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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底是什麼,對這個問題我一直很是好奇。畢竟在宇宙誕生後的數十億年間,“我”這個概念是不存在的,在那漫漫長夜中我無法看到,聽到,亦或是感觸到這個世界。正因如此,我畏懼意識隨著生命逝去而消散的樣態,我不願意接受經過短暫的幾十年後“我”將再度迴歸虛空中這樣一個必將發生的事實,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生命的存續,通俗來講即是,想要活下去。

帶著如此想法,我儘力將被撞擊震得四散的意識重新彙聚到了“我”這一概念下,終於令大腦能夠再次接收到自耳朵、眼睛和皮膚傳來的感官反饋。爆炸產生的眩暈和耳鳴在意識恢複後的第一刻衝向大腦,並使之帶來的痛感主宰了一切。

可我顧不上那麼多,若不立刻起身撤退,我的身體就會像旁邊那個近衛軍士兵一樣被炮彈炸得濺滿牆壁,到時候意識就真的怎麼聚都聚不回來了。在地上胡亂摸了把還能用的步槍,我一頭紮進了基地外圍的叢林裡。而在我身後,基地對岸的相摸城已經燃起熊熊大火。

6小時前我們的縱隊到達了相摸空軍基地,維亞濟馬人、克利亞濟馬人、普瑟威人、拜因利亞人、紮庫森人,穿著不同製服的士兵把這座空軍的前線機場擠得滿當。排起長龍的運輸機不停地降落起飛,被卸下的物資如山般地堆在一旁的空地上,而另兩條跑道則被不斷起飛參加前線作戰的戰鬥機、攻擊機、轟炸機霸占。遠遠看去,在陽光直射下,整個基地都翻騰著層層熱浪。

我還記得同阿列克謝去指揮中心報到的路上還遇到了在親衛軍服役的格裡戈裡,他告訴我,我們錯過的戰鬥簡報說要我們做好戰備,參謀部即將釋出進攻命令。

可是4小時後冇能等來任何進攻信號的我們,倒是等來了德爾人發射的□□。伴隨陣陣帶著明顯間隙的聲響從南方天空傳來,冇有半抹雲彩的天空不一會兒便被條條線狀煙霧切割開來,而這些美麗弧線所指的儘頭,就是我們所處的基地。

其中一顆的落點離我大概就隻有50米左右,像彗星般拖著尾巴的□□在觸地的一瞬完成了衝擊、點火、引爆一係列動作,把周遭的普瑟威擲彈兵轉瞬變作焦炭。爆炸產生的氣浪裹挾著那些焦炭隨後便向一旁的我襲來,將我從地麵挽起,然後重重地拋向身後裝甲車的側板。發生於後腦勺的劇烈撞擊旋即敲散了我的意識,讓我完全無法感受到恢複意識前的2小時所發生的一切。

躺在草木間的我,攥緊手中的步槍,不停地向眾神禱告,祈求命運女神能夠庇佑她的子民,免受生命消逝之苦,祈求勝利女神能夠保護她的戰士,免受敵人傷害之痛。就這麼禱告著,禱告著,或許是因疲憊,我又一次不知覺地失去了意識,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已記不清。也許眾神顯靈,再次睜眼時,我已經遠離了長良一線,來到了楚國靜裡的後方醫院。

初醒的我還以為會得到戰傷假,回到北陸休整,再不濟也能回到南方邦聯境內。隻是冇想到醫生在給我做完檢查,確認我依舊有作戰能力後,就聯絡阿列克謝派人來接我歸隊。現在的他是親衛第7獨立裝甲戰鬥群的指揮,統領由海步57、空降47、親衛74三個在相摸戰役中損失均超過60%的縱隊組成的新單位。

回到新軍駐地,阿列克謝同我講,他將三輛坦克兩輛步戰組成的隊列分配給了我。不過在接連體驗過兩次失去意識後,我對這種所謂的升職提不起任何興趣,畢竟在南陸要想活下去需要每秒謹慎,想死倒很簡單,隻用一秒不慎。

真的好奇怪,我對炮口正對方向的士兵一無所知,但是我需要下令炮手開炮,10秒鐘之後車長鏡裡的他們就成了一團血霧一堆爛肉。他們看上去有些疲憊,無助地拿步槍向坦克射擊,不讓我們過去的態度很堅決。他們有錯嗎?其實冇錯,如果講錯的話,可能錯的是我們,畢竟我們殺了人。要是和平年代,我們會被帝國檢察院起訴,會在聯邦法院接受審判,而現在不用,相反還可能因為殺人殺的多而受到嘉獎。

他們手裡握著栓動步槍,我們車裡載著閂門火炮,他們的口徑是七點九二,我們的口徑卻是幺二二。一分鐘前他們率先開火,不過無後座炮未能擊穿裝甲,一分鐘後他們就成了它們。我不知道戰死士兵的父母妻兒收到陣亡通知書時會有何感受,但我知道他們自身是再也不會有任何感受,他們的“我”已隨著□□的碎裂遁入虛空,消逝在了茫茫銀河中。

這些帕夏士兵確實可憐,或許是義務兵,是應招兵,是動員兵,被一紙命令送上戰場,再被一個飯盒裝著送回家鄉。但是冇有辦法,我必須要令炮手剝奪他們的生命,倘若放過他們,或許掉淚的就會是阿廖沙、謝廖沙、格裡沙的母親,因此為了保護那些名為阿列克謝、謝爾蓋、格裡戈裡的士兵,隻能殺死這些埋伏在路邊的易卜拉欣、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戰爭就是如此,哪怕會有無數的父母失聲痛哭,也必須堅決地執行殺戮。

從楚國京都平原城到晉國重鎮伊凡諾夫斯克,全程2801公裡,為了皇帝和沙皇的榮譽,獨立第7裝甲戰鬥群離開楚國來到晉國,跨越了大半個明帝國又一次投入到了與新敵人的戰鬥中。

到達伊凡諾夫斯克的時候,我還在幻想發生在西線的戰鬥會不會有所不同,後來才知其實哪裡的戰爭都是一樣的殘酷。在和帝國的敵人不隻是和帝國,在明帝國的敵人也同樣不隻有帕夏。來自新大陸康米主義國家的運輸船跨越大洋,滿載另一群名叫伊萬、彼得、卡爾、安東的年輕人來到這片土地,操縱火炮與機槍,射殺與自己流淌著同源血液的北陸青年。

那些青年為瞭解放全人類的理想投身戰爭中來,而我們,作為君主的仆人,為的隻是保護皇帝與沙皇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他們的口號高尚,我們的職責簡單,但是無論怎樣的口號與職責,我們將要做的事都會將確確實實地碾碎無數家庭的幸福。

如果意識在生命消亡後還能存在於虛空的話,我想那片虛空中的靈魂之海,在這段戰爭時日後,將會變得豐饒無比。而那些與意識相剝離的軀體則會讓腳下的土壤在戰後變得更加肥沃。

“直麵這場該死的戰爭吧,然後想辦法活下去,薩沙,彆管其他,活下去就是勝利。”

阿列克謝臨終前如是對我說,死在晉國土地上的他,結束了短暫的人生,迴歸到了那個他出生前就已存在數十億年的虛空中。

冇有光,也冇有聲,冇有時間,也冇有空間,隻有無儘的永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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