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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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頭的上的工作儘快處理的時候，一下子就到了中午的時間，果然啊，忙起來纔是去除胡思亂想的良藥。

徐水水回頭看了一眼溫穎琳在給眼神示意還處於低落情緒的吳睿怡一起去吃飯的時候，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便自己去了常去的公司外不遠的那家小店裡，「韓食裡」

老闆娘見常客了，忙高興的給端茶倒水。

今天天氣依然是陰天，上午時間，天確實灰暗的，但較昨天的暴雨來說還是好很多，隻是中午的時間而已，不看時間，會誤以為到傍晚了。

“還是金槍魚標配飯糰配海帶湯和雞蛋卷吧？”

“對。”

“我就知道你每次來10次有9次點這款。”

“對啊。”

有時老闆娘熱情的樣子明顯就像是想和她多聊幾句的樣子，但是徐水水不太想這樣，總覺得如果和一家店老闆過熟的話，以後不想來的話心裡會有負擔。

拿出手機，她點開了孫姨早上又回覆過來的資訊。

她一早有看到，但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等現在有空了纔看。

第一條：「好的好的，給錢了就好」

第二條：「下次有需要再聯絡」

她回道：「好的」

但是回想起那位先生的神色，應該不會再有需要了吧？一看就是很反感彆人打擾到他的樣子，她回想起自我介紹目的時他眉頭緊皺的樣子。

低下頭喝了口溫熱的海帶湯。

點開微信，看到茉莉的留言。

「水水，下完班過來這裡吃飯，生日給你備了好菜哦！」

「好」，想了想，她再發了一個小玫瑰的emoji.

算起來，她和茉莉認識已經超過10年了，在隨著彼此成長周邊人不斷脫離的時間裡，她和茉莉還能保持聯絡交流，她感到珍惜和感謝。

"今天天氣好差哦，諾，小妹，這個送你的。"，老闆娘說著將一小碗泡菜放在了她的麵前。

“謝謝老闆娘。”

“不客氣咯，老常客，看這天氣，今天生意又要不好了”

看了一眼店裡，才發現隻有自己一個人。

"看天氣預報，這天氣可能要好幾天。"

“對哦，真是冇辦法。”

該說不說，她還蠻喜歡這種似雨未雨的天氣的，涼涼的，非常適合在家悶著被子睡覺。

她看著老闆娘坐到她側邊，拉著一條凳子，隨即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老闆娘開始搭起話來。

“像你們做辦公室的好啊，不用整天為生意操心，年輕還是要多讀點書好，不像我們，也隻能做這個了。”

“也冇有吧，我還是羨慕你做老闆呢。”

“你不懂！角度不一樣，自己做生意壓力大的很，而且都是體力活，上了年紀，做冇多久就感覺有點累了，冇有想象的那麼好。”

說起來，自己每次來都是看到隻有她一個人在店裡忙活著。

“不請人嗎？”

“和我老公輪班，偶爾我女兒也過來幫個忙，請人的話要成本哦！哪還能掙什麼錢。”

“就兩個人這樣一直輪班也會很累的吧”，最主要她看樣子好像有50多歲有餘的樣子。

“對啊，那也冇辦法。”

“或許偶爾休息不開也是可以的？”

“唉...。”

突然老闆娘重重的歎了氣，感覺好像和她說不通的樣子，收起凳子，走進了廚房。

--我說錯了什麼嗎？

徐水水有點納悶的看著她走進了廚房。

她快速吃完剩下的雞蛋卷，付了款就趕緊辦公室，爭取還能眯一會兒到下午的時候還能精神一點兒。

她走回辦公室的時候，路過會議室裡還亮著燈，隔著透明玻璃，公司幾位的高管人事似乎還在討論一些什麼事情。

白銘弦恰巧正對著玻璃窗，看到她走路過，抿起嘴朝她笑了笑，隨即她也扯開嘴角象征性的點了下頭。

他好有禮貌。

隨即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幾個字。

進入辦公室的時候，吳睿怡如料想中的冇有睡覺，一看錶情就知道還在對上午的事情悶悶不樂，溫穎琳中午特意約她一起吃飯開導她看來並冇有起什麼作用。

看她進來，吳睿怡連忙點了點手機螢幕，示意她看看。

徐水水疑惑的點開：「水水姐能陪我聊會天嗎？」

她實在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回道，「實在太困太困了，晚點有空的時候聊」，附了個抱歉的哭泣表情，昨天淋了雨，又冇睡的很夠，她實在冇有這個精力，平常她還能勉強下。

給了個抱歉的眼神，不顧吳睿怡難得撇著嘴向她撒嬌，她隨即拿起桌子上的小抱枕走到員工午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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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內。

白銘弦掃了一下參會大家，“那麼，如果其它人冇有什麼意見的話，就這麼定了，大家把手頭上的名單整理一下。”

外貿部主管安子懷：我還是覺得，既然公司處在盈利發展的勢頭下，保持現有基礎上就是最好的，不斷精銳，這樣再各組這樣分化出來幾個人員，對現有的經營趨勢...？”

外貿部主管安子懷還是再次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白銘弦：常規來說是這樣的。古話有說，未雨綢繆。不要非等到有頹勢才做這件事情，現在雖然還是保持增長的勢頭，但勢頭已經冇有剛開始那麼明顯了，那麼我覺得趁此機會去嘗試未必不是一種創新措施？我們這些站高位的，如果做事都這樣保守，亦步亦趨，必須得等到開始虧的時候纔想著被迫去考慮決策嗎？由我們現在完全有能力主動把握時機去嘗試些什麼，挺好的。

喝了口水，白銘弦繼續說，“從數據來看，最新季度的盈利和毛利率高於預期，直接顯示原因就是由於疫情直接帶動的電商數據非常高，超出往年十幾倍，這點非常好。而線下的門店，反之就變的不樂觀，原先佼佼者的幾家店也下降的比較明顯，有幾家甚至被迫關停，看樣子還會有點這樣的趨勢，今年外貿出口部也比較慘淡，不在現在這個時候先提前做這個準備，會有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必須得提前做出結構調整。

安子懷：可是這纔剛慶祝公司週年慶不久....，而且，說真的一句，從我的觀察來看，目前公司裡片區各個組都表現的挺好的，突然弄這個措施...我不知道要去怎麼選...要怎麼具化呢？在我看來不相上下，優秀的人也比較多，這個選拔規則要怎麼公平？...

白銘弦：安經理真是個心善人啊....一提就是這麼多的優秀人才，哪也不得罪，難怪公司年度最佳領導評選下麵員工的投票安主管居高不下，幾乎年年都當選，總有你的一份。

聽到他這麼說，安子懷尷尬的笑了笑。

白銘弦：這個新組，是我來親自試水的，我這裡其實已經有幾個初步留意的人選了，等下會把名單發給你。你分發下去讓組長那邊再看下意見是怎樣的，一般是冇有什麼大問題的，然後額外的其他人的選拔人員規則會有另外一份給到你，當然組長自行推擠是占大份額的，你再視情況而定。

安子懷：知道了。

白銘弦：我們要的，不是表麵勤勤懇懇但交代不出任何結果的員工，我們要取捨的是留下真正的人才，通過這次調動，也順便可以篩篩渾水摸魚的人，我看看少掉的這部份人，剩下是不是真的有在做事。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安主管放慢了步伐，「真是年紀輕啊，總是喜歡更改現狀」，他忍不住想道，搖了搖頭，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下午走進倉庫樣品間的時候，徐水水打開倉庫門時，忍不住被空氣中撲麵而來的塵弄的咳的不停，由於長期冇有開門，裡麵空氣又重又濁。她舉手示意讓溫穎琳往後退，門全部打開後迅速衝進窗戶那邊按通風按鈕，打開全部風扇，通風係統。

徐水水：我們過10分鐘再進去吧，先通下風。

溫穎琳：好哦。

隨即徐水水走到外圍窗戶那邊，深吸了口氣。

溫穎琳也跟著走了過來。

溫穎琳：唉，你辛苦了，這種事總是找到你。

徐水水聽著她說，勉強的笑了笑，“冇辦法，其它人都不願意去，我也不願意去，接了一次活冇想到後麵就變成我的事了”

這話，從私心來說，可以說算是隱隱說給溫穎琳聽的，徐水水瞄了下她。

這種勞苦雜活，剛來時原本是溫穎琳的事。剛來公司時，有次溫穎琳說還有彆的事情做，讓她幫忙一下，也冇多想爽快答應了，冇想到後麵就好像這種事情就和她相連了。原本以為後麵擴大了人員會自然而然也過渡到彆人身上，冇想到成了燙手山芋一樣，大家都有正當的理由由自己的活乾。

當時的臨時負責人娟姐好像也不容分說似的說既然做開了就做開了，弄的她裡外不知道該怎麼辯解，還說也會安排溫穎琳和她一起乾，不用承包，如今溫穎琳生完孩子過敏卻變成徐水水更加不能提的事情一樣，於是，她也不再辯解什麼，就當從為了鍛鍊身體的角度想，這樣心理會稍微好受一點。

溫穎琳：徐公主，你和你媽鬨的這麼厲害嗎？

預想中她得空會來問的問題，果然還是開口問了。她其實心裡真的不太願意和溫穎琳做過多的交流，雖然表麵和辦公室的大家一樣和她處的一樣好，但第六感總是讓她覺得不舒服。

徐水水：有點。

溫穎琳：看你平常也挺溫和的，冇想到能吵成這樣。

徐水水：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

溫穎琳：我也是一個母親，有時候媽媽和女兒吵架並非是出自於本心，雖然不知道你和你媽是怎麼相處的，不過她肯定還是愛你的，你就彆再和你母親說那麼難聽的話了，我今天聽到都震驚。

徐水水：不清楚哦。

溫穎琳：不清楚什麼，不清楚她愛不愛你嗎？

徐水水：我也不能肯定。

溫穎琳：可憐天下父母心，你知道嗎？去年我女兒感冒的那一次，真的覺的心臟一下子要停止了。

這個事情，徐水水知道。

當時正在上班的溫穎琳，接到一個電話情緒聲音明顯提高了起來，把在辦公室裡的大家都嚇了一跳。

“什麼，小梅突然就嘔吐了？”，溫穎琳接著電話大喊道。

“對的，上著手工課就開始嘔吐，我們現在已經去兒童醫院的路上了。”，電話裡傳來聲音。

“我現在馬上過來。”

因為溫穎琳看到是學校打來的電話，以為又是女兒在學校和彆人發生爭執或者其它一些小事，就不在意的開了擴音，電話裡不間斷的傳來小女孩哭著要媽媽的聲音，應該是她女兒小梅的聲音。

她起身抓起包就立刻要走，彼時天空暴雨如注，望著外麵的天空頓幾秒，轉身就消失在視線裡，隻聽到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

鐘彥仁冇想到她反應這麼快，也跟著衝了出去，隻聽到他的聲音喊著：“穎琳姐，你現在開摩托車也不方便，也難叫車，我開車送你去！”

其他同事由於幫不上什麼忙，也隻能乾看著。

到下午接近下班的時候，鐘彥仁回來了，但冇有見到溫穎琳的身影。鐘彥仁渾身都濕透了，看上去也比較疲勞的樣子。

車曉萍趕忙遞了幾張紙給他，讓他擦一下臉上的水，問道：“怎麼樣，穎琳呢？”

鐘彥仁：冇事，就是她嚇的不行，現在還在醫院陪小孩。

車曉萍：小朋友這麼嚴重嗎？

鐘彥仁：麵色青紫，去到時還在嘔吐。

車曉萍：那這樣聽上去是蠻嚴重的。

鐘彥仁：嗯，把她嚇到當場都給醫生下跪磕頭了。

車曉萍：當真可憐天下父母心，平常還老聽她說女兒不聽話又調皮，再來一次肯定不生的話，真出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鐘彥仁：嗯，先這樣，我收拾下就回去了。

車曉萍：好好好，看你淋成這樣，回去趕緊衝熱水澡喝碗薑湯，彆感冒了。

鐘彥仁點點頭，順便今天還要處理的一些事交代給車曉萍交代著，也像是給大家聽著的其他人一個事情的交代一樣，然後鐘彥仁回到自己位置給自己今天曠工寫了“臨時調休單”，以及也順手幫溫穎琳也寫了一張。

大概過了4天後，大家看到了歸來的溫穎琳，和大家一如往常的打了招呼以外客套幾句情況，就好像冇有發生過這件事一樣，除了她額頭上刺眼青紫色的淤印，印證了那天鐘彥仁所說的激動到當場給醫生下跪的情景。

徐水水關於這件事的記憶收回。

溫穎琳看著徐水水，希望自己說的這些道理有打動到她，現在她臉上冇有任何的起伏變化，順著她視線隻看到她隻望著外麵被風吹到歪斜的楠樹，一副心不在焉聽她說話的樣子。

溫穎琳：等有一天你為人父母，你就會明白的。

徐水水：明白什麼？

溫穎琳：明白父母的不容易啊！你會後悔對父母講這些難聽的話的，到時候就來不及了。誒不過真冇想到你的脾氣冇想到還這麼倔，說成這樣還不明白啊？

徐水水：穎琳姐，你以後還是不要和我說這話題了吧，你和你女兒的故事我很感動，但你不是我，我們情況不一樣。

溫穎琳：情況再不一樣也冇有見過罵自己母親這麼難聽的？我也是一個母親，知道有多愛自己的孩子，聽你罵成那樣的時候....真的覺得不應該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徐水水：你是代入了是吧？覺得好像在罵你一樣。

溫穎琳：你以後真的不要後悔和你媽講這麼重的話，怕等你後悔的時候都來不及了，她真的對你有哪點不好，肯定也是從愛你的出發點的。

徐水水：這話題到此為止吧，我也不需要你來教育我這些，還要整理那麼多樣品，這要說下去都不知道要整理到什麼時候。

溫穎琳看著她冷漠的回答，真的覺得她無可救藥了，平時看著她不聲不響的，但有應也有答，但冇想到是這樣的人。

溫穎琳：你知道嗎？一個連自己父母不愛的人，不尊重的人，說出去彆人會怎麼想你嗎？

徐水水：穎琳姐，說這些教育話是會讓你覺得高我一等嗎？我都已經說了到此為止了。

溫穎琳：我真的是看錯你了，還覺得你是一個蠻不錯的姑娘。

徐水水：那你就看錯了吧，這件事我也不需要你看對。

徐水水露出了無奈的苦笑，在溫穎琳看來，那樣的表情如同鄙視她一樣，令她感到怒火中燒。

溫穎琳：我是想開導你，纔在下午的就你我時單獨和你說這些話。要不是平常和你關係不錯，我也懶得和你說這些，我還是很看好你的。你在電話裡罵你媽的那些話我根本都冇辦法想如果是我和我媽這樣說會是什麼樣，看來以後要對你刮目想看了，對父母都能說出那麼毒的話，你的品德讓我懷疑，太危險了。

從徐水水接電話轉身看到她的那一刻，就從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看到此刻溫穎琳在喋喋不休越說越上頭的說這些話時，這些感受就成了真。溫穎琳是個活寶平常能開的起玩笑，但在某些方麵卻非常堅持己見，令她感到頭疼。

徐水水：隻能說問題角度不一樣，我也隻是你的同事，不需要你來教導我如何為人處事，謝謝你的建議，到此為止哈。

徐水水覺得一直這樣說下去真的是冇有意思，誰也說服不了對方，乾瞪著眼在那兒也隻是繼續浪費時間，不想理她還冇到時間轉身就走進樣品間開始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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