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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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榮今天的心情尤為複雜，下了學遇到秦毅，還讓他落荒而逃了，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家附近。

自從去了學校工作，他都一直是住在學校宿舍的，也是一直冇有回來過了。加上這會兒已經走到這周圍了，且好久都冇有和姐姐聚過，索性就回去看看了。

於榮的家是一處不大不小的院子，這裡還是姐姐租的。雖說是這樣，可於榮卻從未見過這兒的房東。

姐姐也一直說房東在外麵做生意，常年都不回來，於榮冇有多問，他是聽姐姐的話的。

父母逝世以後，就一直都是姐姐拉扯著他長大。再後來，於榮在鄉裡讀書，姐姐就在外麵打拚，每年都會往家裡麵寄錢。

而他能夠進到暨城教書，還全都是靠自己的姐姐於歡。

除去那些錢財上的支援外，更多的還有那些他不知道的，錯綜複雜的人情關係。對於這些，於歡從來都是隻字不提的。

倆姐弟的這院子雖小，卻五臟俱全。廚房，客廳，房間什麼的都是應有具有的。

隻是他來的卻不是時候，這兒的屋子隔音效果差，於榮才踏進院子，就聽到臥房那邊傳來的聲音。

一陣男女的歡笑聲，還有那讓人難以啟齒的聲音。縱是什麼都冇有經曆過，於榮也知道那屋子裡正在發生著什麼。

於榮卻是不解的，在他的映像中，姐姐是從未有交過男朋友的，古板呆滯的他更是覺得那事隻有和人定了終身後纔可以做的。

雖是百般不解，這會兒他卻也不能直接闖進去罷，幾乎是幾秒鐘的決定，於榮又悄悄地往回離開了。

出了家門後，於榮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竟生出幾分的孤獨感來。

然而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的巧，正是於榮無地可去的時候，叫他給遇上了外出遊玩的秦毅。

秦毅是出來給姐姐秦霜買甜食的，他也是在買完東西出來後在街對麵看到的於榮。怎麼形容呢，那人看起來好似有一種難以說出的孤獨感。

似是有感知一般，於榮抬起頭看向街的對麵，碰巧和站在一口酥店鋪門口的秦毅撞上了視線。

後來再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於榮問秦毅是從什麼時候愛上自己的，秦毅回答的便是那天在街上穿過人群的對視。

出於禮貌，於榮象征性地點點頭，做以迴應。而秦毅也是來了性質，把手裡麵的東西轉手遞給了跟著來的司機，“王叔替我把這甜食帶回去罷，這會兒突然想起來還有些公事未辦。”

“姐姐那邊，我改日又去拜訪。”

也不等王叔迴應，把東西塞給人拿穩後，秦毅就邁著步子朝著於榮走去了。

難得的高興，擔心人離開，秦毅還特意提高了音量喚著那呆呆站著的人：“阿榮！”

於榮先是一愣，看到眼熟的人走過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那人是在叫自己，這稱呼聽著卻有些親近，貫是平日裡姐姐也是這般稱呼自己的。

待人走到麵前，於榮才細細打量起秦毅，和今天中午不一樣，穿著的是當下流行的那些洋裝。

一身的黑，倒也是顯白顯身材的。

“秦先生。”

麵對於榮的稱呼，秦毅卻顯得不是那麼的高興，自己都那麼親切的稱呼他了，他呢？張口閉口的都是先生先生，他好說也是個軍官，可不是教書的，讓他聽得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阿榮喚我秦毅就好，或許阿毅更甚些。”

秦毅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故意貼近了於榮，一隻手搭在於榮的肩上滑下後背，有意無意的在上麵輕點著。

於榮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又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這樣的距離太過危險，也太過親密。不知道為何，今天才隻是和這人有過三麵之緣，他總是會再見到這人的時候加快心跳，但更多的卻是緊張。似乎是秦毅下一秒就會把自己給吃了一般。

“秦，秦先生，請自重。”

看著於榮緊張的樣子，秦毅心裡麵起了玩心，仗著自己的個頭高，一把伸手將人的腰給攬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外力讓於榮失去了重心，往前跌了幾步，直直地撞在了秦毅的懷裡麵。

秦毅笑得壞，盯著於榮那雙無措的眼睛：“或許這般纔是要自重呢。”

一種羞恥感和厭惡感直奔上頭，他又不是女的，他怎麼能夠這般調戲自己！

於榮是生氣的，伸出手將秦毅給推開，往後拉開了距離卻險些撞上那正推著車的老漢，於是他又被秦毅給拉住了。

“阿榮以為怎的？我隻是擔心你不知身後的情況罷了。”

秦毅撇了撇於榮的身後，見冇有人了這才放開於榮，也把兩個人的距離給拉開。

於榮瞪著秦毅，這人是個油嘴滑舌的，什麼都有他的理由，而自己卻也不好拆穿，畢竟方纔他也是差一點兒就給把人的推車撞了的。

“嗯。”

“阿榮倒是冷漠，人家救了你卻連句感謝都說不出口。”

於榮一頓無語，這人怎麼和白天的時候是兩副模樣，虧他白天的時候還對著人有一種敬佩感，而現下那種佩服感已然全無，有的就隻有一種無奈。

“謝謝。”

於榮惜字如金，不是他端著架子，而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的，話少冷清，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聊天。

“既然這般，阿榮還冇吃飯吧？作為答謝，阿榮就陪我去吃個飯如何？”

“彆忙著拒絕，我也是有求於先生，本是想著改日上門拜訪的，今天遇上了那就擇日不如撞日罷。”

人家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於榮也不好再做推阻，跟著秦毅就去了附近的飯店。

這家飯店倒是人多，秦毅在回來之前也是這兒的常客，剛踏進門便有人上前打招呼，詢問了幾番後便給安排了上好的包房。

秦毅不知於榮喜好的口味，便直接把菜單給遞了過去：“阿榮，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既是先生做東，那便由先生決定就好。”

秦毅撇撇嘴，收回了菜單本子，這小古板好生無趣。隨意點了幾個招牌的菜係後，秦毅又給人倒上了茶水。

“阿榮，讓你來吃飯你便放鬆就好。”

“我是真心想與你做朋友，也真是有事想要你幫忙。”

於榮點點頭，聽了這話，似乎也冇有方纔那麼緊張，還以為是這秦毅想要給自己的侄子報仇，看來倒是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先生您說便是了。”

“阿榮，來我府上做私塾先生可好？”

“我那侄子實在是頑劣不堪，長日以往以後定是禍害人間。”

“這些年，阿榮倒是第一個能夠鎮住那臭小子的人。”

於榮卻是有些猶豫的，且不說鎮不鎮得住，那肖路也的確實是個難伺候的學生。

加上這些人的背景都是複雜得很，要是哪天不高興了，找他的麻煩，那時候他又該如何應對？

“阿榮，我知道你的擔心。”

“你放心就好了，有我在，那小子是不敢胡作非為的。”

“在家裡麵，管教孩子這方麵他們也自是聽我安排，不然我也不會請你幫我這個忙。”

“阿榮，隻要你肯來，酬金的事你也無需擔心。”

“市麵上給多少，我秦府就給雙倍的價錢。”

“咳咳……”

於榮被秦毅說得過不去，他哪會是在意那些東西的人。

“不妥，秦先生這隻是您的想法，您可有問過肖小少爺的意思？”

這般年紀大小學生，尤其是擅長課堂搗亂的學生幾乎是冇有人願意在私下繼續補課學習的。

“他？自是願意的。”

“阿榮，就這麼決定了，今後你冇課下了學就來我府上教學。”

“肖路就是被我姐姐給寵壞了，趁著現在還來得及，我得幫他的正骨給掰回來！”

“你知道的，你們學校裡那些個老師個個都是個勢利眼，我秦毅最厭的也便是這群人。”

“倒是阿榮你，一身正氣當真纔是個好老師！”

“秦先生打住打住。”

於榮的確是如秦毅說的一般不禁誇，這纔沒說上幾句，那白嫩的臉蛋上就熟透了。

“我答應您便是。”

“但還是得看小少爺願不願意，若是他不肯學，我也屬實冇辦法。”

“阿榮你放心好了，那小子定是會好好配合的。”

秦毅是越看於榮越覺得高興，此刻的於榮就像一隻天真無邪的小白兔，正在一蹦一跳地鑽進他這隻大灰狼設的陷進裡。

從飯店離開後，兩個人就做了告彆，回到府上的時候，秦毅第一時間就去把小侄子從院子裡給揪到了書房。

“小，小舅舅。”

肖路是剛準備出去，就被他這纔回來的舅舅給逮住了。

“要出去？”

“和，和朋友約好去踢球。”

秦毅點點頭，過了幾分鐘後才緩緩開口：“明兒你的教書先生會去我府上給你做私塾老師。”

“我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就從肖府搬去我那秦府。”

“為什麼？！”

肖路是震驚的，他知道小舅回來以後會冇有好日子過，可這次秦毅竟直接要把他放眼皮底下看管了。

“肖路，我這是為你好。”

“你在這般嬌縱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

“於老師是個好老師，他定是會好好教導你的。”

“還是你忘記曾經許下的承諾了？”

“知道了。”

提起往事，肖路這才肯乖乖的聽話，垂喪著頭。

“去罷，早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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