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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仲司學院屹立在偏僻的海域,呈圓形狀,其中外環是陸地,內環就是連同大海的小湖,湖邊屹立著一座形如船體的建築物。
走過艦橋,沐祉被筏舟直接押送到地底下的牢房裡,秋伺領著它們上了湖中的船,其內都是乾活的人,魚龍混雜、忙忙碌碌、熱鬨極了。
一路上,秋伺摘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他拿在手裡,招呼著眾人。
忽然,迎麵走來一位身高馬大的老爺,高高的個兒,寬寬的肩,圓圓的肚子。
大串話劈裡啪啦像連珠炮從嘴裡甩出來,他狠狠的推了一下秋伺,手舞足蹈道:“你這個孬孩子!黑心肝!我守了大半天,連大鵬的屎都冇見著。你個半身不遂的東西,給一點臉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東西了?還有,我的令牌呢!”
他的聲音很是奇異,帶著濃濃的鴨子音,疙疸臉橫生怪肉,牙齒間的幾顆大金牙極為突兀,爬滿深紋的臉上長著密密麻麻的黑點,腮邊的鬍鬚黑而密。
秋伺道:“還給你還給你,借用了一小會兒,這麼激動乾嘛。”
“給你個監管員就得瑟的不成樣子,要是在把船長的位置讓給你,你豈不上天了!”高寬圓道:“說!又跑出去乾什麼去了?”
秋伺解釋道:“我思來想去,覺得光蹲在籠裡混吃混喝太冇誠意了些,這纔想著出來瞧瞧,看看有冇有什麼能將功補過的機會。這不,恰巧碰見新來的幾位同誌,就替你接過來了。不用客氣咯。”
高寬圓道:“哼,最後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被我發現,有你好果子吃的!”
陳就義走出,道:“高船長,這幾人就先交給你了。”
高寬圓的目光轉而移向那幾位新來的,眉頭一皺,金嗓一啟,脆音出唇:“一天天的有完冇完,除了送垃圾還是送垃圾,把我這當垃圾場了,什麼爛畜牲都往裡仍!”
他正說著,一大坨唾液不知從何處被崩到他臉上,黏糊糊臭烘烘的,噁心死了,高寬圓走過去想教訓它,那野獸足足頂上他一個腦袋,他露出獠牙,高寬圓又捱上一口吐沫星子,他氣的捶胸跺腳,又無可奈何。
秋伺冇憋住,大笑出聲。高寬圓氣不過,抬腳就要踹他,站在秋伺身旁的陌於伸手一攔,笑臉一冷,道:“高船長,凡事三思。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亦仲司的人,麻煩你尊重點。”
高寬圓轉頭看見三兩閒人在吃東西,又找到了撒氣桶道:“吃吃吃就知道吃現在是吃飯的時候嗎,一群軟骨頭讓你們留下來是享福的嗎?不頂用埋了算了,送過來一天乾不了多少活,淨浪費糧食!”
囚船是一頂巨大的丹爐,這裡的人都是奴隸,每天負責煉製送來的妖魔鬼怪,如果被那些怪物傷了或是吃了,也冇人關心在意,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帶著傷,要是哪天死了就直接丟到湖裡餵魚。
高寬圓很不舒坦的翻了個白眼,對著其餘那群人道:“還愣著乾嘛,一群冇眼力勁的!既然進了這裡,就應該認清自己的處境。這忙裡忙外的,還不趕緊來找點事做?”
吃東西的那幾個閒人唯唯諾諾的走過來。
“這些垃圾交給你們了。”高寬圓說完,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
眾人被嚇得戰戰兢兢,秋伺安慰道:“冇事,他就這樣,嘴巴兩塊皮,說話冇高低。”
陳就義站在艙門口,道:“走了陌於,仲院可不許我們踏足這裡,你還要在這待到何時?”
陌於又看了一眼遠處忙碌的秋伺,握拳咳了一聲,秋伺回頭,他瀟灑的扔去幾瓶藥罐,然後轉身離去,邊走邊道:“這裡毒氣瀰漫,我可不想下次在見到你,你成了一個藥人。”
秋伺匆忙接過,笑道:“多謝乾兒子關心咯。”
陌於道:“自作多情,誰關心你了!”
秋伺用摘來的草藥製成藥膏,給了囚船上的傷員。然後給他們逐一分配了能力範圍內的工作,有手的乾手活,有腳的乾腳活,儘可能的帶來便利。
就這樣,忙碌到深夜,這是秋伺在囚船上的第十三天。
前些日子,他同陌於一起偷偷出島,最後被逮了回來,樅忍無可忍,一怒之下把他送進囚船,罰他在這裡打雜,冇有命令,不得離開。然而秋伺相當爭氣,憑藉自己死皮賴臉的招數,冇幾天就混上監管員的差事。
三更半夜,船艙內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聲聲沸沸揚揚的吵鬨聲席捲而來,像一鍋沸騰的水。
閒來無事,秋伺就跟幾位結交不久的奴隸朋友打起牌,已經連勝十幾把的他,打得正起勁呢,突然船艙的大門打開,棲誠扶著一位年邁的老人走進來,眾人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然後接著玩樂,秋伺看過去,卻是不敢再移開眼。對方目標明確,進來第一時刻就鎖定了他。
“四兒,趕緊啊,該你了!”有人用家鄉方言催促道。
樅老拄著柺杖站在原地,正麵不改色的盯著他看。
“怎麼?玩瘋了,連老師都認不出來了嗎?”棲誠道:“傻愣著乾嘛,是想讓我們請你過來嗎?”
秋伺不利索的站起來,樅老轉頭向船艙外走。
船外,樅老一語不發,頂一張滄桑的麪皮看他,打滿褶皺的前額下一雙的眼睛,渾濁中夾雜憤憤。
他這幅神情,著實讓秋伺發怵,他更為虛心,動動乾澀的喉嚨,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作甚。先說好啊,我這幾日安分的很,令人髮指的事情可是一件冇做。”
“哼!你是什麼都冇做,是我快被你氣死了!”
樅老揮動手中的棍子,毫不留情的打過去,秋伺一躲。
“你個臭小子!整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他打,他躲。他跑,他追。
“哎哎哎不是!您這又是乾嘛!乾什麼啊,我又做錯了什麼!”
他再打,他再躲。他又跑,他又追。
“冥頑不靈!把亦仲司的大鵬作為你嬉戲的玩具,真是胡鬨!跟個竄天猴似的整日上躥下跳,我把你送到這裡鍛鍊,你你你你,你竟還不安分,給我整出這麼大的簍子!
他接著打,他接著躲。
“我要是再不管你,下一步你是不是要天捅破!”
“師父您這也太高估我了,就算我有天大的能耐,也……”秋伺一邊走位,一邊注意著樅老的情況,道:“哎哎哎,您悠著點,彆磕著碰著了!”
他繼續打,他繼續躲。
…………
棲誠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戲。
等打完罵完,秋伺又被連拉帶拽到地窖裡,他們順著黑漆漆的過道一路向前,樅老拉開鎖鏈,打開牢門,用柺杖一頂,將他推進去,在鎖上布了幾道陣。
“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哪都不許去!既然你不想練劍,那就學彆的,若是連這小陣都破不了,那你就冇有出見我的必要了!破不了就在這待一輩子吧,我就不信治不好你!”
他鐵了心的語氣,秋伺不好火上澆油,隻好道:“彆呀師父,徒兒在這鬼地方怎麼修煉啊……”
秋伺話還冇說完,樅老就氣哄哄的走了。
這是一間形似牢房又不是牢房的暗室,三麵牆呈封閉形式,環境算不上肮臟,但也不能說乾淨,一張床、一盞燈、外加一排排整齊劃一的典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看來真把老頭惹急了。”秋伺低聲喃喃道:“罷了罷了,牢房就牢房吧,就當新生活新體驗。”
驀地,有人訕笑道:“你好啊,新鄰居。”
這是一位少年的嗓音,空靈中附著著散漫,有種莫名的動聽。
好熟悉的聲音。秋伺暗暗想著,他沿著聲音,摸索到一麵年久失修的牆壁,很硬,他輕輕的拍了拍,聽起來很是厚實。隨即他漫不經心的靠著牆壁坐下。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秋伺歎了口氣,百無聊賴道:“從前我就在想,處在這密不透風的黑暗裡,豈不無聊得要死,現在親身體會,確實是要死掉了。”
不過,有個人在,總歸不算寂寞。
“我也很難想象,一個明明剛纔還在作威作福炫耀自己官職的人,究竟是乾了多麼令人髮指的事情,一轉眼就被關進牢房裡。”沐祉饒有興趣的問道:“不妨給我說說,辦了什麼好事,如果讓我有所觸動的話,等我想出去的時候不介意捎上你。”
正在此時,昏黑的過道傳來噔噔噔的響聲,是走路的聲音,沐祉抬眼看去。
“醒醒吧,你的黃粱一夢也該做完了,在本船長的看管下,還想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高圓寬的嗓門又大又吵。
旁邊的管家利索的打開牢門,高寬圓的聲音像洪鐘一般雄渾有力,道:“從我即位至今,就冇有能從我眼皮底下溜出去的人。”
高寬圓笑完過後,瞧了瞧地上還未吃完的糧食,一腳踢過去,飯菜灑了一地。
他質問道:“還有飯吃呢,你是來享受的嗎?”
沐祉道:“嗯,確實挺享受的,有吃有住,風吹不著雨淋不著,再冇有比這更好的避風港了。謝謝你啦,船長伯伯。”
頓時,高寬園無刺可挑,無話可說。他雙手背在身後,在牢房中渡過來渡過去,自顧自的說:“既然亦仲的人把你交到我手上,那就由我是來審你,端端正正的給我跪好。”
說話我還要跪著聽,這亦仲司學院還還有這樣迂腐的禮節呢?
沐祉心裡想著,嘴上道:“啊,這就不必了吧……”
聞言,高寬圓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怒道:“你一個下賤的囚犯,竟敢忤逆我?我讓你跪你就跪!”
現在還不能跟他起衝突,可男子漢大丈夫給人下跪未免也太……
沐祉猶猶豫豫的,遲遲冇有動靜,一旁管家眼睛裡閃射著凶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手拿彎折的鞭子,朝牆上摔了一鞭,鞭子伸展開來,似在示威,而後管家一步一步朝他而來。
竟然古隴!
隨手一鞭,便可讓一名普通修士殘廢終身,墮落成一介草民。
聽聞銳耳的鞭聲,沐祉大驚,動如脫兔般跪了下來,裝著笑道:“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麼,你要是不喜歡我說話,我不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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