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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妖捕
這聲音林季再悉不過了,正是幾次在他腦海中響起的,那屬於阿賴耶識的聲音。
就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遠的高群書麵驟變。
「不對!」高群書一聲暴喝,接著彷彿見了鬼似的騰空而起。
另一邊的方雲山等人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高群書躲了,他們也紛紛收起自己的道虛影,同樣躲閃到天邊。
而被留在遠的阿賴耶識,重新站在了已經倒塌了大半的大殿之中。
它上破破爛爛的,角也帶著汙,臉上還有幾片青紫。
不像是半步道的存在,反而像是街邊剛剛被小混混圍毆過的可憐半大小子。
但就是這樣一副形象,卻嚇破了高群書等人的膽。。
「怎麼回事?」方雲山來到高群書旁問道。
剛剛局勢分明大好,怎麼突然又有變故,而且這變故他竟然看不出來。
高群書麵難看,眼睛死死的盯著下方的阿賴耶識,默不作聲。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卻能預到似乎退的慢了會有大禍臨頭。
「我覺不對。」高群書似是而非的回答著。
正當方雲山準備追問的時候,下麵的阿賴耶識突然了。
它向前邁出了一步,形卻直接出現在了半空中。
稍稍扭頭,看的正是林季與悟難所在的方向。
「林兄...」在一旁的徐定天隻覺得渾汗倒立,是真正的骨悚然。
僅僅是那阿賴耶識的目,就讓他幾乎被嚇破了膽。
「這事跟你冇關係,躲遠點。」林季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說道。
徐定天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道了聲小心之後,便快步退開。
而悟難則上前了兩步,與林季並肩站著,靜靜的與天空中的阿賴耶識對視著。
這般對視大概持續了幾個呼吸。
終於,阿賴耶識再次開口了。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必呢?」
悟難雙手合十。
「你是惡,我是善,自古善惡不兩立。」
阿賴耶識:「我是世間一切善惡源,你也是世間一切善惡源。」
悟難臉上泛起幾分譏諷。
「你用維州千年換來了我的存在,這其中我看不到丁點所謂的善。」
「那些百姓死得其所。」阿賴耶識說得很坦然,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不豬玀了?」悟難嗤笑。
「是百姓,也是豬玀。」阿賴耶識又道,「早在行走佛國的時候我便明白,百姓與豬玀無異,隻是供養著上層人的罷了。」
「層層吸,層層剝削,換來的是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
頓了頓,阿賴耶識繼續說道:「我的做法不過是揭下了這殘酷真相的遮布罷了,與佛國大慈恩寺,與中原的大秦王朝並無本質上的區別。」
「這是狡辯,也是詭辯。」悟難閉上了眼睛,「你我同同源,甚至連心中所想都能互相應,所以你大可不必試圖說服我。」
「這樣啊...雖然明知不行,但是廢兩句口舌也算不得什麼,總歸要試試的。」
聞言,悟難也點點頭。
「你說得對,是該試試。」
一旁的林季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泛起了幾分怪異。
在幾次跟阿賴耶識打道之後。
此時此刻,唯獨在悟難麵前,他終於在阿賴耶識上,看到了幾分屬於人的痕跡。
這般的口水仗,給這本該無相無形,無不在的所謂第九境佛門菩薩,增添了幾分屬於人的煙火氣。
林季也約從悟難和阿賴耶識上,看到了之前在悟難幫助下所看到的,那過去的佛國高僧,大慈恩寺弟子的阿賴耶識。
所以,這算是賽前垃圾話嗎?
就在林季胡思想的時候,悟難突然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施主,靜心。」
聽到悟難的聲音,林季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接著便意識到了什麼。
「又是他心通?」
在這種嚴肅的場閤中,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該胡思想的,他也不是心大到這種程度的冇心冇肺的貨。
那麼就隻有一種解釋了。
「阿賴耶識本就是佛門高僧,佛門六通於他於我都已經為了本能。」
伴隨著悟難的話音落下,不遠的一位薩迦寺的第六境僧人,突然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林季神識一掃而過,那先那僧人竟然已經死了。
「要開始了。」悟難的聲音響起。
似是為了印證悟難的話一樣,周遭的所有薩迦寺的僧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倒在了地上,斷絕了生機。
天空之中的阿賴耶識角微微彎起。
「學了阿賴耶識的雙法,命就在他的手中了。」悟難說道,「隻是一念之間,薩迦寺的僧人便死的乾乾淨淨,而他們的魂魄則會迴歸到阿賴耶識的手中。」
「然後呢?」林季追問。
悟難則閉上了眼睛。
「然後,這些高僧的魂魄便會與我融為一。」阿賴耶識說道。
「然後,他便會邁過半步羅漢的桎梏,就真正的羅漢果位。」悟難說道。
伴隨著兩人的話音一同落下,天空中的阿賴耶識後突然泛起了無比耀眼的芒。
那是金,比天上的太還要刺眼幾分。
但是在金之中卻又夾雜著紅,黑,如火焰一般升騰著,讓那金變得詭異了幾分。
「是業火,是罪孽,是阿賴耶識死後將要到的折磨。」悟難說道。
「可本座不會死。」阿賴耶識輕笑著,抬起了手。
卻不是指向林季和悟難,而是指向了天空中的高群書。
「剛剛你好像打得很儘興。」阿賴耶識輕笑道。
高群書瞳孔驟,想都不想便遠遁而去。
眨眼間的功夫,天邊隻剩下一個小黑點。
可就在這時,阿賴耶識卻猛地一揮手。
不見半點漣漪,但遠那黑點卻驟然從空中跌落。
「相隔這麼遠,他隻是一揮手就將高群書斬了?」林季幾乎難以置信。
「不,高群書隻是傷,他哪會那麼容易死。」悟難搖頭,又道,「阿賴耶識也不隻是一揮手,在剛剛那一刻,他出現在了高群書旁,然後又回來了。」
阿賴耶識也轉過目,重新看向林季與悟難。
「畢竟你纔是我的目標,泄憤這種小事,隨手為之便是。」
驀然,林季心中突然警鈴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