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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八月十五,夜晚在萬家燈火的期盼中姍姍來遲,這個千百年來一直被文人遊子寄托的圓盤終於升起。四麵八方的人們響應著呼喚,如螢火蟲般充盈著寂靜的家鄉。一個6歲的孩子在雨天中跑著,歡快地笑著。豆大的雨滴砸著行人的臉,狼狽地奔跑著,有些跑不動的老人有時也會轉頭瞧瞧小孩,然後在小孩跑近時急慌轉走。這些行人自然和天真的小孩無關,他隻想急切地想要跑回眼前的家門。郊區的樓房靠著路站著,路麵上的瀝青不久前終於曬開,平整結實,不會有煩人的泥溝。6歲的小孩跑到了新路的儘頭,哐哐地拍著綠色帶著斑斑鐵鏽的房門。

“爸,媽,我回來了!”小孩邊拍門邊喊道。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母親寵愛地把他抱了起來。父親溫柔地在旁邊看著

隨後給他們母女二人一個擁抱。這個溫柔的一幕在這個城市的郊區很少見,平常的場景更多是老人的齊聚和小孩的狂歡,剛擺脫教育的人早早出去闖蕩,在這裡生子的人也不捨地出去打拚。這家人卻是冇有這種煩惱,這一小家子每天都是無憂無慮的。父母在當地尋到了不錯的工作,每天都陪著自己的唯一的兒子。

每家每戶都在團聚,這家人自然也要慶祝節日。父親擁抱完後就不緊不慢地擺著菜,有葷有素,緊緊地塞在不大的圓桌上。母親則是放下兒子拉著緊盯著飯菜的兒子去洗手,大手包著小手,一點一點地幫他洗著。“溪兒聽話,洗完手才能吃飯。”母親一邊洗一邊說著。

冇過多會,一家人便溫馨地坐在了飯桌上。兒子狼吞虎嚥地清掃著飯菜,嘴不停地咀嚼還要挑空和大人們分享自己之前的“戰績”。父母時不時還會被兒子天真的話語笑到,這家人明明每天都會見麵,可是節日的氛圍好像偏愛的隻降臨在這家人的身上。

兒子吃著飯,心裡卻隻是想著晚會。這晚會是屬於這一片的人們獨有的生活節奏,因為忙碌的人們隻在中秋和春節有難得的時間抽出空回到這個家鄉,所以他們會在中秋和除夕這天眾人抽出一些錢來舉辦晚會,佈置舞台。有些人們有時會把一場戲分成倆段拆開,一段在中秋,一段在除夕。他們認為這樣的話,可以讓遙遠的親人不願錯過劇情而隻在中秋和除夕之間隻抽一次回家。

“我出門了!”男孩嘴裡塞得滿滿的,不等嚥下就一手掰下一個雞腿出了門。父母看著興奮的兒子,不緊不慢地夾著菜吃著。蚊子一個個從敞開著的房門鑽了進來,男孩的父親和母親像是冇看到一樣無動於衷,夾菜的聲音透過隔壁團聚的熱鬨聲一點點響著,“滴答”聲音隨同酒杯裡的酒水一起蔓延了……

“你快點,雙溪,再晚一會就搶不到好位置了。”一個跟男孩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在瀝青路的路口喊著。“嗚嗚!涿州燃(這就來)”邊走邊嚼的雙溪直接一咽,跑了過去,順便把手中的雞腿筆直地扔了出去。男孩吃了一驚,本能地接了下來。男孩剛想回頭詢問,雙溪卻已經跑到了男孩身邊。“今天他們團聚,你又冇好意思打擾他們吧。”雙溪說道。男孩低頭不語,隻是盯著接過來的雞腿。“嘿嘿,這個雞腿專門給你拿的。你先墊著肚子吧。”雙溪笑著說。男孩重重的點頭,三倆下剃乾淨了雞腿。雙溪對眼前的景象習以為常,他知道他父母在他出生時就離開了這裡,直到現在遲遲也冇有音訊。父老鄉親不忍心,平常都把他當自己親生的孩子撫養。可如今他們原本的家人都回來了,他不想打擾他們幸福的團聚,雙溪怕他寂寞,主動邀請他一起去看晚會。反正他每天都能和父母見麵。想到這雙溪對男孩說:“好嘞!那咱這就出發!全速前進——”

廖廖幾米寬的路麵在倆小隻麵前一點不顯的擁擠,他們靈活地穿過一個又一個抬頭才能看見臉的大人,過了一個個路口,卻在離舞台還有幾米的時候擠不進去了。男孩回頭看過去,後麵的人正在一點點堵住退後的路。雙溪還在對著眼前的“高牆”發呆,這時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拉力,回頭看去,發現男孩在拉著自己東衝西竄。擁擠的小道,時不時撞到的身體已經讓雙溪迷失了方向感,隻得拉著他的手跟著他的步伐。就在雙溪想對他說自己已經跑不動的時候,男孩鬆開了手。他們停在了一顆樹杈很低的樹上,男孩一躍跳了上去,雙溪休息了一會,往後幾步,然後奔跑踩上樹乾再一躍也跟了上去。男孩緊接著跳上了一個平房的樓頂,雙溪這時猶豫了。這個牆壁可不像樹乾一樣他可以踩上去。“彆怕,我可以把你拉上來的,相信我。”說完男孩在牆頭伸出了手。“自己可是男子漢,怎麼能退縮!”想到這裡,雙溪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後退、蓄力、跑!之間後腳剛離開了粗壯的樹杈,雙溪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還好,男孩冇有失誤,接住了他的手,穩穩的把他拉了上去。雙溪跟著男孩找個能看見戲的地方隨便坐了下去,男孩坐在邊上雙腳懸空著。雙溪瞅了眼地麵,雙腿盤著坐在了旁邊,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

男孩冇在意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多危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舞台的方向。雙溪也看向了舞台的方向,這個平台處於舞台側麵稍遠點的距離。舞台上先是身著鮮豔的舞女或是一人獨秀,或是二人交替,又或是多人共舞。舞蹈暖場後就是正戲。正戲以往都是幾個很短的小品,今年竟不同。隨著帷幕重新拉上再拉開,燈光突然黯淡,然後聚焦在登場的角色。倆小隻楞楞的看著劇,劇情前半段很平常,記錄了主角武勝平和家人的種種煩惱,鬥嘴和蠢事。有時一些橋段還會讓觀眾鬨堂大笑。毫無疑問,這些演員抓住了這裡人的情緒需要,也吸引了倆小隻的興趣。等雙溪回過神時已經是午夜了(雙溪有表),他轉頭看了一下男孩,後者還沉迷在未結束的戲劇上。雙溪覺得自己該回家了,但看了一眼男孩危險的坐姿。雙溪卻害怕把他嚇到,怕他因為自己失足掉下去。猶豫一下,雙溪決定找個東西寫給男孩。雙溪在平台隨便找了個小片紅磚,在自己的位置上刻上了字:“我先走了。明天再去老地方找你。”雙溪寫完,卻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孩,似乎在雙溪忘掉的記憶片段裡,男孩好像告訴過他自己的名字。不過他好像想起來男孩姓武,就和劇裡的主角一般。想完這些,雙溪便原路返回了。舞台上的戲劇還在播著,剛開始的小時候的武勝平已經換了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爹,娘,彆走。”青年在床上聲音淒厲的表演著。他表演的是武勝平做噩夢時的場景。

雙溪從平台下來後一時不知道那條纔是原路。他選擇感覺至上,事實證明他蒙對了。雖然那條瀝青路太過狹窄,並冇有路燈照亮,但雙溪還是憑藉朦朧的月光認定這就是通往家門的路。

想到這些,雙溪加快了腳步,步伐越跑越大。耳旁的風隨著腳步改了脾性,呼呼地拍打雙溪的臉。即使是半夜,鄰居的燈也冇有一個停歇,熱鬨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著。即使是半夜,父母也不會擔心地責罵他歸家太晚,因為雙溪知道,這些鄉親都是好人,大家親近地像個大家庭,彼此包容,相互理解。自己家門還是敞著的,熟悉的燈光從屋門鑽了出來。“媽,你們怎麼不關門,這樣不進蚊——”欣喜地表情隨著走進家門而瞬間瓦解,熟悉的燈光也不在如進門時明亮,破碎地投射在雙溪的身上,臉上。“半夜了,爸媽會去哪呢?”這是雙溪首先冒出的疑問。他衝到了臥室,和房間裡整齊得如同冇人住過的裝橫以外,還有一張宣紙。那張宣紙上寫著紅色的字體,細小端正。雙溪打開臥室的燈,想要借燈光去看清上麵的字。可是眼前剛一亮,手中的宣紙便在雙溪的眼中扭曲,擠壓。整個臥室也開始像平麵一般在雙溪的眼前扭曲著,像漩渦一般旋轉著。雙溪想要哭,但他又好似冇有感情般,不斷的張嘴作打噴嚏狀。可他不敢閉眼,他有點害怕,也有點期待,害怕自己一閉眼就會錯過宣紙的內容,卻又期待如果是場夢,那親愛的爸爸媽媽就一定會在他的床邊,安撫著被噩夢驚醒的自己。漩渦帶來的奇怪不僅有哭不出來的眼淚,還有莫名其妙的睏意。雙溪看著宣紙上一片紅字,變成了自己的名字,大大的映著——範雙溪。“是嗎?原來是我該醒了。”雙溪在這夢中的最後一刻,他這樣想著,這樣對自己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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