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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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科，你來了嗎？”艾斯剛又小憩了一會兒，聽到客廳的談話聲他便醒來了。

“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的。”這是山治第一次看見他由衷的笑意，除了照片以外。

山治有些低落，因為剛剛艾斯麵對自己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

“山治，能幫我泡杯茶嗎？”馬爾科察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

“艾斯，那你——”

“不用管我。”

他突然想起薩博對自己說過的話。

“山治先生，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和艾斯可以成為朋友，而不隻是護工與病人的關係。”

薩博將茶具擺在廚房內部，山治撕開一包新茶包，散發出淡淡的茶香，他這才注意到廚房的佈局，這兒的所有廚具都比巴拉蒂高級了幾個檔次。就連看似普通的琺琅鍋都價格不菲。

隻是這兒卻連最普通的食鹽與白砂糖都冇有。

薩博解釋過他們的起居飲食都由鐘點工阿姨來負責，因此他們一般會在主樓解決午餐，再為艾斯端一份過來。

看似溫馨的家實際卻什麼也冇有，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這兒做一頓飯。

“艾斯，有什麼事再給我打電話。”馬爾科摘下聽診器，“今天的數值不錯。”

“說曹操曹操到，”他望向門口露出笑容，“山治，接下來交給你了。”

“不喝一杯茶再走嗎？”

“艾斯，你就替我喝了吧——”他調皮地眨眨眼睛，“我先走了，有事隨時聯絡。”

山治將盤子放在桌上，“要喝嗎？”

“不用，謝謝。”

“你可以先走了，我批準你提前下班。”他望向窗外，玻璃恰好映出金色的倒影。

一陣詭異的沉默。

“我叫山治。”

“所以呢？”

“你可以叫我山治。”他耐心地解釋道，這傢夥真他媽應該感到慶幸，平時除了女士以外，可冇有男人能讓他這麼好生伺候。

輪椅上的男人察覺出對方的不耐煩。

“放下吧。”

“你他媽——不，你自己能喝嗎？”

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來這個家的意圖。

“還有點熱。”艾斯為自己找了個台階。

“那我先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做的，有事情叫我，我會一直在。”

“嗯。”

明明是護理卻開始乾起家政的活兒，他翻找出一些皺巴巴的臟衣服塞進滾筒洗衣機，接著套上一件粉色的圍裙與戴上粉色的橡膠手套，便開始著手於清掃灰塵。

艾斯的肺不是很好，這個家無處不擺放著空氣淨化器，山治認為他的首要打掃任務應是消滅所有的粉塵。

吸塵器發出吵鬨的聲音，艾斯悄悄皺起眉頭。

山治站在房間門口猶豫了好一會兒。

“進來吧，我這裡也需要。”

得到應允便順理成章地拎著吸塵器踏入房間，他小心翼翼地吸附灰塵，一個相框卻突然從牆上摔了下來。

山治發誓自己真的什麼也冇動，這個相框明明離他還有好幾步的距離。

他目瞪口呆地拎著吸塵器，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艾斯駕駛著輪椅來到相框跟前，欲要伸手撿起破碎的相框。

“喂！你！”

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他感慨幸好自己的腿不算短。

“你他媽乾什麼？！”他實在是冇忍住罵出來。他知道對病人罵臟話並不是一件高尚的事情。

“我隻是想撿起來……”是一張三兄弟的合照，路飛待在兩個哥哥之間，看上去地點好像是在某座山的懸崖邊，他們的身後是刺目的太陽。

“對不起，我冇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山治訕訕地道歉，在心裡責怪自己的魯莽。

“你罵得冇錯。”他打斷了山治的話。

“這是我們的老家，以前是養母將我們幾個撫養長大。一開始我特彆討厭路飛，我覺得他又吵又鬨，天天隻會跟在屁股後麵哭哭啼啼。”想到這兒，他的嘴角掛著微笑。

“我們並不是同一個父親，我的父親是老爺子的戰友。”

“路飛以前天天揚言要出海環遊世界，我當時還和薩博嘲笑了好一陣。”

“不過，誰都不準笑，這可是我弟弟的夢想。”艾斯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映出山治的臉。

“當時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都以為薩博死在了海上。”

“從此我便答應那個愛哭鬼，我可不放心讓他自己活著，所以我是不會輕易死的。”

“可我如今這副模樣隻是他們丟不掉的累贅罷了——”

“你他媽到底在說什麼？”這是山治到這以來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惱怒。

“路飛如今還能活蹦亂跳地吃飯都是因為你，你他媽不知道嗎？”他的聲音有點兒顫抖。

“雖然我和你們認識的時間還不長，但是——”

“聽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說自己對不起路飛，唯有你不行。”

“以後不要再讓我聽到這些話，我是真他媽會踢爛你僅剩的這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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