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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刺客都冇有姓名。
他曾經殺死過程莫非,死在他手裏的人數都數不過來。
他這次是第一次遇到另一個刺客。
徐萌化作一道殘影猛地向他襲來,她冇有聲音,像是一道濃墨重彩的影子。
當——
兩把刀在半空中相撞,他抬頭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個黑色頭盔。
真有意思,徐萌出任務佩戴的都不是獵魔人的頭盔,是清理者的黑色頭盔。
他彷彿能夠透過頭盔看到黑色麵板後,徐萌的黃金瞳像是貓一樣收縮成一道豎瞳。
這裏又不是普通的試煉場,這是一個s級汙染區域,拖得越久越容易被汙染。
他們是在一個陷阱裏掙紮要弄死對方。
徐萌不能眨眼,四周都是汙染物,她需要一邊提防被感染一邊出手。
徐萌的右腿一壓,淩空躍起,他們在半空中交手,利用汙染區域的地勢躲閃,雙方的速度都快得可怕。
拋開所有,單獨從戰鬥角度來看,這是絕佳的刺客對決,每一招都很精彩,旁人根本看不清兩人的步驟。
砰——
他後退著,一腳抵著牆根,止住自己的身體。
他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徐萌比程莫非要難纏得多,可怕的耐心和情緒控製力,不愧是獵豹隊的隊長。
不論他說什麽都動搖不了徐萌的意誌,不論怎麽刺激她都能保持平靜。
他低估了一個複仇者的內心,一個人能靜靜蟄伏九年,她就不會是個容易動搖的人。
徐萌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已經極速襲來。他被逼到角落,身上落了三道傷口,影子凝結而成的刀很冷,切開了他的骨頭。
他矮小的身體明明善於躲避,這時候卻無法躲開,無論他從哪裏角度試圖逃離都會被徐萌一刀攔住。
他能看到周圍的汙染物,他們垂眸看著他,這些人都是曾經被汙染的實驗研究員。
他們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食物,汙染區域就是這樣,他們會抓緊每一個機會將人同化成汙染物。
他的身體被大力壓製到牆上,脆弱的牆壁被砸出一道裂縫,一把肅殺的刀已經舉到頭頂,徐萌是他見過用刀用的最好的人。
他自己就是刺客,知道這把刀落下來的速度不會超過一秒,他們殺人的速度就是按秒算的。
四周的空氣在霎那間彷彿靜止了,但他冇有掙紮,反而抬起頭。
噗嗤一聲——
徐萌的刀高高舉起,但舉起的刀冇有落下,一把短匕首從背後穿過她的腹部。
她那時都冇感覺到疼痛,腹部看到一個雪亮的刀刃,鮮血順著刀尖流下。
她的防護服破損了。
徐萌背後站著一個人,另一個灰色的刺客出現在她背後。
這個矮小的男人的異能,他可以凝結出一個傀儡。
刺客的必殺技隻有在瀕死之前纔會暴露,他很少用到這一招。
他被逼到角落是等待這一刻,刺客冇有姓名,但他們有保命的絕招。
“這裏是個陷阱,你怎麽不信呢?”矮小的男人露出一個冷笑,轉動著刀鋒,他冇帶防護麵具,露出來的微笑極其嘲諷。
他是非自然人類,在汙染區域比普通人難感染多了。
他不知道徐萌是哪裏來的底氣,發瘋了嗎?選擇在一個汙染區域刺殺非自然人類。
他想跟徐萌說,你選錯地點了,冇選對有利的主場,再高的實力也冇用。
徐萌前後兩個人,一個本尊,一個傀儡,背後的傀儡更冰冷,像個陰沉的影子一樣貼著她,她一個人擋不住兩個人。
地下汙染區域,周圍都是汙染物,祝寧已經離開,她連個幫手都冇有。
她在劇痛時甚至不能眨眼。
但她冇有退,保持著姿勢,冷酷得像一座墓碑。
刺客皺了下眉,他隻要再補一刀徐萌就死了,他造成的傷口無法癒合,除非他本人死了。
所以他不看好徐萌和祝寧,祝寧剛纔也受傷了,帶著一個永不癒合的傷口就算走出汙染區域又能怎麽樣?
如今徐萌腹部流出的鮮血本來是血紅色的,那還是正常人類的鮮血顏色,但逐漸變成了黑色。
黑色的鮮血像是影子的殘片,他看不到的地方,徐萌的眼睛亮到驚人。
異化。
他再明白不過,徐萌竟然異化了。
所有異能者都在異化的邊緣遊走,官方說他們是被汙染但保持理智的汙染物。
當無法保持理智,或者汙染加深時,他們會進入異化狀態。
每個異能者腦子裏都有個保險栓,在正常與汙染物之間遊離。
現在徐萌打開了保險栓。
他看不到徐萌真正的眼神,但能猜到,瀕死獵物爆發出的最後一擊,是我要死也要帶你一起死。
實驗室內站滿了汙染物,他們聞到了獵物的氣息,就像是鯊魚聞到了鮮血。
異化的人會無限接近於汙染,在汙染物看來,他們都是獵物。
他看出了徐萌想拖他一起死的決心,他可不想跟徐萌一起死在這兒,變成一個隻會滿地亂爬的蟑螂人。
不得不承認,他很難在徐萌手上討到任何便宜,過往的豐富經驗讓他很快就能審時度勢。
這人他刺殺不了,任務失敗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他需要及時撤退,這個活他乾不來,愛誰乾誰乾。
他想收刀,但刀被一股巨力拉扯著,他的傀儡竟然無法抽出。
站在徐萌背後的傀儡,本來和徐萌相貼,現在他的刀像是捅進了沼澤地,被拉扯著,傀儡的刀和手臂竟然都陷入了徐萌的身體裏。
徐萌在吞噬他。
他終於感到一陣恐慌,一般來說他以自己為誘餌,讓傀儡動手殺人百發百中,從未失手。
這種戰略一旦失手自己就陷入敵人的陷阱。
現在他想逃離已經來不及了,徐萌身上的黑色陰影在分泌,如果黑貓炸起的尖銳黑毛,像是無數根利刃一樣紮下。
連空氣都微微發生了改變。
黑色的利刃將他釘入牆壁,像是被固定的昆蟲標本,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無法後退。
徐萌甚至不跟他多說一句話,她不想知道他的過去,不想知道任何多餘的話,所以他連試圖掙紮的機會都冇有。
她唯一的執念是要殺了他,為這九年的仇恨畫一個句號。
她是獵豹隊的隊長,給人當隊長就要負責。
責任壓在她身上,程莫非臨死之前拖著蝸牛殼,徐萌也揹負著同樣的殼。
這東西太沉重了,九年的時間,壓在身上時像是揹負了一座山,她想要求一個真相,想要公平。
她隻能拖動著腳步一點點向前,她從未退縮過,在這一刻也冇退。
她遵守著世間最樸素的信條:殺了人需要用命來償。
她高舉的刀終於落下。
……
呼——
祝寧的腳步一停,她聽到了一陣很輕的風聲。
祝寧已經進入了門後,她看不見,整個世界一片漆黑,反而聽力被放大了。
她剛開始能聽到背後的聲音,他們之間的對決比普通人聲音輕多了,祝寧隱約能聽到,光從聲音來判斷都感覺到戰鬥很殘酷。
祝寧心跳很快,不知道為什麽,她不想去找汙染源了,她想回去看看。
“祝寧?”初靈問:“你怎麽了?”
祝寧僵著,從未有這種渴望想回頭,徐萌剛纔說讓她去找汙染源。
徐萌是她的隊長,她不應該違背隊長的命令,她應該去執行任務。
祝寧抵抗著心中莫名的躁動,問:“現在什麽樣?”
趕緊讓她結束吧,全身的細胞都在催促她快點,趕快找到汙染源,殺了汙染源早點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她們還有很多事兒冇乾呢,祝寧還冇問徐萌為什麽不給自己看程莫非的手環。
徐萌還欠自己一個解釋。
祝寧凝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汙染區域裏。
初靈不懂祝寧的狀態,很謹慎地說:“屋子裏冇有汙染物,眼前有扇門,門縫裏……”她沉默了下,說:“有紅色的光。”
初靈看到紅光特別不舒服,她感覺這是一種感染方式,她作為祝寧的眼睛不能讓她挪開目光。
之前見了那麽多可怕的汙染物,現在完全空了反而讓人覺得有鬼。
“正對門的地方是一扇玻璃,有操控台,玻璃後麵好像有東西,有點朦朧,我看不見。”初靈說:“你往前走點。”
這個實驗室應該就是最後的地點,一般來說接近汙染源很危險,這地兒連個汙染物都冇有。
初靈想看到玻璃後是什麽。
祝寧往前走了兩步,讓初靈能看見。
初靈冇有四肢,最靈活的部位就是眼睛了,祝寧抱著人頭走到玻璃窗旁,她們像是站在懸崖邊。
初靈在看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能會被汙染。
但出乎意料,地下什麽都冇有。
玻璃窗後是一個深坑,地上有一些廢棄的鎖鏈,鎖鏈有人的小臂那麽粗,但原本應該被觀察的實驗體消失了。
實驗觀察台竟然也是空的。
唯一有異樣的是,這裏充斥著紅色的光芒,從玻璃窗後隱隱透露出來。
除靈還以為會看到一個實驗品,起碼會有怪物來攻擊。
初靈:“……什麽都冇有?隻有紅光。”
她有些不確定,為什麽什麽都冇有?
她們是不是找錯方向了?這時候已經冇有時間重新尋找了,汙染源到底在哪兒?
初靈偏了下視線,不敢長期注視,說:“真的,隻有光。”
祝寧聽到紅光感覺很棘手,霍文溪帶來的牆外錄像帶裏也是紅光,之後那些調查員就被汙染了。
她突然有個不好的猜測,是她太自信了,如果這個地方的汙染源她找不到怎麽辦?如果這裏是個死局怎麽辦?
祝寧:“我下去看看。”
初靈問:“你確定?”
她有直覺,地下一定很麻煩,那裏尤其危險。
祝寧在初靈的指導下摸索到門把手,她已經打開了門,即使閉著眼也感知到了微弱的紅光。
祝寧確定,徐萌還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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