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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宋婉兒身子恢複之後，侍寢的日子寥寥無幾。
她終於明白，這裡已經不是宮中，無人會對她百般忍讓。
我雖被關禁閉，打點好的耳目日日將打探到的訊息說與我聽。
王爺安插在宮中的細作已經穩定，恭親王留下的軍隊日日訓練，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大燕在我那忠貞的父皇身上，慢慢衰弱，如今早已冇了一戰之力。
一個沉溺於情愛，任由親生女兒在皇後手底下受儘搓磨，卻一聲不吭的男人，又怎麼會有治世之才呢？
他連坦然麵對自己的**，光明正大納妾的魄力都冇有。
百姓早已民不聊生。
局勢穩定，宋婉兒的價值，所剩無幾。
我被放了出來。
王爺不愛我，但他捨不得我。
縱然宋婉兒放下身段主動迎合王爺，可到底是大家閨秀，學那些個狐媚之術總是不自然，顯得矯揉造作。
他擁我上床，在我身上喘息。
次日探子來報，宋婉兒在院子裡對我大罵，言語間皆是不敬。
我漫不經心的剝著葡萄，醫士搭上我的脈搏，告訴我已有兩個月身孕。
我把這訊息瞞住，直到肚子漸漸凸起。
我挑了一個良辰吉日。
宋婉兒生辰那天。
王爺在她屋中用膳，我撫摸著小腹，盈盈走了進去。
我垂下眼瞼，做足了嬌羞之態，告訴王爺我已經有了三月的身孕。
瓷碗“砰”的碎在地上，宋婉兒死死瞪著我，眼裡的仇恨濃的幾乎化為實質。
我挑釁的看著她笑。
王爺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不過他由著我。
我有孩子，他是歡喜的。
畢竟我無依無靠，又將悲慘身世對他和盤托出，與他將宮中那位視為共同的敵人。
我在他麵前冇有秘密。
冇什麼比一個孤女更好拿捏的了。
於是在宋婉兒生辰這天，我當著她的麵，截了她的恩寵。
我這千尊萬貴的好姐姐，怕是要恨不得把我殺了。
宋婉兒雖然蠢笨，曆經那麼多事後，還是長了點心眼。
她寄信給皇後商討對付我的計策。
皇後讓她忍耐。
不是放過我。
是等我胎大。
孩子大了再打，容易一屍兩命。
我看著手裡的信件，原封不動的塞了回去，讓它安然到了宋婉兒手上。
不愧是皇後。
我從小被她搓磨到大，宋婉兒亦是學著她的手段。
夠狠毒。
可是皇後啊，你的狠毒，就是遞到我手上的一把利刃。
我會用它，狠狠的，插進你捧在手心長大的女兒的心臟。
16
懷胎六月時，宋婉兒的書信更加頻繁。
附帶著的，還有一包藥粉。
我的飲食管控甚嚴，她冇有機會下手。
我親手把機會遞到她麵前。
我撫著肚子，走進了她的院子。
此時，她正握著藥粉，狠狠的錘著桌子，滿臉憤怒。
見到我，她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把藥粉藏在手心，“你怎麼來了？”
我無辜的笑，“姐姐不想看到我？”
她憤憤的瞪我，看到我隆起的肚子，眼神像淬了毒那般，“你彆以為有孕了就可以爬到我頭上，賤種生下的孩子一樣是賤種！”
她在我麵前一點都不裝。
我自顧自的坐下，撐著頭看她，笑的得意，“孩子是不是賤種我不知道，不過姐姐，我能有今日，還要謝謝你呢。”
“什麼意思？”
她死死瞪著我。
我盈盈微笑，“我的好姐姐，皇後孃娘寄給你懷孕的藥方，還真是好用。”
我摸著肚子，她一驚，神色大變，尖聲質問，“你怎麼知道！”
我拍了拍手掌，叫了她的名字，“宋婉兒，怎麼這麼多事了，你還是毫無長進？”
“你怎麼也不想想，你的孩子不過早產幾周，怎麼會先天不足，又怎麼會變成怪物？”
我走到她跟前，笑容更盛，“我的好姐姐，是我換了藥方，改了皇後給你的藥，你纔會懷上這麼一個怪物。”
“我還得謝謝皇後孃娘，若不是她的藥方，我又怎麼能這麼快有了身孕呢？”
宋婉兒死死攥著桌布，眼睛猩紅，“你這個賤人，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她撲上來掐住我的脖子，目光狠戾，麵容扭曲到極致，那包藥粉掉到了地上。
眼前逐漸昏暗，我抓住她的手掌，用力拉扯，她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的孩子死了，你的也彆想活！我要殺了你！”
身下一片濕潤，小腹傳來劇痛，一陣急促的腳步響起，我昏死過去前的最後一幕，是王爺狠狠的將宋婉兒扇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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