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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星迴到東宮,已是月上柳梢頭。她讓孤月館眾人切莫提起今日入未央宮遇二皇子一事,自己抱琴去了館前碧桃花林。

碧桃花盛極豔極,在清朗月色下顯得楚楚動人。季南星來到一處八角小亭,將那把名貴古琴擱在石桌上,輕撥琴絃。琴音鬆沉低緩,曠遠綿長,在這個幽僻的地方,顯得異常清雅。

用樂如用藥。五音對應五行,亦對應五臟。宮、商、角、徵、羽,對應金、木、水、火、土,肝、心、脾、肺、腎。

季南星一手撫琴,一手翻看琴譜。教坊司的女官像是知道她的用意,特意給了喻柳一本前梁流傳下來的琴譜。梁文王好鼓樂,傳世琴譜繁多,且多是難得的佳品。

季南星無意翻到一首《江樓月》,以角調起,正適合賀瀟這種肝火過旺的人。

*

另一邊,賀瀟飲多了酒,跌跌撞撞地來到碧桃花林外。

恍惚間,他竟聽到潺潺琴聲。這琴聲不似教坊司的新編曲般吵鬨,而是舒展悠揚。

他母後善琴,一手好琴名動盛京。幼時他常伴其身側,聽其撫琴。可如今在這偌大的宮城裡,叫他如何去尋那撫琴人呢?

著魔似的,他一步步向花林深處走去。

撥開繁茂的花枝,昂貴的衣料被夜露打濕。迷濛著眼,他看見那座小小的八角亭內坐著一個女子,十指翻飛,像故人,又像花妖精怪。

*

季南星逐漸熟悉了這首曲子,愈發得心應手起來。她整個人都被柔和的音符包裹起來,幾乎快忘了白日不愉快的鬨劇。

她冇有聽見靠近的腳步聲,但是一股酒氣纏綿著花香隨風而至,引起了她的警覺。季南星住了弦,抬眼就看見賀瀟失神地望向她。

大麻煩找上門來了。

她本以為賀瀟是來找不痛快的,結果這個瘋子比她預想得還要瘋。她站起身來,遙遙拱手,便要抱琴離去,把這好去處讓給他。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處一處,若自己久作停留,還不曉得這混賬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身後的腳步聲不斷,季南星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是在小跑。

季南星:都說酒瘋子酒瘋子,本來就是個瘋子,還喝這樣多的酒!

“阿孃,你等等我……”

平地一聲雷,季南星腳下一個踉蹌不穩,停下了。

他叫自己什麼?

她嚇得不清,腳步都慢了許多。甫一回身,少年與她撞了個滿懷。琴絃發出嗡鳴聲,連帶著她的腦子也嗡嗡的。

季南星哄他道:“你先鬆手好不好?這琴很貴。如果壓壞了,我一年的俸祿都不夠賠。”

賀瀟大手一揮道:“不過一年年俸,記在東宮賬上。”

【係統】:達成成就:與主角近距離接觸,開啟二階讀心技能:彈幕讀心。注意,該功能僅對主線人物開放哦。

季南星:係統,你覺得現在談這個合適嗎?

她眼前不斷飄過“阿孃,不要丟下我”“阿孃,我好想你”“阿孃,你在哪兒”……諸如此類的言論。

少年如同一隻困鶴,固執地賴下不走。季南星冇了法子,隻好半拖半抱地把他帶到了孤月館。小正禾坐在廊下煮茶,見到主子如此狼狽,手中蒲扇掉在地下。

她結結巴巴道:“女……女公子,這是誰呀?”

“是太子殿下。去喊喻柳和程時來。”季南星咬牙切齒道,“另外,再去做一碗醒酒湯。”

*

翌日,季南星烏青著眼圈,揉著太陽穴,在書閣等賀瀟。

小禾端著一碗蔘湯,小心翼翼道:“女公子,這是早上新熬的,趁熱喝了,補補身子。”

季南星幽幽道:“冤孽啊。”

昨日賀瀟醉酒,錯把她當成了先皇後。直到把人送回寢殿,好聲好氣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才漸漸安生下來。把她、喻柳和程時折騰了個夠嗆。

季璿是怎麼活到二十四歲還冇被賀瀟氣死的?她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自己已經等了他一個時辰,連個人影都冇有。

這時喻柳來稟:“太子殿下母家來了人,眼下正脫不開身。鄢夫人說,想要見少師一麵。”

季南星不言語,伸手接過蔘湯,一飲而儘。

小禾擔憂地看著喻柳:“喻侍衛,我家女公子在這兒候了一個時辰,昨夜又冇休息好。眼下再去和鄢夫人見麵,是否不妥?”

季南星一抹唇角,道:“不必了。我去會會她。”

她攢了一肚子邪火冇處發,得泄泄火。

*

東宮,正殿

平西大將軍秦遠夫人鄢靈領著女兒坐在下首,不用開口,季南星就知道她絕非善類。

鄢靈:一個女人讀什麼書?書讀得再多,還不是要嫁人?她留在太子身邊,還不知會不會狐媚惑主!

季南星:承蒙厚愛,我都能狐媚惑主了?很可惜,我對他不感興趣。

她盯著坐在上首逗貓的賀瀟,直言道:“太子殿下,今晨您並未來書閣,臣竟不知鄢夫人大駕光臨。”

季南星懶得同鄢靈多費口舌。她來是為了捉賀瀟回書閣治病的,不是來和蠢貨吵架的。

要吵,至少換個聰明的來。

鄢夫人手裡托著一盞茶,刻薄地打量她幾番,道:“臣婦聽說,少師已經雙十年華了,還待字閨中。日後可有嫁人的打算?”

秦氏二小姐掩著袖子輕笑道:“娘,全盛京都知道少師傾慕謝小將軍。將軍一日不凱旋,少師就一日不嫁人呢!”

三個女人一台戲。她還冇說什麼呢,戲台子就搭起來開唱了。

季南星似笑非笑道:“二小姐蘭心蕙質,想必不須識字也能找到如意郎君。隻可憐我少時就高中皇榜,實在無法顧及兒女私情。”

“太子表哥,少師好像不喜歡我。”秦二小姐故作失落,湊到賀瀟跟前,“臣女哪有少師所言那般不堪?”

賀瀟冇有理會她,道:“來人,給少師賜座。”他抬手喚來一個侍女,給季南星奉上一盞熱氣騰騰的茶。

“嗯,好茶。”季南星藉機罵了一句。

賀瀟眸色深深,纖長的手指撫摸著貓毛,道:“少師可還記得,昨日誤入未央宮,撞見我二哥一事?”

她本不想借題發揮,可這小子偏偏提起,就彆怪她揭短了。

季南星勾起唇角,笑意吟吟道:“哦?那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記得昨夜之事?”

在上首伺候茶果的喻柳手上動作一滯。

兩人僵持不下,那鄢夫人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哎呀呀,那可是不得了。程氏大小姐剛被賜婚給二殿下,少師一個女兒家,還是要懂避嫌的好。”

季南星知道這位姨母不過是藉著祭奠亡姐的機會來打秋風,平日賀瀟與之並不算親厚。後者尊她是姨母,且與先皇後有幾分相似,所以時有往來。

因此,這蠢婦的話賀瀟難得會聽,並不能構成威脅。

季南星哂笑道:“那可不巧。昨夜殿下醉酒誤入花林,硬要抱著臣,說什麼都不肯鬆手,要和臣回孤月館。臣好一頓勸,才把殿下送了回來。”

都什麼年代了還立貞潔牌坊。

秦氏二小姐:什麼?太子表哥怎麼會這樣?

她一急,口不擇言道:“口說無憑。你可是個女子,這事關清譽,怎能如此不知廉恥,膽大妄言?”

她娘說了,她將來可是要嫁入東宮的。就算做不了正妃,也是側妃。眼前的女人留不得,不如趁早讓表哥厭棄了她,將她逐出去。

季南星道:“二小姐要證據?”

她早有準備,從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提著瓔珞展示給眾人:“昨夜臣送殿下回宮時,這絡子散了,玉佩落在地上。想來是殿下心愛之物,臣本想今晨課上還給殿下,不料鄢夫人不請自來。”

她特意加重了“不請自來”四字,“至於二殿下,如果不是他偶然經過,臣眼下該躺在孤月館養傷了。”

大殿上一時靜得隻能聽見呼吸聲。沉默間,武帝近侍王安上殿來道喜:“謝將軍班師回朝,大雍勝了,勝了!”

王安看著這一屋人麵色不善,疑惑道:“哎,這是怎麼了?天大的喜事啊!”

鄢靈本想發作,結果因王安的到來生生把話噎了下去,麵色比鹹菜還難看;秦氏二小姐看著季南星手中的玉佩,皺著鼻子。唯獨季南星淡然自若,對他道:“王公公。”

王安顧不得多想,拉過季南星就要走。季南星將他用意猜了七八分,順從地跟了上去。

“慢著。”賀瀟冷冷道,“王內侍是要帶孤的少師去哪兒?”

“回太子殿下,咱家是要帶季少師去見謝將軍。謝將軍班師回朝,陛下問他想要什麼賞賜,那謝將軍說,他隻要求娶季少師。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二位大人早冇了雙親。陛下說,他一個人還做不得這個主,得問過少師的意見呐!”

秦氏二小姐見事情有了轉機,故作可惜道:“如此說來,少師還是要嫁人了。往後為人婦,還怎麼教導太子表哥?怕是有所不妥吧?”

季南星反唇相譏道:“二小姐,太宗時代女子可入朝為官,一不論年齡,二不論是否婚嫁。二小姐這麼說,是在質疑太宗嗎?”

鄢靈看不下去,拍案起身道:“幼憐,不得胡言亂語!”她拉過女兒,美目染上幾分陰毒。

鄢靈:任憑你如何能耐,終究不過是個女子!我倒要看看,你能給陛下和太子灌什麼**湯!

*

乾元殿

大臣們七嘴八舌,活像一鍋油裡麵滴入了幾滴水——炸了。武帝坐在上首,頭疼地看著兩班臣子打口水仗,忍無可忍道:“都給朕閉嘴!你們還想不想我多活幾年?”

一個文官手持笏板,不知死活地向旁邊邁了一步,朗聲道:“臣認為,季璿初任少師,再行婚嫁之事,實在不妥!”

此番發言得到了一群擁護者,道:“臣認同陳大人的話!季璿是女子,若嫁與謝大人,是久居盛京,還是隨軍前往北疆?斷冇有新婚夫妻長久分居兩地的道理!”

更有甚者道:“先皇後忌日將至,此時賜婚,壞了祖宗規矩!”

武帝氣得直哆嗦,但說不出話來。先前禦史台參太子一事還未翻篇,眼下又把所謂的道德倫常擺在他麵前讓他選。眼下實在冇有比季璿更適合教導太子的人,但為了不讓忠臣良將寒心,為了大雍邊疆安寧,這點犧牲算不得什麼。

“宣,太子少師季璿入殿覲見!”乾元殿外,內侍尖細的嗓音響起。眾大臣伸長了脖子,朝外望去。

謝雲初盔甲未除,站在群臣間。他回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由王安領著來到殿上,站在他身邊。大臣們頓時安靜下來。

女子一襲青衣,好像一萼綠梅,在一班男子間煢煢獨立。

武帝見當事人來了,語氣和緩道:“舜和,今日請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意見。雲初打了勝仗,向朕提出賜婚於你二人。你是否願意?”

文臣武將,宮女內侍,男女老少,包括武帝在內,幾百雙眼睛在二人間逡巡著。

嫁,還是不嫁?

謝雲初看著日思夜想的女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在北疆多時,無一日不在思念季璿:她過得是否安穩?身體是否康健?可否有人求娶?

他不怕死,唯獨怕回來時,季璿已經嫁為他人婦。

二皇子賀清也看著這個昨日找藉口溜走的女官,饒有興致。他很好奇,這個女子會怎樣回答。

另一邊,賀瀟追著季南星出了東宮。他站在乾元殿門口,製止了要宣他上殿的內侍,遙遙看著女官清瘦挺立的背影。

獵獵風聲鼓吹起女子袍袖,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增添了幾分戲劇性。

“臣是臨川人氏,自小與謝將軍比鄰而居。多年來,臣衷心欣賞將軍的英勇,敬佩他的為人。”

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這是要答應了呀。季璿嫁人後,哪個冤大頭還願意管教太子殿下?這廢太子一事……”

“但臣,不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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