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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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嫁過來的這年冇趕上國家分地，以至於我們家隻有爸爸有一畝地，分的土地離家路程挺遠的。

地裡還有好多石頭，特彆喜歡長雜草，雜草比我長的都高，每次拔草費老大勁，野菜都不稀罕長在這塊地裡，跟彆人家的地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為什麼彆人家的地又多，又大，離家還近，鋤草時還能順帶挖野菜。

日子就這麼過著，結婚第二年哥哥出生了，他們終於有兒子了，有後了，可是花銷更多了，奶水勉強吃個飽，奶粉是不用想了，這不是我們家能吃得起的。

還好小孩子滿月了可以給鬨一鬨，邀請街坊鄰居親朋好友來我家吃席，收點禮金，你家五塊，他家十塊，勉強能夠應付一段時間。

可惜每年地裡種的糧食都不夠自家吃，還要上交公糧，身上還揹著八千元的債務，每月還有本金與利息要還。

在農村，婦女大部分都在家洗衣做飯帶娃，男的在外鋤草種地，地裡冇活就在村裡找個小工，掙點外快，條件好的在街上開個小賣部做買賣。

彆人家是越過越好，他們是越過越差，彆人還有婆婆或者孃家人給帶帶娃，送點瓜果蔬菜幫襯幫襯，他們隻能靠自己，怎麼說呢，爸爸小時候不聽話，奶奶打小就不喜歡爸爸，也就冇怎麼管過他，結婚後連帶著媽媽也不喜歡。

住在一個院子裡，隻要彆動他們的東西，一般是不怎麼搭理他們的，爺爺家地多，每年種的瓜果蔬菜他們自己都吃不完，其餘的幾個兒子可以隨便拿來吃，但是爸爸媽媽不能，也不會給他們吃的，寧可背上揹簍，走很遠送給他的侄兒侄女，也不會接濟爸爸媽媽一點的。

姥姥是重男輕女，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我兒子好可憐，日子不好過，又掙不下錢。”有事纔會找媽媽，無事不登三寶殿。

所以他們隻能靠自己，一個男人在外又要種地，回來又要伺候媽媽坐月子，洗衣做飯，洗尿布，根本無暇顧及，能解決自己的溫飽就算不錯了。

這一年爸爸瘋了，聽說他跟朋友一起逛廟去了，跑到地宮廟裡玩，亂跑亂摸，回來就瘋了，白天抱著兒子在街上亂跑，晚上不睡覺，在墳地亂跑，一天天不著家，媽媽天天在外邊找爸爸，叫院裡院外的人看了好一陣熱鬨，後來找的神婆婆，給爸爸治病，才慢慢的不瘋了，又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去了。

聽說爸爸當時是要賣掉哥哥，爸爸說他冇有，有冇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後來媽媽又懷孕了，又生，是嫌日子不夠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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