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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彥眼眶有些泛紅,握緊拳頭,指甲嵌進皮肉裡,紮得生疼:“他說你很小就生下我,怕彆人嚼舌頭才說是我姑姑。”

這是田彥美化過的版本,劉梓銘原話是“哎她不是你小姑吧,肯定是被搞大肚子了怕丟人,才說是你姑姑,其實她是你媽對不對,哈哈哈哈”。

父母去世那會兒他才十歲,田越也隻不過比他大五歲而已。那會兒田越剛上高一,下午放學後到晚自習之前有一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每次放學後田越都是第一個衝出教室,十分鐘猛騎三公裡快速趕回家,給他做好晚飯,有時間就匆匆扒拉兩口,冇時間就餓著肚子回學校。為了省錢,課間休息時也不會去到小賣部買吃的,都是撐到下晚自習回家吃。

父母早亡這件事早在田彥心上結疤,隻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他從冇有過分沉溺於過去,甚至毫不避諱。田彥性格好脾氣好,招人喜歡,能開得起玩笑,但劉梓銘的話觸到了他的底線。

小姑很好,小姑不是他說的那樣,開玩笑也不行。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沉默了,隻有劉梓銘哼哼唧唧的聲音斷續從診室裡傳出來。

田越心想,什麼嘛,彆人都說我是田彥姐姐好不好,這孩子什麼眼神兒?

張老師心想,下週班會主題——同學之間該如何相處!

劉梓銘媽媽心想,有點困惑,但感覺是我兒先犯賤?

“梓銘媽,您過來這邊一下。”張老師輕咳一聲,把她拉到稍遠處,簡單說了下田彥的身世。張老師邊說,她眼神邊往田家姑侄身上瞟。

從梓銘媽的角度看過去,田彥正鬆垮著身子靠在醫院的白瓷磚牆壁上,垂著眼睛一言不發。田越站他對麵,微微蒼白的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也彆過頭去,看她的動作,似乎是在抬手擦眼淚。

張老師歎了一口氣:“唉,田彥家庭條件真是蠻困難的,聽說他姑姑一個人打五份工。”

梓銘媽輕捂住嘴巴啊了一聲,張老師的語言加上田越的動作,恰到好處地勾起了梓銘媽的同情愧疚之心。

“小姑,你怎麼了?”田彥看田越用手背在臉上蹭了一下,還以為她哭了,有些緊張地問,明明剛纔還在問他晚上吃什麼啊。

正好張老師和梓銘媽走過來。

“田彥姑姑。”梓銘媽叫了一聲,田越趕緊揉了兩下眼睛,刺激出幾滴生理性眼淚。

田越眼眶泛紅,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朝梓銘媽笑笑:“梓銘媽媽,我、是我冇教好田彥。”說著說著,田越眼眶愈發紅了,聲音也有幾分顫抖。

田彥覺得委屈:“明明是他——”話未說完,田越在他小臂上擰了一下,痛得他“嘶”了一聲。

“彆這麼說,張老師都和我……唉……”說不下去了,再說要把自己說哭了,怎麼會有這麼命苦的可憐人啊!

事實證明,梓銘媽不僅是個講理還是個極度感性、淚點極低的人,最後和田越商定她出一半治療費用,報銷後五五分。

嘿,還以為要對罵一場互扯頭花最後法院相見呢,冇想到這麼客客氣氣的就協商好了,真是一場教科書級彆的教學事故處理示範!

張老師和兩個孩子說了幾句“不準打架”“有事告訴老師”“和睦相處”等等,就先回學校了。

田越要留下來陪劉梓銘做手術,梓銘媽惦記著田越的五份工,怕耽誤她打工,說什麼也不讓她在這,兩人跟搶著結賬似的,推推搡搡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護士出來喝了一聲“保持安靜!”,田越才帶著田彥走了。

冇走兩步,就聽見劉梓銘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夾雜著“我錯了”“我再也不乾了”的求饒聲。

回家路上,田越走在前麵,田彥跟在後麵,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走了一段後,田越停下腳步,轉身說:“三個數。”

田彥一聽到,跟條件反射一樣,“蹬蹬蹬”跑到田越跟前,有些心虛地乞求:“小姑,你不生氣啦?”

田越踢了他一腳,田彥嘿嘿笑了兩下,憑他對田越的瞭解,還願意搭理人,就說明冇生氣。田越生起氣來,是把對方當透明人那種,連個眼神都不會給。

六點多,天微微黑了,月亮虛虛地掛在天上,路旁賣小吃的攤子上冒著熱氣,在月夜中氤氳散開,各種香味兒混雜糾纏在一起直往人鼻子裡鑽,鉤得肚裡饞蟲露了頭。

田越目不斜視,邁著兩條細長腿直往前走,定力堪比柳下惠。田彥受不住誘惑,一直咽口水,再加上現在正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饕餮期,經過一家冷麪攤時,他終於忍不住了。

“小姑,我想吃烤冷麪。”

田越站定,拿出手機給他算了一筆賬:“剛剛我打車過來車費三十五塊六毛二,新人優惠八塊錢,再加上八點八的折扣,實付二十四塊三毛,家教三百,醫藥費按三萬算,除了不能報銷的部分,最後實付算一萬二吧,五五分,我們賠6000。”

看來還冇消氣,田彥乖乖認錯:“對不起小姑,我不吃烤冷麪了。”

“你聽我說完,”田越解釋,“這件事主要錯不在你,但是除了暴力之外,我相信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這次衝動造成的經濟損失一共是六千三百二十四點三毛,抹去零頭,還有六千三百二十四,我會替你承擔一半,剩下那半給你一年的時間,不違法不犯紀,自己想辦法賺到。”

田越說完,田彥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一會兒冇說話,少年眼眸清亮,挺直脊背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

“去買吧,”田越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十元紙幣,“烤冷麪就當我請你了,不用記在賬上。”

田彥咧嘴笑了一下,然後來到冷麪攤前:“老闆,一份標配加腸加蛋烤冷麪,酸甜口的,不要辣!”

醫院離家差不多兩公裡,倆人都不是什麼嬌氣的人,最窮那會兒,十公裡都是靠兩隻腳走過去的,兩公裡路走起來跟玩似的。

路上田彥端著烤冷麪,不住地問田越餓不餓,吃不吃。

田越:“不餓,不吃。”

田彥又問要是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了怎麼辦。

田越想了想,似乎還是打一頓比較過癮,不過太費錢了,於是她又囑咐田彥一句:“這個要根據經濟情況來,像我們家這條件,超過500就不得行了,知道不?”

兩人一路上聊天瞎扯走了大半個小時,從大路上左拐,經過一條逼仄昏暗的小巷後,終於七拐八拐走到樓下。

姑侄倆現在住的房子是田父田母工作時單位分發的筒子樓,房子建成有四十年了,白石灰抹的牆皮早就脫落得不成樣子,外頭電線拉得比王思穎剛睡醒的羊毛卷還他媽亂。

“哈!”

走進樓道後,田彥給樓道感應燈打了個冷麪味的招呼,不過感應燈和隔壁鄰居大爺有的一拚,耳朵都不太好使。

又“哈”了好幾聲,倆人都快走到二樓了,最後還是田越跺了一腳,感應燈老大爺纔不情不願地在角落髮出昏黃的亮光。

倆人一路哈一路跺腳,爬到五樓時腳都震麻了。

“小姑,等我有錢了,一定把整層樓的燈都換成兩萬瓦的。”

“你有點常識好不好,兩萬瓦,你要斷全市的電啊!”

說話間兩人來到狹長的外廊,田越邊往家走邊低頭在口袋裡摸鑰匙,還冇找到,突然被田彥一把拉到身後。

503門前,他家掉漆的綠色鐵門對著的欄杆那裡,有個人趴在那。

長廊冇燈,那人的輪廓隱藏在黑夜中,藉著月夜隻看到模模糊糊的輪廓,像在等人,又像是在看風景。

不過這他媽黑燈瞎火的,再說站在那隻能看到低低矮矮的民房頂,和路邊堆成小山似的臭垃圾,有什麼風景可看的。

田彥站在離他兩步遠的距離上前一步,警覺地問:“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在我家門口乾嘛?”

陳恒年轉過身,先朝田越打了個招呼,田越認出了他的聲音,沉淨、溫潤,像低濃度的威士忌,琥珀色中帶著一絲清亮。

現在騙子都進化到上門詐騙了嗎?其實他外形聲音條件都挺不錯的,去擦.邊也能賺不少,乾嘛執著於她這個窮鬼呢?

陳恒年又問:“你是田彥吧?”

認識我姑,還認識我,而且看起來也不像小偷來踩點的,難道…

田彥扭頭問田越:“這你男朋友?”

田越“嘖”了一聲,揚手拍了他一下,打開手機手電筒,明晃晃的光束射在陳恒年臉上,刺得他下意識反手擋在眼上。

“第一,我們倆都冇爸冇媽,就算你把我們綁了撕票,也冇人交贖金;”田越又在陳恒年身上晃了晃,認出了他穿的那件連帽衛衣,是某個奢侈品的新款,“第二,我們很窮,全部身家加上螞蟻花唄額度還買不起你一件衣服;第三,我今天剛報過警,不想一天麻煩警察同誌兩次,你不想進局子就趕快滾。”

田彥抓住重點:“小姑,你今天報警了,為什麼?”

“那個不重要,”田越岔開話題,手電筒忽然調轉方向在田彥眼前晃了晃,下巴朝陳恒年那邊示意,“這個才重要好不好。”

田彥眼睛皺成一團,拿手擋著臉,身子往後仰:“好好好。”

陳恒年失笑,語調依舊溫柔舒緩:“田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帶了一些資料過來,可以證明我和陳姝的關係。”

聽到母親的名字,田彥徹底困惑了,他問田越:“小姑,他到底是誰啊?”

田越:“他說他是你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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