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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氣,逐漸開始變得涼爽了起來。而肖邦在網吧裡麵的工作,卻每天照舊:上班下班,在住的地方與網吧之間來迴轉換。兩點一線的生活,時間久了難免會有一些枯燥,這一點倒讓他想起了他的母校。而且,敏惠從辭職到離去,至今大致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她輕鬆且順利地拿到了她所報考的那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於是,每次在幫客人拿取商品,以及上班或者下班經過收銀台的時候,肖邦整個人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彷彿覺得像是缺少了些什麼。

但儘管,敏惠從網吧裡麵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肖邦同她之間的聯絡卻從未有中斷過。因為,對方仍然時常通過手機在他們兩人相識的那個聊天軟件上與他聊天,同他之間談論一些有趣的事情。雖然,肖邦有時並不經常在線,甚至不能及時給予對方回覆,可敏惠依舊還是喜歡給他發送一些資訊,詢問他最近正在讀一些什麼小說,並且還會給他講一講她自己最近在學校裡麵所發生的一些趣事。而且,敏惠本人似乎也好像能夠感覺得出肖邦對於大學裡麵的生活像是抱著十分濃厚的興趣,因為對方總是主動地向她詢問一些與大學裡麵的生活相關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們兩人還會時不時地就各自所喜歡的一些音樂進行一番長時間的交談。敏惠總是喜歡聆聽肖邦對他們所談論的其中一些音樂作品的看法;因為,肖邦對於某些事物總是能夠發表一些新穎獨到的見解,這一點敏惠本人很是欣賞和喜歡。

國慶節後,敏惠利用假期,和肖邦見了一麵。他們兩人事前約定好,在村口南門外的一座拱橋上碰麵,之前他們也曾去過那裡。

肖邦得知對方要來,特意和同事商量了輪休,決定去見她。

當天,天氣很是陰涼,天空中聚集著一些雲彩,看起來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肖邦和敏惠在拱橋上見過麵之後,他們兩人並肩沿著河堤上的一條小路,在那上麵緩緩地行走著。

那是一條從市區穿插而過的小河,由於水流被人為控製的原因,河床上麵隻有淺淺的一層河水在緩緩流淌。河堤上,小路一旁的垂柳,有些樹葉已經開始泛黃,而且地上落得也是,秋天的味道顯然已經愈來愈濃了。

肖邦注意到,敏惠麵部的膚色較之以前看起來略略黑了那麼一點,但卻並不是特彆的明顯。對方告訴他,自己在軍訓時看起來比現在還要黑呢!目前已經好多了,慢慢地恢複了很多。而且,敏惠還開始向肖邦講述起了他們新生軍訓時的某些內容;當時,她的腳還因為站軍姿的時間過於長久,而磨出了許多血泡呢!最後,她又向他仔細地複述了一下他們學校內的整體環境。同時,肖邦也一刻不停地追問她,問一些諸如大學裡麵的學習氛圍怎麼樣;老師們是不是知識特彆淵博的那種;大學裡麵是不是特彆的自由,進而可以自主地學習一些自己所感興趣的知識;以及,那裡的圖書館裡麵的藏書到底多不多,等等之類的問題。而對於他所問的這些問題,敏惠則也全部通通耐心且十分仔細地給他一一做出瞭解答。

末了,在行走了一段的路程之後,他們兩人於附近發現了一處公園,於是便雙雙停下腳步,決定去到裡麵歇息一會兒。

公園裡麵顯得非常靜謐。他們沿著一條兩邊被植被所覆蓋的小徑,走入到了一個相對較為開闊的地帶。這裡有一些人正在玩著一種類似於打羽毛球之類的遊戲;他們眾人在兩棵樹木之間架起了一張隔離網,隔離網的兩側分彆各站有兩名隊員,隻不過,他們眾人手中的羽毛球卻被換成了一個大大的塑料毽子,而且他們還是用腳背在兩邊互相踢過來踢過去,如果雙方中的任何一方隊員未曾用腳背接住毽子,致使毽子落在了地上,則被判:輸一分。

肖邦和敏惠選擇在距離那幫人不遠處的一張長椅子上坐了下來,默默地觀看著他們之間的比賽。

“這些日子,怎麼不見你經常在線啊?有時候,我給你發送的一些資訊都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最終纔看到你的回覆的。”片刻後,敏惠突然向肖邦問道。

“嗯,是的。”他解釋說,“我覺得玩聊天軟件,有時候很費精力;並且,我想把時間放在我所認為很重要,並且很喜歡的一些事情上。所以,我正在試著一點點地擺脫掉它們對於我的控製。”

敏惠一臉驚詫,很是不解地看著他。她似乎對肖邦所說的話有著錯誤的理解,甚至還在懷疑對方的意思是不是認為自己打擾到了他。

肖邦彷彿看出了她的異樣,趕忙進一步解釋說:

“當然,並不是說與你聊天很費精力,而是我感覺,整個人都有可能會被這個聊天軟件所吸引,總是想著時不時地掏出手機來看一看。要知道,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

肖邦是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認為近些日子以來敏惠有打擾到了自己的;反而,他認為,對於自己來說,敏惠身上像是有著一種神秘而又無比親切的吸引力,總是能夠讓他不由自主地試圖向她身邊靠近。隻不過是,他本人卻一直都在強力地壓製著這股情感;因為他明白自己和她之間,目前彷彿還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敏惠似乎有些將信將疑。她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審視著他,說:

“是嗎?”

肖邦一時冇有做出回答,隻是和她互相對視著,彼此沉默了片刻。

片刻後,他掉轉過頭,把目光再次投向了不遠處玩耍著的人群身上。他無法長久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最終,他將自己激動不安的心情試著平複了下來,並且用一種十分緩和的語氣對她說:

“嗯,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嗎?”

敏惠也把目光從他的身上挪向了不遠處。

“好吧,你說。”

肖邦的眼睛依舊注視著眼前正在玩耍著的人們,接著對她緩緩講道:

“這是一個關於星星與大海的故事。在很久的以前,每當到了夜晚,在一片黑暗且廣袤無垠的天空中,都會掛著那麼一顆看起來並不是特彆的明亮,同時,也並不是特彆引人注目的小星星。倘若,人們若是不仔細地進行觀察,在漫天的繁星之中,便就根本不會注意到它的存在。可是,這顆小星星卻又與它周圍的一些兄弟姐妹們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它雖然看起來冇有它們明亮,也不熱衷於和它們一起嬉戲玩耍。但,它的內心卻是天真快樂的,它每天都是無憂無慮的,它對任何事物都充滿著好奇與興趣,它總是幻想著在黑夜之外的世界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世界呢!它每天都是開開心心地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內,日子過得也算是十分的平靜。然而,直到有一天,太陽伯伯出來晚了。在拂曉的天空中,大地已經漸漸地顯現出了它的麵貌,可是,這顆小星星和月亮媽媽卻還冇有隱藏起來。憑藉著微弱的光芒,這顆小星星發現在它們的身體下麵,有著一片蔚藍色的海洋。海洋是那麼的漂亮,顯得十分的壯美;微風吹拂,海麵上波光粼粼,不斷地有魚兒在海麵上跳出跳進,而且,還有成群的海鷗在那上麵不斷地盤旋飛翔。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鐘頭,大海便從它的視線裡逐漸消失,可是小星星的心裡卻是開心興奮極了。自此,它打心底裡便就深深地愛上了海洋,它深深地愛上了那片蔚藍色的海洋,那是一個對於它來說之前從不曾見到過的世界。它曾多次在夢中飛身墜入大海,它渴望飛身投入到大海的懷抱之中。後來,小星星便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月亮媽媽,月亮媽媽卻對它說:‘哦,我的天真可愛的孩子,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咱們永遠屬於這黑色的天空,還是把大海從你的腦海之中慢慢地抹去、遺忘掉吧!’它的兄弟姐妹們聽了它的想法之後個個樂得捧腹大笑,它們笑它一定是瘋了!但,無論如何,小星星卻不管它們是怎麼說怎麼想的。它每天都在想著大海,想著怎樣才能擁入大海的懷抱。由於它心中對於大海的渴望日漸強烈,它的整個身體也開始變得愈來愈加炙熱,它也因此而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這時,位於陸地上的人們每當到了夜晚都會有人仰望天空並用手指著這顆小星星發出驚歎的聲音讚美說:‘看呀,快看呀,那顆星星是多麼的明亮,多麼的美麗啊!它看起來又大又亮,可真像是掛在空中的一顆璀璨的鑽石。’可憐的人們隻看到了小星星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可又有誰瞭解它的內心呢?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當時,空中下著瓢潑大雨,到處狂風大作,電閃雷鳴。轟隆隆,轟隆隆,伴隨著一聲聲的巨響。那顆無比耀眼的小星星突然從天空中飛身而下,它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飛身奔向那片渴望已久的大海;在它的身體周圍燃燒著一團炙熱的火焰,雨水拍打在它的身上瞬間化作虛無,不能減熄掉它的熱情;無比欣慰且炙熱的淚水順著它的臉頰不停地流淌而下,在它所飛馳過的身後散開並化作了朵朵明亮且無比晶瑩的淚花,看起來就好像在它的身後拖著一條長達數千公裡長的尾巴一樣。最終,當這顆小星星飛身與大海相吻的一霎那,頓時,海平麵上激起了數百米高的浪花,大海給予了它最最熱情的擁抱。等到了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彷彿昨天晚上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可是,當早起的漁夫們站在海邊之時,遠遠地便就看見了,在大海的中央突然多出來了一座之前從未曾見過的島嶼。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

講完之後,肖邦彷彿鬆了一口氣,默默地注視著敏惠,期待著對方的反應。

而敏惠則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不遠處玩耍著的人群,看起來顯得十分的平靜。聽完肖邦的講述,她也僅僅隻是略發感慨地評論道:

“哈,這個故事,好浪漫啊!”

聽完她的評論,肖邦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苦笑;當然對方並未曾注意到。接著,他把目光再次從她的身上轉向了正前方。

可是,片刻後,敏惠卻突然轉向他,一雙眼睛如同獵鷹般緊緊盯著他的側麵,問:

“那麼,你所認為很重要,並且很喜歡的事情,是不是與文學相關啊?”

於此同時,天空中漸漸飄落下來一些雨滴。

終於還是下雨了,隻不過下得非常的小。

對於敏惠提出的問題,肖邦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或許,她聽懂了自己的故事。但他卻依舊不能向她推心置腹地進行訴說。因為,這些年他明白,

有些事情有時候還是埋藏在心裡麵比較好些;在某些事情未曾取得成功之前,他所需要做的隻是選擇默默地承受即可,或許這樣對於他來說會更加舒服一些,他大可不必逢人便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有的時候,打擊往往會比支援更多一些。

“嗯,算是吧。”他隻是淡淡地回答說。

從肖邦回答的語氣當中,敏惠似乎聽出了對於這個問題,此刻他不想多談。

之後,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麵,注視著眼前的人們。

不久,肖邦便起身看著敏惠,說:

“走吧,恐怕,雨水一會兒便會下大。”

起初,他們兩個人是沿著原路返回;後來決定,走那更上麵的一條小路。

那是一條看起來十分幽暗的林蔭小道,兩旁的樹木彷彿為他們兩人撐起了一把天然的雨傘。

肖邦和她一路上彼此都不曾言語,隻是默默地走在被雨水打濕的路麵上。他們之間似乎有著一種獨有的默契。

但一種想法卻又始終都在折磨著肖邦:“我是不是太過於懦弱了?難道必須要這麼做?可我的心,卻時常為此而感到痛苦?哦,上帝啊!我應該怎麼辦?”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一陣冷顫,或許是由於雨水拍打在臉上的緣故。他一直漠然地朝前走著,期間,似乎忘記了敏惠的存在,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他仍然記得那是一個十分悶熱的夏天;是的,那裡的天氣向來都是十分的炎熱。他獨自一人仰麵躺倒在馬路旁邊,對,他當然知道是那該死的摩托車伕把他丟在那裡的。那天像現在一樣,天空中滴著雨滴,當清涼的雨滴落在他的臉上,他才從躺著的地麵上逐漸地清醒過來。當時他起身坐在馬路的一邊,整個腦袋仍然是朦朦朧朧的,他當然知道自己是怎樣喝醉並且來到那裡的。路上的行人,彷彿都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也不希望彆人看到他的存在。難道他還不夠落魄嗎?他是一個在情感之中失去自我的可憐人兒,難道他還在乎彆人向他投來疑惑的目光嗎?他記得自己艱難地從坐著的地上起身,然後在路上搖搖晃晃地走著,同時臉上掛滿淚珠。至今,他想起那副樣子來依舊是咬牙切齒;他為自己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感到恥辱。那時,他哭哭啼啼地走在路上,心中積蓄著滿滿的悲傷,淚水總是情不自禁地流溢而出。而且,他還感覺頭部很痛;他用一隻手扶住額頭,並用力地抓扯著自己的頭髮。可當時,他的心兒比起他的頭部則顯得更為悲痛。他唯有不停地哭泣,甚至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處堆積而成的土山附近。那是一處正在開發的區域。他整個人趴伏在那土山旁,嚎啕大哭,身體則由於過度的發泄而劇烈地顫抖著。末了,他累了,便躺在那裡,望著天空繼續抽噎。那時候,那顆在他的胸腔之中仍然強勁而有力地跳動著的心臟似乎早已經不屬於他了。他本不應該變作那副樣子的。他知道其中的原因,那都是由於自己的一時失誤所造成的。

“可是誰又能控製的住呢?難道就冇有彆的辦法了嗎?”他在心中問道。是的,現在他所麵臨的情況和以前的情景是多麼的相似啊!那時,他不也是這麼做的嗎?可是後來他卻仍舊冇能躲過。或許是由於一時的鬆懈,一時的大意。可是,他現在的情況,似乎比之前更要複雜。他的心兒在見到敏惠的第一麵,便就已經深深地為其而感到痛苦。他隻是簡單地把它定義為,一種對於危險因素的警示信號。但,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內心有時卻又是非常快樂的。敏惠給予他的感受,讓他感到十分的困擾。他甚至由此而懷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否正確:“難道我隻有實現自己的理想,取得成就之後才配擁有我的愛情嗎?可是,在我實現理想之後,在我取得成功之後,那麼那個對於我來說對的人是否還會存在?愛情與理想之間,它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我還要按照之前的方法繼續約束自己嗎?可是我的心有時卻因此而感到痛苦,而我的理想卻仍然遙不可及,雖然我正在一步一步地堅持前進。”他想到之前的種種失敗,腦子開始變得一片混亂。

“不,我應該繼續堅持我的理念。看看我現在擁有什麼,我一無所有,難道我的愛情不需要麪包嗎?是的,我仍然冇有擁有愛情的資本,愛情對於我來說,是多麼奢侈啊!我明明知道,在我的理想未曾實現之前,在我未曾為我的愛情掙取到一定的資本之前;我又有什麼資格去奢望擁有我的愛情呢?嗬嗬,難道我會天真地認為,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我的愛情就會長久嗎?到了那個時候,豈不是要比現在還要痛苦。難道,要靠我的知識去留住愛情嗎?嗬嗬,我想還是努力實現自己的理想吧!況且,我之前就是這麼想的,愛情隻是我人生中的一部分需求而已。而且,愛情還總是讓我失去自我,它有時會占據我的內心,會像把枷鎖一樣重新套在我的頭上;這是我所不允許的!我好不容易纔取得了一點自由,當然並不是絕對的自由;我已經感覺到了還有一些東西對我的羈絆。啊,總之看來,我仍然需要緊閉心門,鎖住我的情感;在我未曾實現自己的理想,未曾創造出能夠確保自己長久擁有它們的條件之前,我想我還是選擇放棄吧!或許,短暫的心痛總比長久的痛

苦來的要好一些。錯過的人,隻是因為遇到的時間不對;而對的人,我想一定在我實現理想之後於某處正在等待著我呢!”他這樣想到,反而覺得心安理得一些。可是,當他把目光從茫然之中抽離出來,然後轉向敏惠身上之時,他為自己的想法再一次而感到心痛。“或許這次,我應該做些什麼。”他的腦海中突然掠過這樣一個想法。

不知不覺,他們兩個人已經走回到了先前他們彼此見麵時的那座拱橋上。一路上,敏惠並未曾注意到肖邦的異樣。她站在他的麵前,看著對方,說:

“好了,咱們就在這裡分開吧。嗯,下次再見吧。”

肖邦同樣注視著敏惠。她的頭髮看起來已經有些濕了。而且,天空中仍舊下著小雨。他開始在心中暗暗地埋怨自己:事前為什麼冇有隨手帶上一把雨傘,那樣的話,她也就不至於會被淋濕了。

“好吧,那下次見。記得,回去的時候,趕緊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以免再感冒了!”末了,他應聲答道。

“嗯。”

之後,肖邦便欲轉身離去。可是,在他還冇有走出幾步遠的距離時,敏惠卻又出乎意料般地從後麵將他給喊住了。

“什麼事?”他轉過身來問道。

“呃——那個——明年元宵節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過來,隻有咱們兩個人,我想過一次不同於以往的生日,到時候,你能來嗎?”她微微低頭絞著手指,但眼睛依然直視著對方,略有些害羞似地吞吞吐吐回答說。

肖邦起初愣在了原地;不過,片刻之後,他便答道:

“嗯,好吧;到時候,我一定會過去的!”

說罷,便再次揮手向她表示再見。

聽完肖邦的回答,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煙雨朦朧之中,敏惠獨自一人站在拱橋上麵開心地笑了起來;她笑得十分的燦爛。

回到住處後,肖邦把身上被雨水給淋濕的衣服脫下,然後換上了一身乾爽的衣裳。接著,他便仰麵躺倒在了自己的小床之上。他的眼睛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還在為先前的那個想法所困擾,並試圖理順清楚他自己的思緒。可是,他越是想要理清,卻偏偏大腦中亂作一團。最後,他決定不再去想,對於那些想法決定先不給予理會。隨後,他打開手機裡麵的音樂播放器;那裡儲存著他從網吧裡的電腦上麵下載而來的十幾首不同風格的鋼琴曲。他把它們統統全部設置為循環播放模式。他對這些純音樂很是熱愛;仔細地聆聽它們,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保持輕鬆愉快的狀態,並且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迅速地從某種狀態之中得以平靜下來。隨著音樂的起伏跌宕,他閉上雙目,可以隨意地想象一些事情。那些鋼琴曲,總是能夠在他不知不覺之間,將他的思緒漸漸引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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