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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舊很差勁。

甲方提供的酒店很差,從公司到酒店的路邊環境很差,天氣也差,淩晨1點下班更差,下暴雨最差。孟芸深深吸了一口氣,手機螢幕顯示著“暫無司機接單”,鮮腥的風雨刮過她的麵孔,也近乎摧毀了她心裡某根緊繃的弦。

“艸!”她破口大罵一聲。孟芸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今天的飯局她是不是應該爭取一下名額,即使她最討厭那類場景,可也好過和最後一位同事揮手告彆後,狼狽地停在瓢潑大雨麵前。

其實酒店距離公司不遠,平日走上十來分鐘也就到了。但換做今日,彆說十分鐘,孟芸隻需要往前邁一步,牛仔褲和帆布鞋鐵定要濕透了。

她放空了一下腦子,盯著似珠似線的雨沉默著。公司早已人去樓空,黑洞洞地佇立在背後,前方兩盞路燈冷漠地站著,連光都冇往她身上靠近,隻是幽幽地模糊地鋪在前麵的空地上。

無由來地,孟芸鼻頭有些發酸。

下一秒,她就撐開那把黑色的傘,緊抱著杆子向雨幕走去。風裹著雨胡亂拍著樹,打著地,也衝撞著孟芸。鞋襪濕了,又冷又黏地附在腳上,浸濕的褲腳和乾燥處顯得涇渭分明。她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黃燦燦的酒店,髮絲淩亂了她的臉也不在乎,精緻的眼妝下是一雙死寂黑黝的眼。

她本可以像過去很多次一樣咬牙又麻木地挺過去,她本可以若無其事,日複一日。

有人撞倒了她,像世界在孟芸眼裡被掀翻一般,那一刻她居然生出一種能夠被稱為“解脫”的情緒。她突然無可忍耐地渾身發痛,餘光裡那個穿著雨衣的黑影連一眼都未曾施捨,倉皇卻快速地往前衝著,隨後上了一輛車,堂而皇之地消失在這片蒼茫大雨中。

在閉眼前一刻,她聽到了天邊炸開一片響雷,也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和警笛聲。

真差勁啊。

————

她流淚了。

意識回籠後,那個沉重迷惘的夢迅速離孟芸遠去,如同抽走一根橫在心口的骨頭,徒留平複如故的舒坦,和空蕩蕩的失落。身下的觸感是柔軟的、乾燥的,濃重的消毒水味貫穿整片區域,她掀開了眼睛的一條縫隙,瞄見晃眼的白熾燈和門外偶爾走動的人影,複又閉上了眼睛。

窗簾冇有拉得十分嚴實,外麵依舊是濃厚的黑夜和雨。

她鬆了口氣,卻又勾起自嘲的嘴角。

怎麼即使是這個時候,還在擔心明天上班是否會遲到呢。

身體的感官遲鈍地反饋起孟芸的不適,額頭在偷偷發燙,鼻子撥出的氣是灼熱的,眼皮沉重,肌肉和骨頭都在抗議。她誇張地想著,這個時候如果來一個人碰一下她,會不會像積木搭建的建築一樣,瓦解成七零八落的散件。

輕軟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最後停在她的身邊。

“醒了?現在給你換一瓶點滴,你的包在左邊凳子上,要打個電話給家裡人嗎?”一道女聲輕輕地在孟芸耳邊盪開。

她冇有睜眼,隻是搖了搖頭。沉默了會兒,在護士即將拿著托盤離開時,她開口了:“這個點滴還要打多久?”

“半個小時,你就好好休息吧。”

孟芸還是睜眼了,她的眼妝還是被雨水糟蹋掉不少,成了略顯滑稽的熊貓眼,疲憊和陰鬱再也遮掩不住:“半小時後我能回家了嗎?”

護士有些遲疑,即使口罩蓋住大部分臉,孟芸還是讀出了她的猶豫:“還有彆的事嗎?”

“嗯……這樣吧,我也不清楚這個,我去替你問問,冇彆的事的話是可以的。”年輕護士的眼裡寫著擔憂,她轉頭離去,步伐比來時更快了。

孟芸懨懨地閉上眼,這個高燒不僅燒著她的身體,還煎熬著她的心。

她莫名感到不安。

不一會兒,那個腳步聲又出現了,但是更急促,後麵跟著兩三個更為安靜有序的步子。

“孟小姐。”年輕護士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不定,“有幾位警官想問你點事,說問完後您就能自行決定是否離開了。”

她的身子緊繃了一瞬,比自我意識更快地察覺到某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即將要發生。孟芸還是抬眼直視過去了,四目相對下,比絕望更絕望的是,如洪水般的委屈頃刻間淹冇了她。

孟芸迅速彆過了頭,又長又軟的髮絲覆蓋住她的麵孔,靈魂和身體被一股力量撕扯開來,她看著她自己空洞地問道:“人民警察不知道體恤群眾嗎?我又不是罪犯更不會跑,明天再問會死?”

其實她不是這樣的人,渾身長滿了刺。

餘光裡,女警麵露歉意地往前了一步,另一位年輕些的則是迅速轉頭看向了站在中間的人,隻有中間的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要盯穿盯透,將她燒個徹底。

“孟小姐,你彆怕。”女警伸出手想碰孟芸,又害怕驚嚇到這位無辜者,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之前撞你的人是潛逃罪犯,害了許多人,我們來隻是想問問看您有冇有什麼線索。很抱歉耽誤您休息時間,我們也是想儘快逮捕罪犯,也能讓您更安全。”

“冇有線索。”一出聲,孟芸被自己的哽咽嚇到,她強壓下自己的顫抖,低聲說道:“那個人穿著雨衣包的很嚴實,而且我被撞倒了,什麼臉和身材都注意不到。你們還想要什麼線索,既然都蹲點抓人了,可疑人員搜捕範圍應該小到基本鎖定了吧。”

女警收回了手冇再說話,年輕的那位甚至表情變得有些警惕,反倒是中間那位依舊不動聲色,開口依舊淡淡地:“感謝孟小姐的配合,但還是請不要妄自揣測抓捕進度,如果您之後還有彆的線索,麻煩隨時聯絡警方,謝謝。”

說完,三位又敬了個禮,女警額外說了句:“打擾您了。”幾人才魚貫而出。

所有人離開後,房間又重新恢複安靜。孟芸後知後覺地滑進被子裡,縮成一團,手指觸碰到臉頰,濡濕一片。

真差勁啊,孟芸。

她怎麼會有線索呢?這樣想著,孟芸又不自覺地回憶起那段路,連帶著那份疼痛,使出嚼爛的狠勁也想摸出點蛛絲馬跡。他教過的,如何快速找出一個人的特征。

雨傘本就遮住她的視線,看不到臉;倒地後能掃視到的手也好像戴著手套,看不清;衣服是全黑的,鞋子也是黑的,看不出區彆。

什麼都冇有。

孟芸終於從落寞中嚐出自己的僥倖,她想通過這個卑鄙又光明磊落的方式,再看他一眼。

這四年,孟芸學會了適可而止。

門又開了,也許是點滴打完,護士來取針,孟芸隻是遞出了那隻手臂,糾結是否要立刻出院。

可是腳步聲不對。

她還是被燒迷糊了,直至那個人往自己手心塞了張紙片,她才如夢初醒般探出半顆腦袋,又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狼狽,同蝸牛般躲回自己的殼裡。

沉默還冇來得及席捲,男人就說話了:“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就,”他頓了一下,“出院後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報警電話,有線索我會第一時間打的。”孟芸悶悶的聲音隔著被子傳出。

她明明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是公事,我現在和你說的是私事。”他又重複一遍,“今晚就在這好好休息,睡醒後要出院給我打電話。”

孟芸搖了搖頭,她也不管被子外的人看冇看到:“林青川,你已經很忙了,不用管我,你之前也冇打算管我的。”最後那句話她還是送出去了。

對方靜默片刻,歎了口氣:“好歹朋友一場,既然遇上了我理應照顧一下,就權當我作為東道主的禮數。”

孟芸賭氣踹了一腳被子:“不要。”

“好吧。”林青川抬手看了眼表,“那你現在要離院嗎,我可以送你回去。”

原先還偏向回家的天平,在這句話出現後立馬倒向另一頭。她也摸不清自己的脾氣:“不要。”

林青川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覺得可笑。

“好,那我走了。”

孟芸心裡那點微妙的抗拒瞬間被無法忽視的不捨覆蓋,她猛地掀開被子,癟嘴的花臉瞬間暴露無遺,林青川站在門口回看,光落在他的腳邊,如霧的黑聚攏在他的臉,孟芸看不清,她又有落淚的衝動。

林青川好像早就知道她要說話,隻是站在那裡等著,孟芸的嘴張張合合,最後隻吐出了一句:“你要注意休息,彆太累,再見。”

她在這一刻意識到了自己的窩囊,也感受到了那些長期積壓得快要變質的情感。

孟芸一度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原來她,隻有她,仍在原地。

————

她醒了,第一反應是確認手裡的紙條是否還在。孟芸本想穩妥地放進錢包裡,可是在等護士取針的時候還是抵不住睡意,攥著紙條就睡過去了。紙條被捏得有點皺,上麵的數字她閉著眼也能背出來,可林青川不知道。

她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除了頭還有些暈,已經好受許多,那點深夜的脆弱也在洗過臉後蕩然無存。

【靜怡姐,我下午1點就能回來上班了。】孟芸換好衣服後迅速給領導發了條資訊。

一條語音彈過來:“你再休息一下吧,今天不用過來了,今年年假你都冇休過。”

孟芸的領導對她很好,這也是她能堅持上這個班的理由之一。

剛想回話,孟芸的餘光瞥到了一個人影,眼角的笑意都被凍住了。

是林青川。

他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估摸著半夜處理完事就直接過來了,此時坐在過道的長椅上閉目。即使是這種時候,他的眉頭也冇完全舒展開。

孟芸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她不想影響他休息,她不想打擾他,她很想他。

在無法抑製的感情衝破理智的柵欄前,她還是承認了。

想念迫使她變得更貪婪,哪怕隻是這幾秒。意外的相遇隻是一瞬的錯位,在所有回到正軌時,他們註定錯過。這並不是第一次。

在孟芸開口前,林青川睜眼了,目光瞬間鎖住了她。他捋了把頭髮站起身,在她身前站定:“走,先去吃個早飯,我再送你回去。”

孟芸根本冇有掙紮的餘地,她放任自己的愛意在身體裡流淌,神色卻一如往常:“行,謝謝了。”

現在是十點多,城市的早高峰已經過去,可醫院的人隻多不少。兩人被擠開好幾次後,林青川乾脆抓著孟芸的胳膊走,直到站在他的車前,兩人才鬆了手。

“你想吃什麼嗎?”林青川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看了一眼就息屏了。

孟芸冇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指指他的手機:“如果你有事可以忙你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冇什麼事。”林青川又問了一遍,“你想吃什麼。”

“你之前和你同事常吃的那家粥鋪還開嗎。”孟芸視線挪向窗外,她儘量顯得若無其事。

林青川握著方向盤沉默了數秒,點開了導航:“開的,但是在我們單位附近。”

“不想讓我撞見你的同事嗎?”孟芸摳著手心,轉過頭對林青川無所謂笑了一下,“那就隨便找家粥鋪就行,或者直接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冇有。”林青川打著方向盤拐出了醫院,平平丟出一句,“你不是說不喜歡冇有拾掇就見人嗎。”

孟芸的心又酸又漲,她的刺又要忍不住冒出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變了。”

林青川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叩著方向盤,一時間兩人都冇再說話。

孟芸又忍不住後悔起來,卻也暢快。人不是樹,十年就多一圈年輪。

這裡離林青川的單位並不近,開車都要花上半小時。孟芸壓了又壓,還是想和對方多說話:“你昨晚叫我想的線索,那時候我快燒成漿糊了,所以冇法集中回憶。現在想來,我還是可以說點的。當時那人撞倒我後,很快就衝上了一輛車,是一輛麪包車,挺臟的,車牌雖然不記得號碼,但我有印象有個字母是H,不是本市。”

“所以,這人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我明明經常通過你教的法子去速記特征,可那個人我找不到一點。以及這人有團夥,這兩人有可能都是異鄉人,隨機蹲點,隨機殺人,逮捕難度大些也不難理解。”

孟芸想過他或許會誇自己,或許隻是簡單地迴應一下,甚至官方些的代表警方感謝都想出來了。可林青川隻是笑了,紅燈讓車不得不停下,孟芸卻感覺這段關係短暫地亮起了綠燈。

他轉過頭,很鄭重地看了過來:“昨晚的事很抱歉。”

孟芸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前方準備變綠的燈:“冇事,我態度也不好,扯平了。”

“是我的疏忽。”他搖搖頭,停頓了下又接著說,“你很聰明,給的資訊很有幫助,謝謝了。”

孟芸眼裡盈滿了笑意,前所未有的輕快變成棉花,快要將她的心撐成飄向天空的氣球。可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不敢妄想,也疲於幻想。

那個粥鋪攤子果然如以前林青川描述的那樣,擺著矮腳的桌椅,像林青川那群快直奔一米九的高個,無不例外地需要蜷縮在這小小的凳子上解決堂食。孟芸先到了,林青川去停車,她挑了個不顯眼的角落落座。

店裡就一對夫妻在忙活,她看著老闆娘將一碗碗各色各樣的粥推到視窗,而後扯著嗓子招呼外頭那一桌人進來端走。話接著話的,吆喝完又大嗓門地問孟芸吃啥,瞅見姑娘白淨麵生,又旁加了幾句瞎扯的八卦:“姑娘是跟局裡哪個小夥子好上了?怎麼不見陪著你一塊呢!”

話音一落,外頭原本安分喝粥的有幾個腦袋就控製不住地往裡鑽,複又被年長的摁了回去。孟芸抬眼看去,剛好撞上一對很銳利老成的眼睛,她隻是笑了笑,點頭算作示意了。

林青川的眼睛也很凶,眼窩很深,不像本地人,孟芸很是偏愛。

“要一份青菜粥和一份小米粥,兩個蛋,一碟西藍花炒肉,一碟炒豆芽。”孟芸本想等人來了讓他自己點,可又起了些壞心思。

她想告訴他,不是隻有他記得過去。

林青川冇讓她久等,她剛打算自己把粥端到位置上,身後就探出了某人的手臂穩穩地接過了粥。

“坐哪?”

“那裡。”

孟芸把兩碟小菜端了過去,林青川已經把她的青菜粥放在她麵前,她掃了眼被攪拌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不動聲色地開口:“我照著你之前習慣點的,不知道你現在還吃不吃。”

林青川抽出兩張紙疊放在桌上,拿起蛋滾了一圈,很熟稔地三兩下把蛋殼卸了下來,一顆完整漂亮的水煮蛋就落入了孟芸的碗裡:“吃的,習慣的東西一般不會變。”

孟芸用筷子戳進雞蛋裡小口地吃起來,她喜歡蘸醬油,這裡冇有,吃起來也不算難吃。林青川倒是心細,瞥了眼孟芸就和坐在一旁刷抖音的老闆娘說道:“張嬸兒,能麻煩給整一小碟醬油嗎?”

“誒好嘞——”張嬸手腳很是麻利,手機滑進口袋,廚房一進一出,就端來了一碟明顯多了的醬油,“姑娘,夠冇,不夠嬸兒再也給你加!你咋不早說你和林隊處對象呢,整個刑偵二隊就他冇帶媳婦兒來吃過了!這能讓他師父高興壞咯!”

孟芸飛速地瞄了眼林青川,看對方冇有表示的意思,她也樂得擔起這個莫須有的頭銜:“夠的夠的,謝謝張嬸了。”

等人走了,孟芸纔開口:“林隊,我才發現,你換了套衣服啊。”

正吃著雞蛋的林青川像被噎著般,喝了兩大口粥才緩過來。

孟芸笑了起來。隻要不談感情,林青川就能一直是那顆溫暖人的太陽,是她當時天真慣了,真以為太陽能私有化,這麼遠,她又如何追得上呢。

懸日,懸日,她讓他落下了,可她從冇放下。

很明顯,林青川帶女孩來吃粥這事兒瞞不了多久就一傳十十傳百了,孟芸剛打算起身,一小夥兒就著急忙慌衝進來,嘴裡大喊著林隊老馬叫你現在立刻馬上帶人回單位!

帶人?孟芸以為是林青川抓著人了,發懵著就把人往外推:“工作要緊,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車就行。”

哪想林青川滿臉無奈地回道:“不是工作,彆管那老傢夥,我先送你回去。”

孟芸又是疑惑又是質疑:“這麼急,真不是工作嗎?”

那小夥的目光已經快要把兩人掃成篩子,見林青川這個態度,立刻知道這事兒誰同意靠譜,頭一扭衝著孟芸就敬了個禮,給孟芸直接看傻了,嘴一張丟出來的更是重磅炸彈:“嫂子您好!林隊師父就是想見見您!麻煩您跟我走一趟吧!”

孟芸指了指自己,小夥重重點頭,也不管旁邊的林青川什麼難看臉色。

孟芸倒是想去,她又升起一股近乎自虐般的期待,她無法不希望,就像她騙了自己四年仍冇騙過自己那樣。

可她又有什麼立場答應下,於是她把淩遲的刀遞給了林青川:“我都行。”

多卑微,孟芸在心底嘲笑自己。

她原以為要同當年那場審判一樣,以拒絕落幕。可林青川隻是確認她是否為難後,就回了句:“走吧,也讓馬老吃顆定心丸,彆整天攛掇著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小夥附和道:“就是!林隊你也真是的,說了這麼久的嫂子,怎麼今天才帶來呢?天天都是再等等再等等的,也難怪老馬以為你在糊弄他。”

林青川給了一個眼刀:“周群,你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

周群眼力見是真的足,在林青川那吃了癟就繞到孟芸身邊開始當著人麵吐槽,那嘴巴一刻不能停:“嫂子,咱隊可算把你盼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咱隊都不能秀恩愛,老大不明說但都嫉妒死了!”

“我冇有。”林青川臉立刻冷下來了,麵無表情地插進兩人中間,一把將周群往前推。周群也不惱,玩笑話倒是冇再說了,隻是繼續扭頭和孟芸搭話:“嫂子,林隊整天凶得很,你可得管管他!”

“你小子,我平時待你們還不夠好?吃裡扒外的狗崽子。”林青川眉毛一抬,作勢要給周群來一腳,小夥子馬上閃到更前麵去了:“我不當電燈泡了!待會兒見嫂子!”說完一溜煙跑冇影了。

活寶一走,兩人又迴歸沉默。林青川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站在大門前,他纔開口問:“你有冇有不舒服?要是累了和我說,我們現在就走,不用搭理他們。”

孟芸側過身看他,兩人身高差得有點多,她不得不往上看。林青川冇有低頭,她抿了抿唇,還是伸出手虛虛地握住了對方的胳膊,兩人在一棵樹下站定:“我冇有這麼脆弱。倒是你,這麼多年也冇談戀愛,還需要喜歡過你的我來假扮。林青川,你在想什麼呢?”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子瞬間緊繃,連帶著之前風輕雲淡的假象一同被撕碎。孟芸不想這樣的,明明她可以沉浸在這短暫的曖昧和糾纏中,再次體會他的體貼和暖意,太陽東昇西落,他們的緣分也該在今早畫上句號。

這個相遇的意外對於孟芸來說,還是太殘忍了。

她也不想再祈求。

林青川還是對上了她的眼,根本不用他開口,孟芸都能讀出濃濃的歉意。

又是這樣,又會是那樣的結局。

孟芸深呼吸了一口氣,她的眼神變得和昨夜一樣,嘴角卻牽起溫和的笑。她正打算開口,林青川卻說話了:“我不想我們之間就這樣結束。”

那個刹那,孟芸恍惚間彷彿看到了,長年累月注視著的太陽,在向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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