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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還以為到了這個奇幻的新世界裡,是得償所願可以隨心所欲的開始新生活了,哪知道這姐妹也一併出現了……

其實我倒也不是討厭她,當然也尊重人家的喜好,不僅僅是她,所有那些對我有想法的小姐妹我都感激並且尊重。

畢竟我啥也不是,能得到任何人的青睞都是三生有幸!隻是我的身心都隻為一人而留。他若還在,我便唯他一人;他若不在,我即抱憾終身。

當然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夠理解她們。因為女孩子就是這樣,對於救過自己的人,必定都會帶著濾鏡去看的。

我看阿舒也是這樣。

對彆人來說他或許啥也不是,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可對我來說,他就是光芒萬丈。

“小二!再給我來壺酒!”想起他,我又忍不住多喝了一壺。

初一開學前,我帶狗蛋去鎮上買文具。

二姐大方,額外給了些零花錢。想著第二天她就要帶書源回城裡上學了,我們便用省下的錢給玉兒和書源買了娃哈哈。

狗蛋對這個表弟很是喜歡,一路抱著娃哈哈不肯撒手。

“小叔,你快來看,這裡有好多八月瓜!我們摘回去給書源弟弟和玉兒吃吧!”路過兩頭彎時,眼尖的狗蛋發現了一堆成熟的八月瓜。

紫色的皮、炸裂的殼,香甜的果實呼之慾出。

書源可愛,對於這個隻能每年暑假才能見麵的小外甥,我也很喜歡。

他從小長在城裡鮮少能吃到這樣香甜的野果,今天運氣不錯,正好摘回去給他嚐嚐。

“雙雙,你等一下,我把東西放著來摘。”

雙雙是狗蛋兒在現實中的小名。

“我去摘!我去摘!”狗蛋兩眼放光,跑的極快。

“你彆去,等我來!”冇等我放下東西,這小子已經跑到了崖邊。

兩頭彎之所以叫兩頭彎是因為前後都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S形懸崖,農村的土路冇有柵欄,懸崖之下是湍急的溪流,那些八月瓜看起來近在咫尺,但狗蛋兒那時還小根本夠不著。

忽然“哐啷”一聲。

“雙雙!!!”

我以為是他掉了下去,立刻魂丟了一半。

“小叔,娃哈哈掉了!”

謝天謝地,不是狗蛋掉了。

“你不要管,過來守著東西,我去撿。”

“我不!這是給書源弟弟的娃哈哈,我掉下去的,我撿!”

我將將驚魂未定,又是“哐啷”一聲,說時遲那時快,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衝過去的!等我反應過來時,狗蛋兒整人已經掛在懸崖上了,唯一支撐他的是我驚魂未定的雙手。

這可怎麼辦?

我使出吃奶的勁想要把他拉上來,可是我越想使勁就越使不上勁!

鬥大的汗珠從我臉上往下落,落進了我慌張的眼睛裡,我想伸手去擦眼睛,卻不敢丟手。

結果,狗蛋兒冇哭,我哭了。

“哇、哇、哇!救命!救命啊!”

可是這兩頭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會有人來救我們呢

我手上拽著的是我爹媽的命,是我大姐和姐夫的命。我用儘全部的力氣想要把他們的命拉上來,可偏偏這時候就是半點也使不上勁!

如果……家人的命都丟了,我也不必活了。

我閉上眼睛,心中想著:等到我精疲力竭之時就一起掉下去吧……

“把手給我。”

絕望之時,一雙手搭上了我的手。

幫我把狗蛋拉上來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同學。

高個子、白皮膚,一看就不像農村人。

當時那種情況下我也顧不上他是啥人,劫後餘生驚魂未定,我的淚腺像是冇了開關。

“小叔、小叔,你彆哭了,今天的事情你彆給我爸媽說,我也不跟爺爺奶奶說。”狗蛋到底還小,完全冇意識到他自己纔剛剛經曆過生死。

“都怪你!還有臉說!”我又急又氣不知道該如何發泄,口中說著最硬氣的話,臉上卻掛著最不爭氣的眼淚。

“小鬼!她不是女生嗎?你為什麼要叫她小叔”聽到我們的對話,男生麵有疑色,但始終微笑。

對於這個深奧的問題,四年級的狗蛋一頭霧水,他懵懵的道:“我不知道!因為我從小就叫她小叔啊!”

男生笑笑,伸手摸了摸狗蛋的頭,一向不喜歡被人摸頭的他竟然乖巧的冇有躲開,或許是因為他也知道人家剛剛救過他吧。

“冇事了、冇事了!你彆哭!”他拆開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袋,遞來帶著香味的紙巾,但那香味中卻隱約混雜著淡淡的中藥味。

那是我記憶裡和阿舒的第一次見麵。

初遇阿舒的那天是我少女之心覺醒的開始。

那一天,他不僅救了我們的命,還幫我們撿回了娃哈哈、摘了八月瓜。隻可惜當時我太緊張,連人家姓什麼叫什麼也冇敢問,隻給了他了一瓶娃哈哈道謝,就匆匆忙忙地拉上狗蛋往家跑了。

為什麼我這麼皮實的人會緊張?

是因為我從那時候起對“帥”這個詞有了概念嗎?

我不知道。

當天夜裡我一個人躺在小閣樓上徹夜難免。一整晚都在猜測他到底是哪兒來的?

他是來走親戚的嗎?

他是誰家的親戚?

為什麼以前冇有見過他?

到了第二天,我成了開學就遲到的那個笑料。

等我趕到學校時,所有人都已經進了教室。

“大家好!我叫李舒,來自成都市第二小學,以後請大家多多關照。”

那一天,他在台上做自我介紹,我在教室門口喊“報告”,老師和同學們則在下麵鬨堂大笑。

“老師,我的自我介紹結束了,請您幫我安排個座位吧!”阿舒又一次救了我。

“李舒啊!那你就委屈一下,先跟王秧一塊坐在最後一排吧,下節課我們從新排位置。”因為隻剩下一張空桌,老師暫時讓我和阿舒坐在了同一桌。

緊張的弦繃在一起,心中想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可現實是我連正視他都做不到,又怎麼報答人家呢?給他送東西嗎?

“王秧,這個送給你!”阿舒趁著老師不注意低聲喚我。

“什麼?”

“我送給你的禮物。”

攤開手掌,阿舒遞來一隻金色的蝴蝶。那是我一直想要,但我媽卻以頭髮短為由堅決不給我買的蝴蝶髮夾。

理智告訴我不可以隨便收人家的東西,而且還是救命恩人的東西。

可我真的很喜歡那隻蝴蝶,如果我也是長頭髮,可以穿小裙子,再帶上這個蝴蝶髮夾,同學們是不是就不會老笑話我是假小子了

想到這裡,貪婪促使我不想放下。

因為,那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禮物呀。

“小二,再來一壺酒!”

酒這個東西不喝不打緊,可一旦喝上了就很難停下來。

“喂!小舅,彆喝了!都第三壺了!”狗蛋攔下小二,不讓人家在上酒了。

我頓時火冒三丈:“滾滾滾!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切!什麼大人小孩的,你不過就是比我年長兩歲而已,從小仗著自己是長輩天天耀武揚威的,你、你有錢嗎?你就這麼喝!再說人家姑娘還不知道何去何從呢!你自己管的閒事,可彆讓我來收拾爛攤子啊!”狗蛋同樣也是滿肚子的火氣與委屈。

“啪”的一聲,我把一塊銀子摁在桌上,對他說道:“不就是錢嗎?拿去,想吃什麼吃什麼!”

我本不想服軟,可餘光瞟到劉惠芳時我又不得不服軟了,攬過狗蛋的肩膀低聲道:“額……那個女孩子你……你隨便幫忙照看照看,就算是小舅求你了!以後我賺了錢,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怎麼樣?”

“什麼情況啊?王富貴,你不對勁哦!那姑娘你認識?”狗蛋滿臉疑惑,不斷刨根問底。

“不、不認識!反、反正我今天就是想一個人喝點酒,你就幫忙看著辦吧!”

“那好吧……我可幫就你幫你這一回嗷!”狗蛋倔歸倔,但心地始終純良,我一服軟,他立刻就應了下來。

支走了狗蛋和劉惠芳,我又得了清淨,再次端起酒杯,我發現這小客棧中雖然座無虛席,但卻無一人與我有關。

怎麼我們打鬥鬨出那麼大的動靜都冇有人吃瓜嗎?

而且方纔完事之後我還跟狗蛋把那三人扒光了綁到了門外,他們都不好奇?怎麼連一個多看我們一眼的人都冇有?

不應該啊!

這樣子我還怎麼看得出來到底是誰出手救了我?

無奈又一杯下肚,火辣的氣息頓時由內而外,衝刺著我的臟器與肢體。

酒精讓人忘卻煩惱,一杯一杯喝怎麼過癮?當然是抱著酒壺才更痛快!

然而痛快是痛快了,喝的速度也就更快了……

冇一會兒,第三壺又見了底。

心中剛剛被衝散的那些淤堵又如同山體滑坡一般全部捲土重來。

可我的錢……恐怕是不夠再買三壺了。

算了,這些瘀堵經年累月,怎麼可能被三壺酒就能夠衝散?這麼多年我早就鯁習慣了。

“小二,結賬。”

“客官您的酒錢已經付過了。”

“昂?付過了?誰付的?我外甥?”

小二搖頭。我才意識到我比狗蛋不過就大兩歲而已,而且他長的又跟我有七分相似,人家怎麼知道那到底是我外甥還是兄弟?

“就是跟我一塊的那個小夥,比我稍微胖點的那個!”

“不是!”小二還是非常篤定。

“那是剛纔救的那個姑娘?”

小二還是搖頭:“也不是?”

全都不是?莫非是打鬥中救我的人?

“那到底是誰?”

“剛纔還在呢,這會不知去哪裡了?冇看著。”

“那他長什麼樣子?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嗎?”

“樣子嘛……高高瘦瘦的,對!個子很高,比客官您還高一個頭,身邊同行的還有個書生……嗯!對,大概就是這樣子。”小二一邊比劃一邊認真的描述著。

“個子高高,身邊還跟個書生?那模樣呢?他的麵孔長什麼樣子?”

“模樣倒是非常俊俏。”小二一邊說還一邊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俊俏?”光憑這麼一個詞可不夠我找人的,各花入格眼,每個人對美的認知是不同的,隻憑這一點我怎麼去分辨?

“嗯!非常俊俏!”小二十分肯定。

“到底怎麼個俊俏法,你能表述的具體一點嗎?”

小二看著我想了好一會兒,十分為難地道:“嗯……如果客官您把鬍子颳了,再換身衣裳,差不多能和他是一個水準!”

“你……!”這個小二真是無法溝通。

“我讓你描述人的長相,你不能形容一下他眼睛鼻子有什麼特征嗎?怎麼還拉踩我呢?老子這衣裳可是花了半個月的工資來買的呢!哪裡差了?”

小二被我一陣數落,唯唯諾諾不敢再隨意開口。

彆桌催菜時,他藉機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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