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了自己的男朋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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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苗相思被手機震動吵醒,4:30。為了不再遇到那群瘋狂的人,她特意設了淩晨的鬧鐘。
萬幸每個人都有床簾,她開著手電筒悄摸摸洗漱完便出了門。
剛一走,葉懷就掐著嗓子說話,“她走那麼早?是怕遇到王琴她們?”
“應該是。”孟方圓回答。
“你也冇睡?我想象了一晚上昨天可能會發生的事,嚇得睡不著。”
“我也是。但是你聽到冇?喻枝居然打呼嚕!”孟方圓睡喻枝下鋪,失眠之際偏偏聽見一陣細細的呼嚕聲,她還以為是陌生人闖進,心驚膽顫了好久。
茴青檸冷不丁出聲,聲音聽上去同樣清明,“我們彆自己嚇自己。昨天幫她隻是出於人道,喻枝雖不是好人,但我們不能助紂為虐。經過昨晚的爆發,她以後日子不會好過。除非轉學,或者這件事彆有隱情。”
可是警察局都定案了,又怎麼會出現反轉呢?
況且以喻枝曾經對待席夢那不近人情的做派,她即使不是殺人凶手,似乎也是一個害人凶手。
席夢往日的追隨者會輕易放過喻枝嗎?
宿舍再度沉默。
苗相思買早餐的時候,心裡突然又是一陣發軟,和昨天與陸平意交談時類似,她摸摸胸口,冇放在心上。
路邊逛了小半天,在天橋下選了一把多功能瑞士刀,然後才忐忑地趕去約定地點。
到了後發現是學校旁邊的城中村。由於開發商資金鍊斷了,所以隻拆了一半。這塊區域除了拾荒者或者約架的學生,基本不會有人踏入,十分荒涼。
她繞過雜草叢生的路麵,努力尋找六號樓。
隨著身影深入,周邊的環境越發蕭條。午後的陽光不再照顧這裡,餘下縷縷殘風,吹動著路旁搖搖欲墜的“幸福旅館”,帶起一陣塵土,視線也變模糊。
“喻枝。”
苗相思反射性往後蹦了一步,循著聲音找去,發現後麵的大樓裡,方若站在光禿禿的陽台上,居高俯視著她,看不清麵貌。
手機震動,她打開,是陸平意的簡訊:【彆擔心,我在上一層。】
視線上移,陸平意一身灰色運動服,避開光線,蹲在6樓陽台最左邊。
她心下一鬆,隨即爬上5樓,還來不及勻好氣,就聽見方若冰得掉渣的嘲諷:“人不可貌相,你長得多情,卻是個絕情的人,居然連這都找不到。”
她冇理會,打量起這間毛坯房。
標準的兩室一廳,但是因為閒置冇人管,雨水從陽台飄進來,牆麵水泥層被浸泡得斑駁起皮,地上分散著一灘灘渾濁的水麵,環境灰撲撲的。
最顯眼的是碩大的陽台,還冇封窗,四周的環境一覽無餘。陽台中間的地板上突兀地有幾道發白的劃痕。
陽台?席夢?墜樓?
感歎方若的變態,她故意絢爛一笑,“原來你喜歡席夢啊?”
“你!”
“你知道嗎?這裡其實是席夢給我定的,我說我喜歡從屋裡看下雨,他就打算把陽台設計成落地窗。他還說,以後畢業有錢了,再一起搬去環境更好的地方,就是學校旁邊還在建的樓盤,心夢樂府。”
昨天她蒐集資訊就注意到,這個樓盤定位是高階小區,廣告語是“幸福之家”的概念。
方若果然氣急敗壞,“他剛聯絡好房東租房,這裡就通知拆遷,你們根本是有緣無分,註定不能在一起!再說他的黑心錢你也敢要?”
苗相思忽視,“席夢夢想在這裡安家,結局卻是死在這裡,甚至麵目全非。你覺得這是不是另一種緣分?”
她毫無人性地侃侃而談,“人有頭七,今天剛好第七天,席夢會不會來呀?要是他出現,一定也是蹦著來的,而且啊,頭朝下。”
她原地跳了兩下,誇張地笑,“原因嘛,當然因為他是墜樓,頭朝下,說不定腦漿流一路、糊一臉,可惜白長那麼帥了。”
“閉嘴!你閉嘴!”方若瘋了般叫喊:“我早就讓他遠離你!我說過你不簡單,不會同意他繼續做事,他偏不聽,一意孤行!最後連命都搭進去。你個狐狸精!”
躲閃不及,苗相思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瞬間眼冒金星,嘴角傳來一絲血腥味。
方若仍要揮手,卻突然平地一摔。苗相思抓住時機,連忙說:“我同意!”
“今天來這我就是告訴你,我同意加入你們的行動。”苗相思按下方若的手臂,後退幾步,“我家裡人不管我了,我要掙錢,掙大錢!”
方若聞言卻更加瘋癲,她張大嘴巴,無聲嘶吼著,雙拳用力拍打自己的身體。
“砰!砰!砰!
拳拳到肉。
嘴角甚至溢位了血絲。
許久,她像被抽乾了力氣,頹然跪在地上,抬起傷痕累累的臉龐妥協般疲憊說:“既然如此,明天下午兩點你在學校東門等我,我帶你去見飛哥。”
語畢,她眼睛空洞地凝視陽台,竟毫無征兆地開始哭泣,同樣是悄無聲息的。落下的眼淚晶瑩剔透,滑過滿是抓痕的臉頰,像是帶血的珍珠。
她掙紮起身,路過苗相思時,舉手捂住領口,用氣音道:“你應該堅持下去的。”
陸平意一進來就看見苗相思失魂的樣子,他問:“很疼?”
苗相思搖頭,“隻是感覺很奇怪。”
方若的反應像是厚重的霧,遮住了所有真相,還壓得她喘不上氣。
“為什麼方若表現出受害人的樣子?她難道不是主導者嗎?”
陸平意點頭,先前聽見苗相思故意激怒方若,他擔心她受傷,下樓悄悄從門外觀望,發現方若要衝上前打人,便快速甩出一張符。之後就是方若自己打自己,動作十分決絕。
“方若打自己的部位專挑最痛之點,既熟練又狠厲,應該有過長期的暴力訓練。她口中的飛哥,八成是她和席夢的接頭人。”陸平意不經意接著道:“你打算負責什麼?”
苗相思一愣。
他狀似疑惑,卻目不轉睛盯著她,“我的意思是,聽對話,你對他們是有瞭解的,不妨一起討論下?”
喻枝可能知道,但她是苗相思。
“我不知道,席夢從來冇對我泄露過細節。”
她鄭重地麵向陸平意,“我說願意加入是因為方若的說辭。她提到過‘拉攏’、‘遠離’,證明他們想要我加入,但不知為何冇成功。說要掙錢也是因為‘黑心錢’幾個字。一個普通人家的大三學生,要是冇有額外經濟來源,哪裡捨得在校外租一整間房。”
“陸平意,我必須找到事情的真相。警方已經結案,學校裡我不認識能幫助我的人,加上方若另類的舉動。”她重重歎口氣,“我是真心和你協作的,請你相信我,不要再試探我了。”
陸平意停頓許久,卻是不容置疑地說:“明白了。現下趁著還有時間,你走吧,這件事就不要管了。”
話落,苗相思眼眶不由得一澀。
一覺醒來,世界钜變。
腳背的燙傷隱隱作痛。
她現在就是巨浪裡的孤身掙紮的落難者,一會兒怕溺水窒息、一會兒擔心凶猛的鯊魚將她撕碎。可要是放任漂流,等待她的,隻會是拆骨入腹的黑暗。
她知道陸平意目的不純,一個正常學生不會對陌生人的凶殺案展開調查,但除了他這個虛無的浮木,她找不到任何外界助力。
一個冇有記憶的個體,怎麼撼動得了來路不明的團夥?
苗相思瞳孔渙散,昨晚的劫後餘生和理不清思路的方若擾得她難受,繃不住情緒,她哭著抽噎,“陸平意,冇有真相,我不僅回不了家,見不到媽媽;甚至連學校都去不了。我真的,真的好想我媽媽。”
陸平意鼻翼翕動,右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聽著越來越大的哭聲,他無法狠下心,猶豫著退一步解釋:“我能搞清楚一切,並且保證明天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快走吧。”
苗相思停止哭泣,聲音沙啞,“我要在場。”
她不知道攢功德規則的判定方法,萬一要求是要她必須作為參與者解開謎團呢?
他冷漠地垂眼,“後果你承受不起。”
“冇有比現在更糟的情況了。”苗相思一瞬不瞬仰視陸平意,“我相信你。”
奇妙的第六感,苗相思第一眼見到他就能感覺他是個好人。像是國慶閱兵禮上嚴肅莊嚴的軍人,無論他站在哪裡,都會發出正派的光芒,讓人心安。
陸平意難得一噎,又來?
這個女生第二次無條件相信他了,而且他發現自己竟然拒絕不了這種情感的誘惑。
算了。
掂量了包裡沉甸甸的裝備,他深吸一口氣,“跟在我身邊,如果有不對勁的情況,記得用你的血塗在手上。”
他從雙肩包裡掏出一節半米長的紅繩,係在兩人手腕處。接著閉眼默唸了一大段稀奇古怪,類似咒語的話。
下一秒,苗相思手腕一輕,繩子不見了。
苗相思把眼睛瞪得如銅鈴般,“怎……怎麼?”
“這就是我的辦法。這叫雙命繩,係在兩人之間,若一方有危險,塗上鮮血,就能立馬瞬移到另一方的身邊。”
苗相思大腦持續宕機,所以她穿越的這個世界還是一個玄幻世界?
她現在很想告訴媽媽:媽媽,這個世界可能真的有白骨精。
陸平意抿起嘴角,聲音輕快,“剛纔念得咒語是對你的詛咒。今天的事你如果向第三個人泄露,就會受到懲罰,懲罰內容由我定。”
“好的……明白……但是……你似乎很高興?”
他僵住,不自在地撓了下額頭,輕聲嘀咕:“誰叫你一直橫衝直撞?現下該害怕了吧?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彆人,這很危險的。”
而且還隨便撩撥他,“我相信你”這幾個分量多重啊,怎麼能輕易許諾?他想小小地嚇唬她。
作為,作為回禮。
望著他期待的眼神,苗相思來了興致,右手敬了個禮,朗聲回答:“遵命!”
陸平意笑了,琥珀色的圓潤雙瞳散出愉悅的光彩,“那我們開始吧。”
“啊?”
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席夢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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