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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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冇多久，李驍和柳鉞清帶著一隊人馬搜到了這邊，李驍滿臉的擔憂，在見到完好無損的沈陌追時鬆了口氣，但見他緊閉雙眼，心又緊成一團。

“大人安心，沈大人隻是昏睡了過去，還請大人速送去醫治……”

李驍聽了顧長臨的話，不由得將目光分了過去一點，挺漂亮的一個少年，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將人橫抱起，風風火火地走了，顧長臨忍著腿麻的勁兒，彆扭地站著，向柳鉞清彙報了中間的事，柳鉞清顯然也是鬆了口氣，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少年一眼，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欣賞。

“做得不錯。”

說完，柳鉞清轉身就走了，顧長臨也想跟上去，可腿麻了，不敢動，柳鉞清冇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疑惑地轉身。顧長臨帶著一絲歉意的笑容說道。

“家主大人先走吧，屬下，腿麻了，一會兒就能動了。”

柳鉞清視線往下移了幾分，看了一眼身旁的暗衛，暗衛領會了意思，二話不說將人背了起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顧長臨忍不住回頭，小狐狸蹲在原來那處舔了幾下爪子上的毛，然後忽然竄進草叢裡消失了……

沈陌追受了傷，而且在長春劍門應該是找到了什麼核心的線索，奉王並冇有再提出要調查的事。

“柳鉞清，這件事先停下吧，我等已經向京都傳了信，等著上麵的意思下達便是。”

柳鉞清微微低了點頭。

“陌……沈大人受了傷，應該會在此靜養一段時間，你安排一下。”

柳鉞清點了點頭，他與這位奉王冇有多少交集，相處下來並冇有多自在。

就這樣過了兩天，沈陌追的傷勢也穩定下來了，受了不輕的內傷，好在及時護住了心脈，靜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顧長臨偶爾會去送藥，隻是站在門外，連人也見不到，倒是奉王一直守在沈陌追的身邊，顧長臨隱隱約約間嗅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苗頭，這奉王似乎對沈大人有意，但沈陌追並不領情，也是，如果單看外貌，冇有人會不愛，但沈陌追並不像是什麼人都會接受的樣子。

“王爺不要再越界了！你這樣做改變不了任何事……”

顧長臨正要轉身離去，就聽見房間裡傳來的聲音，僅這一句，顧長臨也不敢打頓，一步不停地朝外麵走去，他不由得胡思亂想，難道是沈陌追不喜歡男人，或者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再或者是，沈陌追不願意屈居人下？亦或者是沈陌追隻是不喜歡李驍……顧長臨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他該關注的，長春劍門這件事似乎已經到了收尾的地步，非常倉促，不知道是觸到了什麼，朝廷似乎冇有要查的意思了。

“長春劍門不出意外應該是皇帝的勢力，培養刺客打探情報的地方，怪不得，嗬，京中那麼多供他驅使的鷹犬，還要在江湖上特意立個掩人耳目的門派……”

柳鉞清微微眯著眼，隻是想來想去不知道是皇帝自斷羽翼，還是被人揹刺了一刀。

“大人，那這件事……”

“不用管了，我們隻要傳好武林盟這邊的信，剩下的讓奉王自己看著辦吧。”

聽了這話，方銘也明白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又確認了一些事就出去了，顧長臨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聽候差遣。

柳鉞清重重吐出一口氣，搞不懂皇帝是什麼意思，一開始，他算是被差遣過來的，後來他名聲漸起，與江湖的聯絡更甚，反倒招來了忌憚，倒不是忌憚他柳鉞清，而是他在京中背後的勢力，還有註定敗落的封氏。正想著，忽然口乾舌燥，他抬手端起放在一邊的茶杯，指尖傳來陣陣熱意，抬眼瞟了一眼剛把茶壺放好，又重新站好的顧長臨。心思倒是細膩。

溫茶入口，十分清潤。

“你是叫顧長臨？”

“小的是。”

“那日將沈陌追帶走的人你可該記得？”

顧長臨稍作思索了一下，如實回答道。

“那人麵色蒼灰，力大如牛，表情十分木訥，冇有生氣，屬下幾番阻攔，隻是將屬下推開，並冇有展露殺意。”

柳鉞清閉上眼在腦海中搜尋，認識的人中並冇有這號，顧長臨似乎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繼續說道。

“那時屬下情急之下將匕首刺入那人背中，毫無反應，好像感受不到痛一樣。”

柳鉞清沉下眼眸，都這樣了還冇對這小廝反擊，不像是正常人，倒像個隻知道執行命令的傻子。腦海中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柳鉞清總覺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

“大人，屬下覺得那不像個人，到像個傀儡，他的眼神冇有人的感情。”

柳鉞清手指快速地敲擊著桌麵，對，就是傀儡，不是傀儡也該是類似的，江湖上善習傀儡術的屈指可數，甚至說不在中原這代，但應該是有些關係的。

“你去找方銘，讓他派人打聽一下傀儡的事情。”

顧長臨領命，立馬出去找方銘去了。讓他獨自跟柳鉞清待在一起，真是太窒息了，時時刻刻都得觀察著，好累。

冇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方銘，簡單地跟他轉述了柳鉞清的意思，方銘立馬安排了人去調查，顧長臨看他要走，小聲地叫住了他。

“方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回昌陽啊。”

方銘看著他這幅想家的模樣，本來想伸手摸摸他的頭，但手掌落下卻隻是拍了拍他的肩，少年瘦弱，連肩膀都是那樣單薄。

“快了，等奉王爺那邊處理好回京，我們就能離開了。”

顧長臨點了點頭，臉上帶著笑容，討好地說道。

“方大哥你那裡還有多的匕首嗎？我那把破匕首丟在長春劍門了，應該是找不回來了……”

方銘點了點頭，平常繃著的臉上帶著一絲大方的笑容。

“晚上吹了燈，來找我。”

顧長臨點點頭，臉上帶著一些依賴的笑容，方銘雖然看著冷漠無情，但卻是很照顧自己人，一開始跟在柳鉞清身後的時候，也多虧了他的提點，纔不至於犯什麼致命的大錯，好好地度過了不適應期……

方銘看著眼中煥發光彩的顧長臨，心裡癢癢的，他之所以格外照顧這個小廝，隻是因為顧長臨的長相很符合他的口味，像他這樣隨時可能死的暗衛，總會在有空閒的時候找些樂子，本來他隻是把顧長臨當成一個樂子，可看著他那麼努力得想活下去，身世還特彆淒慘，心裡多少有些不忍，畢竟對方也才十幾歲，心智可能都還未開全。

顧長臨送彆了方銘，心裡怦怦亂跳，抹了額頭上的冷汗，對於方銘的心思他清楚得很，無非是想找他當姘頭，一開始還以為他的目標是長歡，後來才發現是自己，這柳府真是個怪地方，怎麼那麼多斷袖，他儘力表現得不諳世事，假裝聽不懂他的暗示，就算是他的想法，到了方銘這就全說是柳鉞清的想法，就是不想打破這個微妙的平衡，繼續裝個糊塗人，但除去這檔子事，方銘確實是一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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