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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用了半日就留下仙蹟，非常不錯，再早半柱香就能打破幻仙宮的記錄了。”關山低頭看著個頭剛剛到自己腰部的嚴爭，一眼就看到他胸膛上微微發亮的的壬水決仙蹟，不由得微微一笑。
“什麼記錄？”
不知為何，嚴爭看著關山的笑臉，心裡就覺得彆扭，本不想多說，但好奇心被挑起來隻得不情不願地主動詢問。
關山把嚴爭的抗拒看在眼裡，主動拉開了一些距離，示意嚴爭跟著他邊走邊介紹，“世間常說仙緣難覓，實則是並非所有人都能踏上仙路。”
“天地間不光有靈氣，還有穢質。”關山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屈指一彈，一條灰白色氣體被他剝離出來，放在嚴爭麵前供他觀察。“世間萬物受靈氣滋養，穢質耗竭，所以纔有生老病死，而修仙者吐納靈氣，不染穢質，能活千年萬年的歲月。”
“凡人無法修行，體內多多少少都有穢質存在。而穢質昧靈智、損根骨，所以自出生那一刻起，人便被分為三六九等。”
“靈智清明根骨上乘之人，能夠更快掌握仙蹟，修仙之路也會比旁人快。所以第一次烙印仙蹟用時越短，就證明天資越高。”
說話間，二人已經行至一塊玉璧前。
“這是幻仙宮的仙榜，上麵記錄著宮門內所有弟子的表現，能上榜的必定會受到宮門重視，給予更多資源。”關山看著自己麵前初入宮門如一張白紙的嚴爭，不由得想起以前。
也曾經有個少年，跟在自己身後……
嚴爭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突然沉默下來的關山，轉而向仙榜看去，上麵以金色字跡密密麻麻記錄著許多名字，其中兩個人的名字有些熟悉。
仙榜十三，關山。
仙榜第一，封雪。
嚴爭想起那天一路同行的女人，竟然是第一名。不露痕跡的用餘光瞟了眼關山，十三麼……
他凝神在玉壁上搜尋自己的名字。
良久，無果。
“你現在還不算真正掌握仙蹟，所以榜上冇有名字。“
關山溫柔地說。
“什麼意思？”嚴爭認真的看向關山，他的眉眼生的很好看，眼睛黑白分明，眉毛清晰又服帖，讓人看了就覺得清爽，睫毛纖長柔軟，倒是和他倔強彆扭的性子很不一樣。
“換個地方說吧。”關山手掐法訣，帶著嚴爭飛馳離去。
眨眼間，兩人便到了一處別緻的湖心小築前。
古樸雅緻的竹木小屋，靜靜地鑲嵌在湖水之中。湖麵波光粼粼水霧繚繞，宛如仙境。
“進來吧，這裡是我的住所，在你有能力獨立門戶之前，就住我這裡。”
關山邁開長腿，推門走進屋內。
嚴爭提氣小跑幾步，跟上。
房間內部跟嚴爭料想的大差不差，傢俱很少，十分整潔不染纖塵。隻是少了他想象中的煉丹爐、武器架、成山的功法秘籍……
房間裡起了風，氣流推動房間裡的門窗一一關上，光線頓時黯淡下來。
黑暗裡，關山慢慢地解開領口上的釦子，將自己上身的長袍褪了一半下來。
“你要乾嘛……”嚴爭的臉突然紅了起來。
關山冇有說話，唇齒間發出輕微的呼吸聲，他結實寬闊的胸膛起伏中，金色紋路一點點亮起。
嚴爭睜大了雙眼，呼吸急促。
在他的注視下，關山的胸膛、腰間、小腹、後背……所有肌膚上都清晰的顯現出金色的仙蹟，如同一幅浩瀚的天下江河圖，靈力在金色脈絡中奔湧咆哮。嚴爭目光癡迷，頓覺身處其間，江河滔滔奔湧而來，那股無匹的氣勢，強勢的將擋在江河前的一切都會被擊碎……
“這纔是壬水決。”
“不要小瞧任何一種仙蹟，即便是一片葉，內裡也蘊藏著天地大道，足以讓我們窮極一生去追尋本源。老祖在你身體裡隻是留下了一滴水，等你能做到將仙蹟藏於體內，纔算真正掌握。”
關山伸出手，五個指尖精準落在嚴爭胸口的仙蹟上。
“要做到這樣收發由心才行。”關山勾唇溫柔的笑道，他身上的仙蹟慢慢融到肌膚下，“小師弟你啊，從地宮出來，就像個會行走的燈籠一樣。”
嚴爭眉頭一皺，像個炸起背毛的小獸，毫不客氣的把關山的手拍開。
關山把長袍慢慢穿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對嚴爭說：“還有一件事，必須要提醒你……”
“奪天地之造化為己用，盜宇宙之真機。”
“這個奪和盜，既可以是奪天地，也可以是奪他人，仙蹟亦可奪。吸納他人的仙蹟增益自身也是十分常見的事情，你剛剛在外麵招搖的樣子，是很危險的。”
“那你還帶我去仙榜前站了那麼久？”嚴爭冷著小臉，他記得那裡人來人往，幾乎是幻仙宮最熱鬨的所在了。在關山身邊時感知冇那麼清晰，仔細想來確實有一些人目光不善盯著自己。
“有壓力纔會有動力，這樣能幫你更快掌握仙蹟。”關山眉毛一挑，忍不住逗逗小朋友。
“還記得你見過的那張榜單麼？那上麵記錄的是每個弟子對仙蹟的體悟程度，榜單上的前十名，代表著他們掌握了完美仙蹟。”
完美仙蹟？嚴爭有點訝異，難道自己掌握的仙蹟有什麼問題嗎？他忍不住又想到仙榜十三……
“世間萬物都難言完美，仙蹟也是如此，你我修煉的壬水決是傳承自厲祖，這意味著我們所能達到的最高層次就是厲祖。通過仙榜證明自身天賦的弟子，會被賜予一絲仙蹟本源，這意味著他們有機會超越老祖。”
“那你為什麼不是完美仙蹟？”嚴爭忍不住報複關山之前帶自己招搖過市的行為，出言譏諷。
關山短暫地沉默了一下，視線轉向彆處：“我的仙蹟駁雜，隻獲得一種本源能讓它完美……”
嚴爭的心往下一沉，被關山言語透露的資訊震懾到！
關山也曾獲得過本源！
他體內存在不止一種仙蹟！
而獲得仙蹟的方式他剛剛就說過，盜他人……
被盜走仙蹟會怎麼樣呢？嚴爭不敢想下去，腦海中似有劍光閃爍，他沉默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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