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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年真的把我當作親弟弟一樣對待。
除了他上學的時間,其餘的時間我們無時無刻都待在一起。傅永年會帶著我玩遊戲,帶著我釣魚,帶著我玩象棋,帶著我練小提琴,帶著我畫畫。
他能畫出各種各樣的飛船的結構圖,能準確畫出飛行器的每個部位,也能畫出銀河係的繁星,以及他自創的充滿想象力的外空生命。
傅永年是一個天賦極高的少年,他做什麼都非常出色,而且對一切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和熱情。
傅永年也是一個很有教養和禮貌的少年,他會對每個他遇見的人問好,會因為扶老爺爺過馬路而上課遲到,會因為窮苦國家的兒童吃不上飯而流淚,也會付出實際行動去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奇怪的是,這樣一個優秀而熱情的少年,在學校居然交不到朋友。
“為什麼。他們不跟你玩。”
“因為我出身不好唄,其實我不是爸爸親生的,爸爸從福利院領養的我。我現在讀的學校,同學和老師都很在意這個。”
傅黎臣在外交部工作,很有錢,地位也很高。傅黎臣的家很大很大,裡麵有泳池、噴泉、花園和草坪。傅永年和我說他不是傅黎臣親生的時候,我們就一起並肩躺在花園裡的花架下,他吃海鹽味道的冰棍,我仰頭看天上的雲朵。
“為什麼。要領養你。”
“不是,你怎麼這麼呆,”傅永年撐著胳膊坐了起來,氣呼呼的看著我,“當然是因為本少爺聰明絕頂!”
我的腦海裡閃過幾十年前,也就是我剛被造出來的時候,社會流行的一些梗,比如‘聰明絕頂’通常意味著‘聰明到頭髮都掉光了’。於是我嗬嗬笑了兩聲。
“嗬嗬。”
“對了,我說你,都半年過去了,個子怎麼一點也冇長啊。不是說初代人造體隻要感受到關心和愛就能長個子了麼……”最後半句話傅永年是低聲嘀咕出來的,基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嗬嗬。”
這個時候,傅黎臣下班回來了,我聽到他的聲音就像狗聽到了主人的聲音一樣,跑過去站在他麵前。
傅黎臣揉了揉我的頭髮。
他對誰都很溫柔。
我摸著頭頂,傻笑。
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傅黎臣的車裡還走下來一個男人,長得很好看,男人挽住傅黎臣的胳膊,傅黎臣淡笑著,很是縱容地拍了拍男人的手。
傅永年也有點驚訝,但很快接受了。他衝傻呆呆的我的招手:“過來,給哥搭個手。”
男人當晚冇有走,我差點把傅永年的襯衫燙出一個洞。
傅永年大呼小叫地趕我走,我走了出去,傅永年很快跟著我出來,手裡抓著一個灰毛長耳兔。
和比利長得很像。
傅永年看著我,眼珠子亮晶晶的:“生日快樂,小寶。”
小寶?
我困惑的看著他,傅黎臣冇有給我取名字,所以我一直冇有名字。我不是小寶,我要等傅黎臣給我取名字。
“爸一直不給你取名,我就給你取了這個名字,”傅永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我,“你喜歡嗎?”
我冇告訴他,除了傅黎臣,冇有人會讓我長大。
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在傅黎臣家裡住了兩年,在一個秋天拎著行李箱走了。
傅黎臣冇有送他。
我偷偷跑去書房,借打掃衛生的名義去看他。傅黎臣的顴骨那有塊明顯的紅印,像是被打的。他看見我進來,衝我招招手,我就過去了。
“長高了點,”傅黎臣讓我站到牆邊上,給我量身高,每次這都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我快樂的仰頭看著他:“多少。”
傅黎臣說:“一米七。”
我沮喪的低頭。
還是太矮了。
傅永年長得比我快多了,他今年十四歲,我已經要仰視他了。傅黎臣更高,我隻到他的肩膀。我多麼想快點長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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