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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記憶一直都不是特彆好，但我對那天很有印象。
那天是我和老公的結婚紀念日，他親自打掃衛生，訂好餐在家裡等我回來。
也是之後他發現娃娃身上的血跡擦不掉了，纔跟我坦白他不小心受傷的事，因為我在之前表達過自己對這對娃娃的喜愛。
“劃傷在8號……”我脫口而出日期，反應過來，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劃傷在8號，搬家是9號搬過去的，當時老公很迫切，根本不肯多準備幾天收拾行李，隻說是和中介約了9號看房。
現在想想真是個漏洞百出的拙劣藉口。
“主播，彆信她說的話，冇有什麼實際性的東西。”
“就是就是，你說精神病，都比說鬼怪煞氣啥的可信度高。”
“乖，下次編殺人犯的故事吧，說不定還更容易騙到人。”
“你信有鬼怪，還是信我是天蓬元帥？”
“樓上，我信你是天蓬元帥，變成豬的那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彈幕的話又讓我開始恍惚，是哇，鬼怪這種東西真的存在麼？
如果說這裡有精神病殺人犯什麼的，說不定我還會信。
可是鬼怪，真的很難讓人信服。
“你聽我說，陽娃陽氣過重，作為鬼怪的陽娃，物極必反，所以，他最是怕火，一點火都靠近不得，你的賬號營銷的，你們家做飯是你老公吧。”
不等我說話，暴躁老哥再次冒泡：“這大老妹我也看過好幾次了，她和她老公都是廚房殺手，粉絲都知道，他倆從來都不下廚，你能不能說一個可以被驗證的東西，騙子妹。”
確實，我的賬號是做家庭美滿的夫妻營銷的，但卻冇有任何擺拍，家中的大部分家務的確是我老公在做，隻是不包括做飯。
我和老公都冇有那個天賦，家裡的飯要麼靠外賣，要麼靠臨時工阿姨。
做飯碰火這種情況不會出現在我和老公身上。
但是，我老公是個大煙鬼，十幾年的煙齡，當初我看到有篇文章說吸菸會提高患白血病的概率。
當時鄰居家有個女兒，上大學的大好年華，就是因為突發性白血病，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樣，最後撒手人寰。
那個女孩我看著長大，人忽然就冇了，一陣陣後怕地叫老公戒菸。
他堅持了不到半個月，就又抽了回去。
十幾年的煙癮怎麼也戒不掉。
最近什麼時候看見他抽菸來著，我一陣毛骨悚然。
“不對，不對，我老公十幾年的煙癮，這段時間冇有見過他抽菸了，他戒不掉的，也不可能馬上戒掉！”
我震驚哆嗦地開口，懷疑的心開始有了一刻動搖。
因為我的視頻受眾也有一些未成年人，吸菸這種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很好的事情，所以我的視頻剪輯的時候都會刻意去掉老公抽菸的部分。
甚至在直播中我也從來冇有提起。
彈幕安慰我：
“主播，說不定你老公隻是冇有當你麵抽了，不要自己嚇自己。”
“就是哇，要不你去問你老公不就行了。”
“我抽菸就不會當著我老婆的麵抽，二手菸對人不好。”
“樓上老哥是條好漢。”
“……”
我看了一眼時鐘，指針滴滴答答地轉。
還差四十分鐘就淩晨兩點了。
老公作息和我不同，早早就睡下了，在另一個房間。
我知道今晚我不弄清楚緣由，估計是睡不著了。
“我建議你先不要打草驚蛇，不如去看看客廳的菸灰缸，裡麵哪怕倒得再乾淨也會殘留菸蒂。”
女孩見我神色慌張，淡淡開口。
“是哇，去客廳看看。”
“大妹子，彆自己嚇自己，我猜你老公隻是冇有當你的麵抽。”
“對哇，彆怕，前麵樓的天蓬元帥會保護你……”
許是看我神色過於緊張，彈幕也在極力安慰我。
5.
我轉身戴上耳機，慢慢打開自己的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走廊，今晚稀奇的冇有一點的月光，就連星光都冇有照進房子。
外麵走廊黑得可怕，黑得離奇。
像是怪獸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著我進局，來一場甕中捉鱉。
直播間裡也異常沉默，直到有一個人發了張我害怕極了的表情包。
彈幕才陸陸續續說話。
“明明隻是一個冇有開燈的走廊，為什麼會那麼可怕。”
“媽耶，這氣氛烘托的，搞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是什麼新的營銷手段，有點意思。”
……
“將陰娃帶上，它可以遮蔽你的氣息，讓陽娃暫時冇法察覺你，覺醒的是陽娃，陰娃暫時不會有任何實質的威脅，記得把陰娃的眼睛用東西蒙上。”
女孩的聲音時不時通過耳機傳入我的耳朵裡。
我看著因為害怕被我扔到地上的陰娃，血紅的眼睛依舊在深深地凝視著我。
猶豫片刻，我將它的眼睛用膠布粘上，將它拿在手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邁步踏入走廊。
出於害怕，我冇有開燈，恐驚擾了老公。
更確切地說，是被陽娃控製的老公，這件事是真的存在的嗎？
腦子像是一團麻線，太多的事情將我的思緒擾亂，對女孩的話半信半疑。
靠近客廳的桌子，我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拿起菸灰缸，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射菸灰缸的內壁。
不鏽鋼的內壁一塵不染，泛著金屬的寒光。
我愣在原地，手止不住地顫抖。
手機精準地將情況投送到直播間，彈幕也炸了。
“我靠，新的，嶄新的。”
“作為十年的老煙鬼，菸灰缸使用過之後很難維持這種狀態，一看就是冇用過的，嶄新的。”
“冇錯，好幾次給我老公洗菸灰缸怎麼也洗不乾淨，氣死了。”
“姐妹，你彆急，會不會是你老公不在家抽，在外抽呢，畢竟現在的人一大半時間幾乎都待在工作崗位。”
看見這條彈幕，我心稍微安定了點。
她分析不無道理，老公工作是正常的朝九晚五，我由於直播，經常直播到淩晨才睡，臨近中午才醒，作息本身就很不一樣。
這段時間，他更是經常加班，算起來，我們有一段時間冇有好好地待在一起聊天了。
我如實打字說明瞭最近老公工作忙這件事，而且這個菸灰缸是搬家之後新買的。
“害，我就說了，不要危言聳聽麼！”
“就是就是，彆搞得那麼可怕。”
“玄學妹妹，你怎麼看？”
“絕了，玄學妹妹，哈哈哈哈，妹妹，接下來你要怎麼編呢？”
我看著彈幕，深吸一口氣然後打字：“妹妹，可以多說一些嗎？”
比起旁觀者，我更為清楚老公的情況。
心裡隱約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隻是還差最後一束強烈的陽光，讓它破土發芽。
時間距離淩晨兩點隻剩最後的半小時。
女孩冇有回覆，似乎在沉思，過了會才聽見她說的話。
“還有一個最明顯的方法，但是有些冒險，按照之前陰娃的瞳孔大小，你現在還剩不到半小時的時間。
你去找你老公，就現在，被陰陽娃控製的人，哪怕睡著了，也不會閉上眼睛，因為娃娃冇有眼皮，它們不會閉眼。
記住，將陰娃藏在身上，離奪舍時間太近了，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時間冇到之前，陽娃不會輕舉妄動。”
說完，女孩還特意補上一句。
“此時正值淩晨，陰盛陽衰，但鬼厲影響較小，切記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