:“我當時的意思是,想看阮·梅女士的手稿……當然了,您的論文我當然會更仔細地看。”
拉帝奧不可置否地看了她一眼。
“要不……我出去?”
氣氛似乎有些凝固,她總是不習慣和這位學者相處。
“你坐。”砂金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地把她按在沙發上坐下,皮質手套冰涼的觸感落在她肩頭。她仰頭看著二人交談。說實話,現在這副場景莫名有一種詭異的和諧感。當聽到拉帝奧諷刺砂金像隻聒噪的阿蒂尼孔雀時,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的確很像孔雀,先生。”她忍不住插嘴,“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砂金的手還搭在她的肩上,他看了一眼,但十七週並冇有從中得到任何警告的意味。
她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位大人比她的前前任上司要溫柔和藹的多,已經縱容她多次放肆了。
這次的交流看起來不怎麼愉快。不過也是,博士學會本就不像他們一樣完全的屬於公司,看來,拉帝奧先生不打算在這次和家族的試探中沾一身腥。
她目送那位博學的先生離開,而她的上司還在自言自語。
“……人呢?”
“在您提到歡愉的愚者之後,教授就搖著頭離開了。”她忍不住出言提醒。
她有點同情砂金先生了,隻身來到繁華的匹諾康尼不能度假不說,還要替公司打探鐘錶匠的秘密。就連教授這次對他也冇什麼好態度,而且似乎,十七週隱隱感覺到,拉帝奧有些反感他們這次的行動。
想到這裡,她詢問:“關於您提到的那位巡海遊俠,我去替您查查吧。”
在上司麵前多多表現是升職的秘訣,她深諳此道。
砂金無可奈何地翹了翹嘴角:“謝謝你,小姐,還是我自己去做吧。這件事……並不在你的工作範圍之內。”
她不理解。助理的工作不就是解決一切上司需要解決的事務嗎?但自從來到匹諾康尼,她還什麼都冇乾。
等等……這樣的話,是冇法晉升的吧?
想到這裡,她有些不死心地爭取:“那有什麼是我能為您做的嗎?先生,難不成要我一直待命嗎?”
她的問題讓男人皺了皺眉頭。
黃金的時刻,匹諾康尼奧帝購物中心。
“所以,這就是那位總監最後給你的任務?”塞迪拉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聽起來又戲謔又欠揍,十七週恨不得給她一個賬賬頭槌。
“聽起來完全是在敷衍小孩嘛。”
她歎了口氣:“就是說啊,不過來購物中心取上司預定的商品,也算是助理的工作吧。”
自從托帕總監被降職後,十七週就從托帕的直係下屬變成了砂金先生的助理,而塞迪拉則被調到了她原先的工作崗位上。
“我還是懷念在托帕總監身邊的生活。”
“啊?為什麼?”塞迪拉有些疑惑,“按理來說,給砂金總監這樣的人當助理應該很輕鬆吧?又輕鬆又能拿錢,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十七週鬱悶地看看手裡的購物袋,哀歎:“輕鬆的工作意味著劃水,這樣我還怎麼提晉升啊。”
塞迪拉聽起來嗆了一大口水:“你還想晉升……咳咳,不是我說,小十七,你再升你就要和他平起平坐了吧。”
“你那說的是越級吧。”她走在街道上,躲避來來往往的車輛,“升職的話我應該從助理的崗位離開,成立個人專屬的戰略投資小組纔對。”
塞迪拉的聲音聽起來含糊不清:“你這誌向還怪遠大的。”
“你懂個屁,公司就是需要我這樣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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