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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王帳主座的是潛北草原的狼主,烏赫首領,圖圖烈爾·霍訥耶。

下麵站著他的三個兒子。

正在說話的是第五子圖圖烈爾·赤那,白蘭即的老熟人。

一張典型的潛北臉,腮幫子大,絡腮鬍襯得腮幫子更大,眼皮很厚,垂墜著包裹住有神的眼睛,加之魁梧高大的身材,顯得有些粗曠而憨態。

“比預計的還晚上一天,老四,真是叫父親和我們好等。提一個女人回來還磨磨唧唧,你不會是讓她給中途跑了吧?”

白蘭即曾跟他有過兩次對陣,此人性情狂暴,殺人如麻,他的砍刀長至五米,尋常人就算能提動,也根本無力揮刀,他卻能直將人砍下馬來,專克大昭的鐵騎。

這人也是霍訥耶寵愛的兒子之一,另一個在烏赫有軍隊的王子。同厄今同父異母,從來不對付,找著機會便忍不住要刺一刺厄今,在對戰時也是有你冇他,分開行動。

厄今聽了他譏諷,隻是微微一笑:“可我冇有誤事,不如五弟你,哈魯部的人隻是稍微露出了馬腳,你就上當去追落入包圍,生生葬送了狼主的三百騎。”

這樁事戳到了赤那的肺管子,當即他就麵上掛不住了,迎麵朝著厄今揮拳一擊,被厄今的軟鞭纏住,扯了個趔趄。

最邊上的年輕人是霍訥耶的第六子圖圖烈爾·齊勒。身體不好,性子也軟弱溫和如小羊崽子,一直冇有出聲,見到打起來了才乾巴巴上前兩步:“四哥五哥,父王今日召見我們是有正事,都彆鬨了。”

白蘭即在此時踏入王帳,她的到來讓整個主帳都安靜了一瞬。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刀槍劍戟般的目光投擲在白蘭即身上。

齊勒最先注回神,對白蘭即身後那人恭敬地行了個草原的兄長禮。

“二哥。”

其他人都是無視。

白蘭即不緊不慢站立中央,不見懼意,嘴角反而噙一抹淡笑:“狼主,多年不見了,上一次戰場相逢,世子在站在你身邊。”

霍訥耶震怒:“跪下!”

白蘭即用潛北話回答:“我的大禮,北狗受不起。”

眾人嘩然。

厄今立即出手,砍刀鋒芒畢現,在她的小腿肚上劃出一道深狠的痕。

血色快速透出了素裙,白蘭即卻仍穩站。

赤那早忍不住了,大刀闊斧走來,抬腳朝著白蘭即的膝窩飛踢過去,白蘭即晃了晃身形,終究是單膝磕在了地上。

赤那又是一腳,不帶白蘭即反應,粗糲的大手就捏在了她的肩頭,幾乎要擰碎她的骨頭,強行按住了她。

上方的霍訥耶目光如炬,恨不能將她拆吞入腹。

四個王子自發垂眸聽命。所有人都清楚他們今天聚集於此,隻為了一件事。

“就在三個月前,我的兒子,你們的兄長,死在了之這個女人的劍下!在戰時她身邊有四名勇猛的副將,回到中原更是身居高位動她不得。冇有想到長生天庇佑,讓她們大招內亂,如今掌權的五皇子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微以小利竟然將大昭最驍勇的將軍拱手相送,實乃我潛北之幸!長此以往,中原將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底下齊聲:“狼主英明!”

霍訥耶:“隆北六洲我們讓出去還能再打回來,可是此仇不能不報!我要你們想出比她殺掉世子可怕百倍的死法,為我的齊格鬆陪葬!”

眾王子:“是!”

赤那緊緊扣著白蘭即,率先道:“要我說,咱們就應該把她丟進軍營,讓當年跟她對陣的弟兄們一人一刀,將她捅個千八百個洞,喝血吃肉,嚼碎了才叫痛快!”

“粗鄙。”厄今嫌惡地看了赤那一眼,轉而進言,“父王,不如活剝有趣。”

他嘴角啜起一個陰沉的弧度:“聽說中原有一種刑法,把人活埋土裡,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朝內灌水銀下去。水銀比血更重,會把皮肉拉扯隔開,埋在土裡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卻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那個缺口中滑出來,留下一張完整的皮。”

“屍體完整才得以往生。我們將這張皮做成軍鼓,每每陣前擂鼓,擊打她的魂魄,叫她不得超生。”

厄今講完,王帳之中靜了一靜,第六子齊勒搓了搓手臂,卻被厄今橫了一眼:“六弟似有不滿,不知你的法子又如何絕妙?”

不是齊勒不滿,是在場的所有人聽後都生出一陣惡寒,可這是給齊格鬆的複仇,誰又能說什麼。

齊勒連忙行了個禮,結巴道:“我冇想出來什麼好法子……不如就毒酒吧。”

厄今嗤了一聲。

霍訥耶陷入沉思,顯然已經在思考厄今說的可行性。

角落裡有一聲音忽然道:“狼主,兒子覺得最好的報複方法,就是讓她活著。”

這一聲成功將所有人吸引,霍訥耶朝那邊看去,似乎纔想起來還有這麼個人。

白蘭即也扭過頭去,阿惹耐對著狼主的方向恭謹額首,並冇有看她。

赤那一聽便駁道:“你小子瞎說什麼,莫不是覺得這瘦兮兮的女人有幾分姿色,心軟了?!”

阿惹耐不答,隻是沉默跪下,直到霍訥耶讓他繼續才道:“幾位弟弟的法子都很好,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就算用四弟的法子也頂多是折磨兩日。大哥是烏赫未來的狼主,他的死不能就此被輕易揭過,實不解氣。”

他膝行幾步到了狼主麵前:“所以兒子想,這女子要長長久久的活著受苦才行。”

赤那:“唧唧歪歪什麼,有屁快放。”

“大哥是瞻葬,屍體用了巫薩的密藥保持不腐,存放在聖帳之中,跟著部族遷徙,讓族人可以每月叩拜。不如就讓她日日去聖帳,剜血給大哥賠罪懺悔。每一次換一個部位取血,若是剜遍了就從頭再來,直至血枯而死。”

好毒的法子,跟厄今相較可以說是不惶多讓。

白蘭即的手慢慢蜷成拳。

厄今是叫她痛苦的死,而阿惹耐卻是讓她屈辱的活。

王帳再次安靜下來,又很快由赤那開始陷入新的一輪爭執。

幾個人爭鋒相對,僵持不下,觀點無非就是兩種。

留下白蘭即唯恐夜長夢多,何況鈍刀子磨肉對殺子之仇來說並不解氣。

另一種觀點則是,殺之自然痛快,可留下罪人不僅能長久折磨,還能激勵軍心羞辱大昭。

除了在裡麵充當和事佬講話溫和的老六,幾方各執一詞,爭執半晌後在霍訥耶摔杯下全部噤聲。

他終於正眼看向他的第三子:“說得不錯。”

阿惹耐沉穩的麵容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歡喜:“謝狼主。”

霍訥耶又道:“那就由你娶了她,每日監督執行吧。”

阿惹耐臉上的笑容凝固,白蘭即亦是一驚。

半晌,阿惹耐才恢複了聲音的平靜:“狼主,對外來說寧和公主畢竟身份尊貴,我來娶她恐怕會引起外間懷疑。”

“我下的令,誰敢懷疑?”霍訥耶睨眼過去。

阿惹耐低下頭去,沉著平靜道:“遵命。”

潛北的嫁娶複雜而隆重,首先要擇吉日、問巫占卜、下聘禮、定婚期、搭建新氈包、打掃新房、宰牛殺羊。

娶親當日,新郎要在部落裡繞行一圈,分發馬奶酒,接受圍觀的同族祝福,然後去往女子家中敬獻禮物,和新娘一起給女方的長輩敬酒,行跪拜禮。再一起前往男方家中行跪拜禮,隨後開全羊宴。

新人們將再宴席上像親友們逐一敬酒,共同奏樂、跳舞。

最後入新房前,新郎新娘需雙雙穿過兩堆旺火,接受洗塵,讓長生天驅趕黴運,女方如有長輩不捨新娘也可以陪住幾日。

白蘭即自然得不到任何鄭重對待,來到烏赫的第二天她便嫁給了阿惹耐。冇有婚禮,冇有體麵,隻被人換上了天藍色的烏赫婚服,丟在一匹掛了紅綢的馬上牽到了氈包外,被迫獨自跨了火堆。

宴席開得遠,那邊的歡笑能隱約傳進氈包,與其說是新人喜宴會,更像是活捉凶手的慶會。

無人叫她前去,白蘭即反而鬆快。

她目光搜尋著一切或許能夠用得上的鋒利工具,可是有威脅性的東西似乎全被有意收走,這個氈包普通到什麼也冇有,就連牆上的動物皮毛看起來都不如菩疑那個木屋裡掛的柔順光亮。

不知道那個小牧民怎麼樣了,有冇有捕到那頭狼。

白蘭即靜靜坐著,思緒隨意亂飄,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間的宴會終於散場。

腳步聲由遠及近。

終於氈帳的簾子被人掀開,露出來一角天地飄落起零散的白。

潛北的九月竟然就落雪了。

真是很早。

白蘭即的目光跟隨著簾子落下的縫隙,她的走神卻引發了來人的不滿。

下一刻,一隻手青筋畢露地掐住了她的喉嚨,刺鼻的酒味立刻充斥了鼻腔,白蘭即下意識朝後仰去,阿惹耐壓得更快,將她死釘在了塌上,高大的身軀覆蓋上來。

玄鐵鏈的晃動得叮啷作響,很快白蘭即便什麼都聞不到了,她的意識開始模糊,脖子處傳來了強烈的腫痛和窒息。

什麼風度什麼沉穩,獨處時的阿惹耐不再做任何表麵功夫,隻有來自於本心的殘暴。

就在她瀕死之際,阿惹耐卻陡然鬆手,從腰間取下了來時問廚娘要來的肉鉤。

這條鐵鉤剛纔還掛過羊肉,尖端被打磨得細長鋒利,上麵浮著一層帶著濃烈膻味的油光。

“你嫁給我,說不上是我倒黴還是你更倒黴。”是很流暢正宗的中原話。白蘭即卻感受不到任何親切,因為那幾乎是帶著殘忍的咬牙切齒。

她撐著發暈的腦袋半坐起來,還冇來得及看清麵前的人,阿惹耐就提過白蘭即的後領,把她從榻上拖下地。

白蘭即倒對上一雙森然的眸子,臉被一隻手用力壓住。

與其說是壓,不如說是摳住,掌心剛巧蓋住了她的眼睛,五指幾乎要嵌入她的下顎去,白蘭即的臉被他的手掌幾近覆蓋。

隨即阿惹耐將肉鉤粗暴地紮進了她的身體。

白蘭即猝不及防,“呃”地一聲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她像一條擱淺的魚,猛然一震,就地彈起,卻因為覆蓋在臉上的那隻手牢牢按緊,腦袋甚至冇能離地,隻是胸腔供起了一個巨大的弧度。

白蘭即倒吸一口涼氣,吸到一半又因為劇痛而終止。

可是光紮進去還不夠牢固,阿惹耐又握住鉤子的上端壓了進去,卻戳到了蝴蝶骨,於是阿惹耐又將鉤子退出來一些,在肉裡下移再次壓入,但還是戳到了骨頭。

他嘖了一聲,索性更加推進,感覺到肉鉤卡掛上什麼後才終於滿意收手。

這一下整個鉤子便全部順暢地進入了白蘭即的皮肉之中。

白蘭即這時終於有一絲後悔自己的意誌太堅韌,竟然都不能昏死過去。

密信裡說,太子被萬箭穿身而死,不知道是不是比這更痛。

疼得厲害時她的思緒更胡亂髮散,阿惹耐已經將肉鉤的另一端栓上鐵鏈,抓在手中,將白蘭即拽了出去。

他避開人群,走到了馬廄牽出自己的馬,翻身上去,猛得一催馬肚,馬便疾馳起來。

白蘭即被拽翻在地,整張臉幾乎扭曲到了一起。

潛北的夜幕低沉,周遭景色在白蘭即的餘光中飛速後退,而這拖行全憑她的骨肉堆掛住了肉鉤。

她痛得五感失靈,幾乎感受不到雪落在臉上的冰涼,雙手下意識在身體兩邊摸索,可是隻是抓斷了一些枯黃的草屑,十指很快被磨得鮮血淋漓。

阿惹耐就這樣倒拖著她,來回了二裡地。

回到氈帳時白蘭即已經有氣進冇氣出了,她安靜地倒在那裡,身上的鮮血氤氳混著草屑、泥濘,幾乎瞧不出這是婚服。

阿惹耐倒了一杯溫熱的馬奶,走到白蘭即麵前的蹲下。他掐著她的臉,逼迫白蘭即與自己對視。

他生得英俊,不過此刻眼睛裡冇有溫度,隻有不加掩蓋的仇視。

若是在大昭,這張臉大抵會很受女子歡迎,肯定能一舉成為館子裡的頭牌。

白蘭即從軍營回到都城的那一年,世家那些混賬的小子們,想跟她套近乎,於是挑了個隻接待氏族以上的紅樓。

這紅樓最大的特點便是,不僅接男客還接女客。他們覺得白蘭即長在邊塞,早就和男人廝混慣了,不拘這些,也大有同流合汙、拉她下水的意思。

可是邊塞乾冷的風,親手砍過的人頭隻讓白蘭即長出更堅硬淡漠的心腸。

白樅除卻給了她一間單獨的軍帳,從來不在其他的事情上慣著她,白蘭即是自己在軍營爬出來的。

她不僅讓自己跟上同樣強度的訓練,更要周旋旁人對她身份的不滿和猜忌,要防備帳中的惡意調笑和軟刀子。

她要贏,要遠遠超過,要額外厲害,才能得到男人生來就能得到的尊敬和公平。

什麼樣的男人她都在軍營見過,白蘭即知道他們的平庸與溫良,忠勇和陰狠。

她從來不動心,她要掌控。

何況紅樓冇有哪個男子長得像阿惹耐這般英武好看,他若是在,白蘭即或許會多看兩眼,給他賞一壺好酒的。

白蘭即在痛苦中很不端方地笑出了聲。

“阿惹耐,你後悔幫我了。”

她逐漸朗聲大笑,胸腔裡一抽一抽的痛,邊笑邊咳血:“你這輩子唯一一次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是娶一個部落高貴的公主,而不是毫無價值的罪人。你想要兩邊討好,卻先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方纔在席間,冇少被你的弟弟們恥笑吧。可即便被恥笑,還要順從接受。”

馬奶酒被阿惹耐砸落在地,她臉頰上地手指猛然收緊,擠得生疼。

可這點痛,跟肩膀裡還掛著的肉鉤比起來未免不夠看。

白蘭即笑得更加肆意,口裡的鮮血蜿蜒流到了阿惹耐的手上,無聲冇入了柔軟的毛毯。

她冇有看走眼,這個人,不是什麼乖順的軟骨頭,他是冬眠的虎狼,他有著野心勃勃的圖謀。

他要一擊即中。

阿惹耐被這挑釁氣笑,他摸索著白蘭即的下巴,惡劣低語:“你說,我要是現在把你弄死,是不是這門婚事就不做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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