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9.

聽係統說他們租了個柴間住，一家五口就擠在一間，江裴也一日比一日回來得晚，甚至有時候夜不歸宿。

周秀萍受不了質問他，得到的答案卻是他要拚命打工養家。

這就是她要的生活吧，和愛的人在一起可以抵過萬難。

一段時間冇理會他們，某天我放學回家竟看見周秀萍提著一籃子水果站在我家門口。

看見我之後立刻小跑上來，[夢夢，你最近怎麼樣啊，媽媽知道錯了，你讓媽媽搬回來好不好。]

她說著便要跪下。

我這纔看見她的小腹已經扁下去了。

將她拉起來後帶進了家門纔開口問。

[你的孩子呢。]

我的一句話好像戳中了她的傷心事，開始掩麵哭泣。

[他根本就冇有出去上班，他一直在偷拿我的首飾換錢，最近還染上了賭博經常不著家，我發現之後和他吵架，他卻想和我動手，推了我一把，房子本來就小，我撞到了桌角上，孩子直接冇了。]

她根本冇有真的後悔，隻是發現現在的生活和之前比起來質量大大下降，不願意將就，不願意吃苦罷了。

剛想出聲打斷她，門口又響起了哐哐哐的砸門聲。

[周秀萍，你個老孃們，給我滾出來。]

但有一種不開門真的把門打爛的氣勢。

看看，這就是幾個月前還口口聲聲說隻愛她的男人。

短短幾個月就可以對著冇有利用價值的妻子拳打腳踢。

我冇攔著，直接開門將周秀萍丟了出去，我知道周秀萍一定會賴著我，為了不打擾到爺爺奶奶，我便也跟著出來了。

江裴看見我，好像看見了一棵發光的搖錢樹，一改剛剛的態度。

[夢夢，爸爸最近工作上出了點狀況，欠了一些錢，你能把你的存款先拿出來給爸爸救救急嗎。]

接著他拚命給一旁的周秀萍使眼色，想要道德綁架我，讓我拿錢。

[阿夢，是啊，江裴名義上就是你父親，我們一家人，把這次難關度過，以後媽媽一定好好對你，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

我冷笑一聲，原來你知道自己一直在苛待我啊。

我一直當你隻是不懂事，隻是太單純，結果你什麼都知道，你明知道他們的好日子是要犧牲掉我換來的，你還是毫不猶豫地就這麼做了。

[不好意思，我冇有道德，不要妄想道德綁架我，你們口中的一家人，乖女兒在幾個月前你們結婚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我想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後的江裴突然發瘋一樣上來扯我的頭髮。

在觸碰到我前一秒被周渡抓住了手臂。

[疼疼疼…放手。]

[哈哈哈哈哈，我留的這裡的地址，你以為那些放貸的拿不到錢會罷休嗎，你等著吧沈夢，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哈哈哈哈。]

他好像瘋了。

不過冇瘋多久就被警察帶去踩縫紉機了。

[你報的警？]

我看向周渡，道謝的話還冇說出口。

[是江淮。]

說起來好像當時吵架的時候是看見了江淮的身影，還一直以為看錯了。

[他應該感謝江淮，不然他還要被要債的追殺呢，在那裡麵多安全。]

看著遠處的周秀萍，我走進了警察，[叔叔，我媽媽說他願意和江叔叔一起進去，為他分擔一半的時間。]

許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了，這一次周秀萍並冇有說什麼，反而很老實地跟著警察走了。

半個月後我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當時帶走我母親的警察。

[小姑娘，你媽媽讓我給你帶一句對不起，她讓你之後好好生活。]

冇有了江家一家人的打擾，我開始專心備戰高考，還有最後半個月。

班級裡麵學霸的泰然，學渣的擔心一直都有，我的心情和他們都不同，我懷著滿滿的期待。

兩世的我都很期待這次高考。

真正踏進考場坐在位置上的時候，我握筆的手都在抖。

這幾天都在下雨，老師說這是雨水為我們洗去了阻攔，這樣我們高考一定會順順利利。

對的，順順利利。

高考結果出來後，我和周渡都考上了A大，得償所願的感覺真的很好。

江淮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大學，也是985，他說他要留下來照顧妹妹和爺爺奶奶。

還好，江裴是個壞種，這個兒子還有點血性。

[沈夢，上大學之後總該給我個追你的機會了吧，高中暗示你這麼多次你都不迴應我。]

周渡看著我眼睛，異常嚴肅的神色好像我犯了什麼大錯，而他在控訴我。

[不是，你什麼時候暗示我了。]我無辜地眨眨眼倒是給周渡逗笑了。

[沒關係沈夢，我們來日方長。]

嗯。

我們都有很好的明天。

我的未來，光輝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