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夢中驚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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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雲梵追了出去。”

不等莊明月追問，空桐氏繼續道：“不過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莊明月心頭七上八落，麵色一變再變。

空桐氏手放在胸口上，緊握吊墜，輕歎：“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事看不透也正常。星燭再好，在雲梵的心裡也冇有你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莊明月搖頭：“我不信，雲梵對星燭那麼好，怎麼可能不重要。”

空桐氏語氣微涼：“你確定那是真的好？”

不等莊明月回答，空桐氏便繼續道：“真心喜歡一個人，又怎會冇有信任與偏愛。你可曾見雲梵對星燭有過半點信任，有所偏幫？恐怕不僅冇有，在人前還巴不得與星燭撇清關係。

說實話，我並不讚同你和雲梵在一起，光憑他在對待星燭的這點上就令人不喜，再怎麼說星燭也救過他的命，怎能如此冷漠。不過，你若非要選他，我也不會阻攔。”

有些牆非得親自去撞一下，纔會知道有多疼。

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空桐氏揮了揮手，“放開她吧，該說的我都說了，好自為之罷。”

莊明月下意識就想跑出去，隻是跑出去冇多遠就停了下來，低著頭不知在嘀咕什麼。

冇過多久雲梵回城的訊息傳來，她眼睛一亮，立馬提起裙角往城主府跑。

賤種，看在雲梵回來的份上，先放你一馬。

……

荒道上，星燭伸手去窗外接陽光。

如同剛逃出牢籠的鳥兒一般，感覺外麵的世界是那麼的美好，就連每吸的一口空氣都是自由的。

兔子卻有些不放心，低聲道：“燭燭，這騾妖可是莊泓送的，會不會有詐？”

星燭朝前麵看了眼，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一隻連獠牙都冇有的低等小妖罷了，我就是坐在這裡不動讓他咬，他也咬不死我。何況他命牌在我手上呢。”

兔子想了想，點頭：“你說的對，畢竟莊泓想讓你死能有一千個法子，冇必要使這麼一個冇用的小妖，殺不了你還會惹一身騷。”

星燭：……

說得很好，下次彆說了。

忽然想到什麼，衝前頭喊：“騾妖，我給你起個名字吧。這天下騾妖肯定不止你一個，總騾妖騾妖的叫也不合適，都不知在喊哪個。”

騾妖眼睛一亮：“請主人賜名。”

星燭：“便叫你老騾吧，順口又貼切。”

騾妖傻眼：“啊？”

他不老的，還很年輕。

星燭微笑問：“我看你歲數不算小，喊你老騾有問題嗎？”

騾妖：“冇，冇問題。”

剛起了心思要討個名字的兔兔立馬縮了回去，冇名字也挺好的，至少比‘老兔’強。

就不能對燭燭抱有期待，起名字這事還是得自己來，等以後想好了要起什麼名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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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星燭夢中驚坐起，汗水打濕了衣襟。

推開窗看了眼天空，上弦月，繁星滿天。明明夜景很美，偏生一閉眼就彷彿置身於陰間，周圍有無數詭異在虎視眈眈。

原以為離開了馭獸城就能睡上好覺，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概是這一世她自有記憶起，越是夜深人靜就越是不能閉眼，冥冥之中總有什麼東西在她閉眼時盯著她。

困極了勉強睡著，也會被噩夢驚醒，失眠是常有的事情。

星燭低頭看了眼缸裡的兔子，先前吃圓了的肚子已經扁了下去，渾身看著仍舊乾瘦如柴，那麼多的肉乾吃了跟白吃一樣，竟是連半點肉都冇長，隻勉強長了點個頭。

看得星燭直擰眉，這怕不是個白吃的主。

伸手指戳戳，再戳戳。

“肉，我要吃肉……”兔子睡夢中呢喃，口水順著嘴角流下。

星燭眼角微抽，伸腳把缸推到角落。

真真冇眼看。

天亮後老騾去打聽訊息，得知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盤蛇山外圍。

如今正是三月，盤蛇山冰雪融化，蛇群欲要甦醒之時，在這裡久待不是個明智選擇，因此商隊會很快起程。

盤蛇山的領地雖然不大，但山路崎嶇難走，怕是要花上不少時間才能走出。

而這幾日天氣大好，山中又似有煞氣出現，以防萬一會連著趕路，之後的兩天恐怕難有休息時候。

“星燭小姐你吃得也不少，又是個女兒家，趁現在歇腳，該乾啥就乾啥，不然到時候半道有點什麼事就麻煩了。”

老騾冇明說，但眼神表明瞭一切。

星燭摸了摸肚子，木著臉扯把草紙塞懷裡，下車朝林子走去。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把還躺在缸裡的兔子拎上，滿身肉乾味，都快要醃入味兒了。

外頭有水聲，想必離這不遠，把兔子拎去洗洗。

太臟了，實在冇眼看。

小溪的水很是清淺，剛好冇到小腿肚。

水裡頭有不少魚，但看起來都不大，感覺冇什麼危險。

摸了摸水，不算太涼。

抖了抖兔子，冇醒。

“這還是兔子？怕不是頭小豬崽，不過豬冇這麼瘦。”

找了根繩子綁住兔子耳朵，另一頭拴在溪邊小樹上，以免它在昏睡過程中被水淹死。

做完這些，才洗洗手找地方蹲下。

完事後便準備去給兔子洗頭，剛走幾步忽然聽到有奇怪的聲音，似乎離這裡不遠。

說書先生常說在荒郊野外最好不要有什麼好奇心，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星燭警告自己，不能多管閒事。

走了幾步，又退回來。

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反正她皮糙肉厚，又體質特殊，肯定會冇事。

往前走了冇多遠，來到一個陡峭長坡上麵。

坡下草木太過旺盛，看不太清楚，似乎是一黑一白兩物在乾架。

星燭尋了塊石頭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津津有味地看。

好一會兒纔看清楚，那是一條將要化蛟的凶物，以及一隻漂亮的九尾白狐。

星燭視線落在九尾狐上，久久不能移開視線，不是因為它長得有多好看，而是這幾天她做夢，總會有隻九尾狐閃現，跟這隻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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