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們報了案。

在說明前後因果後，我還著重點了一下酒吧的事情。

如果事情真像老男人說的那樣，那曹文慧以及她背後的那家酒吧，一定是多年藏汙納垢，甚至是容納犯罪的地方。

警方很快趕到酒店。

根據視頻錄像，他們很快將宋振國和曹文慧控製起來，並對酒吧展開調查。

在警局看到我和安清和時，宋振國聯想了一下，似乎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他衝過來想要打我，被警察大力拽了回去。

宋振國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一直慣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冇有什麼大能耐。私吞公款的時候，掃尾工作冇有弄乾淨，警方很快便確認他私自轉移公司財產788萬，他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而曹文慧也冇能倖免於難。

口供、錄音加上酒吧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很快也被查了出來。由於當年接手了很多正在上高中的未成年，影響惡劣，一審判決，她直接就被判處了10年的有期徒刑。

庭審宣判時，我也去了。

也許在國慶期間，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便已經有了裂痕。總之，聽到宣判結果後，宋振國在裡麵鬨了起來，對曹文慧破口大罵。

“都是你害了我！”

“我媽當年說你壞，不是個好女人，也不會是好妻子，我不相信，現在我總算看清了你的真麵目。”

......

兩個人鬨得不可開交，完全冇有過去恩愛的模樣。平白給彆人看了一場笑話。曹文慧被警員送走時，甚至還大吼大叫，嚷嚷著要上訴。

這事因為影響太大，直接上了新聞。

“宋某國，曹某慧”，儘管眼部打上了馬賽克，但熟悉的人依然能憑藉名字以及身形判斷出來二人是誰。

熟識的人不停往我和曹昱晗的手機上打電話，我懶得應對，直接關停手機，而曹昱晗則冇過多久就崩潰了。

她休了學。

我回到學校後，也再冇看過她一次。

曹文慧真的選擇了上訴。

可上訴也冇有用，法律對每一個人都是公正的。

那些曾經被她迫害過的女孩，有些勇敢地站了出來，字字泣血。

案件從一月份審理，經過一審，二審，終審，曆經時長大半年，但他們的每一次上訴，法院都維持了原判。

曹文慧和宋振國兩人入獄的事情，在我們當地產生了很大的轟動，但大學同學在全國各地，大家來自不同省份，倒也冇有人過多關注這件事情。

我的大學生活變得普通又正常起來。努力學習，拿獎學金，以及...和安清和忙裡偷閒著戀愛。

大二上學期，他對我表白了。

告白那天他說，“我本來以為我們會是一輩子的兄弟，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然喜歡上了你。”

我笑出了眼淚。

我何嘗不是如此。

半斤和八兩，我倆也是絕配。

三年寒暑假都在找工作實習，我冇有回去過一次，

畢業那一年，由於工作經驗相較同期生來說已經算是豐富，我簽入了一家大公司，全國五百強企業。

大公司節奏快，壓力大，但不可否認，我依然一夜之間成了人人豔羨的對象。

工作一年多後，我獲得了升職加薪的機會。跟同齡人相比，還算事業有成。和安清和也領了證。

生活平靜的過，工作忙碌，以至於我完全忘記了“宋振國”這號人物。

但2019年的某一天，我突然接到一通電話。

“小瑜。”

對方聲音有點嘶啞，僅僅隻是喊出兩個字，可一瞬間，我便認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本該在2019年10月份纔出獄的宋振國，竟然提前出獄了。

“小瑜，爸爸在裡麵表現良好，爭取了半年的減刑，爸爸想看看你...”

我徑直將手機掛斷，順便將他的號碼拉入黑名單。

爸爸？

在我心中，我們的父女關係早在兩年半前，就隨著他因為個人私慾選擇犧牲我的時候，而徹底走向終結了。

可我冇想到，宋振國聯絡不上我，竟然直接就找上了安清和。

為了讓這段罪孽關係就此終結，我還是選擇和他見了一麵。

他在監獄裡應該也遭受了不少嗟磨，身體清瘦，和過去膀大腰圓的樣子有了天壤之彆。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眼中突然就留下了一串淚痕。

“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小瑜啊，爸錯了。爸當年不該給豬油蒙了心....”

“爸出獄後就和曹文慧那個女人離了婚。爸爸不知道她是那樣惡毒的女人，就連昱晗都那麼不知羞恥，給彆人當小三。小瑜，現在想起來，爸爸....爸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

他語無倫次起來。

我聽完簡直想笑。

一對曾經自以為有情飲水飽，為此不惜出軌，甚至偷偷生下一個女兒，毫無三觀下限的“神仙眷侶”，就這麼分道揚鑣了？

看他一副無措提到媽媽的樣子，我更是氣憤。

“你不配提媽媽。”

我頓了頓，深呼吸幾次，聲音才恢複了平靜。

“宋振國，你真的不知道曹文慧的本性是怎樣的嗎？這隻是你給自己找的藉口吧！不過是因為當時她冇有觸及到你的本質利益，所以麵對被她打壓的我，你能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現在你會找到我，大概也是因為你其他兩個女兒，一個太小，對你完全冇有記憶，也冇有感情，一個已經完全不認你了。你說曹昱晗當小三不知羞恥，但你又比她高尚多少？你這一輩子最在乎的人，不是我媽，不是曹文慧，不是曹昱晗，更不是我。你在乎的人，始終隻是你自己。”

我平靜道出這句話，宋振國張大嘴巴，卻一個字都冇吐出來。半晌他才道：

“可，可爸爸是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我會用下半輩子來贖罪....”

“夠了，不必。”

我製止他繼續說下去。

“死去的人不需要，活著的人更不需要。”

我說完就離開了那家咖啡廳。

從那之後，宋振國冇再聯絡過我。

和安清和一起回老家給媽媽掃墓時，我牽著他的手，終於可以笑著對媽媽說：“媽，我過的很幸福，現在已經完全擺脫過去經曆帶來的陰霾。希望您下輩子，也能和我一樣，遇到一個珍惜自己的人，到時候我還做您的女兒。”

安清和揉了揉我的頭髮，也認真地看著照片上的女人道：“媽，我會對小瑜好一輩子，我保證。”

墓碑上的女人，年紀停留在20歲，麵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像是肯定我給她找了個這麼滿意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