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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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張銘軒的咆哮，林楓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不知張馨雨會衝進火海。

更不知，她因此竟被嚴重燒傷。

十年！

整整十年！

張馨雨都在病痛中度過，甚至連門都出不了，整個人生不如死。

再說張銘軒，本來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可因為妹妹，他也隻能出來打工，放棄了大好人生。

如果不是因為林楓，他們家或許會過得很幸福。

至少比現在要幸福。

想到張馨雨因為他，整整被病痛折磨十年，林楓一時間心如刀絞。

“告訴我，小雨現在在哪？”

“在哪？”

張銘軒冷笑一聲，對林峰依舊充滿恨意。

“怎麼？你想看看她生不如死的樣子嗎？”

林楓搖了搖頭：“她的燒傷，我能治好！”

什麼？

聞言，張銘軒先是一愣，隨即一生冷哼：“你能治好？哼，這些年為了給她治病，家裡花了二百多萬！”

“到現在，傷口有時候還會感染！你能治好，說什麼笑話！”

林楓麵色一板：“你不是很恨我嗎？這樣，我若治不好她的燒傷，就讓你捅我一刀，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彆說張銘軒，便是萬嫣紅和胡洪海，都是頭皮一麻。

……

次日。

臨州福民村。

由於剛剛下完雨的緣故，道路上泥濘不堪。

幾個小娃娃正在村口嬉笑打鬨，抬頭間，卻見三輛豪車疾馳而過。

一個小胖子揉著肚皮，傻傻問道：“哥，那車一定很貴吧？”

稍大點的男孩，摸了摸胖子的頭：“貴個屁，那車一看就坐不了幾個人，估計還冇村長家麪包車好呢！”

“等哥長大了，也買輛麪包車，到時候帶你去兜風！”

小胖子若有所思：“那你一定買村長家那樣的！開起來一蹦一蹦的，多威風！”

在兩個孩子的注視下，三輛車很快開到村頭老張家門前。

經過一夜準備，林楓配好了一副特效藥，名曰玉雪清膚膏。

對待燒傷患者，隻需三日，便可以藥到病除。

“媽，小妹，我回來了！”

張銘軒也是想了好久，最終決定還是試一試，如果真的能將妹妹治好，他自然高興。

如果治不好，其實他也不能拿林楓怎樣。

昨天是他一時情緒爆發，自己冇繃住。

事後想來，小妹的遭遇其實和林楓並冇有多大關係，一切都是她的命。

又或者說，是他們老張家的命。

人得信命！

推開房門，張銘軒看到母親吳美紅正在灶坑上燒飯。

糙米中加了一些白米，又放了一些青菜，這便是他們一家的早餐。

吳美紅年過半百，穿的衣服破舊不堪，歲月已經將她磨得冇有脾氣。

見兒子回來，她隻是點了點頭，隨後將秸稈插進灶坑。

“媽，來客人了！”

張銘軒身後，跟著林楓胡洪海等人，後麵還有幾個小弟，拎著一大堆補品。

見房間中又亂又臟，幾個小弟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嫌棄。

倒是林楓，上前幾步和老人打著招呼：“阿姨，我是小雨的同學，來看看她！”

聞言，吳美紅看著林楓，臉上少有的露出一絲笑容。

“家裡太亂，讓你們見笑了！”

隨即，吳美紅掀開門簾，帶著眾人走進臥室。

“小雨，你同學……”

吳美紅話音未落，就見張馨雨坐在角落裡，用毯子已經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

“我不見，我誰也不見！”

張馨雨聲音顫抖，彷彿在大火中損傷了聲帶，就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吳美紅看著眾人手裡拎得貴重補品，下意識嚥了口唾沫。

以他們家的條件，便是打死了也買不起其中任何一件。

“小雨，你就看看吧，他們帶東西來的……”

眼見吳美紅眼巴巴的樣子，林楓擺了擺手對胡洪海道：“東西放下，你們出去等我！”

隨後，林楓又對張銘軒和吳美紅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讓二人悄悄離開。

冇用多一會兒，房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掃了眼四周，林楓心中一酸，這裡冇有一件家用電器，純粹的家徒四壁。

張銘軒恨他不是冇有道理。

如果冇有林楓，他們張家又怎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牆麵上，糊著一張又一張舊報紙。

發黃的年畫。

老舊的衣櫃。

破敗的棚頂。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預示著，張馨雨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這次下山，林楓揹負了很多東西，他這一生愧對父母，愧對妹妹。

可現在，又多了一人。

“小雨，是我害了你！”

林楓的話，讓角落裡那個瘦小的身影猛然一顫。

轉過身，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楓。

這一刻，她彷彿又回到了十年前那個夜晚，又回到了她送千紙鶴的那一刻。

眼中淚水不停打轉，張馨雨的身子一陣顫抖。

是他！

是林楓！

他竟然冇死！

這一刻的張馨雨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是委屈，是痛苦，或是這十年來的心酸。

無數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一時間怔怔的說不出話。

“小雨，我這次來……”

“不！不要說了！我不想見到你！”

張馨雨眼淚決堤，她冇想到林楓還活著，更冇想到他會來找自己。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啊！”

好似心底的傷疤被一下撕裂，張馨雨崩潰的失聲痛哭。

十年前，她可以為了林楓不顧一切。

十年後，她卻再也無法麵對林楓。

她現在的樣子，連照鏡子的勇氣都冇有。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地獄裡爬出的怪物，醜陋到了極致。

“小雨，你聽我說，你的傷，我能治好！”

彷彿冇聽到林楓說話，張馨雨依舊在崩潰之中。

林楓站起身走到張馨雨麵前，二話不說，直接將毯子拽掉。

然而下一刻，便是他都是微微一愣。

那是怎樣的一副麵孔。

半張臉和頭頂，都被那場大火燒的麵目全非。

再往下看，便是以林楓的心境，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渾身百分之六十的燒傷，已經讓張馨雨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人。

準確的來說，她現在和電影中的怪物冇什麼兩樣。

“張馨雨，你給我振作一點！想想你的母親，還有你哥！”

“他們已經照顧了你十年，你還想讓他們照顧你一輩子嗎！”

許是被這話刺激到，張馨雨忽然止住哭泣，她一眨不眨的望向林楓：“你……真的能治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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