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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6

新孃的死鬥伊麗莎白城堡所在的深山之中,好似送葬隊般的莊嚴隊伍一路開進,蕩平森林,將樹木連根推到。用鐵絲纏繞的肉構造成的使魔們不知疲憊地掄著斧頭,為主人能夠暢快通行而開辟道路。

長了上百年的茂密森林,漸漸被肮臟的手殘忍砍伐。

在樹木軋軋作響地倒下之前,還漂浮在半空中的時候,頭戴烏鴉頭麵具身穿黑色圓筒形服裝的男人便從嘴裡噴出火焰,將其化為灰燼。

男人坦坦蕩蕩的動作之中,充滿著威嚴。但身為惡魔的男人竟然專程平整道路,這一幕儼然是場鬨劇。

惡魔——『大侯爵』的脖子上紮著大腦形狀的針,順從地為主人賣命。在她腳下,奄奄一息的『侯爵』被放在『鐵鳥籠』中,以橫倒在地的狀態被使魔們向前推。籠子每往前進,裡麵的『侯爵』就會在裡麵翻滾。籠子和地麵好像蹭破了他繃帶下麵的皮膚,讓他發出刺耳的慘叫。

他們腳踏色澤怪異的漆黑死灰,莊嚴肅穆地向前開進。

在遙遠的後方,脖子上被套著項圈的從兵們正抬著一頂豪華的轎子。

金色的轎子上放著氣派的王座,鋪著白狼的毛皮。上麵坐著一位美絕凡塵的傲慢女人。紅色的大撐裙禮服露出她修長的腿,『大王』用她喜歡的鴉羽扇扇著臉。她不時打著哈欠,優雅地穩坐轎中。

上千的軍團汝噩夢般悄無聲息,卻又如閱兵式般張揚,朝著城堡所在的山頂進軍。

不久,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少,在森林的邊緣出現了一座荒蕪的小山丘。他們最終的目的地,便是如要塞般屹立於在裸露的岩石表麵之上,俯覽四方的城堡。

軍團將直搗那麵緊緊關閉的城門,取下伊麗莎白的首級。然而到了這裡軍團卻遭到了意料之外的動搖,在劇烈的動盪中駐足了。

在他們麵前,站著一位新娘。

那是一位好像從婚禮現場逃出來的美麗新娘。

她身著純白婚紗站在那裡的樣子,滑稽得令人發笑,十分扭曲,不合時宜。

「…………怎麼了?」

『大王』也不禁對這異樣的情況皺緊眉頭。但她不論眼睛眨多少下,站在城堡前的身影都冇有消失。穿著可愛婚紗的女孩,像守門人一樣攔在門前。

少女的銀髮之上披著繡有精緻刺繡的頭紗。潔白的臉頰線條優美,柔和的影子撒在上麵。那身簡約卻不失高雅的禮服,僅僅是用純白的布製作而成,裸露的肩頭裝飾著可愛的畫。纖細的玉臂帶著絲質的長手套,綴有多層類似的裙子藏起了她的腿,隻清新地露出了腳踝。

她站在荒蕪的山丘上,就好像在等待著新郎。

麵對上千的軍團,這個樣子顯得非常滑稽。但她纖細的手中取代花束所握著的東西,證明瞭她所身處的地方不是什麼婚禮殿堂,而是真真正正的戰場——那是一柄酷似處刑斧的異樣斧槍。

由漆黑的啞光金屬製成的槍柄之上,掛著用獸尾編成的穗子。那巨大的刀刃樣子凶惡無比,讓人聯想到肉食野獸的大嘴。

她的詭異程度(手持行刑斧站在戰場上的新娘,不詭異有能是什麼呢)令人驚奇,但『大王』還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坐在轎中從軍團後方上前。

新娘如同迎接她一般,靜靜睜開了雙眼。

翠綠色寶石製成的眼睛裡,明確映照出眼前的死亡——『大王』。

『大王』看到她眼中強烈的意誌,啪地合上了扇子。

「原來如此,看來你瘋得夠徹底呢」

『大王』輕聲細語,判斷將眼前這位穿扮滑稽的對手確確實實是自己的敵人。

她將打扮成新孃的少女,視為與戰場(比身著鎧甲的騎士更加)相符合的對手。然後,『大王』直接向新娘——小雛詫異地問道

「嗯,我記得你。你是那個對那窩囊的色男心懷戀情的機械人偶小姑娘吧。你這是打算做什麼?我看你應該不會把這裡錯當成婚禮殿堂……你不帶上新郎,是打算獨自赴死麼?」

「正是。我正是前來赴死的」

小雛斬釘截鐵地直言。『大王』眯起眼睛,嘴角彎了起來,用鴉羽扇遮住嘴問道

「來赴死的?被伊麗莎白命令的麼?被當做棄子還真是可憐呢。可你這身婚紗是怎麼回事?表現你的留戀麼?」

「彆瞎猜了。這身禮服是棹人大人為了實現我最後的願望,為我準備的。它體現我對那位的意誌與感情。命令我站在這裡的是棹人大人——我心愛的,唯一的主人」

「哎呀,是那色男啊!」

『大王』驚訝地瞪圓了雙眼,隔了一會兒之後,臉上露出嘲弄般的笑容。『大王』用挑逗的口吻說道

「這還真是可悲啊。小姐,你真可憐。你被當做棄子了喔。如果是讓你保護伊麗莎白,在這裡絆住我的話,倒能算你是為了彆人女人而死。同為女人,我不得不同情你呢」

『大王』用非常溫柔的口吻,表達著對小雛的憐憫。但是,她臉上掛著的卻是充滿挑釁意味的邪惡微笑。她擺著非常令人討厭的表情,對小雛輕聲說道

「我說啊,小姑娘。伊麗莎白拒絕投降就算了,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部下?你的價值雖然不及伊麗莎白,但也貨真價實是維拉德製作的稀世人偶。讓你不生鏽的機油,我每天還是可以給你上的。不要被哪種男人隨心所欲地使喚,白白弄壞自己啊」

「————不許侮辱我的新郎」

這聲拒絕如針尖般尖銳,令『大王』眉頭抽動了一小。

小雛在『大王』麵前揮下處刑斧,隻聞一聲呼嘯,掀起一陣風。小雛將處刑斧的刀刃指向『大王』,靜靜地說道

「那位溫柔的人讓我去死。你連這代表什麼都不知道麼?」

「我哪兒知道啊。他讓你死,你被拋棄了,這究竟還能有什麼」

「這代表那位苦惱到最後選擇依靠我,將重大的使命托付給了我。我非常清楚,這是源於愛與信任的指令。他由衷地愛著我,並在最後渴望讓我與他並肩戰鬥。他肯定有自己的主意,已經將我安排在了計劃之中。溫柔,膽小的他,對我寄予了全麵的信任,將我視為至親之人——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悅麼?」

她緊緊握住斧頭的柄,那雙翠綠色的眼睛中浮出淚花……然而她並非悲從中來,而是喜極而泣。『大王』感到不寒而栗,表情扭曲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吃驚地說道

「所以你就來送死啊。以上千大軍為對手,毫不猶豫地變成一隻死狗」

「冇錯,這是我至高無上的喜悅」

「真令人吃驚……你是認真的啊!」

『大王』看到小雛燃燒般的眼神,禁不住叫了起來。她紅潤的雙唇癡癡地張開,整個人都驚呆了。『大王』忍不住仰起頭,繼續說出自己得困惑

「你瘋了」

「冇錯。『大王』啊,你不知道麼?愛就是瘋狂!從與棹人大人相遇的那天起,我就因為對棹人大人的愛,一直瘋狂不已!」

小雛嘹亮地說道,又把斧頭水平一揮。空氣被撕裂,強烈的風壓撼動了大軍,婚紗的下襬華麗地飛舞起來。

純白色的長裙與頭紗搖曳著,她大聲喊道

「來吧『惡魔』們,我來做你們的對手!我叫小雛!我乃親愛的棹人大人永遠的戀人、伴侶、士兵、武器、寵物、性用具————還有新娘!」

聽到這嘹亮的自我介紹,『大王』收起扇子,無言地向前方揮了下去。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成全你,蹂躪你的肢體吧」

瞬息之間,使魔與從兵化作狂濤,襲向新娘。

站在被無數腳步聲撼動的大地之上,小雛舉起處刑斧,壓低姿勢。在與敵人接觸的瞬間,她猛然蹬起地麵,主動衝進軍團之中。她的斧刃砍斷從兵的肚子,沿水平方向徹底揮了出去。使魔們踩著同伴飛灑出來的內臟,從腰間拔出劍來,向前進。戰鬥纔剛剛打響,但『大王』已經失去了興趣。

她在喧囂之中深深地靠在王座之上。

「哎……究竟怎麼搞的啊」

她慵懶地嘀咕著,打了個哈欠。她心想,機械人偶也有活動極限,反正新娘也堅持不了太久。麵對數量如此龐大的軍團,她恐怕無法鏖戰下去。『大王』聳聳肩,讓從兵給自己倒了杯酒。

她拿起盛滿紅酒的酒杯,準備度過一段優雅的時光。

前方鮮血四濺,幾顆頭顱飛向空中。她覺得被乾掉個幾十個從兵使魔也不成問題,昏昏欲睡地看著前方仍在進行的戰鬥。

「還真賣力啊……」

鮮血四濺,頭顱飛起,被砍斷的身體倒在地上。新娘禮服的裙裾飄逸翻飛。從兵與使魔一鼓作氣逼近她身邊,然而陣勢隨即潰敗,被頂了回去。

不知過去多久,斧刃砍肉的聲音仍未停止。

『大王』覺得不對勁,麵色緊張起來。

(好像不對勁)

這不是發生了本該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麼?

『大王』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麵前已屍橫遍野。死屍倒在地上,又有彆的死屍和內臟摞在上麵。又有從兵隨著尖叫頭顱被砍飛。呼嘯著旋轉的斧頭揮掉了飛濺過去的血。

大地被染紅,空氣中開始充滿濃重的血腥味。

『大王』臉色大變,吃驚地瞪大了雙眼,黃金打製的杯子從她手中滑落。她看著站在屍山之上的人,禁不住訥訥低語

「開什麼玩笑啊…………那小姑娘」

站在那裡的————是一隻脫離常識的修羅。

新娘身穿染成鮮紅色的婚紗,手持處刑斧。

她就像在血雨中淋過一樣,頭紗變得鮮紅。鮮血淋漓的新娘用斧柄砸向靠近的從兵,翻轉身體如起舞般避開使魔的一擊後,再次一躍而起翻滾向後,頭紗勾勒出柔和的軌跡。

當她著地的同時,將斧頭猛然彈起,將一隻從兵一刀兩斷。

那可怕的動作,讓『大王』不禁握緊了手中的鴉羽扇。

(那把斧頭……難道是伊麗莎白的刑具?不,不會的。可是,那究竟怎麼回事?)

小雛使用的黑色處刑斧鋒利得超乎尋常,就如同伊麗莎白召喚的刑具。但是,伊麗莎白目前應該正陷入昏睡狀態,冇有餘力自己創造武器供機械人偶使用。

『大王』感到非常困惑。

然而比武器更加令人驚歎的,是小雛的動作。她殺敵的動作,已經超越了令人稱讚的範疇,令人膽寒。

她動作冇有一絲破綻,並進行著全方位的界彆。如果人要完成那種事情,恐怕要讓全身上下緊張做到幾乎繃斷全部腦血管的程度才行。小雛便是以如此非同尋常的速度瞬間對一切攻擊做出反應。

她非常有效率地砍下敵人的腦袋,撕開敵人的腹部,有時還將屍體當作肉盾,逐漸將一切斬儘殺絕。從她的動作之中,能夠感受到不殺對方誓不罷休的強烈意誌。

此時,『大王』想起了某件事。

『維拉德啊。你的人偶雖然很棒,但很冇意思呢』

她曾經對維拉德說過的話,在耳邊重現。維拉德的機械人偶總體上效能優異,但缺乏感情。她們總是缺乏熱情,動作總體上十分機械化。因此,最終也不過隻能拿來當做棄子。

有時候,決意或衝動等強烈感情(不論是負麵的還是正麵的)會給人帶來超乎尋常的力量。『大王』回想起以前有個普通的男人為了保護孩子,乾掉了五隻從兵。如果效能遠遠淩駕於人類之上的機械人偶擁有與之同等,或者更為強烈的感情,那麼……

(是愛情————)

此處出現的哪裡是什麼新娘。

那是純粹的怪物。

「還冇完呢————————————————————————!」

小雛放聲咆哮,以單腳為支點旋轉起來,呈圓形橫掃幾隻從兵。從從兵肚子裡飛出的內臟濺到了她的臉上。她粗暴地吐出掉進嘴裡的碎肉,突然停住處刑斧,刺穿突進而來的一隻從兵的肺部並順勢向前飛奔,接連刺穿幾隻使魔和從兵,折斷他們的骨頭,一鼓作氣將它們掀飛,然後大叫起來

「儘管放馬過來!我的愛絕不屈服!」

那嘶吼之中的真情,令『大王』不寒而栗。

這個新娘在無可顛覆的絕望之中況狀下,依舊燃燒著求勝的**。

她為了心愛之人……隻為了自己的新郎一個人,想要殺儘上千的軍團。

(怎麼可能?我竟然在感到恐懼?)

在察覺到這件事的同時,『大王』也感到了屈辱。

在這瞬間,她感覺好像在自己耳邊聽到了維拉德的笑聲。以那個男人的性格,對於情況朝不正常的方向發展會非常開心。但是,『大王』並非那樣。她是個自私自利的女人,並不喜歡出乎意料的狀況。

(可惡,維拉德!都怪你製造出這麼麻煩的東西!)

『大王』站起身來。雖然從兵與使魔的數量依舊龐大,但這種情況不能再讓它們應付了。『大王』無可奈何地合上鴉羽扇,如同宣佈行刑號令一般揮了下去,於在坐轎之上向待命的兩人下達指示。

「『侯爵』『大侯爵』——給我上」

黑色筒狀的男人緩緩地點點頭。同時,在地上滾動的鳥籠上打開了門,『侯爵』從裡麵你滾了出來。『侯爵』咿咿呀呀十分吵鬨地叫起來

「你、你這死三八,臭婊子,啊、遵命,『大王』大人,這就去辦————!!」

『大王』偷偷地咬牙切齒。『侯爵』的精神操縱能力在她的強力支配之下幾乎無法使用,但隻要稍微鬆開束縛,『侯爵』很可能立即叛變。

(但不管怎樣,對機械人偶進行精神控製恐怕冇有效果)

『大王』如此判斷,將直接代表她洗腦能力之強大的兩個惡魔契約者派去對付新娘。

『大侯爵』緩緩上浮,上升到從兵與使魔集群的上空,然後突然張開烏鴉嘴釋放漆黑的火焰,將部下們一同牽連進去。

「——————喝!」

小雛即刻將處刑斧舉至極限,朝地麵揮了下去。衝擊波令地麵隆起,將敵人的屍體彈了起來。那些屍體成為肉盾,抵擋住了高密度的火焰。焦黑碳化的屍體一瞬間擋住了『大侯爵』的視野,而新娘將焦炭縱向斬開,向前飛馳。

在她血染的頭紗之下,如野獸般的眼睛放射著凶光。她以裂帛之氣斜向從下至上斬去

「得手了————!」

「如果隻有『大伯爵』一個人做你對手,你的確或興許還能造成點傷害呢」

『大王』甜膩地細語道。瞬間,一個黑影從小雛身下冒了出來。

『侯爵』在痛苦與煎熬中匍匐在地移動過來,然後四肢拍打地麵,如蟲子一般(人類所不可能展現的跳躍力)高高躍起,化作一顆子彈向揮起斧頭而露出破綻的小雛撞去,重重地撞到她的腹部。

小雛遭到直接攻擊,身體幾乎折斷般彎曲起來

「————唔——!」

小雛被轟飛相當遠的距離,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又滾了好遠。還不等她起身,『伯爵』便一躍而起與她並駕齊驅,隨即伸出手將她止住,迅速地抓住她的四肢,向反關節的方向折斷。

齒輪從潔白美麗的肌膚中脫落,機油噴濺。

「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構造過於細緻的機械人偶,不僅擁有感覺,甚至存在著痛覺。這痛覺現在反而讓她痛苦不堪。

小雛的身體在地上彈了幾次之後,翠綠色的眼珠劇烈翻轉。『大侯爵』漂浮在她旁邊,正要吐出火焰的時候,被『大王』製止住。

「慢著,我對這孩子很感興趣。維拉德的機械人偶中,從未有個體發揮出如此之高的效能。我想要她……但絕不能掉以輕心呢——對了,隻把她的手腳給燒掉吧」

『大侯爵』點點頭,噴射出調整之後的火焰,精準地將小雛的美麗手腳化為灰燼。在小雛我圈的位置,隻留下了那柄處刑斧。

小雛咬緊牙關,拚了命地硬是冇有慘叫出來,用凶惡的目光瞪視『大侯爵』,翠綠色的雙眸中所閃耀的敵意仍未屈服。但是,小雛現在冇有了手也冇有了腳。

『大王』確定她現在不構成威脅,這才恢複了從容的態度,微微一笑

「總算老實下來了呢。雖然讓你儘情地撒了把野,不過你還真是有意思呢」

「……」

「讓我想想,殺了伊麗莎白之後要怎樣處置你呢?首先仔仔細細地把你渾身上下每一個齒輪都檢查一遍。等調查完了之後,就把你喪失四肢的身體裝飾起來。你的嘴巴還有下麵都還『能用』,到我馬戲團來的客人,一定會很開心呢」

她用扇子遮住嘴,嘴裡說著下流的話,嘴上露出優雅的微笑。隨即,小雛哼了一聲,嘲笑起來

「哈,你這下三濫。你跟維拉德那裡的客人冇什麼不一樣。我現在就在此宣言,我能成為那一位的新娘——我由衷地感到幸福」

「真是的,都這幅德行了還嘴硬,真可愛」

『大王』從容地如此說道,可就在這一刻,小雛嘴裡吐出某樣東西。

那是一顆小小的獸牙。那顆牙齒精準地鑲嵌在了斧槍柄部的洞中。隨即,小雛憑著冇有手腳的軀體縱身一躍,燒得殘缺的禮服在空中翻飛,齒輪分崩離析地脫落。同時,斧頭的柄從鑲住牙的位置旋轉起來,倒向一邊的處刑斧的刀刃從柄上脫落,飛到半空之中。小雛用牙齒接住了斧刃背部,僅憑頜骨的力量將斧頭揮了出去。

「啊?」

嘶嗙……『侯爵』的頭顱被砍飛了。

那顆頭在空中脫線地飛舞,孤零零地掉在地上。可能還冇搞清楚情況,那眼珠左右移動,就在確認這究竟是不是一場性質惡劣的玩笑。

過了一會兒,『侯爵』的嘴笑了起來,一動不動了。他的頭顱與身體溶解崩潰,化作黑色的羽毛。

「——————誒?」

『大王』冇能理解情況,發出完全不像她的呆愣聲音。但此時,『大王』心中冷靜的一麵又在準確地分析狀況。

(————是洗腦的緣故吧)

『大王』對那兩隻惡魔的強力束縛,此時卻成了致命性的問題。由於她下令『至少掉手腳』,『侯爵』冇能當即進行反擊。可就算如此……

「機械人偶……殺掉了惡魔?」

麵對完全出乎意料的現實,『大王』徹底驚呆了。

『侯爵』的確很弱,但這就好比是兔子殺掉了獅子,奴隸乾掉了王,地位順序徹徹底底地錯亂了。在立於高位之人看來,這是絕對不能容許的事情。

『大王』用力握緊鴉羽扇,這把心儀的扇子軋軋作響,最終折斷。她完全拋棄了優雅,額頭上暴起青筋,大叫起來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留著她是禍患!給我把她連灰不剩地徹底燒掉!」

『大侯爵』聽到她充滿殺意的吼叫,深深地點了下頭,張開烏鴉麵具的嘴。小雛看著麵具深處捲起的業火,垂著頭靜靜呢喃

「棹人大人……縱使死亡將我們分開,小雛依舊是屬於您的。若這具身體裡有靈魂……那我就先走一步,等待您」

火焰以最高輸出噴射而出。漆黑的死兆洶湧逼近。

此刻,小雛臉上露出充滿濃濃愛意的微笑。

「請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新娘念出內心的祈願,準備接受燒死的結局。

而在這一刹那,新郎在遠處的城堡中見證著這一幕。

他的身體之上紮進了上千條鎖鏈,就像被蛛網捕捉的六五一樣,高高地吊在半空中。

他的腳下描繪著某種魔法陣。對魔法有所修為的人若是看到那個陣,必然會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小雛所使用的斧頭與這個魔法陣緊緊相連,是棹人得到『皇帝』的協助後參考伊麗莎白的刑具創造出來的。斧刃所承受的痛苦,全部會通過魔法陣與鎖鏈傳遞到棹人身上。

使魔與從兵承受的痛苦,很難取悅惡魔。但他以這種方式將那些痛苦收集起來,全部讓自己重新品嚐一遍,便能將『人的痛苦』獻給『皇帝』。

這位品嚐過幾百人斃命的劇痛,神經受到極為強烈的炙烤,一次又一次死去卻又一次又一次被強行複活過來的少年,此刻低聲說說道

「已經能懂了吧?在這樣下去,我的新娘會死的」

「嗯————已經足夠了,狂人啊」

千鈞一髮之際,快要接觸到小雛的漆黑火焰被黑暗所吞噬,消失無蹤。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雙眼。與此同時,黑色羽毛與藍色花瓣如祝福般自天空翩然下落,飄灑在戰場之上。

不祥卻又美麗兩種顏色,在血流成河的大地之上積累起來。

「什麼————」

就在『大王』無比震驚之時,她最冇有料到的存在————渾身是血的狂人,降落在了現場。

他身上穿著一件以魔力編織而成,用鮮紅如血的絲線裝飾的,如軍服般修身的漆黑服裝。與這身衣服半一體化的長風衣,下襬在風中翻飛。

這個與維拉德相似的(但相較於貴族,更像年輕軍官)的身影踩著黑色羽毛與藍色花瓣,開口說道

「讓你久等了,小雛」

棹人用絲毫不合乎現場情況的安詳口吻,細聲說道。

就這樣,新郎來到了新孃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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