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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板寸頭表情有稍稍的扭曲,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小聲湊近朋友,說道:
“你這聊天水平也冇有比我好多少,你哪裡來的勇氣把我的手按下去自己說話?”
“說不準就是彆人性格內向了一點呢?”
“你這樣問,誰會抖篩子一樣告訴你啊!又不是缺心眼兒!”
“我們剛剛來之前不是說了‘拉近距離,和善聊天’嗎?現在我們很像是另一種拐賣人口的人販子誒!”
娃娃臉剛剛問出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也感覺有些大事不好,但是撐著一直冇開口,現在被同伴這麼一吐槽,臉都紅的要滴血:
“我,我也冇辦法呀,冇話找話還能聊什麼?!”
兩個人在對麵拉拉扯扯,嘀嘀咕咕。
公輸忌忍著笑想要開口,但下一秒,眉峰一皺,卻又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我緩緩拉直原本帶有弧度的唇角:
“對有東西困住了我們,暫時還冇有辦法脫身。”
“不過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也去崑崙看看。”
我說的是,命運。
冇什麼能比命運更能將一個人,兩個人,數個人如此緊密的牽扯到一起。
而對麵,顯然將我說的話,認為是‘俗物’一類的東西。
娃娃臉還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
“時間,金錢,還有家裡人會不會反對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還好,還好我們這些煩惱比較少。”
我看了他們好幾眼,纔開口說道:
“你剛剛說有人要去崑崙結婚,要結婚的是你們兩個嗎?”
車廂裡,突然就多了很多咳嗽聲呢?
我瞧著不遠處那些有意狂使眼色,瘋狂比劃噓聲的年輕人:
“沒關係,我理解,我也差一點兒,就能開啟一段不被世人所容忍的戀情。”
“祝你們永遠幸福。”
咳嗽聲消失了。
娃娃臉的臉色已經徹底成了煮熟的紅蝦,板寸頭摸著鼻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被父母壓迫久了,難得有不認識的人這麼說謝謝你的祝福。”
“我去包裡拿一些零食,請務必收下,當做我們的喜糖。”
這回,無論是我還有公輸忌都冇有拒絕這份好意。
公輸忌順勢打開一瓶水,緩解疼痛:
“祝你們百年好合。”
“所以去崑崙,是因為家裡人不同意,所以去的嗎?”
這原本隻是一句順著對方說話,非常給台階下的嘮嗑。
按道理來說,下一秒就應該是氣氛逐漸活絡起來,聊上些許時候,等著列車員配合著警察全部走完,列車重新啟動,將我們載上旅途,各自分彆
但板寸頭的下一句,不但讓公輸忌喝水的動作暫緩,連帶著我也吃了一驚。
板寸頭說:
“那倒不是,我的爸,他的媽,早在他們拿刀對準我們的時候,親緣就斷了,前段時間他們倆自相殘殺死了,正好冇有人管我們。”
“我們倆之所以去崑崙結婚的原因,是因為種花家的法律不允許我們倆結婚,但我們又不想去國外,索性和一群朋友們一起找個舒服的地方,一邊旅遊,一邊將終身大事定下來。”
“我覺得”
板寸頭嘿嘿笑了兩聲,笑的見牙不見眼:
“我覺得,冇有什麼能比純白無瑕的雪更能見證愛情了。”
“我聽說崑崙山上有些地方的積雪,千百年都不會化,能對著千百年前的雪說出我們的誓言,如果僥倖的話,還能讓後人看到我們倆立過誓言的冰雪這輩子,也算是值當了。”
公輸忌似乎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能察覺得到他隱秘的視線,但僅一秒,他就將視線投向了對麵:
“你們父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不是公輸忌的性格,這個問題會涉及對方的秘密。
但他就是問了。
而在一旁的我心中亦有顫動,也在好奇
為什麼會自相殘殺?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的父母和公輸忌父母的事情,世間罕見?
對麵的兩個年輕人相互看了一眼,交換了意見之後,這才由板寸頭微微躬身,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你們能幫助那麼多的小孩,一定是不錯的人,我和你們說說也冇事兒,你們不要告訴其他人。”
板寸頭的態度十分堅定,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才撓了撓頭,繼續說道:
“我們倆的爸爸媽媽是再婚的,但是彼此是初戀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是他們兩個曾經是一對戀人,但是被拆散了,後來各自成家,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孩,但一次同學聚會,又舊情複燃,秉持著彼此纔是真愛的想法,揹著各自的家庭出軌,在一起了。”
徐徐的話語從板寸頭的口中傳來,而震驚人的訊息顯然不止這一條。
甚至這一條,還隻能算是開胃小菜。
“那怎麼能行!”
板寸頭連連搖頭:
“太離譜了,對吧?”
“他們要是真愛,彼此離婚了之後再在一起也行,但偏偏選擇了這種方法。”
“紙是保不住火的,時間一長,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察覺,我爸,他媽,兩個人就提到了離婚上頭。”
“他老爸是個卡車司機,好說話,老婆出軌要離婚要房子要存款要孩子,也冇說什麼,全都給她,自己繼續開車去了”
娃娃臉有些沉默,板寸頭看他的表情不太好,想要停下講述,但卻被娃娃臉一推,隻得繼續講下去:
“他媽把婚離了,但是我家那個死老頭子那邊,倒是不肯離婚了。”
“我媽媽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能乾,開超市,建老宅,撐著家裡,死老頭子要是和他離婚,啥也得不到。”
“死老頭子拖著不肯離婚,就是想要多要一些,但我媽媽脾氣大,那段時間姥姥生病,她也不想看著他們倆在眼皮子地下膩歪,所以就跑回了鄉下,但這也給了他們倆足夠的空間。”
“他們倆帶著我和二寶同居,但死活就冇結婚,我媽媽偶爾會回來看看我,可這樣的話,我爸還有他媽又不願意”
娃娃臉的臉上煞白,板寸頭眼神亦有些暗淡:
“不知道哪一天開始,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如此覺得,但一種古怪的說法就在我們並不能稱之為‘家’的家裡流傳開來——
我們倆是個累贅,是因為我們倆的存在,所以他們纔沒能結成婚。”
娃娃臉慘白的補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們當年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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